炼金时代-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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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业工人联盟因战时生产大潮而一直兴旺不衰,这一激进工会的会员曾达到10万人。尽管其会员遭到私刑、屠杀、痛打和逮捕,绰号为“震撼者”的产业工人联盟仍继续举行罢工和消极怠工,并积极支持革命。报纸散布谣言说这一组织得到德国人的资助,并计划作出毁灭性的破坏。甚至总统威尔逊也告诫他的首席检察官,对于这些产业工人联盟会员“当然应实行压制”。
9月5日,司法部官员袭击了48个产业工人联盟聚会点,查获了5吨的书面材料(其中有许多无可否认地具有反战性)。下半月,165名工会领导人因阴谋阻挠征兵、煽动士兵逃离前线和威迫他人参与劳工纠纷等罪名被捕。翌年4月,法院审讯了他们当中的101人——这一历时5个月的艰苦审判,是美国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刑事审判。
陪审团宣告所有原告罪名成立。产业工人联盟创始人“大野牛”海伍德和其他14人被判监禁20年。海伍德借保释机会潜逃到苏联,10年后卒于苏联。
产业工人联盟这一组织已被瓦解。虽然它继续进行一些微弱、零星的活动,但已无法起死回生。具讽刺意味的是,许多先前遭受迫害的产业工人联盟会员,被赶进海外根基颇深的、正在成长中的美国共产党(成立于1919年)的怀抱。
1926年 400万人大罢工
“不增加一分钟工时,不减少一分钱工资。”
——1926年英国大罢工时煤矿工人的口号
英国在一次世界大战中取得的胜利,并未给它带来经济繁荣。1920年以后,除了在1924年情况有过一段短暂的好转之外,全国经济衰退,失业率超过10%。经济停滞首先影响到曾一度在世界上遥遥领先的英国工人运动。1920年,工会成员达到800万,占全国工人总数将近一半,成为历史上的高峰期。现在,工会势力开始衰落了,许多工业部门的雇主开始取消工人们的既得利益。1926年,当煤矿业主要求矿工们延长工时、减少工资时,全国工会委员会掀起了英国历史上规模最大的罢工运动。
大约400万工人参加了此次总罢工。政府迅速作出反击,建立了维持供应组织。该组织的志愿者们和士兵们一道,维持食品供应,并提供一些旅客运输服务。财务大臣温斯顿?丘吉尔迫使《晨报》印刷反工会专号,刊载关于工会领导人顽固不化和罢工工人复工的假报道。
虽然罢工没有达到使整个国家陷入瘫痪状态的目的,但确实给社会生活造成了许多麻烦。这些麻烦使公众舆论疏离了罢工者一方。与此同时,政府官员暗示说,这次行动是违反宪法的,有可能导致工会基金被没收。全国工会委员会的领导者越来越沉不住气了,他们建议在颁发皇家特许状的前提下,发表拥护将煤炭工业部分国有化的报道,以此来解决此次事件。但是,矿工们却反对这样做,因为报道还称要削减他们的工资。
无可奈何之下,全国工会委员会在罢工开始9天后宣布取消罢工。然而,100万矿工继续坚持了7个月,直至最后濒临饿死才复工。国外新闻社称赞了斗争双方的高度克制。但是,有一方显然失败了。此后5年中,工会一直处于低潮,到1933年,其成员仅剩下440万人,跌至历史最低点。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英国工会组织才完全恢复元气。
1941年 平等的工作权
美国黑人在为别国人民奋斗时,自己仍受到国内法律的压迫。注意到这一事实后,劳工与民权领袖A。 伦道夫,于1941年组织了一次向华盛顿的进军。伦道夫这位卧车搬运工兄弟会的创始人威胁说,如果战争工业的就业歧视不终止的话,他将发动5万名抗议者。富兰克林?德拉诺?罗斯福在他的妻子埃莉诺?罗斯福的催促下命令国防工厂合并。6月25日,伦道夫成立了公平雇佣实践委员会以监督就业歧视。
1965年 农场工人联合起来
直到1965年,先前移居美国的墨西哥裔农场工人塞萨尔?查维斯,仍在继续他几十年来积极投入又屡遭挫折的事业:将美国的农业工人联合起来。在这个地球上最富裕的国家里,农场劳工却拿着第三世界国家里劳工的工资;在工作中他们没有清新的空气,也没有盥洗室,且经常住在肮脏的帐篷里。但由于大多是移民而且处于流浪状态,他们一直被孤立在劳工运动之外。查维斯的经历给他带来了前辈们所没有的好处:他有一批拥护者。他一直是最机智和富有献身精神的组织者之一。
查维斯在高中以前就结束了他的正规教育,并参加了一个全国范围的农业区活动组织,在社区服务组织工作(后成为该组织领袖)期间学习了各种技能。1962年,他辞职以建立国家农场工人联合会。在朋友和亲戚的帮助下,一文不名的查维斯召集了1000多名加利福尼亚农场好手(大多是像他一样的墨西哥裔美国人),加入国家农场工人联合会。3年以后,当联合会参与了由菲律宾葡萄采摘工人发起的罢工时,出现了转机。吸收民权运动的策略后,查维斯主持群众示威,说服无数人联合起来拒买葡萄,并争取学生的支持,组织起劳工界(国家农场工人联合会,1966年成为强大的劳联—产联的团体会员)和宗教界的领袖。
罢工和联合抵制一直持续到1970年,尽管有时有种植者的暴力干预(当工人回击的时候,查维斯这个甘地非暴力不合作主义的信徒,就用绝食抗争)。最终资方认可了这个改名为“联合农场工人”的劳工组织。此时,这个沉默而又具有超凡魅力的查维斯已成为一个国际性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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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 波兰团结工会合法化
1980年7月,因共产党领袖盖莱克10多年的失职而导致财政拮据的波兰政府宣布提高肉价。从波罗的海的灰色港口到西里西亚煤田的工人们以罢工作出回应,就像他们对1970年和1976年涨价作出的反应一样。众多的工人占据了工厂。虽然罢工是强有力的,但是罢工冲击波不够集中,只是一种对低劣工作条件、长时间的食物、燃料和衣物匮乏的大规模发泄。就在罢工运动正处于低落的边缘时,一个粗壮、留有海象般胡须的失业电气技师将这一次罢工扭转成为一场持久的抗议运动。
莱赫?瓦文萨在1970年的反抗官方运动中,便已是一个著名的人物了。后来,他因为组织了一个未经批准的工会而被格但斯克的列宁造船厂解雇。8月14日,他登上造船厂的高墙,在那里,他被罢工者推举为罢工委员会领袖。3天内,对于采用强硬手段结束这场已导致经济衰退的罢工感到绝望的政府,同意了罢工委员会提出的要求。但是其他地方企业的工人们要求列宁造船厂的工人为了团结而继续罢工,而瓦文萨也成了格但斯克—索波特—格丁尼亚地区厂际罢工委员会的领袖。
作为直率、粗暴而又有魅力的领袖,也因群众的热望,瓦文萨成为一个国际象征。随后他还被证明是一名出色的谈判者。盖莱克政府(采纳前苏联保护者建议,有意寻求妥协)对工人们作出了令人吃惊的让步:工人们有罢工和成立自由工会的权利;政府放宽审查制度;新闻媒介可以进入天主教堂和劳工组织中。作为回报,罢工者同意不动摇共产党的最高政治统治地位。8月31日,由瓦文萨和政府代表在一场电视直播仪式上签字,所谓《格但斯克协议》带来了全国范围的欣喜和庆祝。
厂际委员会成为全国性的新工会,即团结工会的核心。团结工会不久便宣布拥有1000万名成员——相当于共产党员人数的4倍,波兰总人口的1/4。“我对政治不感兴趣,”瓦文萨说,“我只是一名工会成员。”但事实上,他正领导着一次政治运动,并将导致波兰当代史的完全改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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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 PATCO被取缔
1981年8月3日,万名国家空中交通管理者体会到了里根的反工会强硬态度。当时他们正在罢工,要求每年加薪1万美元,并且实行每周4天工作制。里根,这位从前的工会领袖(他在40、50年代领导了荧屏演员协会),命令他们8月5日前回去工作,然而大多数人仍然坚持罢工。里根解雇了他们,两周内,联邦航空局(FAA)面试了很多求职的新人;10月,空中交通管理工人工会(PATCO)被吊销执照,并很快破产。里根执政期间对待工人态度非常强硬,在整个80年代,美国主要罢工次数降至每年50起左右(70年代每年上百起)。工会组织成员急剧减少,很多工人领袖只得从传统的——争取工资和福利待遇,转而变为集中力量维持他们行业中的工会成员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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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1年 团结工会昙花一现
从格但斯克造船厂的早期罢工开始,那时罢工的工人还会向仁慈的教堂神父忏悔(尽管官方是无神论者,但宗教仍是波兰人生活的核心),被称为“团结工会”的运动已演变为一场革命。这场斗争是工人起来反对所谓的“工人当家做主”的政府,给波兰带来了17个月的令人眼花缭乱的自由。但到1981年12月12日晚上,沃伊切赫?雅鲁泽尔斯基将军的政府,开始采取镇压行动了。
电话线断了,坦克冲进街道,军队与煤矿工人进行了激烈的冲突,至少杀死了7人。警察逮捕了数千名工会领导人。莱赫?瓦文萨在凌晨3点被捕,他要在监狱呆上一年多。第二天,雅鲁泽尔斯基去到无线电台,怀着“沉痛的心情”宣布实施戒严。他警告说:“我们的国家正处在深渊的边缘。”无论是他还是聚集在波苏边境线的10万苏联军队,都不会再容忍团结工会进一步的挑衅。
雅鲁泽尔斯基是一名职业军人,他在1981年被任命为总理。他的前任向50万罢工者屈服,使团结工会合法化,放松了对游行及言论的管束,据说甚至还允许媒体转播天主教弥撒###。但是波兰工业生产持续下跌,工人自发举行的罢工此起彼伏。团结工会还号召东欧集团中其他地区的工人组织自己独立的工会。雅鲁泽尔斯基接到莫斯科的命令:恢复秩序!
11月,雅鲁泽尔斯基与瓦文萨及波兰3000万天主教民的精神领袖大主教约瑟夫?格莱姆普进行会谈。雅鲁泽尔斯基提出调和与谈判,但谈判进展缓慢,有1000万成员的团结工会失去了耐性。不顾瓦文萨抗议,团结工会其他领袖提出举行全民公决废除共产主义制度。这就导致了最后的摊牌:几小时后军队开始接管,军管一直持续到1983年——那年瓦文萨获得了诺贝尔和平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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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1年 列宁转向务实经济
“如果不依靠无产阶级来解放你,与它合作,接受它的领导,那么你注定是英国、美国、日本当局的奴隶。”
——格里戈里?季诺维也夫在莫斯科苏联共产党代表大会的讲话
弗拉基米尔?伊里奇?列宁有关苏维埃俄国复苏的新经济政策于1921年宣布实施,这是与共产党领导人多次重复的革命宗旨背道而驰的。但是,在列宁眼里,新经济政策是对饥荒、被破坏的基础设施和困扰这个国家的持续不断的落后状况的一种必需的拯救手段。列宁指出:“当你和狼生活在一起,你必须像它们一样地嚎叫。”
新经济政策并不比修正的资本主义激进,它建立在一种混合的经济上:共产主义、私有制的农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