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我创我命-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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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破晓时分,丁冬惯常起身,去草地跑了一圈,随便喝了点粥就去了建州城方向的谷口,遥见梓染和逸风已经站在了那儿,见到她来,赶紧让护卫支伞、搬椅。丁冬摆摆手,示意不必。他们每日都会来这儿站几个时辰。
“招贤纳士,虽无法亲自登门拜请,也不能大马金刀吧。”她笑望向两人,“我又不是泥捏的,站着就好。”
“丁姑娘果然够诚意!”洪钟之声响起,一人大踏步而来。
“陆峰兄!”丁冬喜迎施礼,“陆兄登门,温山谷蓬荜生辉。”
陆峰大喇喇摆手,“别闹那些虚文,俺不耐的。有吃的没?俺饿了。”
丁冬绽开最灿烂的阳光笑容,“您谷里请,尽吃尽喝。”
“好,那我先进去了。”信手扔过一张身份文碟,“都是这劳什子耽误功夫。”便随令路护卫进了谷。
三人微笑着目送他。于冬让烟儿收好文碟,这东西交给她,便是以命相托了。
“陆峰兄端得是个好汉。”梓染感慨,浓眉轩敞,“他在江湖上大有名气,整日东游西荡,劫富济贫,官家头疼,百姓夸赞。”
“劫富济贫?我喜欢!”丁冬抚掌,清眸流光。
俩人眼角瞟她,“你劫的还少了?他是暗行幽探,你是明火执仗。”
丁冬大笑,“我嫌劫得还不够,几时能劫得百姓们都能吃饱穿暖,贫富差距不似云泥之别,便够了。”
“丁姑娘好黑的心肠。”一锦衣秀目男子飞身下马,近前行礼。
丁冬急忙还礼,“请问阁下是?”
“建州商户谢家,谢寻是也。”他摇着纸扇,“谢某不会武,只懂经商,不知丁姑娘肯纳否?”
谢家,建州首富。谢寻,谢家四公子,向以经商手段高明,又不阴诈,公平、公道做生意而闻名,谢家一半财产均来自他手。
“谢公子肯登敝谷,丁某不胜感激。经商一道,更是丁某所求。谢公子既不嫌弃,还请随护卫进谷,丁某闲至必盛情款待。”
谢寻摇扇微笑,“听闻丁姑娘所推算盘一道,乃计数绝佳之品,不知丁姑娘肯不吝赐教否?”
丁冬失笑:“谢公子但凡有兴,丁某必推心置腹,绝不藏拙。”
“你就不担心我只为算盘而来,学完就走?”谢寻跳了跳眉角。
“古往今来,奇门异术,不胜累数。然传之天下的,廖廖而已,失传的更是令人跌足。丁某不才,推己及人,不欲捂私。何况,算盘只为算学中计数手段之一而,丁某更愿普及百姓,纳福于民。”丁冬正色。
“好一句推己及人,普及百姓!丁姑娘好气魄,谢某受教。”谢寻躬身长揖,自此亦正色道:“谢某并非只为算盘而来。丁姑娘广招名士,谢某不请自来,毛遂自荐,但望能助丁姑娘一臂之力,方不愧为立足天地间当世男儿。”奉上一木匣,“谢某小财,但请丁姑娘入眼慨然劫之。”
丁冬双手接过,灿灿地笑,“谢公子当真风趣,既不弃敝谷狭小,丁某弱女,有幸劫之。还请入谷。”
谢寻捋着光溜溜的下颌,拱手后随护卫而入。
丁冬未开木匣,直接递给了烟儿,嘱咐收好。谢寻悄然觑到,心下大赞,更喜拜得名主,可展抱负。其实他的身份文碟亦在木匣之中。
梓染关切的眼神递过来,“累不累?”
丁冬摇了摇头,“欢喜都不及,哪里会累?只是我一向随性惯了,这吊书袋子的话还真别扭,生怕咬了舌头。”
“哈哈,丁姑娘果然讨喜。赵庭我就不惯吊书袋,不光咬舌头还头昏脑胀。”一浓眉大眼,蝤髯大汉,跃至身前。
哇哦!丁冬仰头。这汉子两米有了吧?这么高!她堆上笑脸,“没事长这么高干嘛?”这人不喜欢吊书袋,那便不吊,正合丁冬胃口。
赵庭哈哈大笑,“我也不知道,吃着长着,长着吃着就成这样了。”说完拍拍自己的腿:“总不能砍一截去吧。”
丁冬用力握着他的胳膊,兴奋得小脸通红,“赵庭!大名鼎鼎的赵将军!你不去战场打仗,跑我这儿来添什么乱?“这人她早从战报上看见过。丁冬建丁园起,就有收战报的习惯。自然,得暗收。赵国威武将军,赵庭,战无不胜,攻无不克。赵国虽小,却因此人震慑四夷,方得以休养生息。他怎么会来?
赵庭的脸攒成一簇,眼底悲愤难抑:“大鱼想吃小鱼,小鱼不但想吃虾米,还想咬大鱼。战争,无日不止。赵某有心护家卫国,可正如丁姑娘所说,生灵涂炭,百姓受苦,将士累尸积骨。我赵庭打了半辈子仗,却打的百姓衣不蔽体,饥莩遍野。最可恨那些官家老爷,克扣军饷,贱踏称民,抬高赋税,却称之为战场需要。我乃一粗人,只一心扑在战场上,及至昨日偶至降仙居,听了丁姑娘的话,回想自己所思所见,便再提不起刀来。丁姑娘说得对,如果打仗打成这样,如果打仗只是为了自己加官进爵,享尽荣华,给老爷主子们添富加贵,却给无数百姓带去灾祸,这还打个什么劲儿?我赵庭不稀罕那些个用兄弟命换来的泼天富贵。”
与赵庭同来的一位,仪表堂堂,身高也有一米八几,搭上他的肩,拱手对丁冬说:“所以,周维我,还有李素,便与赵兄一道投奔丁姑娘来了。要打仗,咱也得为自己的家儿老小,为士兵们的妻儿爹娘,为百姓的好日子打,让将士们不会白白死去的仗打!”
另旁一位精壮少年便是周维口中的李素了,他愤然挺身,“丁姑娘磊落男儿风骨,已传遍九州,我们相信丁姑娘必定言出必行。为了天下和平,我们愿为丁姑娘而战!”
“我们愿为丁姑娘而战!”一片呼喊声。
赵庭指指身后,“我们带来了两千兵士,他们都有兄弟亲人战死在了沙场上,可那些死去的人却连恤金都领不到。他们的妻儿老小反饿死多半。这仗,大伙早不想打了,还请丁姑娘不嫌弃,收留我们!”翻身拜倒。身后,黑压压跪倒了一地。
丁冬热泪满面,沉声厉喝:“起来!要跟着我,第一条就给我记着: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任何人,不准再不长膝盖骨!”刷!整整齐齐立起一片,可见军纪严明,训练有素,更可见他们诚心来投,已视丁冬为主。
丁冬缓和了语气,充满感情、热情、激情的声音扬在四周:“将士们!丁冬我一女子,承蒙你们瞧得起,愿意投奔我,丁冬我感激不尽!别的话我也不多说了,大伙来了,以后就是生死兄弟!有饭一起吃,有难一起扛!”
呼喊声瞬间震响四宇:“有饭一起吃,有难一起扛!”
丁冬抬手压声,温柔地说:“你们,还饿着吧?先进谷吃饭,安顿好,再去将你们的妻儿老小,全接来。不用大盆小碗,人来就行。少带东西少受罪。谷里一应皆有。还有,不是为我丁冬而战,是为天下和平而战。我们为了共同的目标和理想而战!”
一席话,说得这些沙场浴血不皱眉,马革裹尸不落泪的汉子们一时又哭又笑,抹着眼泪,擦着鼻涕随护卫进谷去了。
丁冬兀自望着他们的背影,心血澎湃,酸楚难抑。战争机器,绞碎了他们的青春,他们的梦想,他们的家人,乃至他们自己的生命。一代又一代,一世又一世,无休无止。
梓染和逸风一左一右紧握着她的手。此握无关风月,无关情爱,是志同道合,是坚毅坚定的一握。
这一天,士兵、老人、孩子、文士、武官,江湖人等,络绎不绝。丁冬在谷口站了一天。直至日落西沉,月升星稀。显见无人了,梓染和逸风准备拉她回去。
丁冬摇头,目视黑夜,“等等,再等等。”
梓染心疼地说:“来的人,会不分昼夜,会越来越多,你总不能一直站在这儿。谷口自会有人接待的。”
逸风胳膊肘轻轻碰他一下,示意他别再说了。他知道她在等谁。
梓染浓眉一跳,不会是那个紫妖吧?冬儿对他这么上心?一时酸怒,血气上涌。
逸风好笑地瞥了他一眼,目光似有内容。梓染顿时恍然。如果是紫妖,逸风岂会如此镇定?莫不是?他眼亮了一下,逸风微颔首。
不会一会,黑夜里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当先一人翻身下马,直扑近前,就欲拜倒。丁冬眼疾手快拉他起身,随即绽开黑夜昙花般的笑颜,“你总算来了!”
“你在等我?”杨学一身尘土,满面泥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杨某前来学艺,当得丁姑娘如此青眼。”
“当得!”丁冬拂着他身上的灰尘。杨学后退,丁冬也便罢了。“杨家枪法,威名赫赫;上阵杀敌,以一敌百。曾经的杨家军,在沙场之上,龙精虎猛,纵横往来,无人可挡。那样的枪法,本该万古流传。丁某有幸得这,辗转寤寐。昨幸遇杨公子,能转此枪法,未负奇缘,当是丁某感激不尽。区区立足翘首,有何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2 章
杨学微红了眼眶,呐呐不成言。甩甩头,冲身后大喝:“儿郎们,你们可有听见?”
黑夜里,无数黑影齐声高喝:“是!”
杨学又欲拜。丁冬扬声,将丁家不许乱跪的规矩喊了一遍。众人才止住身形。杨学抱拳:“杨学,秦冠军侯之长子。身后,是杨家众儿郎,为数三百二十二人。杨家千家大户,全仗沙场建功。然终不得正宗枪法,各承一脉,纷飞混乱。祖辈们见杨某运演丁姑娘的杨家枪法,惊为天人,令杨家上下左右,少年儿郎,随杨某来温山谷拜候丁姑娘。自此,鞍前马后,生死效随!”
“好!好!好!”丁冬擦着眼角,欢喜得搓着手连连叫好,又一把握住杨学的手:“杨家枪法,交给你们了!振兴杨家军,交给你们了!”杨家军,那是从小伴随她长大的传奇故事,传奇人物啊。不了解这种感情的人,是无法理解她此时的心情的。
杨学抽手,倔倔地说:“不,是丁家军。祖辈有令:我等日后跟随丁姑娘,效命丁姑娘,不得私回杨家!”
“不好!”丁冬突然脸色惨变,大声叫道:“快,快来人!备快马,要最快的马。逸风快速赶往秦国,务必保冠军侯阖府平安。梓染带齐一百护卫,也去,快去,把他们妥善安顿好。快!快!想办法,想办法……”她团团乱转。杨家儿郎齐出,秦帝必怒,杨家将不保。怎么办?来得及吗?
“想办法好吃好喝供着老夫等岂不是更好?”一声敞亮的洪钟似的声音传来。一位七旬老者须发皆发,负手而来。
“冠军侯?”丁冬眨巴着眼睛,不敢相信她所看到的。
“哈哈,”老者长笑,捋着长须,“那是老夫长孙,老夫杨继业。”
一五旬老人在旁:“勇武侯杨延。”
三旬男子在另一旁:“冠军侯杨文。”
“杨继业?!!!”哇哈哈,丁冬欢喜得乱蹦乱跳,大喊大叫,礼数什么全扔去了爪哇国,“杨老先生,杨老先生。”激动的结结巴巴,一时脸孔通红,小手乱抖。
“丁姑娘你这是?”如此失礼,大为失态,这是怎么了?杨学纳闷,也有点儿生气了。
丁冬一下单膝跪地,单掌撑地,喜极而泣:“杨家枪法,创自杨家,发扬光大者,名唤杨业!”
杨继业、杨延两位老人顿时亦大为失态,扑上来握紧她的双肩,“果真?”
丁冬猛点头,恨不得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