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结 穿越成小丫鬟:笨婢宠儿-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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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驿哥哥,我当日误解了姐姐,时至今日,我才终于明白她的苦心,只是已经晚了!”花铃的手也在颤抖,强忍着眼中要坠下的泪水,依旧是坚毅地将洛驿扶上了马儿,“你要好好活着,无论是在金都,还是在这世上任何一个角落,记住,我会一直祝福你,而姐姐,也在天上注视着你!”
他被白马载着,昏昏沉沉地离开了金宫
在自己府邸沉睡了几日后,他方才听闻:父皇在那日阿珑吐血身亡之时,勃然大怒,狠狠地敲击桌面,却未能说出什么话来便晕了过去。
他还听闻:太医说父皇沉疴已久,这次见兄弟骨肉相残,心痛之极,因而发作极快——勉强醒了过来,却还是不能言语,整个人一副行将就木的状态。
请了无数医,无用的都杀了好几个,然而父皇什么时候能够完全复原,谁也不知道。
他更听闻:洛羯发疯般地烧掉了几乎半个宅邸,在府内嘶吼了一日,继而便调集他在金都之外的大部分兵马,驻扎至金都!
他终于自无边的悲痛中微微清醒过来,看这样子,洛羯是要在父皇复原之前掌握朝中大权了。
而父皇到时候还能不能醒来,实是未知!
而自己,处境无比危险!
他霍然站起身,召集几个亲信,布置了最紧急的几个任务后,便一人一骑,径自向河阳奔去!
他不能再拖了!
如果没有胤国太子的支持,他必败无疑!
胜者王,败者死!
他不能死,他的生命是阿珑用命换来的,他绝不能死!
他要手刃那个人,为她报仇雪恨!
雪,愈来愈大了。
几天后。
看着纷纷扬扬的雪花,千千抚着红漆阑干,叹了一口气。
为何要打仗
“怎么了,丫头?”云竣闲闲地走至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纤细腰肢,“好好地叹什么气?”
“也不知道为甚么。”千千偎依在他怀中,觉得有种铺天盖地的安全感,低低道,“我总觉得好像有甚么快要发生了”
云竣心一颤,他日前刚刚让墨宝将紧急讯息送至宫中,尚未接到父皇指令,然而根据他对父皇的猜测——这次可以一举击溃大羿三十年来休养生息局面,更可以至少将两国边境线向北推移二百里,确立大胤的无上权威,一统天下,甚至让羿国称臣的日子,为时不远了。
这等诱惑,一向是个雄心壮志君主的父皇,断然是不会放弃的。
一统天下啊!
哪一个君主,不曾有过这样的梦想?
万国来朝,一统六合,荡平四方,唯我独尊!
然而,如此一来,便就要打仗了罢。
“丫头。”他伸出一只手来,抚摸她毛茸茸的头,“你怕不怕打仗?”
“打仗?”千千惊愕地从他怀中抬起了头,眼中闪烁着一丝恐惧,“为什么要打仗?打仗会有多少妻离子散,阵亡将士?天下和平,不是很好么?”
她害怕战争。记得小时候看电视,看见两伊战争那流血的画面,幼小的心灵第一次受到震撼为什么人类没事就要打仗?为什么大家不能和平相处,好好活着?
每一个生命都有父母妻儿,都值得尊重,为什么在战争中,那么轻易地死去?
长大后,她便知道自己小时候的想法太过天真,只要有人类和国家,战争就不可避免,因为人类总是有欲望有欲望,不能满足,就必须要流血,要战争。
只是,她还是单纯地希望,人类能够好好相处,每一个家庭都不要破碎,每一个妻子都能够等到丈夫回家。
这,难道是奢望?
云竣看着她一片赤诚的眼神,叹了一口气:“丫头,有些事情你不懂的——男儿要建功立业,要一统天下,就必须打仗啊。”
她不懂!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愁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千千吟出这首诗,眼睫微垂,红唇轻颤,倚在阑干上望着他的眼,“你可明白这首诗句说的是甚么吗?”
云竣心头一颤:“说的是一个妻子,在思念着去打仗的丈夫罢。”
“是啊。”她轻轻伸出手去,解开了自己的发髻,秀发如水一般洒落在他肩上,她眼光清澈如水,洁净无比,“你可知道打了仗,就会有多少妻子,在闺中痴痴地等待,却也许永远也等不到自己最亲爱的那个人回来?”
云竣心一滞。
“人说北方的狼族,会在寒风起站在城门外;穿着腐蚀的铁衣,呼唤城门外眼中含着泪”千千清婉地吟唱着这首当年她最喜欢的《北京一夜》,“我已等待了几千年为何城门还不开,我已等待了几千年为何良人不回来”
云竣面色沉浸了温柔,脸颊贴紧她的,与她额头对着额头,感受她独特的温暖、洁净与芬芳:“丫头,唱的很好听。”
“你真的要打仗么?”千千无心与他亲昵,只慢慢消化这个事实,“是和——大羿么?”
云竣抬起头来,淡淡道:“现在还不知道。”
“如果和大羿打仗那这河阳城将有多少人家妻离子散”千千声线黯然,抓住他的衣襟,“能不能不打?”
云竣眼中缓缓涌起一抹深黯:“有些时候,我也是迫不得已。”
“男人总是说要建功立业,可是难道只有在沙场上才能建功立业?”千千不甘心地抬头望着他,双目炯炯,“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可知道你建功立业,却有多少家庭破碎,多少孩儿没了爹爹?能不能换一种方法,让百姓过得安居乐业,这难道不是功,不是业?”
“你不懂。”他声音有些冷,拂开她的手,她怎么会懂!
一个小女子,自然是善良的,善良自然是好事只是,对他这个将要成为一国之君,胸中沟壑纵深,雄心壮志若天高的男子来说,未免有些妇人之仁了。
————今日更到此
 ; ; ; ;小女子
若是不打仗,怎么一统天下?他自然知道打仗是要死人的,然而——天灾,瘟疫,哪个不会死人?那些为国捐躯的将士,人们会永远怀念他们,朝廷也会抚恤他们家属,更是会把他们的功绩记载在史册之上!
生命有如鸿毛,如泰山,为国捐躯,如泰山!
那种运筹帷幄的快感,那种沙场点兵的气势,那种一统天下的喜悦,她不懂!
这是男子的世界,她怎么会懂!
小女子就是小女子!
她呆呆地看着他拂下自己的手,眼眶中泪水转了两转,却始终不曾落下,喉中发出低低的抽噎,她一咬牙,一跺脚,转身跑回屋去!
“喂丫头”他看见她瘦弱的肩膀微微颤抖,方才意识到自己大概说错了话,忙出声呼唤她。
该死的他最近是被国事占据了头脑,完全顾不上她的感受
“丫头,别跑!”
千千却好似根本未曾听见一般,小小粉色身躯动若脱兔,一晃便到了自己房间门口。她推开门,却恰恰遇见身披杏色大氅步出房门的雪燕。
“咦,千千你”雪燕正与君无命约好,准备乘天未黑出去集市散散心,顺便观赏雪景,却正好对上那一双泫然欲泣的眼眸。
总是微笑着精灵古怪的千千小丫头,竟然在低低抽泣。
她不禁愣了愣,低下头来,想拍拍她肩膀。
“丫头,别走,我听我解释“紧随着,一个沉稳中带了些焦急的男声响起在她身后。雪燕心微微一跳,抬起头正好看见黑衣的云竣面色微歉,急急追了上来。
——这对人儿,今日又闹了甚么别扭?
却见千千一跺脚,全然不顾云竣跟在后面,一个转身跑下了楼梯。
小丫头,似乎真的生气了。
不知道公子能不能像上一次那样将她哄好。
原来那么远
雪燕探出身子,看着那两个一前一后的身影,心中暗暗揣测着——究竟是因为什么事情,才让这几天在众人面前都‘如胶似膝’的二人别扭闹成如斯情境。
转过念来,却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只是非常自然地发出疑问,心底竟无半丝波动。
——是自己已经浑然走出来了么?
一丝酸涩、难受都不曾有!
她微微一笑,理了理鬓角。此时披着青色大氅的君无命也正神色略带些紧张地走出门,二人遥遥相望,雪燕嫣然一笑,君无命面颊微微一红,摇了摇扇子,却正好吹来一阵冷风,夹着些雪花,让他这个摇扇子之举显得很是滑稽。
“君公子,难不成还觉得热么?”她低下头,唇角微扬。
那丝笑意似乎渗进了他心底,君无命只觉得心内一甜,疾步上前来,轻咳一声:“天气倒也不热,然而心中却是暖和呢。”
雪燕抿着嘴,俏目流转,似乎也懒得问为什么心底暖和,二人并肩缓缓走下楼梯,君无命先忙着撑开一把青色厚实布伞,为雪燕遮出一方晴空。
她抬起头,对他轻轻浅浅地一笑。
他一怔,却好似痴了,一步也无法移动。
“丫头,你听我说”
与君无命的甜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云竣公子此时正抓耳挠腮,急得满头大汗。前方那个粉色的小小身影连大氅也没有披,就这般在后院横冲直撞,他自然不是追不上她,只是她绕着几颗大树来回跑,正如狡兔三窟,他又是心急,竟然没办法碰到她的衣角。
雪还在落,她会不会着凉?
“丫头,回去吧,小心着了风寒!”
千千根本不愿理他,心中又是委屈又是纠结——她这是第一次血淋淋地发现,他和她之间,原来那么远。
原来,即使亲密,即使彼此心动,却依然隔着银汉迢迢。
你跑甚么?
他是王者,必将横扫六合,在青史上留下威名赫赫,而她最多只是他人生的布景,绝不是主题以后多少年,他要做的事情,有多少会违背自己的是非观?就如他要举兵强攻大羿,在他而言,或者在朝中臣子而言,这是极其自然的事,光宗耀祖,宏图霸业然而,为什么自己却很难接受呢?
她是现代人,她反对无谓的厮杀征战,因为只要有战争便会有杀戮、孤儿、破碎、眼泪她不是不能理解他的心,只是她很难说服自己的心!
而这样的自己,真的适合做他身边的女人么?
她在心底,一遍遍小声地问着自己
哀伤,不知不觉,浸染了她的眼角,染成桃花色。
因为心绪纷乱,所以竟然一时不觉得冷。
云竣终于急了,一跃而起,整个身体如鹰鹫一般腾空,瞬间向千千所围绕的大树扑过来!
她一呆,他的俊脸已然出现在她眼前!
他手指如同金箍一般箍住她手臂,反压上树干,令她呼痛却挣扎不得脱:“啊——你做甚么?”
“你跑甚么?”云竣冷着脸站在她面前,他的心其实是忐忑不安的,期待着她一个温柔快乐的笑脸,想对她说:不要跟我生气了,你一生气,我的心都会痛然而,他毕竟是骄傲的皇太子,是这国土上除了父皇以外最尊贵的男子,他从小便尊荣无限,众星捧月,有几人敢在他面前放肆?就是这样,他依旧愿意为她按捺自己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