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庶媳txt-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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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气氛十分凝重,沈婵儿曾经想过很多见到南荣锋的场景,或许他会大怒,或许他会心疼,或许他会冷淡相对,但是此时此刻仍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很凝重,看不出心绪。
“谁让你来的?”
南荣锋忽然打破宁静,沈婵儿心中一紧,好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这一声听起来竟然也有些陌生?
久久没有听到她的回音,南荣锋突然转回身上前两步,紧紧抓起沈婵儿的手,吓的她全身紧缩,被迫盯紧眼前的男子,连呼吸都一声紧似一声。
“我在问你,谁让你来的!”
他忽然发怒起来,让她心中更是凄苦,再不能忍让,当即瞪着南荣锋咬牙道。
“来不来是我自由。”
南荣锋咬紧了牙,像是想一口吃掉沈婵儿一般,身体不受控制,因为怒气加大了力度,只见沈婵儿眉心猛然一皱,他慌忙松开手,心里那一瞬间的惊痛,如蝎子蛰了心。
沈婵儿收回被他捏痛的手腕,眼里的泪水顿时翻滚起来,她为了他受尽苦楚,用自己去换兵马助他一臂之力,本来以为这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跟着郑白羽远走高丽国也算是一种结局,却惟独没想到自己的感受,忽略了自己的心,当知道黑衣人前来寻她之时,她心中很乱,这是唯一留在大周的机会,不管是谁要抓她,都会给她留一条命,那么,她就有机会再见到南荣锋,可是没想到,没想到,这一切的一切都换不来他一句温柔的问候,一句心疼的呵护。
她落下眼泪来,握住手腕,全身险些缩成一团,缓缓抬起眼睛来,双眼的泪水就如两孔泉眼,流下涓涓细流,南荣锋皱紧了眉峰,紧紧的盯着这一双眼睛,双拳情不自禁攥的死紧。
沈婵儿望着他,一字一顿的道:“既然如此,还有何话可说?”
说完,她拖着有千斤重的身子,一步一挪的朝门口走去,就算是她做的这些都是徒劳无功,那么也是她的选择,她不会后悔。
“你站住。”
她与他擦身而过的一刹那,传来南荣锋的声音,而她却已经没心情去在意,没心情去听,仍是一步一挪的朝门口走。
“你站住!”
南荣锋猛然转身,看着沈婵儿的背影,见她还是执意要出去,心中的那种痛几近令他崩溃,还有什么矜持,还有什么脾气?
沈婵儿只觉得浑身一晃,一个温暖的怀抱从后面紧紧的抱住了她,那颗强有力的心脏,每一下都跳动的那么有力,让她有慢慢的安全感,就像可以带动她的心跳,给她活下去的力量。
她一动都不动的站着,眼泪却如翻江倒海一般倾泻而下,一颗,又一颗,全都砸在南荣锋抱在她身前的手背上,滚烫,温热。
“不要哭,千万……不要哭……”
沈婵儿知道,他还在怨她,怨她什么事情都不跟他说,怨她没有把她要去换兵马的意图告诉他,怨她自作主张的替他拿了主意,但是她还有何选择?
这两人就如两尊雕像,一直这么站着,她还在哭,他还在皱眉,怀抱还在收紧,像是能将她融进他的身体里,这辈子都不再分开。
翌日一早,大雪初霁,窗外不断传来扫帚划过地面的声音,哗啦,哗啦,沈婵儿慢慢睁开眼睛,稍一偏头就能看到南荣锋宁静的睡颜,很安详,就像不谙世事的婴儿一般,不管他白日里多么叱咤风云,此刻的南荣锋,卸下了所有的面具,竟然有些天然呆的气质。
沈婵儿悄悄走下床,蹑手蹑脚的梳洗起来,没过多久,门外传来阿满的声音。
“七爷,七少夫人,起了吗?五爷有请。”
沈婵儿低声叫了一声:“进来吧。”
阿满低垂着头,推开门,担心冷风灌进来,进门赶紧钻进来有关上门,关严厚重的棉布门帘,里面扑面一股温热又馨香的暖气,吹的他浑身舒服,舒筋活络。
“五爷今儿打什么主意?”
听到沈婵儿的问话,阿满只瞥见一角白色裤脚从眼前的纱曼里扫过,一只锦缎小鞋露在裤脚外面,七少夫人正坐在圆墩上梳妆。
阿满不敢多看,躬身道:“估计是宴请,但是这宴是好是坏,属下也只是担心。”
沈婵儿失笑一声,道:“你倒是学会耍嘴了,什么叫担心是好是坏,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难道还需要瞒着七爷与我?”
阿满正在发窘,便听到床幔里南荣锋起床的声音,他穿着宽松的睡袍,走下床来,看到门口站着阿满,挑了挑眉峰道。
“你去打点吧,估计那两位今儿也快到了,一定要先五爷的人马接到她们,否则你知道后果。”
阿满脸色严肃起来,低头应了声是,便转头推门出去了。
沈婵儿将头发盘起来,忽然看到手腕上的痕迹,不禁叹了口气,没想到南荣锋俯下身来,接住她的手腕,仔细端详了一下,啧啧两声道。
“什么叫白玉染了杂质?估计跟这个也差不多了。”
沈婵儿知道他说笑,嗔了他一眼,收回手腕,嘟囔道:“没个正经。”
南荣锋也不反驳,转身自己穿上了衣服,他们来西北大营可不是来享受的,身边的人越少越好,轻装上阵,总比拖拖拉拉快许多,见他穿衣,沈婵儿看着镜子中的他,似不经意的问。
“今儿谁要来?看你们紧张的那个样子。”
南荣锋并没有转身,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你见到便知道了。”
待两人都穿戴好,门外正好来了人请,是南荣钦身边的侍卫,见到这两人仍能保持恭恭敬敬,南荣锋也从来不以为杵,他的几万大军就守在城外,南荣钦不是不知道,只消他动那么一动,这一切恐怕都要让他后悔莫及,基于此,南荣锋在这里并没有太大的不适应,反倒是南荣钦,有些坐立难安起来。
两人来到南荣钦的大厅之前,主动伸开双臂让两边的侍卫检查,脸上尽是嘲弄的笑意,南荣钦坐在大厅的桌子边,看着两人闲云野鹤一般自然的姿态,再想到自己提防旁人部下的那些天罗地网,总觉得像是自导自演的一出跳梁小丑闹剧,有了这种想法,再看雪地里阳光下七少爷夫妇那一身的大气,总觉得很是刺眼。
南荣锋走进门来,当先坐了下来,沈婵儿自然而然坐在了他身边,两人看向南荣钦,都带着笑容。
南荣锋又是一副慵懒的样子,眯着眼睛瞅着南荣钦,单手敲击着桌面,痞里痞气的问道。
“有什么事情,今儿就一并说了吧,免得折腾来折腾去,这也不是五哥的风格。”
第一百四十五章:谈判对峙
今儿,从南荣锋夫妇进门那一瞬间起南荣钦的气儿就不顺,再看到他一副痞子的模样,更是颇为添堵,独自端起一杯酒,小喝了一口,才缓缓抬起眼睛看向两人,傲然的道。
“七弟还真是为五哥着想,既然七弟这般聪明,怎会不知五哥要什么?如今南荣府只剩你我二人争权夺势,可谓是各有千秋平分秋色,这么闹下去总不是长久之计,为了南荣府着想,我为长,七弟不觉得也应该做出一些让步吗?”
南荣锋只是听着,没有打断他的话,等他说完了,忽然笑起来,那笑声却包含了浓重的嘲讽之意,听的南荣钦一阵阵皱眉。
待他笑完,南荣钦忍不住放下声线,沉下脸子:“你笑什么?”
南荣锋直视他的眼睛,勾着嘴角说到:“五哥打的好算盘?如今你我平分秋色?如果小弟我没有沈家军,没有城外那八万大军,恐怕五哥这一句平分秋色还真是合情合理,但是如今,五哥用什么筹码来与我谈这些?”
这句话无疑就是在刺激南荣钦,沈婵儿手心攥的死紧,情不自禁朝南荣钦看过去,只见他渐渐眯起了双眼,这一点倒是与南荣锋颇有些相似,稍有差异之处也有,南荣锋眯起眼睛多数在思考,南荣钦眯起眼睛多数在愤怒。
四周静的出奇,沈婵儿悄无声息的深吸一口气,缓解了心中的压抑,只听南荣钦冷笑一声,看着南荣锋沉声道。
“只凭你城外的八万大军,就想着置你的五哥于死地?小七,你未免也太过自信了些,如今你已经倾巢而出,南荣府正是后方空虚之时,你此刻何不想想如何自救?”
沈婵儿心中咯噔一下,此刻的任何人的表情都可以出卖其心底的意图,南荣钦此刻的表情如此笃定与自信,不能不信他说的话,忽然感觉手边一动,她稍稍低下眉眼去瞧,正看到桌布被一只手死死的抓住,勒紧,险些拽下一桌子的菜肴,儿那只手正是南荣锋的手掌,此刻已经露出青筋,爆发出怒火。
沈婵儿终于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南荣锋或许真的是倾巢而出,并没有想到南荣钦会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杀了一个回马枪。
也只是一瞬间的工夫,南荣锋的手上已经松了劲,清冷的目视南荣钦,勾着嘴角道。
“五哥就这般恨我?非要置我于死地?”
沈婵儿不知道南荣锋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出来,只是看着南荣钦,她心中一直秉承着一个想法,南荣府的几位爷都不是善茬,说出的话她有些听不懂也十分的正常。
只见南荣钦缓缓放下笑容,脸上的表情紧绷起来,瞅着南荣锋,像是能将他活活生吞,又看了一眼沈婵儿,就单单那一眼,沈婵儿就看出了恨意,很深很深的恨意。
南荣钦虽然愤然,却不见激动,这让沈婵儿很是佩服,他低沉的道。
“是我非要置七弟于死地?七弟杀害我第一个孩儿之时,可想过留他一条性命?”
沈婵儿浑身一抖,冷不防的就抽了一口冷气,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在她的印象里,南荣锋因为指认四夫人,确实导致了五少夫人腹中的孩子难产而死,可是这件事明明就是意外,为什么南荣钦会在这个当口拿出来说事?
看到沈婵儿的反应,南荣钦像是颇为善良,好心帮沈婵儿解开谜团一般,瞅着沈婵儿,意犹未尽的道。
“难道七弟妹不知晓这件事?我那七弟如此宠爱你,难道他连这件事都没有对你说过?”
沈婵儿有些激动,这可是杀人偿命的栽赃!
她紧紧握着拳,看着南荣钦道:“那只是意外,五哥何必耿耿于怀?要是算起账来,五少夫人算计七少爷,险些令七爷命丧黄泉,为何不见五爷追究一二?难道说五少夫人腹中的孩儿是五爷的亲人,七少爷就不是了?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沈婵儿一篇陈词让南荣钦一阵阵眯眼睛,待她说完,他却忽然轻笑一声,瞅着南荣锋,啧啧两声道。
“这样的奇女子竟然被你找到,老天可真是厚待于你。”
南荣锋不置一词,只是看着他,南荣钦似乎也没想要他的回话,紧接着转头就看向沈婵儿,接着道。
“这句话你为何不问问你的七爷?真实情况到底为何,或许只有他知道,如今在我面前,你尽可以问他,如果得到的结果之后你还会对我说出这样的话,那五爷我无话可说。”
沈婵儿心中害怕了,真的害怕了,她害怕知道那个答案,南荣钦的笃定让她害怕,南荣锋的一言不发更让他害怕,而此刻她能做些什么?是相信南荣锋,还是一探究竟?或许……一切都不该在南荣钦面前发生,那么就只能躲过去。
她这样想着,并没有看向南荣锋,只是面对着南荣钦,一字一顿的道。
“答案到底是什么,我并不想知道,事情已经过去,如今可以做的,只有面对未来,不管未来是什么,总会过去。”
南荣钦失望的苦笑,摇头不屑的道:“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我没有!”
不知为何,沈婵儿竟然没有把持住心里的忐忑,争辩的话脱口而出,仅这一个举动,就已经出卖了她的心思,她气愤的咬紧贝齿,心中思绪繁杂,如翻江倒海,根本找不到源头,找不到头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