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身为奴-第2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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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裴傲,不论是谁伤了谁,伊夏沫都不愿意见到,所以她宁愿最终伤的是自己,也不愿意看见他们兵戎相见。
“夏沫,你这是在逼我去死。”苦涩的开口,这么多年的仇恨却不是说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可是此刻,看着她肩膀上斑驳的血迹,凤修沉痛的开口,伸手拿下伊夏沫手中的匕首,她怎么能如此的维护裴傲,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甚至不惜逼迫自己放弃这么多年的仇恨。
“她这是在救你!”语气不善,裴傲冷声开口,快速的止住了伊夏沫肩膀上的穴道,一旁阙云已经将随身携带的药递给了裴傲,熟练地给伊夏沫肩膀上的药,她扎的恨,那匕首竟然贯穿了整个肩膀,让裴傲原本阴冷的脸庞此刻更是覆盖着寒霜。
“你以为突厥和苍紫王朝开战,你有几分胜算?”伤口的血却怎么也止不住,裴傲喉咙一阵哽咽,万般无奈的看着虚弱笑容的伊夏沫,撕下了衣摆快速的包扎伤口,这才继续道:“苍紫王朝对大燕朝一战,不过动用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如今毕少白是伊啸儿子的身份已经公布了天下,毕少白归顺了苍紫王朝,伊紫儿和护国公也同时归顺,大燕朝的官员里,本王早在三年前就收买的差不多了,伊啸一死,你以为还有几个人会来反抗苍紫王朝。”
“我突厥休整了十多年,如今也已经是兵强马壮。”有些的震惊,不曾想裴傲早在三年前就已经掌控了大燕朝的朝廷,凤修缓缓的开口,而这么多年来,自己却半点消息都没有收到,只能说裴傲做得太圆满,滴水不漏,甚至连伊啸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朝廷早已经在裴傲的掌控之下了。
“那又如何?突厥如今没有独挡一方的将领,毕少白早已经声名远播,战场之上,凤修,你又以为你有几分胜算!”冷血一笑,裴傲倨傲的面容之中满是冷酷之色,只是给伊夏沫包扎的动作却是异常的温柔。
“就算毕少白骁勇善战又如何?裴王爷,如今苍紫王朝的后院还跟的上吗?董婉儿和凤修合作,早已经收购了苍紫王朝大部分的粮草。”凤修平和的开口,只是心头对裴傲的恨意也散了几分,战场无情,他何尝不知道,可是终究无法放下那段仇恨,原本他有着疼爱自己的父皇,兄亲弟恭,母妃在身边,可是只因为裴傲一人,一切都毁了,而他在逃亡途中,也因为天寒地冻落下了无法治愈的寒症,这么多年来,岌岌可危的,却也只是为了报仇而已。
“你真的以为本王会放心毕忠押送粮草,那二十万粮草烧毁的不过只是真正的稻草和木柴而已。”不屑的冷哼一声,裴傲不再看凤修一眼,只是责备的看着面容极其无辜的伊夏沫,她真的太胡来了,就算要扎,也不知道扎浅一点。“本王回去再找你算账!”
那二十万担粮草?错愕一怔,片刻之后,凤修随即缓缓的笑了起来,“是啊,凤修怎么忘记了,裴王爷生性多疑,又怎么可能让毕忠押送二十万担粮草,原来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两国若真的开战,在突厥,达伦皇属意的人是歌狼,凤修,你以为达伦皇会让你领军夺得兵权吗?内忧之下,再有外患,本王踏平突厥不过只是时间的问题。”解下了外衣,快速的抱住伊夏沫满是鲜血的身体,裴傲霜冷的脸色此刻也平静了几分。
“战场无情,两国开战,当年也有可能死的是本王,努尔哈赤一族乃是忠烈之人,你和阙云又何必纠缠在过去的战败之中,今日夏沫为了你和阙云受了两刀,你若再执迷,本王立刻挥兵北上!”
不等凤修开口,裴傲却已经带着伊夏沫出了山洞,外面刚刚厮杀的局面却已经控制住,只是凤修的侍卫和裴王府的暗卫都面面相觑的对峙着,刚刚还是厮杀的敌人,而之后却立刻化为了战友成了统一战线,此刻,两边的人对望着,却也不知道该是敌人还是盟友了。
山洞口,看着夜色之下,离开的裴傲,凤修茫然的看着夜色,其实他何尝不知道这一切和裴傲原本没有直接的关系,功高盖主,当年努尔哈赤一族战功赫赫,会有这样的命运也是逃脱不了的。
而此刻,手中依旧是伊夏沫的匕首,鲜艳的血迹湿润了整把匕首,原本他以为她是为了裴傲,才会如此的伤害自己,原来她是为了自己,不惜这样的自残,如果不是有她在,大燕朝战事一发,只怕裴王爷早就软禁了自己,根本不可能让自己有机会回到突厥来。
“等等。”突然的握紧手里的匕首,凤修缓声开口,而林子里的侍卫立刻戒备的拿起武器,等待着凤修的命令。
没有回头,裴傲停下脚步,而背后是凤修的温和如水的嗓音,似乎刚刚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他依旧是苍紫王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右丞相凤修,而他依旧是苍紫王朝最高贵的裴王爷。
“还是回我的府邸吧,夏沫的身体不宜奔波,更何况歌狼因为被牵制所以没有多派人手来攻击,可是你终究是苍紫王朝的裴王爷,在突厥,你的势力再大也不可能大过歌狼。”
原本林子里的众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攻击的命令,片刻之后,留下了一队人善后,其余的人却已经跟随着凤修和裴傲等人离开了树林,这个刚刚还是死伤无数的林子一个多时辰之后又恢复了平静。
回到了凤修的府邸,伊夏沫清楚地知道裴傲在生气,一路之上,虽然在马背上快马飞驰时,他小心翼翼的护着她的身体,防止随着马匹的奔跑让伤口再次的流血,可是真的回到了落颜阁,裴傲却沉默下脸庞,甚至连眼神都不再看伊夏沫一眼。
“伤口太深,血也流了很多,需要好好的调养。”重新给伊夏沫好好地包扎了伤口,阙云严肃的开口,原本总是轻佻邪魅的目光,此刻却异常的认真,“下次,不要随便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阙云,就当我是私心,不要再怨恨裴傲。”她不想伤了他们任何一个人,可是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伊夏沫知道她依旧会选择裴傲而伤了他们。
“知道了,原本就是战场上的事情,不过是我们自己放不开。”慵懒一笑,阙云抬手揉了揉伊夏沫的头,心头有着一股的安慰,她这两刀式为了自己和堂哥而受的,这样就足够了,足够了。
“你也太胡来了。”一旁安静坐着的凤修责备的看着伊夏沫,就算不想让自己和裴王爷之间有任何的损失,她也不该如此。
“裴傲他?”对着凤修心虚的开口,伊夏沫的视线看向紧闭的木门,从她回来开始,裴傲似乎就没有再出现过。
“自求多福。”异口同声的,阙云和凤修同时说话,两人起身向着门外走了去,虽然口中说放下,可是真的要放下,却还需要一段漫长的时间吧。
安顿好受伤的暗卫和其余人,裴傲这才缓步向着屋子里走了过来,此刻却已经是夜色深沉,黑暗里,伊夏沫静坐在床上,看着推门进来的裴傲,原本担心的心终于松了几分,可惜来人却对她如同无视一般,径自的走到了桌子边,倒了一口热茶,随后漠然的坐在椅子上,再过两个时辰却已经是天亮,而看裴傲此刻的样子,似乎根本没有上床睡觉的意图。
“裴傲。”幽幽的开口,伊夏沫瞄了一眼裴傲冷沉的脸庞,即使不用想也知道他再生气,而且气的不轻,否则他不会对她不闻不问。
手还不曾碰到裴傲的手,却已经被他一个侧身躲避开来,峻冷的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侧头看向窗户外浓郁的夜色,却根本不去看站在身边的伊夏沫。
他真的生气了,焦躁不安着,看着独自坐在椅子上的裴傲,伊夏沫纠结着清瘦的脸庞,这么久以来,她却是第一次看见裴傲生气,他喜怒一贯不形于色,而且对她,他从来没有如此的漠视过,可是这一次,伊夏沫皱眉看着眼前拒人千里之外的裴傲,无声的一直站在他的身旁,他不睡,她陪着他。
许久之后,在双腿渐渐有些的麻木僵硬时,原本一直看着窗户外的裴傲终于装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一眼站在身侧半步不曾移动的伊夏沫,漠然冷声的吐出两个字,“睡觉。”
“你……”刚说完一个字,裴傲却已经起身,大步的走向门外,他需要静一静,否则他真怕自己压抑不住,想要狠狠的揍她一顿,那两刀,她以为是扎在别人身上吗?竟然也能狠得了心来下手。
“我等你。”在裴傲出门的瞬间,伊夏沫坚定的开口,他若离开,她会一直等到他回来再睡。
“你吃定本王了是不是?”咬牙切齿的几个字从牙缝里挤了出来,裴傲僵直的站在门口,一手紧紧的攥住了门框,因为气恼而用力的手此刻微微的发抖着,手背之上青筋爆凸而起,看得出他此刻的心情真的很恶劣很恶劣。
“裴傲。”如果说以前伊夏沫的语气总是清幽而淡漠的,可是此刻,那出口的嗓音却带着一丝谄媚的软溺,伊夏沫走上前来,伸过手从背后紧紧的抱住裴傲僵硬的身体,将脸贴上了他的后背,再次软软的喊了一声,“裴傲。”
“本王知道自己的名字。”依旧是怒火冲天的冷哼着,裴傲想要无视身后那紧紧抱住自己的人,可是那柔柔的嗓音让他的怒火一点一点的消退,让裴傲峻冷的脸上不由的染上一丝的挫败,她真的是吃定他了,这会甚至连个道歉都没有,只喊着他的名字,自己的那满腔的怒气却慢慢的消退了。
“我知道你生气了。”低着头,依旧紧紧的抱着裴傲的腰,伊夏沫隐忍着双腿麻痹的痛,似乎有了孩子之后,身体虚弱了许多,只是站了两个多小时,双腿却如同水肿般的酸痛,或许还因为刚刚的刀伤,失血过多,身体才会这样的虚弱。
“是,本王是生气了,本王恨不得给自己扎两刀。”如果不是有血咒存在的话,他一定会给自己两刀,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心疼,这个狠心的笨丫头!“给本王上床睡觉。”
“那你?”似乎看见了一丝的光明,伊夏沫小心翼翼的开口询问,“本王不走!”还能怎么样,她真的是吃定他了,不承认也不行。
笑容飞扬上嘴角,伊夏沫点了点头,这才松开抱住裴傲的手,刚一转身,双腿立刻又传来那种水肿的酸痛,原本纤瘦的身体也突然的一个踉跄,吓的回头的裴傲脸色骇变,一把抱住伊夏沫的摇晃的身体。
“怎么了?”惊恐着,慌乱着,哪里还有刚刚的怒火和闷气,裴傲快速的横抱起伊夏沫向着床边走了去,小心翼翼的将解开纱布检查她肩膀处的伤口。
“肩膀没事,腿有点痛而已。”按住裴傲的大手,伊夏沫轻柔的开口,他漠然无视她的模样让她有些的担心,不过如今看来是雨过天晴了。
“腿?”疑惑着,替伊夏沫脱了鞋子,卷起亵裤的裤脚,这才发现她原本修长的小腿却水肿起来,裴傲刚刚还意外的脸庞此刻又染上了担忧,“我去找阙云!”
“没事,只是站久了水肿而已。”看着慌乱要起身的裴傲,伊夏沫快速的拉住他的手,“孕妇水肿是再正常不过的了。”
“你躺好。”深邃的目光锐利的盯着伊夏沫微微凸起的小腹,裴傲此刻却已经决定,以后绝对不要第二个孩子。
脱了鞋子上床,裴傲大掌带着温柔按摩上伊夏沫的双腿,气她,却更舍不得她,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自己的伊夏沫,知道她还有些的不安,裴傲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