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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美男十二宫2-第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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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他想要的,却是幽飏乐于见到的,也是对二人最好的定位。
    幽飏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是欣慰,是放下,是解脱,掌心有汗,在我的手心中微颤,慢慢的张开唇,声音轻柔,“好。”
    这个抉择对南宫舞星难,对他何尝不难,昔日爱人的意思他何尝不懂,一声兄弟断了所有,他还是没能做到南宫明凰最后的嘱托。
    “姐姐,你们就宿在后宫中吧,我为你们单独辟了殿出来,清静舒坦。”南宫舞星看了看幽飏,又忽然低垂下了头,“幽飏哥哥,有座‘飞扬殿’是专门为您建的,您去看看吗?”
    幽飏,悠然飞扬的风。
    这‘飞扬殿’断不可能是回到‘九音’两三个月的南宫舞星建造的,只有一个人,会如此纪念当年草原飞扬的英俊少年,纪念那个也许永远没有可能踏足这里成为后宫一员的倾国容颜。
    ‘飞扬殿’,一定是南宫明凰为了幽飏而建的!
    我侧脸看着他,幽飏一直没有表态,只是沉默着,低吟着,没有人知道那低垂着的眼皮下掩盖了怎么样的心情,直到车身一震,才恍然惊醒。
    没有想象中的雕梁画栋,没有猜测中的飞檐云卷,普通,普通到不似一个皇族内院应该有的建筑,没有朱红色的深漆,没有气势恢弘的圆柱,不过是寻常人家的院子,一如,一如塞外某个人的家。
    在看到的第一眼我就知道,这里是完全仿照了幽飏师门的建筑,所有的一切,包括院中那株凤凰花树。
    不是春夏季节,看不到漫天红艳飞舞,看不到纷飞满地的绝美,光秃秃的树干,不算粗的树身,很轻易的能看出树龄不过十余载。
    被稻草仔细的包裹了树身,一圈圈扎着,能看出为了这颗树是怎样的费心尽力,我仿佛看到了一个身影,在红舞风乱中踯躅徘徊的身影。
    她,等待。
    他,来了,只是她已不在。
    “我就住这吧。”似叹息,极轻的一声,幽飏一直的犹豫在这一刻做出了决定。
    我没有阻拦,没有反对,甚至没有半点神色的改变。
    没有去看幽飏,我偏着脑袋,“太子殿下,你今日之举只怕明日又给他人多了谈资。”
    “那又何妨?”又是那个纯真的少年回归,带着异于他的甜美笑容,“我给人的话题会少吗?多一个也不嫌多,少一个也自然有人添,还有……”
    他的手指点上我的唇,清透的双瞳闪烁着不赞同,“我是流星,不要喊我太子殿下,他日也不要喊我皇上,我只是流星。”
    “那好吧。”我屈从于他的坚决,“流星少爷,现在能带我去下榻的地方吗?我若不答应,我怕你不给我地方住。”
    他点头,无视于身边一长串人的惶恐,迈步前行,“我带路。”
    “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
    一排人跪倒在他的脚边,南宫舞星一皱眉,“谁也不许跟来!”
    少了人群的簇拥,似乎连空气都变得清新,我与他漫步而行,声音轻微,“你的钥匙我带来了。”
    “还是放在你的身上吧。”他苦笑,“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东西有什么作用,也不知道到底是开什么箱子的,这皇宫内院,门窗锁怕不有几万把,只能慢慢寻了。”
    我一点头,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默默的与他并肩而行。
    今日,似乎安静的有些过分,一向呱噪的镜池也少言寡语,月栖不知道在低头想着什么,夜一向就是飘飘忽忽鬼魅般,就连端庄华贵的沄逸,人前从不表露半点心思的他,也有些心不在焉,各自在南宫舞星的安排下进入房间,都那么神不守舍的古怪着。
    直到他将我领到一间雅致的房间前,我才发现,同一个院子里的其他人,早已经各自离去,整个空旷的房间里只有我和他两个人。
    “我一直没有安排人过来,因为我知道你不喜欢一大群人跟着,我派三两个人守在门口,你需要什么就吩咐,也不打扰到你们。”
    心思纷乱,他的话,我断断续续的听着,胡乱的点着头,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姐姐,姐姐。”声音远远近近,待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俊秀的容颜放大在我的脸前。
    轻咳了声,我拍上他的肩头,“你决定就好,是你安排的我都喜欢。”
    “你是不是……”他的眼神中露出试探的神色,“在怪我?”
   “怪你什么?”问出口,念头思及幽飏,再看他局促的神色,“你以为我因为幽飏而怪你?”
    他不说话,闷着头,默认了我的话。
    我一个栗子敲上他的脑袋,“你以为我不明白你?如果不安排他去那,他就是至死都心心念念着,只有了了他的这个心愿,他才会彻底的放下,尘封过去。你了解幽飏,为何不了解我?我有那么笨?”
    这个时候,那个俊美无俦的容颜才绽放了绚烂的笑容,这家伙已经开始懂得算计他的师傅了,假以时日,还不知道会干出什么事来。
    “姐姐,再过三日就是登基大典,当日晚上我会在大殿里召见所有的来访使臣,这两件可是大事,你一定要来哟。”
    笑容很美,很灿烂,我却没有来由的从脊梁骨里升起一股寒意。
    就是刚才,在我揭穿他对幽飏的算计时,他也是这样笑的。
    “当然,我来不就是为了这两件事吗?”心思飞快的转着,想要抓住什么头绪,只可惜,从见面到现在,他所有的举动,都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
    笑容不减反增,“对了,神族为了保证我登基顺利,两名护卫一直在‘九音’内宫长住,姐姐要见见吗?”
    神族的护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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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六章 昔日少年今日帝
    我的心,只有那么瞬间的猛然跳快,又很快的平静下来。
    那两个人,迟早是要见的,在我回归神族的时候,不就需要他们引路吗?除此之外,还有什么?
    既然什么也不剩下,何必现在去见?
    冬日的夜晚,寒意笼罩着整个院落,从屋子里出来,清冷的空气弥漫在身边,抢夺者身上最后一丝温暖,远远的一个小屋里闪烁这晕黄的光芒,成为这黑沉的夜晚唯一的暖意。
    仰首天空,星子依稀,每天该是个艳阳高照的晴朗日子。
    风吹起,扫过光秃秃的树枝头,声音尖细凄厉,一根根树杈在黑夜中远望,犹如鬼爪般突兀横生。
    青阶清冷光寒,静夜独思细徘徊。
    冬日的夜晚,让冷风清晰着脑子,一个人想着属于自己的事,让前尘涤荡,让思绪沉淀,多少往事一件件浮现,慢慢梳理。
    只怕除了我,还有人也是同样的不眠。
    目光越过墙头,可以清楚的看到那株凤凰树,月光就在枝头的缝隙中耀着清辉,只怕此刻那树下,有同样一个徘徊的人影,在想着往事如烟,旧日似梦。
    风,吹起了衣衫,凉意顺着脖领子往里灌,裙角被卷起,拍打舒展,风中响起衣袂的声音。
    不止一处,前方角落的阴影处,同样的衣袂声也在响起,被我敏锐的捕捉到。
    霜白色的衣衫,与月光溶成一体,仿佛是月华播撒中遗留的灵气融汇成的身影,发丝拂动,在腿弯处扬起,飘荡。
    手指,浅落身畔,冰白如雪。
    仰首,完美的侧脸令人窒息。
    他的眼神,没有距离,似乎落在黑夜苍穹的某处,似乎凝望着某点闪烁的星光,又似乎,似梦都没有看。
    上一次我看到这样的眼神是什么时候?
    好像是我盛怒之下捏碎那枚玉佩的时候,那时的他,也是这般什么都不说,只是远望天空,沉静如水。
    从身后考了过去,轻拢上他的身体,冰一样的冷,我忙不迭的运气内力,温暖着他的身体。
    “沄逸……”我叹息,他身体靠着我,撤回目光,对我展露笑容,刹那牡丹盛放圃露庭芳。
    “是因为我今天对你娘的话重了?还是这‘九音’的皇宫引起了你不愉快的回忆?”
    京师皇城对于我们而言,都是不愿触及的过去,江湖飘摇纵然无依,却是逍遥自在,快乐自得,可以纵情山水,可以肆意笑谈,一旦到了这样的地方,所有的回忆都铺天盖地的涌来。
    我是,夜是,沄逸是,月栖也是。
    这块地方之于我们,都会有沉重,以沄逸为最。
    义无反顾的追随了我,丢弃了以往的尊贵,假死重生,在穆如水的眼中,这个儿子早已经陨落,可是今天就在城门口,一道窗帘之后,沄逸再次见到自己的母亲。
    他没有相认,似乎是在否定了自己过去的一切,也是不想给我惹来任何麻烦,看着穆水如北卧奚落,看着三朝元老亲自远行出使,总有些心头酸涩吧。
    “三天后的晚宴,你配我一起出席吧?”心头做出一个决定,我静静的开口。
    “不用了。”他立即摇头否定,“我只是忽然有些感慨,因为这皇宫,也因为她,那场宴会我若出席,总是不好。”
    “嗤。”我不屑的笑了声,“也是‘御风’的五皇子,月栖是‘沧水’培养出来的‘千机堂’主,‘云梦’国师,我带谁都是一样,更何况我们被流星亲自接近宫,如此荣宠,只怕身份地位早被人探了个干净,上官楚烨身边有什么人,早已经不是秘密,穆沄逸的身份曝光不过是迟早的事而已。”
    沄逸苦笑,“她会恨死我。”
    我紧紧握住他的手,回给他一个调皮的笑容,“她更狠的是我,你没看到今天她的表情吗?只差冲上来把我撕成八十片吞进肚子里,我们是什么人啊,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恨一起扛,对么?”
    了然的撇我一眼,“你是故意的。”
    用力的点点头,毫不隐藏自己的目的,“我就是故意的,故意给她看的,想要证明这个顽固老太婆是错的。”
    两个人轻快的笑着,沄逸的身体也终于有了温暖的迹象,两个人在寂静的院子中走着,享受难得的安谧。
    “其实他不会恨你,她只是恨我。”我长叹一声,直翻白眼,“以前最多是讨厌我,还能藏着掖着几分,脸上还能挂出假笑,今天的阵仗你也看到了,‘九音’门前,她一把年纪居然学小二无赖,她何尝不知道耍无赖岂能耍过我,只不过是心中气的难过,想出口气罢了,你记得那句没有说完的话吗?”
    我尖着嗓子,学着穆水如暴跳时的语气,“你这个风流成性的女人,怎么值得……”
    “怎么值得他为你死,为你背叛帝王之家。”沄逸叹息着接腔,摇头。
    他们是母子,他自然比我更了解他的母亲,一国之相在见到我扶着柳梦枫的刹那,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之家的任务,只想替那个死得不值的儿子出气。
    我轻笑着,“我不仅要气她,我还要气‘御风’,气‘沧水’,所以三日后的晚宴,我会带着那么一起出现,让他们去猜忌吧。”
    “你分明是想将四国之间的局势搅乱,乘机壮大‘九音’,更有可能你还想……”他住口不言,我含笑不语。
    野心,谁都有,光有野心没有实力那是莽人,有实力没野心那是庸人,我当过莽人,也做过庸人,再不长进那就丢人了。
    这三天,我就像缩在壳里的蜗牛,享受着清闲,没有去拜访赫连冰桐,没有去见穆水如,更没有去见莫沧溟和流波,甚至,我都没有踏足过‘飞扬殿’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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