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宵风月-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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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亦看着眼前与他有过婚约的女人,很奇怪,交往的这几年都没有今日了解她来的透彻。
“宛然,别扯上漫漫。”赵亦平静的看着她,她的孤注一掷只是因为自己的残忍,每个人都有绝望的时候,他经历过,或许还会经历,所以才如此坦然接受她的指责和攻击。
岳宛然走之前,只说了一句话,“赵亦,你要想和秦漫漫在一起,这是我听过最可笑的事情,她就算灰姑娘,你也不是她的良人。”
赵亦看着岳宛然的背影消失在前方,只敛下双目,提高了声音,“人都走了,你也可以出来了。”
他转过身,文君同已经站在了他身后,脸上全然没有被他抓包的尴尬,只有冷静和审视。
“阿亦,宛然说的没错,你走错了方向,别说是她,就连你家里人也不会同意吧,你是建成的太子爷,不是大街上的任何一个人。” 文君同的声音和他人一样,永远都有着信服力,这是他从小给人的印象,至少比起孙重阳,让人信赖的理由太多了,冷静,理性,聪明,他是三个人中毫无疑问性格最好的一个。
可这次赵亦并不愿采纳他的观点,几乎立刻脱口而出,“君同,这次我偏要走不归路。”
“不,阿亦,你说过你是个可以随时结婚的人,只要是个合适的对象。宛然那么爱你,你们再合适不过了,你说过的话怎么就轻易改变了。”文君同眼里三分不解七分痛楚,“我们兄弟一场,算我求求你,别对宛然那么残忍。”
“君同,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了解你,可是你说这话的时候,心里难道一点都不痛苦,你永远这样压抑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过去我们互相装傻,这是我的错,现在我真心希望你能得到你自己想要的。”
文君同苦笑道:“最绝望的不是得不到,而是曾经拥有过,最后却了无痕迹。”
“所以当宛然跟我说背叛了我,我连被欺骗的愤怒都没有,因为我不痛苦,最痛苦的那个人是你。”
文君同莫名的笑了起来,不似往常的温文尔雅,只是一个落魄的男人。
“阿亦,正是因为你如此受眷顾,所以才可以恣意的去评判别人的生活,你从小到大过的顺风顺水,从女人身上得到的爱何止一人,所以你不明白眼里心里被一个人占据是什么滋味。”
赵亦说:“谁说我没有,我现在就是那样,眼里心里全被一个人占据着,除了她,什么都不想装下。”
“这是一个道理,每个人对待感情虽然方式不同,但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归于心的指引,阿亦,宛然是和我生命同等的人,我不可能不帮她。”
赵亦放松了脸上的神情,深深看着自己的好友,最终只是摊开自己的手掌,那枚戒指躺在他的手心。
“这原本就不是我的,当初这是按着宛然喜欢的样式订做的,你拿去。”赵亦把戒指递给他,“刚才你也听见了,这是她给她丈夫的。”
文君同眼睛骤然睁大,几乎怀疑自己的眼睛,用彼此听得清晰的声音说:“你居然没丢掉,反而给我,阿亦,你可真荒唐!”
文君同接过了戒指,嘲弄的说:“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居然这样为我着想,我是不是应该向你表示感谢。”
赵亦拍了拍他的肩膀,“拿着吧,你又多了个理由帮助你的小公主。”
赵亦说完就一言不发的向酒店方向原路返回,文君同在他身后握紧拳头,彻底冷静了下来,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最后他冲着赵亦的背影说:“阿亦,如果有一天我让这枚戒指重新回到你的手上,是兄弟就别怪我。”
赵亦停顿了一下,背影里只有沉默。
赵亦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冲去了一身的疲惫和倦怠,随意找了身衣服换上,过了一会儿,他拨通了酒店订餐的号码,吩咐对方给716房间送一份餐点,等到对方应允时,赵亦改变了意见。
漫漫坐在地板上,双手抱着膝盖,这个姿势已经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她只觉得浑身都麻木了,没有任何一点知觉。
门铃声响到第三遍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愣愣的站起来问对方是谁,门外是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我是来送餐的。”
漫漫有气无力的回答门外的人,“我没有订餐,您搞错了。”
可她的回绝并没能使对方离开,而是固执的对她说:“是你同事叫我给你送来的,请你开一下门。”
漫漫想到也许是李助理,晚餐时他知道自己不舒服没去,她光着脚走了过去,将门拉开,门外的确是送餐的服务员,她微笑着说了声谢谢,对方只是意味深长的朝她礼貌笑笑,然后离开。这下有人的庐山真面目终于现了出来,漫漫还来不及愤怒关上门,那人已经手拿餐具走了进来,并用一只脚踢关上了门。
再无耻的人都知道心虚吧,可漫漫觉得,眼前的这个人根本内功已经达到了一种境界。
作者有话要说:
、最重要的
赵亦手里拿着餐点,正准备找一个合适的位置搁置它们,可漫漫已经飞快的拦在了他面前,“你出去,你再这样无礼,别怪我不客气。”
赵亦无奈的指指手上的东西,柔声道:“你要置气,至少也得先把肚子给填饱。”
漫漫干脆果断的指着房门的方向,“快出去,在我还能和你礼貌说话之前。”
赵亦知道她还在生气,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本应该适可而止,他却由不了自己,只觉得这般不讲道理的她也是那么可爱迷人。
索性也不必把她当孩子看待了,直抒胸臆,“漫漫,我说过的话不会有假,重复多了就没那么有价值了,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他还有理了,把别人当软柿子一样欺负,当头来还占据了理性客观的一方,漫漫见过无耻的,却没见过如此不要脸的。
“多谢你的赏识,我不需要,你出去,快点!”漫漫看见他把东西放在靠近窗边的小桌子上,坦然的在一个凳子上坐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她。
漫漫脸气的通红,哪有这样的人,忍无可忍的走到他面前,指着他鼻子骂,“坏蛋,你走不走,走不走?”
看她紧张小脸上出现几个颜色,不由得更有趣了,只想看她能防备到什么地步,所以他不紧不慢的站了起来,身高优势让他可以轻易的俯视她,“我要不走,你要怎么样?嗯?”
漫漫再次被逼到墙角,无路可退,“你······这是干什么,你······你快出去!”
漫漫抬起头来就与他的目光撞了个正着,心猛地一窒,如此近的距离,她能看到他眼里的火焰,灼灼煎熬着,她慌张不已的去推他的胸膛,“你······你·······”她一连说了几次都没说出来。
他站在那里,半天都没动一下,他的冷静和她的慌张都那么清晰,漫漫又恼又气,一股莫名的火气直从心里蔓延到脸上,她厉声道:“赵亦,你到底要干什么,把人逼成这样?”
赵亦看着她,眼里柔情无限,他说:“秦漫漫,做我女朋友吧。”
漫漫愣在原地,没料到他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他的眼睛目不转睛看着她,漫漫只觉得无比荒唐,“你疯了吧,你有未婚妻,竟然说出这样的话。”
“我跟宛然已经分手了,她不是你跟我之间的障碍。”赵亦缓缓道。
漫漫一口就给他堵回去,“那关我什么事,那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说完她又本能的开口,“我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赵亦先是一怔,随即眼睛一眯,“漫漫,那又怎么样,我有追求你的权利。”
他不再否认,从见到她的第一面就心动了,即使知道她是薛红荔女儿,心也一样控制不住,总是想着她。睡着时和清醒时一样,萦绕在他周围,全是她站在他面前倔强的模样,嘴唇微微抿起,小小面孔,还有瘦削的背影,全都让他欲罢不能。
“赵亦,我的心里已经够乱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怎么样,别人就要怎么样,算我求求你,你就消停会儿吧。”
漫漫说到最后,语气里竟有了几分恳求,她只把那清冽的眼睛对着他,希望他能看到自己心里的不愿和焦灼,如果他不能被拒绝,至少希望他谅解吧。
赵亦俯身一把就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漫漫吓得全身僵硬,他在她耳边深情的说:“漫漫,如果你心里乱,可以跟我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点头呆在我身边。”
她被他三番五次的亲密动作弄到气结,怒容顿显,“赵亦,我之前就跟你说过,我就纯粹只把你当做我的上司,你不要这样为难人了。”
她说完这句话,肩上的桎梏逐渐松懈,是他放开了她,“你可以考虑考虑,本来男人追女孩就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索性来日方长,今天你先休息一下。”
漫漫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握紧的手心才慢慢松开,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局面。她用力扶住桌子,脑海里浮现他刚才剖白心迹的样子,他脸上的情真意切不像是伪装的,这一瞬间,她竟觉得心脏好像被冰块麻痹一般,这样的凉,竟让她瞬间害怕起来。他是谁,她比谁都清楚,可自己是谁,他不知道,如今这样,到底是现实的残酷还是命运的作弄。
她坐下来,呼吸一下比一下难过,一瞬间很多事情浮现脑海,又重复蚕食着她的黑暗里的一角,凶猛的,无情的。
手机铃声又响了一遍,她缓缓拿过手机,上面是三个未接电话,是谢光景的,看到这个名字,心里募地一松。
“漫漫,怎么不接电话?”谢光景在那头问她。
漫漫支撑起自己的身子,额头上的虚汗也渐渐被房间的空调吹干了,她对着电话对那端的人说:“刚才这边有点事情。”
慢慢心里难受的紧,正想跟他说说话,哪知那头的人沉默了几秒钟,突然问她:“漫漫,谢······光明姐,她这几天怎么样?”
漫漫握住手机的手僵住一动不动。
电话那端的人继续问:“我知道她男朋友是你老师,据你观察,那人可靠吗?”
漫漫听着他在远处关心着别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那个人除了谢光明还能有谁,她或许是谢光景特殊的朋友,可跟谢光明比起来,那就什么都不是。
漫漫刚才一双绽放光彩的眼睛已经不知不觉黯淡了下去,手也没了力气,仿佛握了千金的重量,就快把她击垮。
她不说话,对方就自动默认为她是在倾听,因为以前就是这样,漫漫总是会一言不发的听着他要说的话,在恰当的时候在回应一下,她是个好的倾听者,这么多年,她看穿听懂了他的心声。
“漫漫,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他这样急切的追问着却不是为她,漫漫的眼睛终于无声的闭上了,眼泪一滴滴划过面庞,从小她就是个倔强不肯认输的女孩,偏偏这一刻,连哭都发泄不出的委屈。
她哭着对电话那端的人道:“谢光景,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她哭着,说着连自己都听不懂的话,声音越加模糊起来,“你以为你照顾关心我这么多年,我就应该假装看不见你心里装着谢光明,还在你难过的时候,一直当你的小保姆吗。”
电话那端顿了几秒,然后是谢光景迟疑的声音,“漫漫······”
漫漫背脊阵阵发冷,他当然会诧异,从来对他言听计从的秦漫漫怎么会这样反击他,她一咬牙狠心挂了电话。
漫漫已经是头昏目眩,可心里清清楚楚,也许他再也不是自己的光景哥了,那个生命里最重要的白衣少年,已经渐渐不再是她一个人的,这个时候她才知道已经碎裂的心脏被碾成沫竟是这个滋味。
她这一刻如此难受,有男人向她表白心迹,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