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我撒谎 连谏-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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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爱秋哼了一声:“别叫我妈,我担不起。”
母亲冲肖爱秋呸了一口:“小栗,甭给这号人脸,她也配!”
霍小粟身心俱疲:“妈,我们走。”
见女儿一脸的心灰意冷,母亲唯恐再坚持下去,会真的招惹出让霍小栗生不如死的事来,便简单收拾了一下,拖着铁蛋和霍小栗出了门,临出门前,回头冲肖爱秋呸了口唾沫。
2
霍小栗拖着巨大的行李箱站在街上,望着滚滚的车流,泪如雨下。
母亲悄悄擦了把泪,拉着她的手,说:“回家吧。”
“妈,对不起……”霍小栗哽咽得说不出话:“我给您丢脸了。”
“说什么傻话呢,现在的年轻人,哪有愿意和老人一起住的,你能回家住,妈高兴还来不及呢。”母亲嘴里这么说着,心里却酸溜溜的,飞快地盘算着,霍小栗可以和她睡一个房间,铁蛋可以和舅舅住一房间,可就算铁蛋的长大还很遥远,霍小震的婚事却迫在眉睫了……她该怎么安插这一家三代5口人的居住问题?
其实,霍小栗根本就没打算在娘家长住,居住条件不允许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秦紫离婚后也住娘家,她想像不出,当她们这对情敌整天家抬头不见低头见会是一种什么情形,所以,在娘家,只能是暂时小住,等租到合适的房子,就搬出去。
霍小栗一行大包小包地进了家,霍小震还没起床,饭桌上东倒西歪着几个啤酒瓶子,隔夜的剩啤酒把屋子里的空气弄得酸溜溜的,铁蛋一进门就喊臭,扭头往外跑,霍小栗忙追出去,拉他回家洗脸,洗完脸就该去上学了。
铁蛋执拗地站在院子,不肯进屋,霍小栗急了,照着他的屁股就扬手掴了一巴掌:“铁蛋,你要气死妈妈是不是?”
铁蛋长了这么大,第一次挨揍,低着头一声不吭,不进屋也不跑,霍小栗心里一酸,蹲下来抱他,却见铁蛋脸上挂着两颗明晃晃的大眼泪,就更难受了,嗓子紧绷绷地疼了一下,过来拉铁蛋的手:“铁蛋,是妈妈不好,妈妈不该打你。
铁蛋倔强地仰着小脸,往后闪了一下:“我不要你和爸爸离婚!我讨厌你们,你们讨厌!”
正在这时,老秦家的门开了,挺着大肚子的秦紫挽着妈妈的胳膊从家里出来了,打算出去散步,看见在院子里的霍小栗母子满脸的泪,秦紫的心一抽,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小粟,低低的,充满了愧疚。
霍小栗看她一眼,抱起铁蛋往家走,铁蛋却挣脱了她,噔噔地跑到秦紫母女眼前,拦住了她们的去路,气咻咻地冲秦紫道:“你是个坏女人!”
秦紫一窘,加快了脚步拉着妈妈往外走。
铁蛋却追到院门口:“你是个专门抢别人老公的坏女人!”
见院子里的邻居探头探脑地看着这边,秦紫妈脸上挂不住了,回手推了铁蛋一把:“铁蛋,胡说八道不是好孩子。”
“我没胡说,是我姥姥告诉我的,我讨厌你,讨厌你……”说着,铁蛋就呜呜地哭了起来,霍小栗忙跑过去,抱起铁蛋:“铁蛋,回家洗脸上学了。”
铁蛋边呜呜地哭着边说:“妈,等我长大了,帮你打这些坏人。”
听见动静的母亲也出来了,接着铁蛋的话茬说:“对,揍这些不要脸的,还有你那个狼心狗肺的爸爸和奶奶。”
霍小栗不想在铁蛋幼小的心灵中培植仇恨,忙用眼色制止了母亲:“妈,对一个孩子说这些,您觉得合适吗?”
“合适!人在做天在看,我就不信坏人能猖狂一辈子,老天睁着眼呢!”母亲故意把嗓门扯得高高的,让一院子的邻居们都听见:“那些把脸掖在裤裆里又偷又抢的主,早晚有一天得让自己作下的龌龊给埋汰死!”
秦紫知道这是在骂自己呢,想还口,却又气短得慌,虽然她和顾嘉树并没什么,可是,为了不让伍康逼着她去堕胎,她已经将计就计地把屎盆子扣在顾嘉树头上了,而且事越闹越大,大到她都不敢开口去解释真相了。
3
肖爱秋正呆呆地坐在客厅的沙发里,看着儿子人去屋空的家,想起了往日种种,心情很是悲怆,当听到门铃响,以为是心有不甘的霍小栗找了回来,飞快地抹了把泪,准备迎接战斗。
当她看着站在门前的是警察,打了个激灵,讷讷问:“是霍小栗让你们来的吗?她报警了?”
警察没有理会她近似于胡话的询问,问顾嘉树是不是住在这里,肖爱秋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以前是,现在没有,但将来还会住在这里,然后说霍小栗是她赶走的,跟顾嘉树没关系。
警察说他们不知道霍小栗是谁,是为顾嘉树车祸逃逸的事来的。
肖爱秋以为自己听错了:“不可能,嘉树不是那种惹了事就跑的人,你们是不是找错人了?”
只是,无论她怎么辩解都是徒劳的,警察有铁证,路口的监控资料上,清晰地记录了顾嘉树交通肇事逃逸的全过程,追问出顾嘉树的现住址后,他们就走了。
肖爱秋跌跌撞撞地扑向电话机,拨通了顾嘉树的电话,没人接。
直到半个小时后,警察替烂醉如泥的顾嘉树接了电话,他醉了,趴在公寓门口睡着了,因为酒后驾车,且肇事逃逸,他已被拘留。
霍小栗是在次日中午接到消息的,她赶到拘留所,见到了顾嘉树。
顾嘉树瘦了,头发也有些长了,胡子拉碴的,看上去憔悴而潦倒,他低着头,没看霍小粟。
看着他的样子,霍小栗一阵难过,低声问:“怎么会这样?”
顾嘉树没说话。
“我一会去医院,在赔偿上我会尽力的,不会有事的。”霍小栗说得很平静,来拘留所之前,她已从交警那儿知道了大体情况,被撞的是位环卫工人,他被当场撞飞,现正在医院抢救,尚未脱离生命危险。
“我昨晚没开车!”顾嘉树的情绪突然激动了起来:“我说过了,不是我!”
“路口的监控录象不会撒谎的。”霍小栗起身:“我看过监控资料了。”
顾嘉树有些疯狂地站了起来,冲霍小栗咆哮:“霍小栗!我知道你恨我,可是我没撒谎,我真的没开车!”
“你错了,我不恨你,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因为你是铁蛋的爸爸。”霍小栗心里微微一疼,想起了顾嘉树一再否认他和秦紫的关系,或许,顾嘉树会认为她所谓的积极配合交警调查,积极赔偿其实是打着道义的幌子报复他,把他彻底送进监狱,他愿意这么想,她没办法,她要做的就是尊重事实,恪守道义承担责任,把医院垫付的抢救费以及车祸受害者的后续治疗费交上。
顾嘉树暴躁地看着霍小栗,一副恨不能撞墙的样子:“我说了,不是我就是不是我,你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冤枉我?霍小栗!你想报复我是吗?”
“你愿意这么想,我没办法,报复你我能得到什么好处?顾嘉树,我是恨你,我以为看到你倒霉我会很开心,可是,我一点儿也不开心,我的心很疼!你知道吗?我不想让你坐牢,因为你是铁蛋唯一的亲人,只有你能替我照顾他,为了儿子,我想过无数次,无论你多么荒唐,我都可以原谅都可以放下,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伤害我,你为什么连一个让我原谅你的机会都不给?”霍小栗说完,泪流满面地离开了看守所,初冬凛冽的空气,让她打了一个寒战,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打量着周围,她得去找家银行取钱,交警已经把她的电话给了肇事受害者的家属,那边都来好几遍电话了,连哭带骂地催她去交医疗费。
好容易找到一家银行,取了号,排队等着,心里一直在挣扎,到底要不要留一万块钱?她和铁蛋的生活费,还要租房子,可是,她卡上只有2万块钱,就算是全取了都未必能够。
和顾嘉树结婚的头两年,他们几乎是寅吃卯粮,没攒下什么钱,后来随着顾嘉树事业上有了起色,薪水虽然高得让周遭的人眼热,可毕竟他们底子太薄,又加上贷款买房,刚把贷款还完,顾新建又得了绝症,手术、化疗,后续治疗像一张无情而贪婪的巨嘴,把顾嘉树的薪水啃得干干净净……自打顾新建做手术那天起,霍小栗就没再要过顾嘉树的一分钱,而且也没得要,顾嘉树的薪水加奖金全喂了顾新建身体里的癌细胞了,家里的一切开支,都由霍小栗的工资支撑着,她从未有过任何的怨言,钱这东西,流汗出力地挣它们不就是为了花的么?
她还是取出了所有的存款,匆匆往医院赶,问了一下护士,知道伤者已经被送往重症监护室,因为被撞飞时面朝下落进了路边的灌木丛,他不仅被毁了容,而且眼球破裂,已经被摘除了。
霍小栗心里一颤,知道这个人的一生算是毁了……突然觉得自己无颜面对伤者,便拖着灌了铅一样的腿,先去把急救费和手术费交了,一分没剩。
她几乎是一步一挪地往重症病房走,远远地,就听见了一个女人压抑的哭声。
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干巴巴的老人,他们衣着朴素得都有些寒酸了,女人泪水滔滔地捂着嘴巴,老人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泪水在皱纹像沟壑一样纵横的老脸上流淌着,霍小栗看得心酸又内疚,默默地走过去,深深地鞠了一躬,一声对不起还没说完,头发就被薅住了,中年妇士就像终于见到了仇人一样边哭边骂,骂霍小栗他丧了良心,如果顾嘉树肇事后没有逃逸,而是及时把她丈走送到医院,他的眼球就不会坏死,顾嘉树这么干简直是把他们家给毁了,她有糖尿病,孩子还在读大学,公公又没有劳保,这可让他们一家怎么活下去……她边说边撕打着霍小栗,霍小栗挣扎了一下,没有还手。
面对因为顾嘉树的肇事逃逸而陷入了绝望中的一家人,她无颜还手,只是默默地承受着她的撕打,默默地流着泪水,直到护士听见动静跑出来,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们拉开。
霍小栗抿了抿头发,把正要数落中年妇士的护士给劝了回去,正要继续跟中年妇士道歉,商量一下后续治疗和赔偿事宜,还没等开口呢,就听有人跌趺撞撞地来了,嘴里还嚷着不该我儿子的事,你们冤枉他了,你们着是讹人……
是肖爱秋,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把她打击懵了。
尚还一腔悲愤的中年妇士登时就恼了,指着肖爱秋的鼻子说你儿媳妇都承认了你说谁讹人呢?一副就要冲上来撕吧肖爱秋的架势。
霍小栗忙挡开了她,拉着肖爱秋往旁边站了站:“妈……”
肖爱秋一把扒拉开她,对中年妇女咆哮道:“我儿子早就不要她了,正在跟她闹离婚呢,她不是我儿媳妇,也代表不了我儿子。”
还没等霍小栗开口,中年妇士就抢过话茬:“要离婚就是还没离,只要没离,他们就要一起承担责任!想睁着大眼说瞎话,我不信,交警也不信,监控拍下的照片就是证据!”
肖爱秋被堵得理屈词穷,一句话也说不上来,她像眼瞅着老鹰叼走了自己的小鸡崽只能干着急又无能扑救的老母鸡,胸中燃烧的悲愤把她的脸都胀红了,她团团转了几步,突然,冷不防地就抽了霍小栗一巴掌:“霍小栗!你这是诚心要害死我儿子啊,他都说不是他了,你凭什么替他认了 ? !”
霍小栗捂着被抽疼的脸,看着肖爱秋,一字一顿地说:“我凭着良心替他认了!”
“我看你是凭着祸心吧,就算嘉树要跟你离婚,可你也犯不着把他往监狱里整啊……”说着肖爱秋一屁股坐地上,拍着地板就嚎啕上了,听到动静的护士再一次从护士站跑过来,七手八脚地扶起肖爱秋,劝着她往外走,肖爱秋挣扎得像只被人掐了脖子的鸡,两只胳膊拼命的舞扎着往回奔,好像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