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我是薛蟠 完BL-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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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压下心中的酸楚,就听到急急地脚步声传来,雪雁一撩开帘子,见着黛玉在座,忙说道:“奶奶,圣旨来了。”
雪雁这一句话,可谓是平地一声雷,惊得黛玉猛地站了起来。一时情急,再加上这几日休息不好,眼前却是泛起了黑云,好一会才缓了过来。雪雁见了,也意识到自己的冒失,忙跑上去扶着黛玉。
“圣旨来了,什么圣旨?”
王夫人这几日担心害怕恐惧,好不容易睡下了,也只是浅浅的。雪雁刚才那么大声,她岂有不醒的道理。一听是圣旨,也顾不上自己的身子,硬撑着爬了起来。
见着王夫人出来,黛玉和玉钏儿忙上前扶着。王夫人这时也顾不得和黛玉如何,只盯着雪雁看,那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凌厉,完全没有了往日的慈眉善目。
看着如此的王夫人,消瘦的脸颊,却掩不住的厉色,雪雁看着,不由自主地抖起来,战战兢兢地说道:“回夫人,说是圣旨要来了,老太太让奴婢来知会太太和二奶奶。让太太和二奶奶整理一下,一起去接旨。”
王夫人听了,心中却是百般滋味在心中。即生出了些希望,希望是赦免的旨意,可又怕是条条罪状,万劫不复。
深深吸了口气,回复了些心绪,说道:“玉钏儿,给我梳妆。”又看着黛玉,淡淡地说道:“你也在这里梳洗吧。”说着也不待黛玉回答,自就进了里去。
宁国府如今已经完全被查封了起来,大小奴仆和主子奶奶们都已经被关了起来,荣国府虽还没有落得如此光景,却也是不好过。
看着跪了一地的男男女女,哪还有昔日作为皇亲国戚的荣耀尊贵。好不容易凑了些接旨的规制,虽不全,倒也不失礼数。
贾母由王夫人和邢夫人搀着,跪在最前面。这个经历了数代的老国公夫人,风风雨雨,有什么是她没有经历过的。虽然老态,却仍是跪地笔直,那挺立的脊梁,正无声的诉说着属于她的,贾府的骄傲和尊严。神情淡然,听着从公公口中传出的尖细的嗓音。
听完了旨意,看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去,众人才回过神来,却是神情各有细微的不同,但是都透着悲伤,贾府的悲伤,她们的悲伤。
昔日赫赫辉煌的荣、宁国公府,已经成为历史。
众人被贬为庶人,收回爵位,贾赦、贾珍、贾琏被充军宁古塔,贾政虽被放回,却已经只是个平头百姓。念在荣宁二府祖上立下赫赫战功,贾府私吞脏银一事,也只以抄没家产相抵,只留下祖产,仍可祭拜先祖,以供度日。
看着贾母三呼万岁,才接过的圣旨,已经没有了往日的荣耀,就像是一道催命符一般,梗在每一个人的心口。
贾宝玉看着众人,以前以为理所当然的富贵,原来已经走到了尽头。眼神落寞,心思寂寥。什么嫡出、庶出、如今怕也只是个笑话了,有何意义可言。
突然感受到手心一暖,转头看着已经站在身侧的林黛玉,眼中饱含柔情,宝玉的心才柔软了许多。是啊,他已经得到了世上最好的,还要奢望什么呢,富贵如浮云,早该顿悟了。
两人相视一笑,淡淡的温暖环绕其中,尽在不言中。
贾母看在眼中,心中的石头,却是真正放下了。
淡淡的幸福(大结局)
昔日的贾府,荣华璀璨的贾府,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世家的兴盛,世家的没落,起起伏伏,也不过是历史长河中,微不足道的一粒微小尘埃。
昨日的贤德妃,今日的胡婕妤,明日某某,宫中的荣宠,朝堂的显赫,回首之间,已飘然而去,千百年之后,谁还记得那些昔日的辉煌尊贵,剩下的也仅仅不过是史书上的只言片语,抑或者后人的对月空谈,伤春悲秋罢了。
薛蟠知道,贾府众人遣散了奴仆,离开了如今的国公府,搬到了一座独门的院落而居。薛蟠知道,仅仅靠着微薄的田产,维持偌大的人口,仍是捉襟见肘。但是他却没觉得可惜的,世上之事,本就各有天意,能够得到如今的结局,当真已经是皇恩浩荡了。
水澈的警告悠然在耳,就如一个警钟,为薛蟠关上了最后的阀门。
但是薛蟠不做,薛母却总是慈悲的。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秋季,带着淡淡的萧瑟,席卷而来。
金燕胡同,不过是京城中众多胡同之一,若说有什么不同之处的话,那就要算,它远离繁华的街区,这里住的人家,不算富户,但也是尚可度日的人家,所以街道倒是显得格外整洁些。
几个邻里的孩子,在墙根底下,玩着,闹着,一些老人,提留着小雀儿的鸟笼,三五一堆,边说笑,边晒太阳,咧着嘴看孩子们玩耍,也算是怡然自得地很。
两辆马车,从远处慢慢驶过,引来了众人的注意。倒不是马车有多么的豪华富丽,也不是众人没有见过马车,而是看着马车要去的方向,正是几个月前才搬来的一户人家,这也是最近街坊四邻,茶余饭后最新的消遣方式。
和一户昔日的达官贵人做邻居,总是特别新鲜的。
几位有眼力的老人,却是看出了些不同之处来。马车的样式倒是极为普通的,外面罩着的布料也很寻常,可是若是仔细瞧着,偶然间风吹带动起马车的布帘子,露出里面的料子,却是光滑簇新,就是常日里,他们也不能得一身来做衣服,何况只是做马车内里的料子。
赶马车的小厮,虽然衣着平平,可是那气度,那发自内心高人一等的气势,却不是常人能够装的出来的。
若是都不看,那只看赶马车的马驹,两辆马车,同色的马匹,齐全崭新的马具,那可都不是平常人家可以使用得起的东西。
不管众人如何看着,盯着,马车却是迅速地驶了过去,在贾家门口停了下来。
贾家,那个曾今的敕造国公府,如今却落得连门匾都没有,甚至都不能有资格成为“府”,这是何其的悲哀。
一个小厮立马利落地下了马车,上前敲响了已经半旧的大门。
门里探出一个人来,跛着脚,皱着的老脸,就像是一个已然风化的老橘皮一般。想是好奇,怎么这会子还会有人来此地。
“请问您找谁。”门房往外看,见是两辆体面的车架,看小厮的气度,也觉不是小户人家,门房也不敢太过造次。
“我们太太是你家太太的亲戚,姓薛,劳烦通报一声。”
门房见了,也只得进里去通报。门一关,小厮也不恼,只在外边侍立着。这倒是看得四邻啧啧称奇,看着架势,这必不是出于小户人家。对于这里的人来说,只要有奴仆在家,就已经是大户之家了。至于那些真正的达官显贵,则就不是他们可以看得见的。
不过是片刻之间,就传来了脚步声,“咯吱”一声,门被打了开来。
“给琏二奶奶请安。”小厮先行了礼。
侍立在旁边的丫头婆子们,忙把车中的人扶了下来。
王熙凤还想着是谁来了,一看,不是旁人,正是她的姑妈,薛姨太太。
“姑妈。”这是这些日子以来,第一次有亲眷上门,王熙凤眼中饱含着惊喜,忙迎了上去。
“姑妈,您怎么来了,也不说一声,看我都怠慢了。”边扶着薛母的手,王熙凤边说道。
薛母看着王熙凤,气色倒是好些了,比以前见着要好许多,虽然人瘦了,却更加精神,穿着寻常的衣衫,没有了往日的珠光宝气,倒是更显得清丽可人起来。
“我的儿,你受苦了。”
拍着王熙凤的手,薛母却是不自觉地流起泪来了。
想着如今,贾琏流放边关,也不知道何年可以返回,这辈子能否再见,也是未知之数。想着自己的侄女,仍还是青春,就要守着这活寡一般的日子,怎能不让她伤心难过。
哥哥王家,获罪被贬,也已经搬回了老家,王熙凤可以说,在这京城之中,真正能谈得上是亲人的,除了贾府的王夫人,就只剩下她这个小姑妈了。
王熙凤用帕子试着眼泪,边笑着说道:“姑妈能来看侄女,侄女我就已经很高兴了。看我们,竟是在门口就哭起来了。老太太她们还在里面等着呢,姑妈快随我进去吧。”
“好好好。”薛母拭了拭眼泪,挟着王熙凤的手,一行人进了院子。
这倒是让她想起了,那日她带着薛蟠和宝钗,一行人来到荣国府,九曲回廊,无一不是精致,里里外外,乘大轿小轿才到了贾母处,如今却不过几步路,就已经到了,这差别就可不是一般的大。
不待薛母感叹,就见着贾母和王夫人、邢夫人、黛玉等人都迎了出来。
“老太太,使不得。”
薛母忙上前几步,扶着贾母的手,“怎么能劳动老太太在此,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原该来拜见才是,您如此,岂不是要折杀我了。”
薛母所做之事,贾母岂有不知的道理。看着薛夫人,“好孩子,薛家对咱们的恩德,我们都记得,我这辈子是还不上了,但是宝玉和兰儿他们却是不会忘记的。”
“快别说了,老太太,亲戚之间,说这些就生分了。我做这些,原也不过是我能力之内,些许小事罢了,其他的,我也是无能为力了。只愿琏儿他们少受些苦,还能够回来,看看妻儿,也就算是全了我这个做长辈的心思了。”
说到此处,众人又是一阵哭泣,好不容易才止住。
王熙凤擦拭了下泪,才笑着说道:“老祖宗,咱们进屋去聊吧。姨太太好不容易来一趟,却是连口水都不能喝,让薛兄弟知道了,岂不是要怪我们了。”
“你这猴儿,如今都是两个孩儿的娘了,还这般。你兄弟今日原也是要来的,只是才衙门上叫去了,才不能够,不过临来的时候还让我问候大家,给老太太,太太请安。”薛夫人笑着用指头指了下王熙凤,才说道。
边说笑着,众人才簇拥着进了内去。不过是小小两间耳房的大小,虽没有往日贾府的璀璨,倒也布置的雅致。
众人落座,贾母才叹道:“患难见真情,如今咱们贾家落了难,全靠姨太太家上下打点,才让他们不至于在外面受苦,我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些。想必因着这些畜生,姨太太也花去了不少,我们家如今虽不比从前,但我好歹还有些私房,不多,也算是我的心意,”说着,鸳鸯会意,从里间拿出一个匣子,用红绸缎子仔细的包好。
打开来,不过也只是些收视和几千两银票子。
贾母叹了口气:“抄家的时候,忙忙乱乱地,不过眨眼也就去了大半的财物,我仔细打点了些,才剩下这些,有些还是我年轻时候的陪嫁,望姨太太不要嫌弃才好。”
薛母看着这一匣子的东西,却只有心酸。贾府的老太太,老祖宗,什么没有,如今却只能紧巴巴地拿出这些,临老了,却因着儿孙的罪过而受累。
薛母知道,这些恐怕是老祖宗最后值钱的财物了。
“老祖宗这是在打我的脸呢,我帮忙,难道为了老太太这些东西了。那是我姐夫和侄女婿受了罪,我岂有袖手旁观的道理。我还怕老太太怪我,没有帮上什么大忙呢。这些老太太还是快收起来吧,日后等宝兄弟和兰兄弟他们大了,也是要派上用场的。”说着,薛母退了匣子,才又说道:“老太太若是真念着我的好,往后就多来往着就是了。”
见薛姨太太执意不收,贾母也无法,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