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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红楼之我是薛蟠 完BL-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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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起安儿,张笃庆更是露出慈祥的面容,皱巴巴的脸笑了起来,“你呀,也不让我安生。教你一个,我就够受了,还让我教你儿子。”
  看着略显幽默的老师,薛蟠更是心中疼痛。这些日子,恐怕以后不会有了吧。
  “咳咳咳。”张笃庆徒然咳嗽起来,打断了薛蟠的思路,忙起身拍着张笃庆的背,边接过张起端过来的茶碗。借着这个,薛蟠把了一下张笃庆的脉,虽然不是完全确定,不过却让薛蟠的心更沉下去几分。
  喝了些茶,才压下去一些痒意。
  看着薛蟠,张笃庆突然说道:“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思太重,又太过清冷了些。这有时是好事,可也是坏事。要放开心胸,世事万物,自有其规律。多去看看,多去感受,不要总是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学生知道了。”薛蟠沉重的说道。
  “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教你的,你也算是出师了。俗语说,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这以后就全靠你的悟性。我这话虽俗,理却是这个理。”看着眼前的弟子,张笃庆也是无限感慨。
  晃晃十多年,薛蟠都已经长地这般大了,那个在书桌旁练字读书的小小身影,就如昨日一般,在张笃庆眼前闪现。
  “你我虽为师徒,可是这些年来,却是情同父子,有子如此,我也是满足,了无遗憾了。”
  薛蟠听了此言,眼泪却从眼眶中流了出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师傅对弟子来说,就如父亲一般,一直在弟子身边照顾、教导,从来都是无微不至。如果师傅不嫌弃弟子愚笨,从此以后,师傅就是薛蟠的义父,安儿就是您的孙子。”
  张笃庆一生,无子继业,也算是遗憾,如今薛蟠如此说,哪有不感动的道理。
  薛蟠毕竟是薛家独子,虽然张笃庆和薛蟠向来相处就有如父子,但是却从来没有捅破过这层纱窗。如今薛蟠自己说,那么待张笃庆百年之时,薛蟠就要守灵服丧,尽人子之责,这怎能不让张笃庆激动和满足。
  眼中泪花点点,拍着薛蟠的手,“好,好,难为你孝顺。张某一生孤寂,没成想,老了老了,也有了儿子,现在当真是不枉此生了。”
  张笃庆在那里欣慰,张起在旁边更是已经泣不成声。
  对于古人来说,这百年无人扶灵,是件多么悲哀和遗憾的事情,那是和承继香火一样,被看做头等大事。
  “大爷,奴才给您磕头了。”张起重重地跪了下来,伏在地上,倒是把众人看地更加心酸起来。
  张筑贤和程氏,在院外听着,也是心中难过,程氏拿着帕子,偷偷地在一旁拭泪。
  虽然张家兄弟,总是可以给这个二祖父扶灵,但是那意义却是完全不同了。
  薛蟠和张笃庆等自然是不知道外面张筑贤夫妇的感动和悲伤。
  “老太爷,老太太,德瑞郡主来了。”
  张筑贤和程氏对看了一眼,忙急着出去迎接。  
  水婕儿接到薛蟠带回来的消息,让她带着安儿马上到张府来,更是惊喜异常。
  早在薛蟠进京之时,水婕儿就得了信,一年多未见,不思念,那是假的。
  随着张筑贤夫妇进了内堂,一路向张笃庆小院而来,双方也是顾不得寒暄片刻。因着薛蟠和张家的关系,又有小姑子宝钗的缘故,两家更是交好异常,水婕儿和张家也很是相熟。  
  张笃庆正和薛蟠说话间,就听着丫头的通报,水婕儿来了。
  看着因为生产,略显丰腴的妻子,薛蟠心中也是多了份温暖。
  水婕儿站在了薛蟠的眼前,才确定自己不是在梦中,丈夫瘦了,也略微黑了些,但是仍让她怦然心动。
  三百多个思念的夜晚,好像都已经过去,水婕儿此时盈满了幸福和满足。
  一声婴儿的啼哭声,惊醒了晃神的水婕儿,红了下脸,水婕儿才接过保姆嬷嬷手中的孩子,向着薛蟠和张笃庆走去。
  这是薛蟠第一次见到自己的孩子,褪去了初生时的褐色皮肤,显露出粉嫩可爱的外表,当真是惹人疼爱。
  “张先生。”水婕儿向张笃庆福了福身子,说道。
  对于张笃庆,水婕儿也是万分尊敬的,才不因自己的身份而怠慢了他。
  看着水婕儿怀中安分的孩子,薛蟠眼中也是柔化了许多,心中的悲伤也减轻了稍许。
  “蟠儿,还没有见过你的儿子吧。”说着,张笃庆看着安儿,笑着说道:“咱们小安儿可是个调皮鬼,才出生就不安分,给了我好大的见面礼呢。”
  说到此,张笃庆却是哈哈笑了起来,那童子尿的味道,他仍是难忘,想到那么弱小可爱的孩子,心中更是满足。
  水婕儿却是脸红了起来,慈爱的看着孩子。
  薛蟠不知缘由,疑惑地看着水婕儿。水婕儿把事情一说,也是惹得薛蟠好笑起来。
  小心地接过孩子,感受着幼小生命在怀中的感觉,薛蟠却是头一次体验到。
  说来也奇怪,安儿从小虽不认生,可是一在外人怀里却总是不安分,但是呆着薛蟠怀中,却是安详异常,薛蟠用手逗着他,两人倒是玩得到一处,父子天性,果是强大。
  “义父,来看看你的孙子。”说着把安儿递到了张笃庆满前,倒是惹来了水婕儿的疑惑,不过迎着薛蟠肯定的眼神,也就了然了。
  张筑贤夫妇本就知道此事,也就见怪不怪,只是替心里弟弟高兴。
  看着安儿莲藕般粉嫩的小手,不安分地四处探索,时不时地揪揪张笃庆的胡子,薛蟠的头发,转动着黑黝黝灵动的眼睛,不时地发出可爱的笑声,引得众人笑意连连,倒是冲淡了屋中的悲伤,显得其乐融融,充满温馨。  
  短暂的幸福过后,风雨欲来。
  四月初三,张笃庆在自己的小院中,平静地走完了自己的一生,这位对于薛蟠而言,举足轻重的长者,永远地离开了他。  
  作为他的义子,薛蟠自然有义务为其扶灵守丧,一时间也是忙碌起来。
  平静的夜晚,除了堂外庄严的佛经声声传来,恍如从另一个世界而来,也只余下灵堂中蜡烛爆破的声响,反倒是更加显得夜晚的宁静。
  褪去了白日里的坚强,薛蟠穿着白色丧衣,独自跪在灵前,和老师相处的点点滴滴,就像是一部老电影一般,在薛蟠脑海中闪现。
  冷风瑟瑟地吹入灵堂,吹起了薛蟠白色的衣角,恍有随风而去的感觉。
  沉浸在回忆和悲伤中的薛蟠,自然没有看到黑暗中一双关心和担忧的眼睛一直陪伴着他。
  看着薛蟠孤寂萧瑟的背影,在这夜色之中,来人淡淡地叹了口气。  
  无论薛蟠如何悲伤,人前,薛蟠总是坚强而果决的。他没有懦弱的资格,他不可以让老师,让义父失望。
  按照规矩,和张大人等族中长辈们商量好了,停灵七七四十九天,然后再发丧。
  转眼也就到了五月,正是贾府贾政的生辰,可惜薛蟠因有白事在身,不能到场,却也是错过了许多的好戏。
  贾府中的风雨变幻,兴衰荣辱,伴随着贾府最后一场盛宴,也正式地拉开了帷幕。

    繁花落尽

  白日里的欢声笑语,巧笑嫣然,富贵尊华似乎还在眼前,可是转眼间,都成了虚空。王熙凤看着已经被查抄地所剩无几的家什,古玩玉器,金银珠宝,通通都已经被锦衣卫等衙役登记造册,查封而去。看着凌乱不堪的房舍,凤姐当真觉得百味陈杂。
  呆呆地坐在漆黑的房里,凌乱也好,冰冷也罢,王熙凤都毫无所觉。
  王家、史家被获罪的时候,王熙凤就隐隐感觉到了不吉,可是她总是抱有一丝侥幸,以为贾府总是不至于如此,没想到,贤德妃才刚去,贾府就已经大厦将倾,颓唐如此。
  多年的辛苦积蓄,所有的家私嫁妆,如今都已经散尽了,王熙凤也觉得有种心如死灰一般的感觉。
  漆黑的屋里,一轮月光直射入内,把炕上王熙凤的身影拉得修长,却更显得寂寞和悲凉。
  今日特意穿戴好的华贵服饰,梳好的头饰,都已经被拉扯地凌乱不堪,更不用说长日里带着的金凤银钗,早就已经不知道被扒拉给了哪位黑心的衙役。
  平儿来开了房门,借着月光,看着独坐的王熙凤,静静地走了进去。
  走到了近前,心中叹了口气,想起今日的胆战心惊,惊心动魄,平儿仍觉得心有余悸。
  吹了下火折子,由着微弱的光线,才在桌椅下面,发现了仅剩的半截蜡烛和烛台。把烛台扶好,点亮了蜡烛,才让房间光亮了些许。
  擦了擦手,平儿才走进王熙凤,把她周围的被褥靠枕整理起来,边小心地说道:“奶奶可要挺住,如今这一家子,老太太还病着,这府里还要奶奶操持呢。”勉强一笑,又说道:“不说别的,哥儿还小,巧姐也还要奶奶来教导,里里外外,那个能离开了奶奶,奶奶切不可有什么好歹才好。”
  王熙凤听了平儿的话,脸上似乎有了些神采。
  平儿一看,又忙说道:“如今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奶奶家好歹还有亲戚在,何至于此了。这虽是查抄了,但只是大老爷被拘着,可见圣上的恩典,一切总会好的。奶奶要振作起来,为以后打算才是啊。”
  平儿说完,看着王熙凤。她了解王熙凤,从来都是不甘被打倒的,只要说对了症结,就万无一失了。
  王熙凤抬起了头,感激地看着平儿,眼中似有泪花,却仍倔强地不肯落下。“难为你了,平儿。放心吧,这些我还挺得住。”
  眨了眨眼睛,逼下去心中的酸意,才又说道:“我王熙凤,从小到大,还从没有怕过什么。”顿了顿,又轻声地对平儿说道:“幸好我们把那些借据账册都烧了,若是今日被查了出来,还指不定会怎样呢。”
  平儿听此,也是庆幸,心中更是感激当日薛姨太太的提点。
  王熙凤一旦振作起来,一切思维也都回了来,接过平儿递过来的茶水,虽是冷茶,但是,一天未有吃食的王熙凤,却是从未有过的解渴。
  喝了好几口,王熙凤才说道:“如今外面都有锦衣卫看着,咱们消息传不出去,却是难办。”
  又冷笑一声:“你看今日那些亲戚朋友,往日里咱们富贵,巴巴地赶来现殷勤,如今见咱们落了难,却是比谁都跑的快,恨不得一辈子不相往来,当真是可恨。”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手,王熙凤心中却是一片悲凉和悲愤。
  想起今日,锦衣卫赵堂倌随着西平郡王来的时候,当真是让她看了一场树倒猢狲散的好戏,比往日里哪一场的都精彩。
  对于王熙凤来说,出身大家,这些世态炎凉,就算没有见过,听也听的多了,可是真正轮到了自己,却总是有着别样的心境。
  平儿想着,那样穷凶极恶的就进了来,没有也要扒层皮,要不是穿着那身衙役的服饰,还真是像土匪强盗一般,哪是在抄家,和抢劫也就没有什么两样了。
  平儿心中叹息,手上却不空闲,把炕上整理了一下,总算是干净整洁起来。屋中的金银器皿虽是被查抄一空,可是这些被褥枕套却还是齐全。
  就着平儿的放置,王熙凤靠在手垫子上面,才觉得舒服了许多。
  “你这里先收拾着,那些东西,”说到此,眼中尽是不舍和难过,多年的算计,多年的积蓄,却也是无可奈何,“总是要先住下人才是,哥儿姐儿,你就多照应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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