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道了[网游]-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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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戈没有办法去证明这种需要时间来考验的事情,为此他还特地去请教了恋爱大师简安楠。简安楠最近因为拍新戏比较忙,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络沈戈,结果一空下来刷个微博就看到好友跑到热门话题上去了,哟呵,马甲全掉光了这是。
简安楠不厚道的在床上翻滚着笑了很久,看到沈戈给他发来的信息,却又愣了,然后回复道:你来真的啊?
沈戈: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喜欢开玩笑了。
简安楠:没想到你居然比我还先脱单,鄙视你。不过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指点你一下就好了。你觉得,你这么鲁莽的跑到人家家里去拐待了人家儿子,还天天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卿卿我我,他们没把你这个臭男人人道主义毁灭,是为什么?
沈戈:因为苏鱼?
简安楠:这不是废话,因为你对苏鱼很重要!因为你的出现让苏鱼找到了自己想做的事情,有了画漫画的理想,你对他的意义不仅仅是一个恋人,因为你,让苏鱼成长了,所以他爸妈才对你网开一面你造吗?要是苏鱼腿没事,还是活泼可爱的三好骚年,你不被杀人灭口就不错了!
简安楠:话说我还真挺佩服你的,兄弟,什么东西都没提,就直接冲岳父家里去,我要是你岳父,我脸都绿了。
简安楠:我看到小道长话的漫画了,老萌了,诶你说我现在追求他还来得及吗?
沈戈二话不说把简安楠拉黑了。简安楠最后腹诽了一句: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沈戈你个人渣。
屏蔽了简安楠,世界终于清静了。沈戈也因此下定了决心,不去顾虑要怎么应对苏爸爸和苏妈妈,他只要对苏鱼好就足够。首先,他得让苏鱼从现在这个封闭的状态里走出去。
别看苏鱼现在每天还是笑着的,好像跟以往没什么不同。可事实上,他以前每天都会出去练胆,到小区公园里去转一圈,那天之后却再没有出去过,好像浑然忘了这回事。至于游戏,他更是一句话都不提,游戏头盔放在角落里无人问津。
他的世界被动的缩小了,他装得什么事都没有,可其实只是自欺欺人的把不愉快的那一部分都封锁了起来。
沈戈就把陆舒媛的事情暂时交托给了他大哥,沈大哥才是跟陆家有生意来往的人,做起事来比沈戈要方便得多。至于沈戈自己则找了一大堆的心理方面的书来看,挑灯夜读的节奏。
他不可能一直在苏家赖下去,所以他开始尝试着提议带苏鱼出去散步。
可苏鱼不肯,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揪着沈戈的衣服下摆,对他摇头。
“我们就是去前面的小店买点东西,就当是陪我去,好不好?”沈戈蹲下来,摸摸他的头。
苏鱼明显的犹豫了,眼神在挣扎,可是最后他还是摇摇头,“那你去吧,我在家里等你。”
末了,他又有点紧张的小声的问了一句,“你还会回来吗?”
沈戈抱住他,“会的,不管我去哪里都一定回来。”
提议出去散步的计划失败,沈戈也不气馁,依旧耐心的跟他说话,企图让他再度勇敢起来,自己答应走出去。
于是时光流逝,转眼间沈戈已经在苏家待了大半个月,而梅九爷第二场终于要上演了。真央已经从沈戈那里了解了苏鱼的情况,于是这些天都没有催他来排练,反正他的戏份不多,该排的地方都排过了。可是正式演出那天他得来吧?
沈戈当然要去,而且他不光要回游戏里去演出,还很果断的趁此机会从苏家搬了出来。他的游戏头盔是放在家里的,所以他必须回家里去上游戏,这无可厚非,但他这是不再回苏家住的架势啊,不光苏鱼失落难过,真央都觉得这样不好。
“你别那么急着走啊,要是小木鱼他不愿意上游戏,那你等演出完了,再回去陪他几天,让他有个过渡的时间也好。”
两人在通话商议,沈戈就说:“但这或许是一个机会也说不定。我想赌一把,或许他不想我走,就会在我演出的时候去找我了,你知道,他一直想看我演出的。”
“这样……确定能行?”
“不知道,试试看吧。不行的话,反正我也不会走远。”沈戈答应过苏鱼,不管去哪里都一定会回去。但该做的尝试,还是要去做。
于是沈戈从苏家走的那天,沈戈表现的异常坚决。苏鱼默默的看他收拾东西,攥紧了拳头,忍着不让自己失控。
收拾完了,沈戈拎着东西都到门口,开门的时候又忍不住回头,“晚上真的不去看我的演出吗?”
“我……”苏鱼张了张嘴,喉咙里像塞了棉花。他是想去的啊!男神的表演他怎么可能不想去看,只要一想到沈戈站在上面的时候有多耀眼,他就有多兴奋。
可是……可是他害怕得在颤抖的手是怎么回事?
心里有一块阴影,逐渐的蚕丝着他的决心,他很想跨出去那一步,真的很想很想,可是他走到哪里,那块阴影好像就跟到那里,让他无所遁形。
他最终还是没有把‘他想去’这三个字说出口,沈戈笑着跟他说没关系,可苏鱼窥探到他眼角闪过的一丝失落,心就像被揪了起来,他不想看到男神这样的表情啊。
沈戈走了。苏鱼趴在窗边,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他恨自己腿不好没办法追出去,也恨自己这么犹豫不决,懦弱可欺。如果,如果以后他都只能这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该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元旦快乐!
☆、亮了!
观众开始入场,踏着月色,涌进鬼画社。他们三三两两的交谈着,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对于他们来说,今晚就是一个盛会,很开心,也很期待。
观众悉数落座,锣鼓声响起,演出马上就要开始了。可是有人发现,第一排有个视野很好的位置却一直空着,到这会儿都不见有人来,这是谁啊,好不容易抢到的票,还是最前面的,就这么浪费掉了?
不过戏很快就开始了,也就没有人再去注意那个空位,一身红衣的梅九爷再度出现在大家面前,耀眼夺目得吸引了他们多有的注意力。
后台,折戟沉沙再次打开自己的好友列表,看到木鱼灰暗的头像,在心里微微的叹了口气。
“该上台了。”逗你玩走上前来拍拍他的背。
折戟沉沙点点头,正要上去,就听逗你玩又说:“你也别太失落嘛,小木鱼或许还在犹豫,过一会儿说不定他就上来了呢。”
“我知道。”折戟沉沙做一个深呼吸,沉下心来。握住手中的剑,往前跨出一步,两步,加速,轻功开起来,整个人如一片纯白流云飞跃到台上。
满面寒冰的沈君,再度义无反顾的挡在了梅九爷的面前。梅九爷挥手,让他退到自己身后,而自己,则傲然直面着前面那些穿着丧服举着白幡的人。
“我知你们心有怨怼,然而你们的亲人好友之死,与我虽有直接关系,但那都是咎由自取,我又何错之有?”梅九爷从不低头,从他叫这个名字开始,他就忘记了怎么低头。想用一群遗孤来逼他服软,他们也未免太小看他。
然而痛失亲人痛失名利的人是悲愤欲绝的,听到他这番话更加愤怒,于是怒道:“你简直丧尽天良!方才你自己都承认袁郎他们的死与你有直接关系,你却还能说出那样的话,你敢不敢摸摸自己的良心还在不在?!”
“良心?”梅九爷轻笑,缓缓的往那人面前走了一步,“那袁敬之的良心呢,十二年前他下令屠我方氏满门的时候,他的良心呢?!还有钱安泊,身为御史,不思监察百官,反而跟袁敬之沆瀣一气,他的良心呢?!方氏灭门案,梅园走水案,哪一个惊天的案子,不是你们那些亲朋好友丧尽天良犯下的?!”
梅九爷整个人的气息忽然变得乖张阴戾起来,那声音掷地有声,像刀子一样直戳在别人心上,冰冷刺骨,“呵,你们问我良心呢?我的良心被袁敬之此等老狗吃了!”
梅九爷怒而拂袖,双手背在身后,像一株傲梅开放在雪地里。雪依旧在飘飘摇摇的下着,先前跪倒在大门前的人,此刻还跪着。梅九爷的话让他们抬不起头来,有人的心在微微动摇。
然而忽然,一个抱着五岁孩子的夫人冲上前去,扑通跪倒在梅九爷脚边,“九爷!九爷你行行好,再怎么说孩子都是无辜的,他年纪还那么小,没了爹爹可怎么办?!”
梅九爷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们。
妇人继续求着,可梅九爷还是不为所动。一个中年汉子终于忍无可忍一把把妇人拽住,“你求他作甚!他方才大骂袁大人作恶,可他的行径又跟作恶有什么分别?!他一样是侩子手,怎会有一丝一毫的怜悯与你!”
“对!侩子手!”
“他就是侩子手!袁家钱家上上下下几百条人命,都攥在他手里!”
“侩子手!”
沈君愤怒得无以复加,大拇指抵住刀鞘往上一推,寒光出窍。可梅九爷却再次伸手拦住了他,“沈君,不可。”
沈君唯梅九爷的命令是从,于是只好后退,然而就在此时,谁也没有想到,那个仅仅只有五岁的孩童,忽然从宽大的衣服里扒出匕首,狠狠的刺在梅九爷的脚踝上。
鲜血染红了白色的靴子,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本来就腿脚不便的梅九爷再也站不稳,本能的向后倒去。
然而此时健马嘶鸣,苏小满回来了。一骑绝尘策马而来,看到梅九爷往后倒下的那一刹那脸色陡然一变,加快速度,弯下腰来伸手揽住他,把他抱上马去。
沈君神色一暗,收回了伸出的手,再度退下。
巨大的疼痛让梅九爷脸色惨白得说不出话来,可他还是挣扎着从苏小满怀里抬起头来,艰难的看向那个小男孩。
小男孩脸色青紫,已经毙命于雪地之上,显然是中毒,或者是蛊。
梅九爷忽的笑了,看着满天的飞雪,神色凄艳,他忽然想起了苏小满的话——这冤冤相报,真的要何时了呢。
苏小满心急如焚的抱着师哥去治疗,红色的血滴了一路,那好不容易接上的经脉或许已经再次断裂,就像刻骨铭心的伤痕,永远也不会好了。沈君看着他们的背影,右手紧紧的抓着剑柄,发白的骨节暴露了他此刻的忧心,然而他还是放慢了脚步,没有上前打扰。
沈君退场了,折戟沉沙又回来了。他再次急切的打开好友列表,可木鱼的头像,还是灰的。
那木鱼此刻在做什么呢?他在画画。
沈戈走后,他就一直在画画,中间只休息了大约一两个小时。手已经累得提不起笔了,他不管,眼睛下面是深深的黑眼圈,他也不管,唯有画画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他画了一张又一张,身上手上都沾满了颜料。他每画下一笔,脑海里那些纷杂的思绪好像就少掉一分,于是他一刻也没有停歇,仿佛在透支着生命一般。
终于,他的手再也握不住画笔了,那支笔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骨碌碌滚了老远。
苏鱼想回身去捡,可一回头,就看到墙上挂着的那幅画——那是一棵繁花似锦的樱花树,美好得像是只在梦境里出现的事物。
他怔怔的看了一会儿,然后又回头,看向自己画架上的画,还有地上躺着的许许多多已经画好了的画。它们每一张,都有一个相同的名字,简约一点叫沈戈,长一点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