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 看朱成碧-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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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年就在笑笑闹闹的快乐中度过,几个阿哥,也开始熟悉起来,不过碰到四阿哥胤禛,我还是要绕着走路的,偶尔见到,他的眸子已经深得可以藏住任何情绪,绝不会出现那年显现在眼中的鄙夷,只不过,整个人还是稍显得锋利了些,我想,等到他的剑鞘完全成型之后,这把宝剑才能真正做到一但出鞘,石破天惊,锐不可当吧。虽确是绝世好剑,但打造的过程,却不是艰辛二字可以形容的。可是,这紫禁城中,谁又能为他有时显得孤寂的身影遮盖一些风雨,为他坚刚的志向添上一屡柔馨,为他清淡的生命装点一丝亮色呢?
直到有一天,调皮的雨儿忽然倾盆而落,在屋檐下躲雨的我,无意间见到一个少年,拿着雨伞在雨中奔跑,却没顾着自己已经全身湿透,只为追上前面那个在风雨中仍然毫不迟疑前进的人,为他撑起一片晴空,然后,在他拿出帕子给自己擦脸并训斥自己的时候,露出一个傻笑。
我忽然之间心情大好,也毫不在意的冲进雨幕中,跑到兆祥所,我问明了十三阿哥的住所,叫来太监,蛮横的命令道,“给去十三阿哥烧好热水,让他一回来就能用上,听到没?”
那太监被我吓得连连点头,我笑着又跑了出去,反正都湿了,才不耐烦借了伞慢慢走呢。
第二天天气放了晴,小魔头十四不知道找了什么借口逃课出来,虽然清朝的皇子教育极其严格,一年到头规定的休息日很少,但绝对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不,这位就是逃课成功后拉了我要去御花园爬树掏鸟蛋的,而我一定是前一天淋了雨脑袋进水了,竟然想也不想就跟着他去了,没想到这小鬼还挺厉害的,三两下就爬了上去,还坐在树上挑衅的看着我,我回他轻蔑的一笑,挽了袖子,甩了花盆底,旗装往腰上一别,踩着树干就想往上爬。
“不准!”我还没使劲呢,就听到身后一声呼喝。
被抓了?我小心翼翼的回头,往上看去,月白色团龙暗八仙纹实地纱里长袍,镶三色金边和石青色团龙杂宝织金缎的褂子,黄色的腰带,如玉的俊颜上少了平日里常见的微笑,正皱起眉头,一脸严肃。
“八,八阿哥。”我讪讪的将脚从树干上放了下来,进宫这半年来,和他渐渐熟了,却从来没见他变过脸,突然这么一变,好有压迫感。感觉到他视线的迫人,我低了头。
良久,都没再听到任何的训斥声,我正准备抬头看看,眼前一花,一双花盆底出现在我面前,我惊讶的仰头,正对八阿哥含笑的双眸,“穿上吧,像什么样子?”
脸微微发烫,我接过鞋子套上,就听到他带着浓浓笑意的声音,“我原以为堇泓格格,”顿了顿,又道,“没想到……”
“八哥你这次可想错了,我们堇泓格格嘛……”已经下树的十四在一旁暗笑着开口,我回头瞪他一眼,下一刻,身后传来低沉悦耳的轻笑声,显然是可以压低了声音的,十四也是满脸的笑意,只是不出声儿,我扫了一眼,想到刚才自己那个样子,也憋不出笑了出来。
是年,我十二岁,十四十四岁,八阿哥十九岁,那时,我们都还年少……
第九章 那一场的风花雪月
因为第二天清晨要早起上书房的缘故,我进宫后每天晚上都睡得很早,现在终于解脱了,那么晚上,就可以做些别的有趣的事儿了,比如,夜探皇宫。
皇宫,自古以为就被喻为阴气最重,最容易闹鬼的地儿,而夜晚的紫禁城,承载了多少不甘的灵魂呢?
是夜,我换上特意准备好的平底布鞋,开始了我在紫禁城中的夜游经历,既然无法改变要呆在这禁城里的事实,总要找点好玩的事情来娱乐自己吧,然而,我望着宫道两旁时明时暗的灯光,在灯光中若隐若现的宫室,不经意的打个冷战,或许,该叫上十四小魔头的,一个人,有些冷清啊。
不过,现在去找,也不算晚吧,勾了勾唇角,我拐向兆祥所。
走着走着,一阵若隐若现的笛声传入耳中?谁在吹笛?好奇心忽起,我寻着笛声摸了过去,推开一扇虚掩的院门。
月光,毫无阻拦的一泻而下,如水,给开得正好的桃花平添一段清雅的风情,和着白日里粉红的妩媚,渲染出让人无法抗拒的景色。然,最让人惊艳的,怕是树下的吹笛之人了吧,可惜,被我的脚步声打扰,他正带着不可思仪的望着我。
呵呵,既然都请不自来了,我跨进院门,一个安稳稳当当的请了下去,“给十三阿哥请安,十三阿哥吉祥。”
“堇泓格格不必多礼。”显然,胤祥已经恢复了他的镇定和微笑,果然不愧是修炼成精的人物。
“十三阿哥果然风雅,在这样的月夜中独自奏笛。”我笑笑,加重了独自两个字,扫一眼站着的胤祥身前古琴,他,这是在等人,还是再做什么。
胤祥无所谓的耸肩,“不过是把它搬出来晒月亮而已。”
他的话,全部进入我的耳中,却反映不出来该有的意义,他,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天皇贵胄,皇子阿哥,怎么会做这个流行于二十一世纪的动作,深呼吸两口气,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许,只是个什么也不能说明的巧合而已。
“晒月亮?十三阿哥说笑了。”我勉强说笑着,喉咙有些发紧,好多年了,没体验过紧张的感觉了。
胤祥只是笑而不语。
“十三阿哥。”沉寂一会儿,我忽然开口。
“格格有何吩咐?”胤祥有礼的问道。
“吩咐不敢当,只是方才在院外听到十三阿哥的笛声,很好听呢,可不可以请十三阿哥再奏一曲?”我期待的看着他。
胤祥手中竹笛上挂着结子画出一个完美的圆,“敢不从命。”
“等下。”
“?”胤祥动作一顿,不解的望着我。
“十三阿哥,平日里听那些曲子都有些腻味了,不知十三阿哥有没有什么新鲜的,我没听过的曲子可以奏呢?”
他挑眉望望我,随即一笑,举起笛子,一串优美的旋律回旋在风中,陌生,而又熟悉。我眼睛的酸涩感越来越重,猛然一闭,泪水不受控制的流下,心情却奇异的一点不显苦涩,慢慢的,泪水也不流了,等他准备开始第二段的旋律时,我几步上前,往他放着的琴前一坐,手一划,琴声和笛声相和,天衣无缝。
感到背后的视线,我回头一笑,点头示意他继续,一直到曲子的最后,我开口随着曲声唱出最后两句,“今生缘,来世再续,情何物,生死相许。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一曲终了,我回首,笑吟吟的看着一脸惊疑不定的十三阿哥胤祥,然后站起身来问道,“你平时上网吗?”
他想也不想立刻答道,“当然上。”
“QQ呢?”
“哦,我比较喜欢用MSN!”
两句话一说,两个人愣在当场,然后,然后,相互给了对方一个熊抱。
“同志们辛苦了。”我热泪盈眶。
“为人民服务!”他也毫不含糊。
激动一阵子后,两个终于想起这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的人决定好好坐下来讨论一下人生。
“你是什么时候来的?”我一坐下就开口道。
“康熙二十五年,我这个身体出生还不满一岁的时候。”他爽快的答道,全没了往日那种温暖的微笑中带着疏离的神情,“你呢?”
“康熙二十八年,一出生的时候,感觉像是转世。”我道,又紧接着问,“那如果你是借尸还魂的话,真正的胤祥不是已经……”
“当然不是,”他笑着接上我的话,“我只是额娘借来灵魂让胤祥的灵魂得以休息而已,所以,他还活着。”
“那你的身体里,有,有……”我有些结巴,好诡异的情景。
“对,”他倒是毫不在意,“有两个灵魂,所以,有时候出现的是我,有时候是他。”
“你们,交替着出现?”我张口结舌,这,这是什么情况?
“不,”他有些好笑的看着我,“现在基本上是他了,我很少出现,而在三十七年以前,则全是我。”
我眉头一皱,敏锐的捉住他话里的话,“三十七年,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长大了而已。”轻描淡写的,他一句话代过。
他不想说,我也不强问,只是,“那你怎么办?”
胤祥给我一个淡淡的微笑,淡得几乎融化在这月色中,看得人从心里泛出疼痛来,“再过两年,会消失吧,这是额娘招我来时就定好了的。胤祥很好,他不想让我消失,但他能做的,不过是让我多多休息,延长我存在的时间罢了!”
“你……”我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果我因为无权也不想背负别人的命运而不愿同情别人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呢?我也不会么?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看着这个和自己有些相象的人,决定实话实说,“我在想要不要同情你。”
“哈哈哈哈……”他笑得前俯后仰,好半天才停了下来,“那么结论呢?”
我皱起眉头,“不知道。”
“你看,我是那种需要别人同情的人么?”胤祥冲我一扬眉。
“不是。”一句话,我豁然开朗,我果然没有看错,他,应该和我一样吧,尽人事而听天命,除了他自己,没人可以令他过得不幸福。
“喂,你唱歌,我伴奏好不好?好久没听过流行音乐了,我吹笛子又没法自己唱。”
“好。”
那一夜,桃树下,风花雪月。
第十章 最后被教训的是谁
第二日,我正在练字的时候,思情进来说十三阿哥来访,我挑挑眉,让他进来。
胤祥进来的时候,正笑着,几乎可以透过这样的笑容闻到阳光的味道,我却看得皱起眉头,“思情,上茶。”
思情端上泡好的茶,知趣的退了下去。
我的书桌,靠窗放着,窗门大开着,窗外,春光正好,阳光透过树叶洒下点点金黄,在屋内的地上,书桌上,柜子上,愉悦的跳动着,胤祥坐在我对面,静静的看我,身上脸上,也被阳光轻柔的拥吻着,缠绵得分不清谁是阳光,谁是人。
“思情,你的丫头名字蛮有趣的。”胤祥笑着开口。
“恩,”我继续埋头写字,“怜情,非情,倾情,思情。是我的贴身侍女。”
“为什么取这些名字?”
“我高兴。”写下最后一个字的最后一划,我抬起头来,“十三阿哥?胤祥?”
他笑得显然很开心,“怎么?昨晚才在一起弹琴吹笛,今天就不认识我了?”
我扫他一眼,端起杯子喝口茶润润喉咙,“昨天和我在一起的,又不是你。”
他的笑容,从愉快转为震惊,“你,怎么会看得出来,知道我们是两个人?从来没有人怀疑过,连四哥和十四弟都没有。”
这次换我捧着杯子笑得很快乐了,舒服的将自己扔到椅子中,我指着他,“很简单,虽然你们的笑容,几乎是一模一样,一样的飞扬轻狂,不知道是他模仿你或者你模仿他,但是,你们的眼睛所透露出的东西完全不一样,他的眸子,是冰面下的火焰,而你,是温暖而肆意的阳光下的黑洞。”
胤祥默然不语,只望着我,眸中的神色深沉,下一刻,他忽然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