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魁将军-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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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雨大典之事早已是板上钉钉之事,众位大臣例行公事地喊完吾皇英明之后便各自退了下去。
傅墨云一走出大殿,刺眼的阳光便让他晕眩不已。
下台阶时就险些踩了空,匆忙避开了人群,扶着石柱努力让自己不要倒下。
“傅公子?傅公子?”一位宫人发现了傅墨云的异样,小声地唤了几句。
饶是铁打的身体也经不住几乎一周的不眠不休,再加之从昨晚至今不过是喝了几盏温茶,连点心都不曾碰上一些,早已没什么体力。
傅墨云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便栽了下去。
宫人惊慌失措地扶住傅墨云,又急忙让其他宫人去唤傅大人。
没有走多远的傅衍听到有宫人说傅墨云昏过去,挥了下衣袖,终是冷着脸让浅水去将他接回府上。
只是待浅水过去,只剩下三公主身边的侍女在原地等候,“我们公主说了,傅大人无须担心傅公子。让他呆在宫中好生休养着便是。”
浅水恭敬地谢过了侍女,折回了傅衍的身边。
傅衍勉强点了下头,上了轿子回府。
比起教坊司中的姑娘,这三公主再跋扈,再泼辣好歹也不会落了傅家的脸面。
若是三公主真有心,这人便是绑也要送到她面前。
傅衍叹了口气,闭目养神。
此时的皇帝也已回到了御书房中,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奏折,不多时一道挺拔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皇帝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奏折,急急地开了口,“宣。”
“喏。”宫人恭敬地引着那人觐见。
皇上开怀一笑之后便免了来人的行礼,“快给朕说说。近日他们又做了些什么小动作啊?”
“启禀皇上。二皇子殿下似乎与楚越交往过密。傅墨云和项之恒全力缉拿在京城之中的行凶之人。”来人一板一眼地回答着,不过似乎并不对皇上的胃口。
皇上凉凉地摆了摆手,语气也变得有些不善起来,“朕可不想知道这些。”
“启禀皇上。美人已入住冷宫。”吊足了皇上的胃口之后,来人总算给了皇上最想要知道的事。
皇上瞬间拍掌,极为满意地笑出了声,“好!好!来,赏!给朕重重的赏。”
来人接过了赏赐在皇上的目光下缓步退了出去,又化作了一道虚影消失在宫殿之中,没有任何人阻拦,很快便又落进了教坊司之中。
“阿庆?傅公子还是没有找到吗?”桐月汐轻柔的声音雪月阁门前响起。
阿庆猛地一慌,匆忙将一些不方便藏身上的物什藏进了桐月汐的被褥之中,开口回答,“老大并未归来。”
“嗯。”桐月汐轻声应着,脚步渐渐远去。
阿庆摸了摸额头的虚汗,生怕桐月汐方才推门而入识破了自己。
缓了一会儿,阿庆摸出了怀中沉甸甸的袋子,里面赫然是各色珠宝以及黄金。
老大啊老大,不是我不想跟着你混,能帮你瞒着的我也都瞒着了,算是不枉我们兄弟一场。若是有朝一日当真要兵戈相见,阿庆也不会手下留情了。
阿庆用力地咬着黄金,确认是真金之后,笑意更浓。
这下,姐姐和妹妹的嫁妆都有着落了。若是皇上当真守约,届时混个一官半职也算是给祖上争光了!
☆、第五十七章 莫归莫念
傅墨云最终还是遂了她的愿,昨晚没有出现。
只可惜,不是因为她的原因。
桐月汐窝在鹃姐的屋中,看着宣纸上的字,幽幽地叹了口气。
莫归。莫归……却终究还是盼着他来啊。
桐月汐轻轻地叹了口气,随兴地在宣纸上继续涂写着。
莫归,莫归,一朝魂归,归何处。
莫念,莫念,一语牵念,念何人。
写完又觉着不够尽兴,将宣纸揉成团丢至了一旁。
清秀的字体中似乎带着一丝狂草的不羁,白纸黑字却又显得格外精致。
“你倒是兴致不错?”鹃姐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趁着桐月汐搁笔,俯身打量着宣纸。
“皓天舒白日,灵景耀神州。列宅紫宫里;飞宇若云浮。峨峨高门内,蔼蔼皆王侯。自非攀龙客,何为歘来游?被褐出阊阖,高步追许由。振衣千仞冈,濯足万里流。”鹃姐细细地念着,露出了些许的赞赏,“你怎得会喜这首诗?若是出自男儿之手我许不见怪,可你一个姑娘家……”
桐月汐抿嘴浅笑,目光好似落在纸上又好似飘到了很远的地方。
那是爹爹最爱的诗。
他说,待国泰民安,就带着一家去看尽山清水秀之地。
他说,待盛世安康,就筑一个木屋品尽鸟语花香之意。
结果呢……他早已回归黄土。
而自己却是还魂归来,不知所措。
是复仇,还是就此作罢。
是前行,还是就此结束。
陷入了泥潭之后,又如何脱身。
桐月汐垂下眼眸,半真半假地回着鹃姐的话。
“乐师来了。你与她学琴去吧。屋子也给你开窗通气了,今日应当就可回去住着了。”鹃姐笑了笑,塞给她一包糕点,“带回去吃吧。等你忙完了便教你。”
“谢谢鹃姐。”桐月汐应了声,从鹃姐屋子中走了出去,经过楚越屋子门前的时候稍稍顿了下,最终还是放弃了偷听偷看的念头,回到了雪月阁前的空地。
也不知是楚越和鹃姐最后会如何吧……
桐月汐摇了摇头,快步走向了乐师。
也许是因着心事重重,又也许是因为近日的休息得不好,桐月汐的琴音明显没有前几日的好。
乐师摇了摇头,示意她好好休息,便不再教授。
“我会好好休息的。离花魁大典还有不过月余,还请师傅多多指导了。”桐月汐对着乐师行了行礼,将她送到了主楼。
走到雪月阁前,桐月汐眯了下眼睛,屋子附近根本没有人。
阿庆不在?
“阿庆?”桐月汐低低地唤了一句,等了许久都不见回音,暗自皱了皱眉。
莫非傅墨云让阿庆忙去了?
就在桐月汐疑惑间,忽见通往主楼的石子路上有好多人涌了过去,不由打量了一下,正疑惑间,鹃姐已在二楼回廊上对着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去。
桐月汐不解地跟随着人流挤进了主楼之中。
却见这人群是里三层外三层,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这发生了什么?”桐月汐侧过头询问身边的姑娘,那姑娘也不过是听闻别人说有好戏看才从后院涌出来,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时忽闻一声厉喝,“大家且来评评理啊评评理。”
原本还在悉悉索索的人群便逐渐安静了下来,一个半老徐娘快速窜上了舞台,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等着她的下文。
“上次花魁大典,我家红儿输给了如雪不假。可我不过是过来问问这次如雪姑娘还会不会参加,就被逮着一顿讽刺。这可是何意?”那女子语速极快,声音又是尖锐,指着被她口中的红儿拽着的莫如雪说个不停。
莫如雪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不过倒也不见她真的有害怕之意,由着那徐娘在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桐月汐四下搜索着鹃姐,见她和楚越站在二楼回廊之上,并无插手之意。
楚越抿了抿嘴唇,不多时便是低头看着自己受伤的手。
桐月汐好奇地打量了一下两人,便将目光集中到了舞台之上。
徐娘絮絮叨叨说个不停,看客们也都没了兴致,转而询问莫如雪,“如雪,你倒也说说啊。这是怎么回事儿?”
“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她是手下败将,上次输了不服气。这次想要来争口气呗。”莫如雪不阴不阳地说着,斜眼睨了红儿一眼。
红儿脸上一红,抓着莫如雪的手微微用了些力,娇媚地开了口:“如雪姐姐,上次发生了什么,我就不点破了。你觉着着花魁当得可是如意?”
听着红儿的声音,桐月汐总算想起了这么一号人。
红儿也算是莫如雪的死对头,后来自己也间接被她针对,险些便满盘皆输。
现如今,自己倒是不介意拉拢她,给莫如雪使些绊子。
“这当不当得上花魁,各凭本事。自己技不如人,还怨我咯?”莫如雪浅笑出声,目光似有若无地看向桐月汐。
桐月汐对着莫如雪笑了笑,只当没有听见她话中有话。
这花魁大典说白了是江湖上的无聊人士折腾出来调剂心情的玩意儿,只是这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所以朝便也允许了它的存在,还明里暗里增加下彩头。
比如进宫献艺,比如黄金珠宝。
既然江湖和朝廷都默许了花魁的地位,所以从中得到的好处自不会少。
不过莫如雪算是几个花魁当中最过落寞之一了。
论最风光的定是这第一届的花魁,名利双收,最终入宫成了贵妃,羡煞了在这泥水中摸爬打滚的众人。
而其他几人也是不差,或寻一良人白头到老,或成为了一代舞姬歌姬,一舞一曲万两起。
只可惜,到了莫如雪这儿变了味儿。
论舞,比不过那前几届的舞姬。
论琴,又差那柳贵妃一筹。
棋艺虽是不差,可又有多少男子寻一女子只为下棋?
于是名声是有了,钱财也得了,却始终还是在这教坊司待着。也怪不得她拼着被其他人说也要再试一试夺这花魁。
桐月汐暗自摇头,前世,她的确得逞了。可惜二皇子迎娶自己的风光又盖过了她,暗中不知说了自己多少风凉话。
这花魁也当真是当得窝囊啊。
桐月汐摇了摇头,正因为这两次的机会对于自己而言最佳,所以断然不能放过,等到之后的第三届,要不是因为她们斗得太狠,自己渔翁得利也混不到花魁。
更何况,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虚度了。
桐月汐收敛了心神,继续打量着红儿和莫如雪。
“那如雪姐姐,你又可敢与我再一较高下?”红儿胸有成竹地开了口,不自觉地扬起了下巴。
莫如雪似乎早就知道她有这个打算,随意地点了下头,“不过是手下败将,何惧?”
红儿不屑地白了她一眼,示意大家退开一些,又让众人见证,“既然如雪姐姐这么大度,那么不妨我们再加点彩头。”
“彩头?你还当真是胜券在握了?”莫如雪不屑地拍开她的手,冷冷地望着她。
“如果,你输了,那么,便跪下喊我姐姐。”红儿的语调微微拔高了一些,足可以从中发现上次的花魁大典,莫如雪绝对将红儿碾得不轻,更是积怨已久。
“那如果你输了,便驮着我绕这教坊司一圈。”莫如雪阴冷地笑着,“如何?”
“好!”红儿快速地点头应允,“那便如同花魁大典一般,歌,舞,曲,艺?”
莫如雪点了下头,两人便各自准备去了。
所谓的歌舞曲艺,前三者是每一位参与角逐的姑娘必须学会的,而最后一个,则是由姑娘自己定下,如书法、水墨画,乃至骑射。
而最后花魁花落谁家,则是由朝廷派出的使者以及武林盟主一同定下,而其中各自都会有各方面的佼佼者协助两人判别。
现如今,这教坊司的姑娘都或多或少有着一技之长,所以判别两人究竟何人略胜一筹还是没有问题。
“既然两位要比,那就干脆让更多人来看看吧。免得说我们教坊司中的姑娘们有着偏见。两个时辰之后便在这舞台比试吧。”看着时机差不多,楚越的声音清朗地传来,所有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