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耘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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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需要。”
也不知道这人是说不需要存钱呢,还是不需要买地呢,还是不需要娶媳妇。
兰花儿哪里管他这些:
“怎么好不要。你看,之前家里边就遭了偷儿,怎敢多放钱。你若是要了,还能说是你猎了东西,卖了钱都在你身上。你都放我这,还不得又便宜了外边的人。”
这样说了好久,颜大郎才同意和兰花儿将钱对半分了。
兰花儿便觉得,自己这是造了什么孽哟。穿越过来这么久了,好容易有个挣点儿大钱的机会,她居然还要说服人家将钱分出去。
回头她又安慰自己。这东西都是颜大郎猎回来的,他要是高兴了,这些野味自然是不缺的,那时候还愁什么钱哟。自己这是长期投资,也不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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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年前【二更】
那些野兔皮子并松鼠皮子并没有都卖给货郎。年前的最后一些时间里,兰花儿只是匀了一点野兔出来,在货郎那换了钱,又马上换成了各种调料或是过年要用的一些零碎的东西。
兰花儿甚至换了一点儿红纸,准备之后去求着杨郎中给写个春联的。
爆竹倒没有买,觉得有点儿浪费。又换了些浊酒,家里边一个子都没存下来。
狗蛋的伤养了好久,总算已经好一些了,伤口都结上一层痂,头上扎着的布条也都拆了。平日里只要注意些不要碰着受伤的地方,也不用太注意什么。
之前一直被关在家里边,狗蛋好像都要憋坏了的样子。刚拆下来头上布条那天,就开始往杨郎中家里边跑去,说是要立马就开始上学。
杨郎中把他好一顿念叨,好不容易才将这个好学得让人害怕的小娃子给劝了回去。
颜大郎不得不分心出来看着狗蛋,让这小家伙不要把自己给累倒了。
兰花儿都忍不住要问:
“你就这样欢喜启蒙识字么?”
狗蛋歪着脑袋想了想,回答说:
“也不是的。有时一直学不会,也觉得烦的。可想着以后能挣大钱给阿哥娶嫂子,又能给阿姐存嫁妆,就高兴了。”
自此以后,兰花儿便让杨郎中勒令这小病人每日不许用脑太过,还害得狗蛋嘀咕了许久。
改花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将近年关了。
他回来的那两天刚好下了场雪,也不大,衣服却有点儿湿了,让兰花儿在旁边看着就一脸的心疼。
改花自己却并不觉得有什么,憨笑着将镇上买的年货都放下以后,先是去看了狗蛋的伤,又跟着兰花儿看了看屋后筐子里边养着的野兔和干晾着的冻鱼冻肉,这才腾出身子来,听兰花儿和颜大郎将家里头的事讲了一遍。
听着兰花儿说了那些兔子的来历,改花在旁边忍不住挠了挠后脑勺,很认真地讲:
“阿林,你跟着一块过年不?”
颜大郎瞧了他一眼,静了静,好像在想改花这到底是客套还是真心的邀请。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点了点头,说,“好”。
兰花儿之前没有仔细问过改花的年纪,总觉得要说忘记了什么的,实在有些让人怀疑。这次趁着将要过年的,借口说要在家里边祭神,让改花将家里边人的八字都写了一遍。
到了年后,改花便十五,真到了该说媳妇的年纪了。可他自己不提,兰花儿身为妹子,总不能帮阿哥讲这种事情。何况现在家里边这样子,哪里是适合迎人进门的,只能先按下来了。
改花之前在镇上镖局的时候,说是当打手的。既然要当打手,自然学了些防身的武艺。一身伤,也换来了一身紧实的肌肉。身子长高了些,肩膀又宽,连脸上的神情都跟着沉稳了下来,不似一年前的稚嫩。兰花儿初见他的时候,差些儿就要认不出来。
即便那是她哥,她也忍不住有些看得呆了。好俊的少年呀——当然,不是那种白面书生的英俊,只能说是非常阳刚的少年吧。
她才想起往常在村子里头听到的那些闲言碎语。
说,赵改花当年是村子里边长得顶好顶结实的娃子,只可惜后来家里边出了事情,才渐渐熬瘦了。
这样一看,她这个阿哥,的确是顶棒顶好的,虽然现在还不能称之为汉子。
改花回来以后,兰花儿就轻省了许多。每日早上抬水捡柴的,都用不上她。她甚至可以在炕上稍微赖个床,再慢悠悠地起来准备饭食。
除了做些粗活以外,改花每日早上都在屋子后头蹲马步和练拳。不过他起得早,兰花儿也就略看过一回。
年前最后一点时间,兰花儿自己没有再出门去。
她和改花商量了好久,决定年后让改花将野兔和皮子带到镇上去,一次卖掉了,也好省得将钱都放在家里边。到时候得了钱回来,和颜大郎分一分,然后看看能不能直接先买一亩地,放着没人管也总比将钱存家里边要强。
兰花儿又担心:
“要是这钱恰好不够买地的,那咋办咧?”
改花挠头想了想,就跟她讲:
“你甭担心,到时候总有法子的。实在不行,我去跟阿林讲讲,我们两家合着买一块地,平常由他看着,得的粮食也多给他,到时候再买地了,大家再分也就是了。阿林……应该不介意这些。”
兰花儿便想,颜阿林哪只是不介意这些,他不介意的事情多了去了。兰花儿总觉得颜阿林这人好有些什么都不在乎的,只要活着,就已经很满足了一样。至于活得怎么样,是不是能活得更好,他是不大管的。
唯一的就是——颜阿林是个吃货。
因为过年的缘故,村长安排的那些巡逻果然渐渐少了下来。
不过这时候颜大郎还一直住在赵家里边,改花又已经回家了,兰花儿倒不觉得会有什么危险。就是她现在常常要做四五人份的饭菜,略觉得有些手忙脚乱。
原本她也不是没做过,只是她现在的身体,到底还是有些矮了。
改花趁着空闲时间跟颜大郎到后山上去了两次,说是学着逮兔子,说不准以后出镖的时候能用得着。
兰花儿对古代的镖局还是非常感兴趣的,总想要从改花嘴里边挖点故事。
改花却不知道是怕她担心还是别的什么缘故,并不太愿意跟她讲镖局里头的事。有一次甚至板着脸教训她,道:
“女儿家家的,问这些打打杀杀的做什么。”
兰花儿就嘟起嘴来看着他:
“这不是关心你呀。要是有人上门,问我说‘你哥做的什么差事呀’,我都答不出来,不是让人笑话。”
改花那脸立马就板不下去了,憨厚地笑了笑,又伸手抓了抓脸:
“有什么好讲的,还不就是那样。吃饭睡觉干活。干的都是粗活儿,搬搬抬抬的,只是跟着望外跑,去的地方倒是挺多的。以后家里边钱多了,给你和狗蛋买些好玩儿的回来。”
“那倒不用的,我又不贪那些。阿哥现在还练拳么?”
改花点点头,讲,“练的”。
这么讲的时候,他脸上的神色也正经了许多,仿佛练拳对他而言是件连提起都很神圣的事。
六十九上门【一更】
改花回家以后,颜大郎就跟着改花睡一屋。
狗蛋因为之前的事情,偶尔会做恶梦,甚至还会夜惊,所以兰花儿还是跟他同睡一炕,这样也好省一些柴火。
兰花儿穿越过来已经整整一年多了,她也总算是真正地过了一个年。
赵家虽然状况一直不大好,但自从上次遭了偷儿以后,兰花儿和改花的态度都有些变了。不再是死死地将钱都攥着存起来,反而是舍得多买一些吃食和用品。大概是觉着钱总归要先花出去,自己日子过得好了,才能更好地赚钱。
因为有这种想法,所以这次过年时候的准备也格外的充分。
除了没有买爆竹,过年需要准备的东西他们都准备了一些。甚至,改花还从镇上买了点儿糖豆子放在家里边,算是准备着招呼上门拜年的村民的零嘴。
狗蛋在旁边眼巴巴地看了好久,兰花儿还偷偷地给他塞了两粒。
像是猪肉,今年也买得更多了些。
又因为家里边养着好些兔子,还有冻鱼和各种瓜菜,过年的饭食也跟着丰盛了起来。
水酒也沽了一些,连兰花儿都得了一口。她舔着尝了尝,觉得改花买回来的酒其实并没有什么酒味。可能是因为度数太低的缘故,有点儿辣,也不怎么香。她上辈子就不大喜欢喝酒,宁可喝果汁的。因此只是舔了舔,算是尝了个鲜。
剩下的一角子酒在拜完祖宗以后被改花和颜大郎两人分了。狗蛋虽然在旁边一直看着,但大家都说他年纪太小,还不到吃酒的时候。就算他一直在旁边瞧得眼睛都直了,也没有分到一口酒。
过年的时候照例还是那样的节目。
这次因为颜大郎也在赵家,兰花儿和狗蛋总算是讨到了红包。里边包着的也就只是一个铜钱,可到底是红包呀,连兰花儿都乐得不行,更不要说是狗蛋了。
改花倒是拒绝了颜大郎的红包,说是自己年纪不小了,又已经在外边挣钱,就不要红包了。
实际上要是真按照风俗,颜大郎是个没有成家的,也是不必给红包的。只是两家关系实在好,兰花儿也就觉得没必要推拒颜大郎的一点心意。
过年几天的饭食,兰花儿都大大地费了一番心思,又将杨郎中请上门了一趟,跟着串了门,接了礼又回了,总算是讲过年要做的事情都做了一遍。
让大家觉得意外的是,年初的时候,有人骑了匹马到村子里边来,张口就问村尾赵家。
兰花儿偷偷看了,是个不认识的壮年汉子,满身鼓鼓的腱子肉,眼神带着锐气。到家里边来了以后送了点儿布,又送了些糕点,还有红包。
说是:
“东家红大王让送的年礼。不是什么好东西,希望小娘子不要嫌弃才是。”
改花是赵家家主,自然负责接待那汉子。
兰花儿只是躲在后边看着。家里边没有茶,只有白水,也用不着她到前边去倒茶,她便抱着狗蛋,和颜大郎一块坐到屋后去。
按照改花的意思,自然是不想接那些东西的。
不过那汉子动作却爽利得很。东西放下了,交代完该讲的话,就直接又转身出门去了,改花都没来得及招呼着喝口水。东西自然也就退不回去。
兰花儿也没想到红花白竟然会在过年的时候遣人送东西过来,都没准备着回礼。匆匆忙忙的,那汉子又走得极快,居然就只是这样将东西收了下来。也不知道之后几天,村里边又要传出来什么闲话。
这会儿,那个摸上门的偷儿估计得后悔了吧。
大家都以为红花白去了就不会再回来,也不会想着赵家的,这才有偷儿敢摸上门来。现在么……既然红花白仍惦记着赵家,那可就不一样了。
虽然外边好多人都不知道当初麦青和红花白是怎样的杀伐果断,可到底是大户人家,这次上门送礼的又是个壮实汉子,谁知道家里边还有多少护院打手,捉个偷儿,也不是什么大事。
这还是之前狗蛋和铁生都没看清人脸。
可谁知道是不是真没看清。
一想到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里边那个偷儿都要过得心惊胆颤的,兰花儿就觉得十分解恨。
她可没有圣母到期盼那个偷儿过得顺顺当当的。要是让她知道那偷儿是谁,她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