耕耘记-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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烤出来也很不错。”
臧狼答应了一声,脸上的笑容跟着又更浓郁了一些,颠颠儿地就跑到鸡窝旁边捉鸡去了。
以前兰花儿还会挣扎一下,和臧狼争抢一番杀鸡的工作,可现在她知道臧狼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动手的,她干脆也不费这个口舌功夫了。趁着臧狼去杀鸡的时间,她就跑到灶间去,将该准备的材料都给准备一下,好等着之后直接开锅就烧的。
烧鸡虽然是放在火上直接烧,不像蒸或者炖一样,要准备很多配料,可正因为那样,所以才要在鸡上抹各种材料,将鸡肉先腌上一腌,让鸡肉入味儿了,才能烧得更好吃一些。
臧狼杀鸡的速度非常快,兰花儿东西都还没备好,他已经提着鸡进来了。而且受了兰花儿的教育以后,他现在每次杀鸡都会将鸡血另外再盛开,用盐水开成块状,准备着烫来吃。
这边的人虽然都不流行吃血块的,好像觉得血不太干净一样。不过自打跟了兰花儿以后,臧狼也没那么多估计了,兰花儿做这个也实在是好吃。而且,臧狼讲,他们以前在外边出任务的时候,要是到了真没有吃喝的地步,直接将蛇头给割下来了对着口子喝血也是有的。他们以前都要受相关的训练,早就习惯了。
兰花儿想了想就跟着抖了抖,她虽然也见过人家生吃蛇胆或者蛇血的,可那都是泡在酒里边的,连腥味都去掉了,然后再吃进去的。像是臧狼这么直接对着伤口就喝血的,兰花儿觉得大概没有哪个正常人会这么做的。估摸着也就是到了生死关头,真的到了不吃喝就会死的地步,才会选择这种方式。
这么一想,也就难怪臧狼不管吃什么都不会腻,而且只要是能吃进嘴的食物,他就不会浪费,也不会抱怨。他连那么恶心的东西都吃过了,何况是真正的食物。
兰花儿倒是挺心疼他的,又怕他身体里边会不会因此有什么寄生虫之类的。可在这古代,好像也没有什么杀虫药的,更别说是要吃进肚子里边去的。她也只能先将这个想法放在心里边默默想着。
她在做菜的时候,臧狼就在旁边默默地看着,也不讲话,就只是安安静静地呆在那儿。
要是别人这么做的话,兰花儿八成已经尴尬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好了,可就因为是臧狼,她已经知道了臧狼的习性就是这样的,不爱讲话,却也不会觉得无聊。只要臧狼喜欢的话,他可以在旁边看上一天,好像真就是一直观察猎物的狼一样,十分的仔细。
兰花儿猜这是臧狼以前训练和出任务时候养成的习惯。据说他那时候可能一整个星期甚至一整个月都不说一句话的,只是躲在暗处,可能是观察目标,也可能是守护着主子,就那样默默的,不需要讲话,也不能让别人发现他的存在。
这其实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虽然臧狼已经都习惯了。可正因为他居然习惯了这样难受又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才更让兰花儿觉得心疼。
兰花儿会常常主动跟他讲话,要是他想要安静地呆着的时候,兰花儿也不会勉强他非得说什么。那样的话,反而会让现在的臧狼觉得不安和尴尬吧。
等臧狼想要说话的时候,他自然就会开口的。
兰花儿将切好的鸡架在架子上边,慢慢地转着鸡,让它在火上被烘烤着。
刚开始的时候,臧狼还是看着鸡的,没多久他就将目光给转到了兰花儿身上去。兰花儿敏感地感受到了臧狼的目光,但还是平和地接受了。
至少在臧狼面前,她也用不着伪装什么。
臧狼在旁边看了半天,等到烧鸡都开始往下滴油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问:
“小娘子……把我当亲人?”
他问得有些突兀,兰花儿却并没有觉得唐突的感觉。她其实一直觉得臧狼大概会开口说什么的,也可能她一直就等着,所以臧狼这么一开口,她只想了一下,马上就接住了话:
“嗯……阿狼是……很重要的人。”
要说是亲人的话,好像也不对,感觉并不光是那样。
如果臧狼早些日子这么问的话,兰花儿大概会说是亲人的。可现在呢……
亲人的话,是不会让兰花儿觉得心动,也不会让兰花儿心烦着到底能不能走到一块儿去。她也觉得改花是个好汉子,可她对改花的想法,和对臧狼的想法,到底还是不一样的。
臧狼“哦”了一声,没有在说话了,只是安静地看着兰花儿而已。只是,他的嘴角却微微地、偷偷地,翘起来了一点。
二百零七柳生的主意【一更】
兰花儿从来没想到臧狼是柳生在背后是有多少心思没有告诉她,她也不想知道这些,她要是真混进去这两个人之间,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罢了。她更倾向于让那两个人自己去进行处理。
当然了,如果柳生愿意离得远一些,她会觉得更高兴的。
大概是因为之前柳生家里边吵架的事情还是让兰花儿在心里边结下了个疙瘩,虽然她也觉得柳生是个不错的人,可一想想以后要面对那样的家庭和那样的“亲人”,她就觉得有些不想面对了。
就是本家那些人就已经让她觉得够呛了的,要是以后真再招惹上那么一个家伙,兰花儿简直都要觉得生活无望了。
在坳子村里边,柳生他阿母的名声大概就只比桃婆子好那么一丁点儿罢了。好吃懒做的,而且又是个长舌妇,在村里边几乎没有人真正喜欢她。就是表面上和她交好的人,背地里还是暗暗地嘲笑她。
有时候,兰花儿会觉得这人其实还挺可怜的,在村里边几乎就没有人真正和她要好的。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柳生他阿母也的确是个让人喜欢不起来的人。
这估计就是因为当年只通过媒人说媒而在一块的对象,柳生他阿公也不知道原来要娶回来的是这样的一个人。等娶回来以后,新婚燕尔的,估摸着女方会努力地做得好一些,在家里边装装样子,男方也会因为新婚,对新媳妇也疼爱宠惜一些。
结果等日子过下去了以后再发现原来是这么一个情况,想要反悔又得顾忌这脸面问题。等后来有了娃子以后,这些问题也都不成问题了。
这村里边的人原本就很少有休妻的,虽然说这媳妇也不干事。可两口子日子过久了,也想着要给娃子留个娘,渐渐地这么些年也就过来了。
要真这样想的话,其实柳生他阿公和柳生两兄弟才是最可怜的,无缘无故摊上这么个当娘的,在家里边什么事儿也不管,净是负责吃的。
不过这是人家家里边的事情,只要她不嫁过去,这些也都轮不到她去想。
虽然她将肥皂给退回去了,可柳生还是又上门来了。拿了点儿粮食什么的上门,说家里边准备要招待亲戚的,央着兰花儿给帮忙做点儿小点心。到时候也好招呼外头来的人。说是从南边城里头来的,也不好给吃得太失礼了。
兰花儿自然是不想帮他的,可是柳生非说时间赶,没机会到镇上去买东西了,只能在家里边现做的。可他家里边的情况……
“我家阿母……阿兰你是知道的。”柳生苦笑着挠挠头。“我这当儿子的不好说什么,可要指望她……村里边也就阿兰你做的东西精致些,我就只能央着你了。要不回头人家讲我们这地方怎么落后,连口吃的都吃不好,阿兰你也不想这样吧。”
兰花儿张了张嘴。
她想说这村里边也不光是她做的东西精致的。要是真央人做的话,关雎和方甯嫒都能做出精致的小点心来。她们要做家常菜可能还没那么顺手。可点心什么的,总有两样是比较拿手,而且是村里边的人从来没有吃过的。
毕竟是京城里边流传出来的手艺。
不过要柳生去央关雎和方甯嫒。也显然有些不现实。方甯嫒家虽然也在边上,和柳生家也很近,可方甯嫒比兰花儿还更加地不出门,在村里边几乎都看不见她的身影。她就是出门,基本上也就只是到田边去给蓝渡送吃的。或者是到关雎家里边去。
柳生也没机会和方甯嫒讲过话。
至于关雎,柳生和她住的不是一片儿。几乎也没怎么说过话。
兰花儿还是想要推辞,可看着柳生一脸的祈求,又觉得这的确也算是个正经事。就是平常其他村民到家里边来央她帮忙烧点儿小点心,她也不会拒绝的,好像实在没有道理拒绝得这么坚决,反倒好像对待柳生多么特殊了一样。
而且,柳生也是按照村里边的规矩,将所有材料都准备好了,再又多给了一成的料子,算是报酬。既然他做得这样的正式,兰花儿便觉得自己也不该拒绝了。有个挣钱的机会呢,虽然挣的不算是钱,可到底是项进项。她便点头答应了下来。
两边约好了拿货的时间,柳生又跟兰花儿聊了几句,脸上满满地写着依依不舍。
“阿兰,你不喜欢那皂子啊。那我回头给你找个簪子。你看你现在身上这么素,头上簪子和手上镯子都是木的。我回头进镇上去的时候,给你找一点儿好的换上吧。”柳生估计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么个话题来,装作不经意地讲,“我不是非要你怎么……就是、我就是看着你实在有些太素了,女娃子这么素的,意头也不好。你家里边……可能不知道吧。还是要戴亮一些的。就是不戴铜的银的,戴个花布的绢花也好。”
兰花儿被他这么一说,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头上插着的簪子,又看了看自己套在手腕上的木镯子。
她身上的这些东西,全是臧狼自己一刀一刀的刻出来的。就连木料子也是臧狼亲自到后山上边去挑的。兰花儿虽然认不得木料的好坏,不过为了挑上好料子,臧狼专门喊了蓝渡一块去,让蓝渡帮他认树种,肯定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
臧狼的手工很好,这大概得益于他以前受的那些训练。他的手很稳,雕刻出来的东西简直就跟工艺品一样。虽然图案大概说不上有多好看多新潮的,可好歹是精致得让人心生喜悦的。
他为了让镯子簪子更圆润一些,还拿了麻布一直擦拭,将那上边的毛边毛刺全部给磨掉了。兰花儿甚至看到他磨镯子的时候,自己的手指被木刺给刺进去了,他也不跟兰花儿讲,只是自己躲起来一直弄。
后来还是兰花儿偶然知道了,看不下去,才用针给他挑出来了的。
要说好看,可能的确不是多么的好看。因为臧狼挑的木料原本颜色就比较深,都有点儿像是黑色的了,戴在兰花儿这样的小女娃子身上,大概是真有点儿显得素了。不过以兰花儿自己的眼光来看,她倒是喜欢这样素一些沉稳一些的颜色。反倒是这边的绢花,她并不喜欢。
以她现代人的眼光来看,这个朝代所做出来的绢花实在是有些过于粗糙了,让她戴那种玩意儿,她总觉得那就跟丑人多作怪似的,完全不能接受。
她干笑了一下,想着柳生该不会真地去买那些可怕的绢花来送给她吧。到时候她肯定是不要的。只是这样的话,她实在要对柳生的审美提出疑问来了。
臧狼那样的审美,她就觉得很好。臧狼喜欢的东西,基本上她都很喜欢。臧狼刻出来的这些,她看着也觉得很舒心,愿意戴在身上。
“不用了,真是用不着的,”兰花儿赶紧摇头,“我不喜欢那些。柳生哥也用不着费心。我到镇上去的时候也有见过那些,我阿哥也给我带了头绳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