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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明朗少女穿越记-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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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进客栈吃饭的地方,四周立刻响起了嗡嗡声。在座的食客大多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斜眼看我面露讥讽的神色,有的正跟别人指手划脚讲得唾沫横飞。“女采花贼”、“不要脸”、“撕男人衣服”…… 
  刚开始我还有点不好意思,毕竟被这么多人“关注”着。但是渐渐心底升起一阵怒气。我怎么啦?我又不是真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就是撕个衣服嘛,又没真的看见。就算看见了又如何,我又不是没见过男人的身材,人家香港先生比赛的时候不就有只穿小裤衩的环节吗。电视电影杂志报刊,男明星露胸肌腹肌的图片又不是没有。哼。 
  “不要理他们。”卫青平给我倒上一杯茶。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会这样?” 
  他点点头。我心里一暖,他是特意来陪我一起吃早饭的吗?这小卫还挺够意思的。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能有什么办法?”我苦笑一下,“不过呢,我不在乎。随他们怎么说。反正我觉得我没做什么坏事。一个人若是为了别人的看法而活着,那就不是他自己了。”我故意很大声地说。 
  周围嗡嗡的声音更加大了。我镇定自若。忽然我感觉有一道目光一直注视着我。我顺着视线看过去。一个明眸皓齿的女子冲我嫣然一笑。笑容很友好,并没有一丝讽刺不屑的意味。我不禁有点好奇。 
  那女子走到我的桌边,对我说:“小女子花不语,可否与姑娘公子一叙?”我对她颇有好感,赶忙说:“姑娘请坐请坐。”她衣着打扮比较简单,但是衣料却是寻常百姓用不起的云缎。想必应该是一个富家小姐。 
  “秦子惜,卫青平。”我介绍了一下我们,给她倒了一杯茶。 
  “秦小姐,你不象是他们说的那种人?”她的眼睛很美,双眼皮又深又宽,此刻正充满好奇地看着我。 
  “哪种人?”我明知故问。 
  “嗯,”她略有迟疑,似乎不知该不该直言。 
  “‘无耻的采花贼’是不是?”我也不为难她,替她说出来。 
  她抱歉地看我一眼。 
  “不管你信不信,我只是想确认一个胎记而已。不巧这个胎记在一个男人的背上。有什么看不得?”若是别人我才懒得跟他解释,但是这个明快的女子让我很有好感,所以才跟她说明一下。 
  她扑哧一笑:“我也觉得没什么看不得。” 
  “你相信我?”看来她是一个具有叛逆思想的古代女子哦。 
  “当然。秦小姐言行朗朗,磊落大方。我为什么不信?秦小姐,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她举杯向我。 
  “为何?” 
  “因为你敢做别人不敢做的事情,因为你为天下女子做出了一个表率。我羡慕佩服你的洒脱。” 
  “表率?这,这……”这大概不算什么好的表率吧? 
  “秦姑娘,自古人皆以为女子不如儿男,女子总是依附男人而活,不论是父、夫还是子。不管一个女子有多么过人的才情,却无施展之地,最终埋没闺中。这些不能做,那些必须做。一个个条条框框把天下女子都框在了其中。可是秦姑娘你,却敢跳出这个框,不管你做的是什么,起码你不畏惧世俗人言。所以我羡慕你,佩服你。我对自己说,一定要认识一下这个奇女子。”她放低声音又悄悄跟我说,“这采花贼有男人为什么就不能有女人?”她调皮地眨一下眼睛。我大惊,这女子不光叛逆,还很前卫呢! 
  “花小姐,你太抬举我了。我,呵呵,愧不敢当。”我喜滋滋地举起茶杯,“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有思想如此进步的女性,堪称知己啊。天下由男人和女人组成,这女人就是半边天。谁说女子不如男?古有花木兰替父从军,武则天成为一代女皇,还有江姐秋瑾这样的爱国烈士。就拿足球来说,女子足球都冲出亚洲走向世界了,那男子足球连亚洲都还冲不出。” 
  花不语和卫青平开始还听得很感兴趣,但是听到后面两句,就感觉莫名其妙了。瞧我,一时说得高兴,都忘记他们根本不明白了。没办法,好不容易找到个机会埋汰埋汰中国男子足球。国人心中的痛啊。 
  “花木兰替父从军?”花不语问道。看来这个时空没有这个故事。 
  “是啊是啊,说起来还是你的本家呢。”于是我把花木兰的故事给他们讲了一遍。 
  周围的人早就支起耳朵在听我们讲话了。听到我讲故事,不知不觉中都安静了下来。等我把故事讲完,还有人意犹未尽地叹了口气。 
  我微微得意:“有诗道:唧唧复唧唧,木兰当户织。不闻机杼声,唯闻女叹息。……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花不语似乎被故事深深地吸引了,她低头喃喃自语:“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她的五官长得比较分明,眉翠唇红,眼睛大而亮,饱满且棱角分明的嘴唇显示出她是一个性格比较刚毅的人。我想如果她女扮男装,一定会是一个相貌堂堂的英俊男人。 
  卫青平则未发一语,看我的眼神有点复杂,似乎有惊奇和……和什么呢,我也说不上来,难道是被我的“才华”给震住了?哈哈哈,这下可知道我不是一个只会撕男人衣服的冒失鬼了吧。 
  “你刚才说的武则天又是怎么回事?” 
  “嗯,下次讲给你听好吗?”大庭广众之下讲一个女人成为一代皇帝,恐怕在这个男权社会是要犯大罪的。没准治我个妖言惑众之罪,那就人头不保了。我不自觉地摸了摸我的脖子。 
  “也好。我也该走了。今天认识你们很高兴。希望咱们后会有期。”花不语微笑着说。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秦姑娘,别忘了下次讲给我听哦。”花不语握住我的手跟我道别。 
  “这是……”一摊手,一块温润的白玉环放在我的手上,还结着墨绿色的穗子 。 
  “切莫推辞。不语真心想交你这个朋友。”她言词切切,一双大眼睛带着一丝恳求和期盼。 
  我也很喜欢这个不一般的女子,想了想收下了玉环。“如此,多谢花小姐了。”推来推去也不好,何况美女的面子是一定要给的。 
  “不客气。秦姑娘,卫公子,告辞。”她开心地离去。 
  “姑娘姑娘。”云来客栈的掌柜看见我笑咪咪地喊住我。 
  “什么事?” 
  “这个,昨日今日来找我的客人很多,他们说……” 
  “说什么?” 
  “嗯,他们说如果姑娘你住这里,他们就不住了。说是,说是小店有败坏风气之事。”掌柜吞吞吐吐、故作为难地说。 
  “他们要走就让他们走好了。谁如果为难秦姑娘,谁就是和我卫青平过不去。谁和我过不去,谁就是和我的剑过不去。如果还有人来找你,你让他们来问问我的剑。”卫青平把剑往肩头一靠。我暗暗喝彩:潇洒,够爷们!老板偷眼看了那剑一眼,脸色一变。 
  我扔给老板一锭银子:“给你的补偿。今天会是最后一晚。” 
  老板接住银子,马上笑脸相迎:“秦姑娘请随便住。小人不会再打扰您。请,请。”点头哈腰地给我们让开路。哎,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今天是最后一晚?”卫青平问我。 
  我缓缓地点点头,双手不知不觉地握成了拳。 
  傍晚时分又看见了司徒靖,不过这次他的身边没有其他人。 
  “司徒靖。” 
  他看了我一眼,脸上看不出表情。 
  “司徒公子,昨日没有受惊吧?” 
  他冷笑一下,未应声。 
  今天的司徒靖还真是不好说话呢。我硬着头皮笑笑:“司徒公子不会这么小气吧?还是说你是怕我了?” 
  他终于开口道:“秦姑娘过虑了。在下不会介意昨晚的事情。” 
  “你是不是觉得我死缠烂打,很过分?那你想不想我以后都不再烦你呢?” 
  他沉默一下:“你又有什么‘想法’?” 
  “请你陪我在屋顶喝一次酒。” 
  “喝酒?”他的表情似乎在说:又搞什么花样。 
  “你放心好了。酒可以由你准备。” 
  “为什么是屋顶?” 
  “因为电视剧……呃,因为屋顶上很浪漫啊,很有情调。虽然也许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但是我,我想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我有点可怜巴巴地说。“我保证是最后一次。” 
  他看看我,点点头。 
  “太好啦。”我开心地拍手。司徒靖怔了一下,似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又落入了圈套。 
  我不想表露我会武功,所以司徒靖一手抱着两坛酒一手抓着我飞上了屋顶。屋顶其实并非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坐。人字形的屋顶只有最上面有窄窄的一道顶,两边都是铺着瓦片,稍微一动就稀里哗啦地响。而且那些瓦片经过风吹雨淋的都有些滑脚。我只得小心翼翼地坐在上面。 
  抬头望望天,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弯上弦月,几颗星子闪耀。院子里的梧桐树在淡淡的月光下投下暗暗的疏影。寂静无言,司徒靖衣袖一拂,两坛酒的酒封便被开启。清冽的酒香飘散出来。看来他并没有挑太辛辣的酒。 
  我默默摘下面纱,司徒靖一怔,“你这是……?” 
  “你真的不认识我吗?”我急切地盯着他的眼睛。我已经涂上了卫青平给我的易容膏,完全遮盖住了那些红斑。 
  他仔细看看我,摇摇头。他的眼睛不象是在说谎。我的心又是失望又是酸涩。难道他真的只是司徒靖?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我喝了一口酒,缓缓念出李煜的这首词。我冲一边静静喝酒的司徒靖一笑,“这首词是我很喜欢的一个词人写的,明明写的是离愁,词牌名却是‘相见欢’。是不是很讽刺?” 
  “司徒靖,我们要分别了。为我们的相见和离别来喝一口。”我举起坛子,然后喝了一大口。即便这酒并不太辣,仍呛得我差点流出眼泪。 
  他盯着我看看,摇摇头:“真不知道你到底是不是女子。”说罢饮上一大口,又言:“聚散终有时,万事何必强求。” 
  “司徒公子所言极是。缘来缘去缘如水,相逢唯喜。我们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又饮上一大口。 
  “司徒公子,近日烦扰你太多,我深表歉意。我向你赔礼。”我又饮上一口。 
  “秦姑娘。” 
  “不要紧。我不会醉。司徒公子,我唱歌给你听好不好?” 
  “请。” 
  “黑黑的天空的低垂 
  亮亮的繁星相随 
  虫儿飞 虫儿飞 
  你在思念谁 
  天上的玫瑰枯萎 
  冷风吹 冷风吹 
  只要有你陪 
  虫儿飞 花儿睡 
  一双又一对才美 
  不怕天黑 只怕心碎 
  不管累不累 也不管东南西北。” 
  歌声轻轻地随风飘散,在晚风中若隐若现。“好听吗?” 
  “好听。”他饮上一口酒,双目看向我,似乎有月光在他眼中流动。 
  我怔怔地看向他,喃喃道:“苏凌,你还记得吗?这是你第一次唱给我听的歌啊。” 
  “秦姑娘?” 
  “苏凌,你就是苏凌。你为什么不认我?呜呜呜……”我侧身抱住他嚎啕大哭起来。 
  “秦姑娘,你喝醉了。”他有些手足无措。 
  “苏凌。”我的心真的很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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