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第1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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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回转太仆府后,径直回转房间,只想拿出龟壳敲碎听个响,才走到房门前的时候,有些发愣,他第一时间觉察到房间有人,想了想才推门进去,发现贝培居然坐在房间里。
对于贝培地这种不请自来,萧布衣早就司空见惯。他地龟壳宝剑都是随手放到床头的衣柜里面,在别人眼中看的很重的天下,在他眼中不过是弥天大谎而已。
贝培见到萧布衣进来,抬起头来道:“你回来了。”
萧布衣知道这是废话,只是今天又是死人又是天机的,说他不寒心也是假的,只是他比别人知道的多,胆子也比别人大些。还能镇静的回转睡觉。见到贝培抬头地那一刻。总觉得他眼中藏着什么。他知道贝培是女人,却是一直没有拆穿,这个贝培也是一直留在他身边,和出塞般,少有话说,这让萧布衣一直不明白他到底想着什么。
“贝兄有事?”
“在出塞地时候,萧兄救过我一命。”今天地贝培没有咄咄逼人。扭过头去,只是望着红烛。
“若是没有贝兄,出塞的时候我早就死在历山飞之手,何来后来的救你?”萧布衣缓步找个椅子坐下来,“我知道贝兄虽然脾气差一些,可对于我来说,关爱之情丝毫不假。”
贝培没有回头,良久才站了起来。伸手到了萧布衣的面前。托着黑黝黝的一件东西,“这个东西送给你。”沉吟了下才道:“这是为了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出手向来都是有所目的。我知道你救我却是发自内心,如此一来,我总觉得欠你人情,这东西给你后,我们以后彼此都不欠什么了。”
“是什么?”萧布衣伸手接过那个东西,才发现入手极轻,柔软如棉,抖开了一看,才发现好像是个背心。
贝培也不多话,拔出匕首在那个背心上划了两下,他地匕首锋锐非常,竟然割不破背心,萧布衣不由咋舌,“这是什么东西做的?”
贝培收了匕首道:“这是外域进贡的一件护身甲,我也不知道什么材料做的。他们总是搞些稀奇古怪的东西,这种护身甲可挡刀剑之伤,但是抵不住内劲,上次我被陆安右砍了一刀,幸得没有外伤,就是因为穿了这件护身甲。只是他刀掌都带有内劲,我虽然刀剑伤不了,却还是难免受了内伤。今日就把它送给你,只希望你以后能平安无事。”
萧布衣微愕,“这是你的护身甲,你送给我,你用什么?”
“我自然有我的办法。”贝培本有柔情,转瞬又变的冷淡。
“我不要。”萧布衣摇头道,又把护甲递了回去。
“为什么?”贝培愕然。
“你要走了?”萧布衣突然问。
贝培犹豫片刻这才点头,“可能要走了。”
“你又有任务?”萧布衣轻声问。
“你怎么知道?”贝培讶然,露出了一丝警惕之意。
“我知道你搬到太仆府,不是因为没有地方住,而是一直想要保护我地。”萧布衣感慨道:“我还没有谢谢你。”
贝培眼中有了复杂之意,“你比那个胖子要聪明多了,
一直想要赶我走地。不过你说的有问题,不是我要裴小姐让我到京城保护你,只是现在,你已经不需要我的保护了。”
他说到这里有些黯然,萧布衣要是不知道他是女人地话,多半不会发觉其中的伤感,“怎么不需要,我觉得前所未有的需要你的保护。”
“真的?”贝培眼前一亮,转瞬黯淡,摇头道:“只是,只是就算再有人保护你,也不会是我了。萧布衣,在东都的这段日子,我永远不会忘记。”觉得感情多少有些流露,贝培嘶哑了声音,“我是不会忘记在东都的悠闲,你不要误会成别的。”
“你的任务可是有极大的危险,这才需要你向我告别?贝兄,我知道,你本来不是这么没有把握的人。”萧布衣皱眉道。
“人生有没有危险的时候吗?”贝培淡淡说了一句后,转身要走,却被萧布衣一把抓住手臂,贝培身子有些僵硬,冷冷道:“你还要问什么?”
“你比我更需要这件护甲。”萧布衣不容置疑的抓过贝培的手,把护甲塞到他的手里。
“萧布衣,你有时候能不能聪明一些,为什么每次都要这么笨?”贝培望着手上的护甲,霍然抬头。双眸闪亮,“你可知道这护甲千金难求?你可知道多少习武之人做梦都想拥有这种护甲?你可知道以你地武功,加上这件护甲后,以后就算碰到历山飞都是无惧?你可知道我给你这件护甲,其实是,其实是因为裴小姐对你极为重视,可这样的一件护甲你却弃如敝履?”
“我知道。”萧布衣认真点头。
“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过是个蠢货。”贝培咬着牙。双眸紧盯着萧布衣。看起来有些哀伤。并没有咄咄逼人的光芒。
“我知道这护甲的珍贵,我也知道这护甲其实是贝兄送给我的,我更知道这护甲在贝兄心目中的珍贵,你把护甲送给我,实在是因为在贝兄眼中,你我的情谊比这护甲还要珍贵。”萧布衣握住了贝培的手道:“可是如果在护甲和贝兄安危中让我选一个地话,我宁愿选择后者。贝兄。无论前途如何危险,我总希望以后还能见到你,而不是你地遗物!”
贝培愣在当场,垂下头来,一跺脚,伸手抓过护甲转身离去,说了一句,“萧布衣。你是个不折不扣地大笨蛋。”
萧布衣望着贝培闪身夜幕之中。无奈摇头,才关上房门,身后又传来敲门之声。萧布衣打开房门。见到贝培深沉如夜的眼眸,“贝兄还有什么事?”
“我若是死了,你以后会不会想起我?”贝培低声问道。
“你要是活着,我想忘记都难。”萧布衣含笑道。
贝培幽幽叹息一口气道:“有时候我不过是枚棋子,死活又怎么会是我自己能够控制?萧布衣,谢谢你,谢谢你今天陪我说话,我走之前,能不能请求你做一件事情。”
贝培一直都是以冰冷示人,从不求人,从他口中说出个求字实在是极为罕见的事情。
萧布衣毫不犹豫道:“你说,只要我力所能及就好。”
“我只请你以后,如果有那么一点闲暇的话,翻来覆去想想我的名字就好。”贝培说完这句话后,一咬牙,转身就走,再也没有回头。萧布衣愣住,没有想到贝培居然求他这么个事情。
他以为贝培求人的话,那问题多半严重到不可解决的地步,翻来覆去想想他名字就好,这算是什么请求?关上房门坐在床榻上,萧布衣喃喃自语道:“贝培,翻来覆去?贝培,翻来覆去,培贝,裴蓓?”想到贝培是裴阀地人,难道他也是姓裴?他让自己翻来覆去的念他的名字,难道就是提示她的真实名字?贝培叫做裴蓓?想到这里的萧布衣不解摇头,只觉得女儿心思难以琢磨,简简单单的一件事情偏偏要搞的这么复杂,智商稍微低点的这辈子都成疑团了。只是贝培好似诀别一样,这次裴茗翠又会叫她去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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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布衣对于贝培地行踪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有忘记自己要做什么。上床头地衣柜中取出包裹,打开看看,龟壳竟然还在。
对于贝培是否翻过他的东西,或者知道他有龟壳,萧布衣大为怀疑,可是贝培虽然任性,脾气不小,又是个女人,但很多时候实在比君子还君子的。
掂量着两块龟壳,萧布衣微微沉吟片刻,挑出一块放在桌面上,凝气在掌,一掌拍了下去,他多少有些紧张,想起李玄霸地举重若轻,不知道自己到底和他相差多少。虽然和李玄霸一直没有交过手,萧布衣却对此人大为忌惮,他一掌拍下,龟壳碎裂,果然弹出了一块钢板,只是他用力之下,钢板连同龟壳都被他硬生生的拍到桌子里面,镶嵌一般。
萧布衣有些难以置信自己掌力的随心所欲,最近他习练易筋经从来没有松懈,只因知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武功不可或缺。可如今已经没有了当初习练时的精气弥漫,而变成气血平和,但是感觉只有更加的敏锐,当初他记得虬髯客曾说过,易筋经要九起九落才有大成,虬髯客自己修炼四十余年,不过是练到第七重,他说萧布衣初始要由动化静之时,才算练气入门,只是以萧布衣的根基,大约要三年才能第一重有成。萧布衣感觉自己好像已经算是一起一落,可这又如何可能?
不再去想武功到底练到了什么地步。萧布衣伸掌一拍桌面,力随意动,竟然又从桌子里震出那块钢板,萧布衣伸手抓住,发现钢板上面只有一个字,其余的都是画着密密麻麻地纹路,饶是萧布衣目光敏锐,也是看起来颇为吃力。钢板上的字是个‘藏’字。也是简体。萧布衣看到那个藏字。又见到上面画的密密麻麻的图样,无法不联想到这其实是一张藏宝图!
望着那张藏宝图半晌,萧布衣茫然没有头绪,嘴角露出一丝苦笑,目光望向了另外一块龟壳,又是一掌拍去。这次力道适中,波澜不惊的拍碎了龟壳。取出里面的钢板,发现居然还是一字一图。字是‘甲’字,图也是复杂非常。
萧布衣沉吟起来,这个甲字代表什么意思,和藏字,李氏当为天子联合起来又是什么意思?听说龟壳有四,最后那块钢板又会有着什么?如果藏是
宝图的话,甲难道是铠甲器械的意思?这个大有可能地话。钱不能少,铠甲器械当然也是必须,天书已出。居然有人为世人提供造反之物,这实在有些滑稽!天书当然不是老天留下来地,根据李玄霸所说,是有人刻意为之,可他要是有钱有甲,为什么自己不去造反,却把这好东东送给别人?难道他知道李氏必为天子,这才不想做无用之功?可若是不想做无用之功,为什么费尽力气地预言,还准备了藏宝图和铠甲器械送给别人?藏宝图绝非一文两文,那可是诺大的积累,怎么会有人平白的送出去?
萧布衣左思右想后得出了一个结论,此人有病!
想到这里的萧布衣当然知道结论并不正确,天书出现的诡异,光是看这两块钢板纹路就知道此人比太多人要聪明,只是这中关键到底是什么,他现在却是打破头都想不明白。
萧布衣有个好处,想不明白的事情也就懒得去想,把两块或许关系到诺大财富的钢板随意丢到包袱中,稍微收拾下,上床榻继续盘膝打坐,心中在想,革命无罪,造反有理,这天下老李老杏谁得到自己倒不算放在心上,自己还没有伟大到救世地地步,也不想去费那个脑筋,只是百寮宴过几天就要开始,不知道杨广还会不会让他去传道授业解惑呢?
东都百寮宴算是东都的一大盛事。自从东都落成后,杨广就是喜欢上这调调,每年都要在这时候宴请百寮。
以往的时候,百国之数只有过之,当然国家有大有小,有远有近,说是一个国家,有时候只不过是千来人的一个族落,不过杨广向来喜好热闹,不以为意,只要能来的都有厚重的打赏。如此一来,很多国家都被重利利诱,不远万里的赶来,捞上一笔回去,有的收获甚至可以养活个国家半年地。
不过今年由于烽烟四起,倒少了很多国家,说是百寮,不过几十个国家地使臣到了而已,可就算这些人的到来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