鲤鱼跳龙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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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灿灿对这一切无动于衷,就好像南宫流月对她的防备之意根本不存在,她该煎药煎药,该施针施针,一切行为从容淡定,没有丝毫胆怯也没有丝毫焦急,这股由内而发与她年龄极不相符的气度,却更加激起了南宫流月想要探究她的兴趣。也因此南宫流月除了接听黑鹰骑回报消息外,其余时间,他的目光几乎是时时刻刻锁定在苏灿灿身上。
当然,苏灿灿对于南宫流月的这些举动并不是真的没有察觉。事实上每当南宫流月那种冰冷犀利地视线投射到她的身上时,她心里都会免不了的一阵烦闷,进而便是觉得南宫流月此举实在是无聊和多余。
倒不是说苏灿灿不敢或做不到加害南宫洪,也不是她的医德品德有多么高尚,而是苏灿灿十分明白,这个时候若南宫洪的病情出了一点问题,那么南宫流月必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而这个时候的南宫洪正是处于生命最脆弱,心地最柔软的时期。这个时期,人即使昏迷但感知却是存在的,你尽心尽力地照顾他,给予他最真挚的关爱,每一次接触都是联系医者与病患之间的桥梁,你为他做的所有一切都能在他的心里烙下深深的温柔的印记。这种深至骨髓的刻印,直到他康复,直到多年以后都是难以忘却的。
而苏灿灿此刻赌得就是南宫洪醒来以后会记得自己,会因念着自己的好而对自己心生怜惜,会在他的儿子杀自己的时候放自己一条生路。她不要求救命之恩涌泉相报,她只要自由和活着。
南宫流月住在这间套院的主卧,苏灿灿住在他隔壁。昨晚为南宫洪施过针后,整个晚上南宫洪都睡得很稳。守在南宫洪病房内外的黑鹰骑每隔一个时辰便来这边向南宫流月汇报一次,而次次均是帮主无恙。毕竟是血浓于水,南宫流月作为一个孝子这种时候自然睡不着,而苏灿灿则是心里有数,一晚上倒也睡得安稳。
别苑的上空常年悬有浓雾,当清晨太阳升起,那丝丝缕缕的阳光穿过云层照射下来,就如透过了一层层薄纱孔隙垂射而下的金线,奇异之中还透着一分神秘。
此时,苏灿灿已经洗漱完毕穿戴整齐进了厨房。她昨晚睡前,已经去过这座别苑的药库,不知道是不是经年积累,这座不常有人住的别苑药库里,各种药材不管是珍稀的还是普通的竟然也是品种齐全的很。苏灿灿暗自咋舌之余也挑选出了今日要用的药材。
南宫洪的病情其实经过昨晚已经可以算是渡过了危险期,之后的治疗方案除了固其元气外,苏灿灿便将重点放在了医治他受到损伤的脾脏上。为防止脾脏受损发炎肿大,苏灿灿今日所选的药材便是以消炎的羚羊骨、鱼腥草、甘草和防肿痛的茯苓、太白草为主,更是将性烈的山参换成了性温而更益气润肺的党参。
正所谓‘脾苦湿,食苦以燥之;脾欲缓,食甘以缓之’,服饵咸味。苏灿灿给南宫洪准备的饭食则是取菱角十粒研磨成粉,山药去皮捣碎成糊,注自制的‘生理盐水’入砂锅,选籼米并这两样一同入砂锅,小火慢炖。
苏灿灿今天穿了一件白底的连身长袍裙,外罩一件粉蓝色的无袖罩衫,宽宽的百褶绣荷腰带缠在腰间,让她那本就消瘦的腰身看起来更加的不盈一握。蔫黄的头发用蓝绸带高束成一条马尾,给她那沉稳的气质中增添了一丝灵动的神采。
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进厨房,心中感慨之余也有一丝小小的雀跃。她打理好南宫洪的药食,望着炉灶上袅袅升腾的雾气,心中一动,顺手捡了一截剩余的党参,沿着中轴线切开,一刀一刀认真而快速,片刻后,那截党参就成了一小堆软挂面一样的细丝儿。她又自台面的药材筐里挑出黄芪和当归各切了一小块并生姜一起剁成沫,又在厨房里转了一圈幸运地寻到了一盆酱好的猪蹄,苏灿灿取了一个猪蹄,微微笑了下,当即便下刀如飞,麻利地将那猪蹄剔骨剥皮,取了一个砂锅注入清水,先放了些盐,待水半滚之时才将猪蹄皮并党参丝和黄芪、当归、生姜沫入锅,大火煮沸后改为小火慢煲。
她专注地做着这锅参芪春补汤,这是她为自己做的一餐。由于是重生后第一次站在厨房里为自己做饭,心中那一丝期待和欣喜也连带着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所以她也没注意到门口早已立了一个人。
直到她满意地盖上砂锅的盖子,那种锋芒在背的刺痛才让她猛然惊醒。她霍地转身,竟捕捉到那人脸上一闪即逝的一丝遗憾,然而也只是那一瞬间的遗憾罢了,很快那人又恢复了往常的倨傲冷寒。
南宫流月看着苏灿灿由惊吓到瞪大双眼慢慢恢复为一脸漠然,心里莫名其妙的纵起一团火,这火不明因由也就更加难以忍耐,他嗤地笑了一声,道:“怎么,你这个样子是做贼心虚了么?或者你加做那个汤是要来讨好我的?突然被我撞见让你难为情了?”
南宫流月一步一步逼近苏灿灿,苏灿灿低着头,攥紧拳头忍着怒火。突然间,她下巴一疼,是南宫流月冰冷手指的钳制,他迫使她抬起头,紧逼着她的眼睛,近乎一字一句地道:“若你来讨好我,或许我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第三十一章 要不到糖吃
更新时间2010…12…4 22:00:17 字数:2167
讨好你?苏灿灿在心里冷笑一声,人只有在两种情况下才会去讨好另一个人,第一种是有求于人,这也是一种变向的利用,这种讨好是建立在交易的基础上,是一种出于现实利益的客观需求。第二种是有爱施于人,这种讨好是以情感的倾向为基础,是一种掺杂了自我奉献的宠爱,也可以说是一种大公无私的美德。
就苏灿灿与南宫流月目前的情况而言,苏灿灿是南宫流月暂时必须仰仗的医生,他得用她救治他的父亲。而苏灿灿又是南宫流月的囚禁对象,她恨怨他尚且不及,怎么可能做出为博帅哥一笑甘愿做牛做马那种二百五的事情?
要说讨好,也该是他来讨好她,他就不知道人一旦逼急了必然是恶向胆边生么?那可是什么玉石俱焚的手段都使得出来的。苏灿灿想,或许她该做些什么提醒提醒他,他此刻的做法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
一个二十来岁的成年男子不自持身份,不顾及脸面,在一个比他小了一半岁数的小孩儿面前舔着脸无赖耍混,说着地痞一样的话,却偏偏还要一本正经地摆张冰块脸,若她真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十来岁的小女孩,这个时候恐怕还真被他唬住了。
南宫流月见苏灿灿那双细长的眼睛里明明灭灭闪烁不定,他心里的火气骤然大增,手上一用力,苏灿灿疼的闷哼了一声。
“原来你还会出声,知道疼啊?”南宫流月带着施虐后的邪笑,贴近苏灿灿的脸,道:“这么长时间不出声,你是在想怎么讨好我吗?不过,呵呵,很可惜,不论你做什么,在我这里都讨不得半分好处,你注定必死无疑!”
“那你还不放开我,耽误了火候那药效可就散了。”苏灿灿皱眉忍疼,说出的话却也毫不客气。
南宫流月瞥了眼灶台上冒着热气的三个砂锅,愤愤地甩开苏灿灿的下巴。冷哼一声,转身走到门口,又似想到了什么,忽然扭头丢过来一句,“若他的病情出现一丝差池,你立刻便会死!”
苏灿灿没搭理他,看都没看他一眼,她弯腰封上火口,将砂锅里南宫洪的药汤和药粥分别盛入碗里,装入托盘,一扭身就见南宫流月一脸寒霜地站在门口瞪着她,那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我不满’!
你爱满不满,苏灿灿暗想。在心里翻了个大白眼,再看向满脸寒意和怒气的南宫流月苏灿灿甚至连一丝害怕都没有了。此刻的南宫流月在苏灿灿眼里完全成了一个讨不得糖吃的怨愤小孩儿,杀伤力大打折扣。
苏灿灿在门口与他擦身而过,走出去两步才停下来,扭头便一脸讥讽地对南宫流月道:“你确定你不跟我一起来?你不担心我在这药里动了手脚了?”
“你有那个胆吗?!”南宫流月黑着脸嗤笑。
“你说呢?”苏灿灿话落就转过头继续往前走了。
南宫流月心中憋闷,却也因苏灿灿刚刚等了他那一下有了一丝莫名的欣慰,他想,这小丫头还是懂点事的,起码还知道她自己是个什么身份,知道他才是这里的主人,她还会‘请’他,啊?
其实苏灿灿压根没想这些,她之所以叫他一声无非是要这家伙亲眼做个验证,省得日后再出现扯皮等等。片刻后,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苏灿灿微微笑了下。端着托盘走出套院,就见主院的卧房门前立着两排标杆一样的侍卫。所有人均是一身黑衣,腰间系着金色腰带挂着银亮的月形弧刀。每个人都是面无表情,却也均是一脸萧杀的青隽少年。
苏灿灿走到离那两排侍卫五步处停下,低眉敛眸等着南宫流月赶上来。她听见南宫流月的脚步顿了下,之后便大步跨了过来。
“站在这里干嘛?怎么不走了?耽误了近药的时辰你不知道你会死么?”冷冷的声音在苏灿灿头顶响起,却差点惹得苏灿灿大吼——你TM这会儿到装起好人来了啊?!一直拿死威胁我的不就是你吗?!你还好意思问我知不知道?!你TM到底有没有脑子啊?!!!
不过苏灿灿自然没有吼出来,她冷冷地瞥了南宫流月一眼,规规矩矩地说了句:“请公子先行。”
南宫流月心里立刻舒坦了,他对苏灿灿点了点头,没在找茬,哼了下,说:“进来吧。”
苏灿灿跟着南宫流月进了屋,昨晚那个逼迫苏灿灿洗澡的白面少年立刻迎了出来,对着南宫流月抱拳行礼道:“少主。”
“恩,情况怎么样?”南宫流月脚下没停,一边问着话一边往里走,那少年急忙跟上,说:“帮主一晚上睡得很沉,属下适才为帮主问过脉,脉象平稳。”
“恩。”南宫流月应着人已经在床边坐了下来,那少年立刻站到了床边,南宫流月这才发现苏灿灿还在门口杵着,当即便不悦地皱了眉,高声喝道:“你装什么木头?赶紧着,给我过来!!”
C你NN个熊,苏灿灿暗自狠骂了句。人却乖乖地走到床边,将托盘放到床尾的小几上,先取了粥碗递给站在一旁的少年,自己则是在小几下面的抽屉里取出银针,走到南宫流月面前,道:“请公子移驾。”
南宫流月不动声色地站起身,心里却是因着苏灿灿这一声又一声的公子有些慢慢发热。他看着苏灿灿给自己老爹诊脉施针,看着她那双干瘦的手在空中翻舞,看着她挽起的袖子下露出的一小截细瘦青白的手臂,再看她那条蔫黄的马尾辫,他完全肯定,此刻在他眼前的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小丫头,可是,每每与她视线相接,他却又恍惚地以为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历尽沧桑坚忍不挠的女人,这种奇异的感觉令南宫流月觉得新奇。
苏灿灿在南宫洪的左神门穴,支沟穴,大肠俞穴刺入银针,借此刺激南宫洪肠胃的蠕动,又在他的商阳穴,三间穴刺入银针,以此帮助其完成吞咽动作。苏灿灿稳好针,站直身子向那少年伸出手道:“好了,给我粥碗吧。”
半天没动静,苏灿灿一抬眼,就见那少年瞪着一双大眼,一脸惊喜交加地盯着她,苏灿灿愣了下,便看向南宫流月,这才发现,南宫流月此时的脸是又黑又长,还没等苏灿灿问出口,南宫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