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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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只是无形中做了个二奶的身份么?
我拿起酒杯,给自己添酒。浅浅的,透明的液体在杯底显得特别璀璨。
我呵呵笑了笑,抬起头来看着我这三个好朋友,只觉得眼睛火辣辣地难受,嗓子也有些堵地厉害,却还是笑着。
人们所说的失恋和背叛,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你们不要用这种恶心巴拉的眼神看着我,我没事。”我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平静。
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遭遇他这样的出轨,以前从来没有想过以后的日子,所以就这样一日复一日地过着,也想过他会不会爱上别的女人,可是我一直以为,他是那种变心了会立刻来告诉我的男人。
因为他说想给我足够的空间和自由。
所以我觉得,他把我定位在了潇洒女人的行列,即便他变心了,我也会一笑置之,而不用躲躲藏藏、遮遮掩掩。
但是显然不是,他把我玩弄了三年之久。我还逢人便去炫耀我们家傅恒对我多好多好。
真的很可笑。
就这样一边傻笑着,一边给自己不停地添酒。
香南过来拉我的手:“月,你不能再喝了。”
“为什么?”我挣脱她的手,喝了一大口酒,“你知道的,我心情不好,连酒都不让我喝的话,是不是太残忍了?”
香南想了想,只好作罢,不再拦我。
她叫来服务员,又要了两瓶。
给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然后又给程子和小晴都倒满。
“这才叫闺蜜!”我哈哈大笑。
他们也笑,陪着我一杯接一杯地喝。不知道为什么,一边有液体灌进自己的喉咙,一边有液体从眼角流出。
无论我怎么忍,可眼泪就是不听话地刷刷往下掉。
末了,我打电话给傅恒。
他的声音在电话那端有些疲惫,问我怎么这么晚了打电话给他。我沉默了几秒,说:“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他觉得莫名其妙,可依旧带着近乎于宠溺的口吻对我说:“小月,你是不是又喝酒呢?”
我说:“是。”
“好,那你在那等我,我这就打车过去,把你的车开回来,好好玩,小心些哦。”
挂了电话,我鄙视自己为什么不能开口把他揭穿。
恍惚中,没有多久,他就来了。
他走过来扶起摇摇欲坠的我,对他们三个说:“真是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们了。”
小晴撇撇嘴:“是麻烦你了。”
生活,那么矫情干什么(二)
他也不理会,只是把我放在沙发上,一个人去收银台结了帐,然后又过来搀着我出门去。
我靠在他的肩头,胃里七上八下地像是有火在烧一般难受。我想了想,说:“傅恒,陪我喝酒吧。”
“小月,今天你喝多了,改天再喝好吗?”
“不,就今天。”
“今天要回家了,回家睡觉。”他搀着我,继续往前走。
我大力挣脱他。在门口,望着他那干净清澈的瞳孔:“我要今天喝!”
“玖月!”他急了就会这样吼我。
“凭什么?为什么?”我看着他,如果过了今天,我怕我没有勇气问出口。
“什么为什么?”他不解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程子。
程子在一旁默默地点了一根烟,对傅恒说:“恒子,我们先走了,你跟她好好聊聊吧,她心情不好。”
说完,程子就开着车载着她们两个走了,剩下我和傅恒面面相觑。
“好了,回家吧,乖。”他哄我。
“不要。”
“那你想做什么?你说。”
“你不耐烦了吗?你终于也对我不耐烦了吗?”我哭,眼泪掉下来。
他叹口气,“小月,别耍小孩子脾气。”
小孩子脾气?
我冷笑,推开他,站在门口吹着冷风。
我需要清醒一些,好像是真的有些晕了。
良久,我慢慢移步,走到他送我的车子旁。他见我终于肯过来了,嘴角上扬,脸上绽放了放心的笑。
我环顾四周,只看到路旁有零零星星的几只花盆,看得出,那是店主喜欢的植物。
我曾多次在白天看到店主一边营业,一边拿着水壶在那里细心地给它浇水。
其中,有一盆没有土也没有植物的空花盆,我走过去,伸出手,将它拿起,并不是很重。
“你要做什么?”傅恒对我的举动从来都是只敢问,不敢拦。
“我很讨厌是不是?我很可怕是不是?”我说着,拿起花盆便砸向那部红色的车子。
“咣”地一声,车窗的玻璃碎了,与此同时,我听到自己的心也哗啦啦地破碎不堪。
“你干什么!”傅恒终于急了,伸出手就来拉扯我。
“我干什么?你说我干什么?你给我的这些东西我都不要了!”
“你喝多了,胡闹!”他拽着我的手就往路边走,“我们打车回去,明天我会叫人来收拾。”
“不用,我不要了。”
“小月!”他叹气:“你是不是真的被我宠坏了?”
“是吗?”我看着他,眼泪终于再次不争气地夺眶而出,“我被你宠坏了,那么,她呢?”
陌生男人
他怔了一怔,随后是沉默。
很久,他轻轻地说:“你都知道了?”
“是啊,我都知道了,怎么办呢?听说你就要结婚了,而我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小月……”
“我很好笑,是不是?我还一直感激着你给我那么多的空间,感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纵容,原来,不过是完成了你的两全其美。”
他依然拉着我的手,只是这双曾经给我无限温暖的手,在米兰冬天的夜里,变得无比冰冷。
我抬起头看看天空,完全没有星星。
他看着我,说:“对不起。”
我没有看他,依旧望着天空:“我很生气,真的。”
“小月,那是我爸妈给我安排的结局,我不想伤害你,可是我不敢跟你说,我以为这样子我们就会一直这样子,我没有想过以后,我只想能撑一天就算一天……”
“别说了。”我吸了一口气:“马上要毕业了,反正也该散了。”
他有些惊诧地看着我,那表情,那语气,和我初认识他时一样的忧伤。
我想起刚来米兰的那些日子,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不能习惯,他就每天变着花样地哄我开心,让我去爱上这个城市。
他带我去纳维里(Navigli)听传统的爵士乐,带我去听好听的意大利摇滚乐团现场演出,带我蒙提拿破仑街买昂贵的服饰。
他说:“你喜欢的,我都可以让你拥有。”
我太信奉他的誓言了,太习惯他对我的好,于是完全疏忽了,连他身边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人都不知道。
“你走吧,既然最后一场酒你都不肯跟我喝,那就走吧。”我依旧平淡地说出来。
“小月。”今天不知道怎么了,他好像什么都不会说了,只会叫我的名字。
“你走吧。”
他却还是不动声色地站立着,看我。
“你走啊!”我推他,“别管我,从此我们两个什么都不是!——你不走是不是?那我走,你不要追来,不要管我。”
我摇晃着往前走,也不知道要走去哪里,只是想,今天就结束,趁我还酒醉不醒的时候,千万不要拖拖拉拉的,如果背叛,要分手一定要一次了结。
“好好好,你别动,我不过去就是,我打电话叫程子回来接你。”
说完,他就打电话去了。
我蹲下来,抱着头,眼泪汹涌而出,米兰的冬天,冷起来竟然也是这般彻骨。
好久没有回家了,也不知道爸爸现在怎样,还是每天看着房顶毫无生气么?
不知道是不是失恋的关系,还是喝醉酒的关系,这一晚来得特别伤感,蹲在路边不停地哭,不停地哭,最后隐约见到一个男人走向我,他扶着我的肩膀,用好听的意大利语问我没事吧,我直接用汉语回答他:我没事。
然后继续哭起来。
这一夜,我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他一听,高兴地露出两排牙齿,也用标准的汉语说:“原来你也是中国人。”
我抬起头,头昏昏沉沉地,可是他的脸很好看,棱角清晰分明,我冲他笑笑,然后转过头去看傅恒的方向。
他刚刚挂了电话,见我在望着他,又看了眼我身边的男人,慢慢走过来。
“你是谁?”他问。
我站起来,看着傅恒,擦了擦眼泪,嘴角勾起带着得逞的笑容,一头栽进那陌生男人的怀里,呢喃着:“言少,回家,带我回家。”
他愣了一下,随即抱紧我,有温暖的气息吹在我的脸上:“好。”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长得真好看,声音也真好听。
我咧开嘴,笑笑,然后闭上眼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枕边的手机铃声大作,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手想按掉。
却突然发现,这个房间,陌生的很。
我猛然坐起来:“这是在哪里?”
可是四下无人,空荡荡的,只有我自己的回音。
我揉着乱蓬蓬的头发,因为宿醉的关系,头痛欲裂,我努力回想着昨天的一切。
喝酒,喝酒,划拳,喝酒。
后来,香南告诉我,我遭遇了背叛。
后来,我打电话给傅恒,然后他来了。
再后来……
我努力回想,记忆却只停留在了最后我拿起花盆砸车子那一段,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神,我都做了什么?是谁把我送到这里来的?
我站起来,急忙走向窗边,往下一看,不高,三层楼的样子,下面的牌匾上,倒映着“albergo”的大写单词(宾馆)。
我立刻又跑回去拿起哇哇乱叫的手机,正是香南,我赶紧接起来:“喂喂,香南,你在哪?我在哪?”
“你发烧了?我正想问你呢,我怎么知道你在哪?”
“是啊,我在哪?你快来接我。”
“你不告诉我在哪我怎么去接你?”
“你等等。”我打开门,大喊服务员,没多久,就过来了个中年妇女,我问她这是哪里,她告诉我之后,我立马告诉香南,“听到了没?快点来!”
二十分钟以后,香南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一进门就劈头盖脸地问:“我说玖月,你不会是搞一夜情了吧?怎么来这种地方了?”
“啊?”我魂不守舍地盯着这个房间看,低头绞着浴袍的带子:“说实话……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啊?”香南立刻警觉,她刚刚不过是一句玩笑话,却没想到我不但没有反驳她,反而是这副不确定的表情。
“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看着六神无主的我。
“嗯。”我点头。
这一夜,我失去的究竟是什么(二)
“天啊!那、那你的这身浴袍,谁给你换的?”她指着我身上挂着的毛茸茸的袍子。
“啊……”我也才忽然发现这个问题,立刻变了脸色,良久,带着哭腔地摇头:“我不知道,香南,我不知道……”
“没事,小月,别哭,没事,你再想想,会不会是……是傅恒?”
“不会!”我立刻摇头否定,“绝对不可能,我恨死他了,就算我再怎么醉得厉害,也不会让他碰我一根指头!”
“那会是谁呀,我的姑奶奶!”
我低着头,完全回忆不起任何除傅恒以外其他男人的影子。
可是,身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道,清清浅浅地传进鼻孔,我确实,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与别的男人发生了关系。
因为早在两年前,我就把自己交给傅恒了。
所以,这一夜,我好像也无法估测自己究竟是不是失去了什么。
我,既然已经和傅恒分手了。
还有什么可失去的呢?
我吸了吸鼻子,拿起床头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