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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蠢蠢欲爱-第16部分

小说: 蠢蠢欲爱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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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这么严重吧……”江淼喃喃低语。

水银想了想,又笑了,“是啊,我反省得也太过了点儿。总之,请放心吧,我是真的没事儿了。”

韦杰这才松了口气,“那么,你原谅我了?”

她奇怪地瞟了他一眼,“我又没怪你。虽然我有点不太高兴,还想着怎么男人之间的友情这么奇怪,但我真的没怪你。”她顺手拍拍江淼,“小淼给你气受了?不然以你的性格,你怎么肯对我解释这么多。”

韦杰俊脸微红,江淼却哼了一声:“他竟然连我都瞒哎!”

这一回,水银开开心心、畅畅快快的笑了:“有你们真好。虽然,我猜到了开始,却没猜到这个结局。但是,人生有知己如你们,也不枉此生了。”
31。解脱
“喂,你好。”

“咳、咳咳……死小淼!”

“咦,水银,你感冒啦?怎么嗓子哑成这样?”

“我感冒一星期了,快,咳咳、叫你家相公开点儿药给我,先说明,我不去打针的啊!”

北京的二月天其实还是很冷的。虽然从节气上来说,已经立春了,但是冬天还没过去,空气干冷干冷的。水银很不幸的,在这样一个春寒料峭的季节,中了流感的大奖。

江淼带了一堆药去她的小屋,帮她打电话请假、手忙脚乱的做粥喂她,然后,不忘了嘲笑水银体质太差,抵抗力弱。

按照江淼的理论,当年水银在情绪上受了打击,就应该生病的,结果她没病。直到现在却突然间暴发出来。这一病,断断续续折腾了好近一个月,病得她头晕眼花外加耳鸣。

“死小淼,叫你咒我!”

“哎,大姐,我没记错的话,一年前我咒你生病是咒你四年前应该生病的吧?可你现在才生病,你那根是什么神经啊,反射弧也太长了!”

“不管,总之你是咒我,我才生病!”

“行行行,我服了你,我把我家韦杰借你行不?”

“……”她沉默片刻,坚决地摇摇头,“不行,我不干棒打鸳鸯的事儿。”

“那你就慢慢病吧啊!对了,老林说要来看你,我没让他来。”

“谢谢。”她现在确实还不想见他,等到她能够完全把他放下的时候再说吧。

水银看着坐在她床边正玩着电脑的江淼,“小淼,我想辞职。”

江淼把脸从电脑屏幕上转过来,“你是觉得这份工作不适合了,还是要逃避?”

“都不是,我是想摆脱。”

“摆脱什么?”

“就象你说的,我早就应该从这个叫做‘易春林’的感情套子里走出来了。”

江淼笑起来,漂亮的脸上神采飞扬,“你这一生病,倒把脑子给病清醒了。”

“是啊……”水银裹着被子,浑身酸软地坐起来,接过江淼递来的温开水咕嘟咕嘟地喝下去,再把杯子递还给她,“既然决定重新面对,自然要脑子清醒。”

江淼兴奋地在她背上拍了一巴掌,却把水银拍回被子堆里,“这就对了!分手也好继续也罢,总是要重新面对的!”

水银趴在被子里咳个半死,只能用眼角瞟着那个兴高采烈的侠女,她和易春林之间的关系压根是硬生生的断掉的,根本就没有分过手,哪里来的继续?



水银站在美女老板的办公室门前,轻轻敲了敲门。在得到允许之后,推开门走了进去。

美女老板从公文当中抬起头,看着她。

“老板,我要辞职。”

她说的不是“想”,是“要”。赵敏放下手中的签字笔,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面前的水银。她大病初愈,小脸还有些瘦和苍白,但脸上的神采却是这几年少见的。水银和易春林之间的事情,她也只是最近才略微知道一点。易春林那个人,只要是他不想说的,那嘴严得跟个蚌壳一样,什么都撬不出来。

“如果是因为事业上有了更好的发展,我不拦你;如果是因为私人方面的原因,那么我建议你再考虑考虑。”赵敏看着水银乌黑的双眼闪闪发亮,“我也是才知道你和春林以前曾经是恋人,春林那个人啊,不想说的事情,是怎么都不会说的……”

水银想了想,笑了:“公私都有吧。”

“你若想好了,我也不多劝你。你们的事我也不好多说,咱们也算是朋友一场,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谢谢老板了!”



公司的事情处理完了,也请了共事几年的同事们吃饭,水银便去周越文所在的律师事务所找他。

这是她头一次看到工作状态下的周越文。这个人眼神锐利,唇角含着一丝微笑,说话一套一套,她看着看着却想笑,真是没想到,周越文的另一面原来是这样的啊,真是精明强干!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等两人坐在饭店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没关系,今天我请客。”

“有什么高兴的事吗?让你这么开心?”现在的水银,和几个月前似乎不一样了,她小脸尖尖,眼神清明。

“嗯。”难得的,她笑嘻嘻。

“你……是因为易春林吗?”

“咦?”她讶异地看着周越文,“你们当律师的,都这么敏锐吗?”

“观察力对律师来说很重要。”

水银握着杯子,脸上很平静,她似乎还没发现自己的小习惯,就是喜欢把杯子握在手里慢慢转动着,象是在汲取杯中饮料的凉意或暖意。

“你知道,当年的事情对我来说,是一个枷锁,解不开,甩不掉。”她轻笑着。“现在他回来了,事情摊开来讲,我终于可以从这枷锁当中解脱出来了。”

“真是这样?”

“不然还是哪样?”她皱皱鼻子,竟然还象当初小小的水银。

“你要真想得开,才好。”

她轻轻笑起来:“其实,我在意的是,他才刚对我说完我们俩将来的计划,毕业了要做什么、什么时侯结婚什么时侯买房……可才过了一天,他连个交待都没有就消失了。而且,现在我知道,他并不是一点和我联系的机会都没有。但他选择了不说,什么都不说。这让我不能接受。所以说,这枷锁既是他给我的,也是我自己给自己套上的。现在我想通了,这枷锁也解开了,所以我自由了。”

周越文也笑了:“水银,你很了不起。”

“去,别乱拍我马屁啊!对了,我辞职了说!”

“为什么?你那公司不是很好吗?既然你想通了,又何必辞职呢?”

“嗯,其实我也不是很有浪漫细胞的人,广告设计对我来说压力还是大了点儿。我不想干下去了,就换工作啊。我的插画被一家杂志社看中了,我可以去旅游,看中国小城镇,然后画插画。”

“银子,我真心希望你过得好。”

“我很好。”而且从来没有这么好过。她真心真意地对他说,“谢谢你。”

“好吧。我可以放心去谈恋爱结婚了。”

“行了吧你,别把不想谈恋爱和结婚的罪名强加在我头上!”

他一直笑,伸出手去揉揉她的头。这是他们第一次如此接近,也是最后一次。
32。原来……
有时候,人往往会局限在某一个已经习惯的圈子里,虽然平静,但却如死水一潭。有时候,当你退出一步,才会发现真的是退一步海阔天空,让人精神一振。

水银现在就觉得自己如同一只出笼的小鸟一般,兴奋得很。她背着包,带着相机和笔记本电脑,开始了她边旅游边画插画的生活。

现在,北方还是春天。她想了想,决定从南开始,慢慢向北走,这样当到她再回到北方的时候,应该是秋天了,可以再次看到北方的大雪。她打了电话给经常出差的老爸,做了一个比较详细的计划表,带着工作几年存下来的钱,开始了独自一人的旅行。

因为带着笔记本电脑,所以倒也可以接一些小的项目,再加上定时的供稿的插画,路上也可以赚点小钱。这时候水银才觉得,她选择这个专业真是好啊!嘿嘿嘿嘿!

于是,二零零二年四月份,以海南为起点,水银开始了独自一人的北上旅行。



易春林站在韦杰家的门厅里,好奇地东张西望。

“我这里,只有你没来过了。”韦杰把外衣随手脱在单人沙发上,招呼易春林随意看。难得江淼有一个出差的机会,又正好接到易春林的电话,他便把他叫来“亲近亲近”。

倒好水,两人刚刚坐在沙发上,还没等开口,家里的电话便响了,韦杰抬手便把放在沙发背上的电话接起来。

“喂……银子……是,小淼出差了。”

一听到是水银来的电话,易春林忍不住凑了过去,韦杰一把将他推开,他瞪着韦杰,韦杰却转过头去不理他,只是和电话里的水银讲话。

易春林无奈,只得持续地瞪着韦杰。耳朵里听到韦杰跟水银说了几句话,最后说:“……你自己小心,要是能离开,就早点离开,别等水淹到头顶了再跑,我可不去给你收尸!”

“你说什么?”听到这里,易春林心里一惊,扑上去就想要抢电话,韦杰仗着自己比他略高一些,粗粗讲了最后一句,“啪”的一声把电话挂上,斜着眼看着易春林。

易春林急得要命,“你们说什么水?给我说清楚!”

“……长江水位上涨,江西要发洪水了,各地已经下了通知警戒。可银子还在江西乐不思归呢。”韦杰靠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地解开衬衣最上面的两颗衣扣。

“你说什么?”易春林大惊失色,水银在江西?要发水了?可是,她根本就不会游泳!她是一只旱鸭子啊……

他突然间想起电视上看过的、大洪水来临的画面……不自觉的,冷汗顺着他的脊背往下滑。

他知道她辞职,知道她换了工作去画插画,知道她开始独自旅游,可是,他不知道她竟然明知危险还留在洪水区。

他颓然坐进沙发里,终于能够体会水银当初的感觉了。

韦杰默默地看着易春林,看着他双手不自觉地插进头发中,看着他面上表情不断变幻,有担忧有后悔有痛楚。

“你有多长时间没和银子联系了?”

易春林想了想,说:“她换了个手机号码,我只能给她发邮件,但她极少回复我。她走了多久,我就有多久没听到她说话。”

“老林,你能对我说实话吗?”

易春林放下双手抬起头,“我从来没骗过你们。”

“对,你只瞒着我们。”

易春林重重叹气,“是,我错了。”再叹,“看来当真是不能犯一点错误啊!”

“其实,你也不是没有机会和我们联系。从九七年到零一年,足足四年的时间,你音讯全无。你叫我们能怎么想?你叫水银怎么想?”

“……开始,我很慌张。”几乎出了人命啊!他心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后来,是害怕。”不知道在他们的眼中,他变成什么人了?从优秀学生到杀人犯吗?

所以,其实他也同样没有给自己机会。

韦杰也沉默了。现在回头想想,也不能对才二十一、二岁、涉世未深的青年要求太多。

“也不是说你不能瞒,但你连水银都瞒,这似乎就不对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经历和性格。她信任你依赖你,结果你把她一甩就跑了。你这样跟她那对不管她心情只顾自己吵得开心的父母有什么区别?”

“是,所以我现在知道,我错的很严重。韦杰,”易春林认认真真地直视着面前的挚友:“从我离开,到我回来,我对水银的感情从来没变过。”

“可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不在一起、将来一切都不决定、在感情之外还要考虑更多的事情、如果不合适早分手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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