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作者:夜初)-第5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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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知道依着辛府的势力,她今日若是因此下了狱,只怕等着她的也只有死路一条。到此时,她终于明白为何她几次想要进辛府,都被人拦了下来,如今想来过是为了今日的事情做准备,更加坐实了她浪一荡的名声。
她狠狠的咬了咬牙,大吼一声一把将围在她身边的家丁推开,然后大步朝外夺去。
辛逐玉欲派人去追,楚氏伸手一拦轻声道:“这女子虽然下贱的很,行事太过狠毒,她自有她的报应,这个坏人不能由我们母子来担。”
辛逐玉愣了一下后道:“母亲说的甚是。”
楚氏的嘴角微勾,便又去招呼众人用餐。
红霜从辛府跑出去之后,也顾不得千秋了,发了疯一般的在路上抢了一辆马车之后就朝辛府的别院奔去,她从苏府抢来的钱财还放在那里,若是这一切都是圈套的话,那么她的东西只怕也会落入她人之手。
她走到别院门口的时候,却见楚晶蓝含着笑坐在那里,见她一过来便微笑道:“红霜姑娘,我们又见面了!”她笑的温婉,却将红霜笑出了一身的冷汗。
红霜咬着牙道:“这一切是你布的局?”
“是啊,我送给红霜姑娘的大礼,姑娘可还满意?”楚晶蓝微笑着道,她的身边由安子迁陪着,红梅和绿叶一人手里抱着一把宝剑冷冷的看着红霜。
红霜怒极,见楚晶蓝的身边赫然放着她从红梅的手里夺过来的小箱子,她顿时气的双目圆睁。
她的眼里满是怒气道:“你好恶毒!”
楚晶蓝微笑道:“我再恶毒也比不过你啊!当初我和你无怨无愁,你只是因为听了于文远的一席话,便毁我的名节,欲害我性命,若论恶毒,我实不能和你相比!”
她笑的温和,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淡淡的嘲弄,所有的一切,虽是因于文远而起,可是于文远已死了半年,红霜和红颜却还不罢休,一番心思都是为了对付她,来西京之后一直处心积虑的毁她名节,取她的性命,这两个女子实是恶毒到极极,她自不会再留下这个贱人。
红霜闻言愣了一下后道:“你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呢?”
“当然。”楚晶蓝缓缓的道:“否则那一日我又岂会去苏府找你?若不是我去点那一把火,你又岂会如此迫不得已的想要嫁给辛逐玉,从而踢开苏连城,又岂会上那个当?”
红霜咬着牙道:“那你那天还……”
“红霜姑娘那么会演戏,我当然也要配合一下,红颜姑娘的心思也狠厉的紧,竟是连我也想利用,只是想要利用我又岂是容易之事?我和红颜姑娘不过是各取所需。不过我也没有想到,你竟是为了一已之利,连自己的亲妹妹都杀,红霜姑娘,我对你佩服的很!这世上手中相残的事情可不多,姑娘倒是极有魄力的,只是如今姑娘就算是再有魄力,等着姑娘的也只有死路一条。”楚晶蓝不紧不慢的道。
红霜气的眼睛都鼓了起来,楚晶蓝看了她一眼,又看了那个小箱子一眼后道:“这个箱子就由我先替姑娘保管好了,等姑娘死后,我便用这笔钱给姑娘下葬,你生前不能实现的愿意,死后总归是要实现的。”
红霜怒吼一声,素手一挥,几枚暗器便朝楚晶蓝飞去。
这一下来的又快又狠,红梅和绿叶竟拦不下来,安子迁的眼睛微微一眯,大手一抄,那些暗器便变尽数被他接在了手中。
红霜看到他露出来的那一手,顿时脸吓的一片苍白,安子迁的眸子里有了一抹杀机,大手一挥,那些暗器便夹着极凌厉的破空声朝红霜飞去。
红霜何曾见过如此高明的手法,她吓的忙拼尽全力去躲,却又哪里躲得过去,那些暗器一枚打在她的脸上,在要停在时,竟在她的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圈,将她的脸画花,其它的全部击在她的两条手臂上,她惨叫一声竟由着那股劲力身子往后一仰,便极快的消失在夜幕之中。
“为何不杀她?”楚晶蓝问道。
“这种女子不能就这样杀了她,那样太便宜她了。”安子迁微眯着眼睛道:“那暗器上有毒,她身上就算有解药,容貌也注定会毁。而我方才掷过去的暗器,有两枚割断了她的手筋,先不说那毒会不会顺着她的筋脉上漫延全身,她的手筋却是断了,她的两条胳膊是全毁了。”
楚晶蓝闻言微愣后道:“很少看到你对女人用这么狠的手段。”
安子迁冲她眨了眨眼道:“我说过,我的眼里从今往后只有你一个女人,其它的女人我又岂会放在心里?再说了,方才那女人一心想置你于死地,之前又一心想要害你,曾经险些要了你的命,若是让她就这样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楚晶蓝闻言嘴角微扬道:“你这话是是怎么听怎么顺耳。”
安子迁嘻嘻一笑道:“做男人最先应该要做的,就是如何让自己的妻子开心。你如今怀孕已经那么辛苦了,其它的事情又岂能让你操心?”
楚晶蓝的嘴角微微一勾,当下斜了他一眼,最终扑噗一声笑了起来。
安子迁却又道:“如今苏连城红霜的事情也算是要全部了结了,你日后就不要到处乱跑了,如今你都有七个月的身孕了,再不能折腾了。”
楚晶蓝轻轻点了点头,她知道在古代女人生孩子无异于从鬼门关走一趟,而她怀的还是又胞胎,其危险程度她更是清楚,好在上次郭品超替她把过脉,说腹中胎儿一切安好,她的心才略宽一点。根据她在二十一世纪学到的知识,双胞胎早产的机率也远远大过单胎,她往后宜静养,不宜太多的走动。
她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然后轻声道:“天天在王府里好吃好喝的养着,又不让走动,我现在胖的快不能见人了!”洛王对她甚好,补品不断,几个丫环也照顾的尽心尽力,她比怀孕之前的确丰盈了不少,原本清瘦的脸,如此已圆润了不少。
安子迁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后笑道:“胖吗?哪里胖呢?你平日里不是为这件事情操心,就是为那件事情操心,又哪里享过一天当孕妇的福?我瞧着还是太瘦了些!”
说罢,他伸手捏了捏她圆润的脸,眼里却满是的疼惜,那眼神分明是嫌她太过清瘦。
楚晶蓝有些无语,看了他一眼后道:“再胖下去只怕都不能看了!”
“没事,我不嫌弃!”安子迁微笑道:“在我的心里,不管你是什么样子,都是极美的!”
楚晶蓝以前并不喜欢男人说甜言蜜语,可是自从嫁给他之后,她发现男人的甜言蜜虽然难辨别真假,但是听起来的确极为受用,最重要的是那个对着她说甜言蜜语的男子不但一表人才,而且眼里满是浓浓的情意。
她嘻嘻一笑,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子道:“就你嘴甜!”
这是她第一次刮他的鼻子,以前她被他刮过几回,今日这般还回来,她感觉极好。
安子迁伸手摸了摸鼻子,然后嘻嘻一笑,眼里满是宠溺,当下一双细长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道:“舒服,再刮一次如何?”
红梅和绿叶站在一旁,听到他这一句话原本想憋着笑,却无论如何也憋不住,当下“扑噗”一声便笑出声来。
楚晶蓝原本还想再动手的,被两个丫环一笑脸顿时变红了,安子迁一看到她这副模样,当上冷着脸对红梅和绿叶道:“有什么好知的,等你们日后嫁人了便知道什么是闺房之乐了!”
两人原本就不是太怕他,此时见他虽然板着脸却并未真的生气,红梅笑道:“是,我们自不敢打扰楼主和郡主的闺房之乐!”
安子迁半边眉毛动了动道:“嗯,很好,难得你们有这样的体会,朱文和任战两人都还未娶妻,他们今日也来西京了,我看明日就是好日子,就把你们两个全配给他们好了,也好慰他们这么多年来的辛苦。”
两丫环一听他这么说,当下都轻啐了一声,绿叶扁着嘴道:“楼主莫不是脑羞成怒了,如今这般乱点鸳鸯谱?就许你娶自己心爱之人,就不许我们寻我们的心爱之人不成?我们的婚事只能我们自己决定!大不了以后看到你和郡主亲热我们装做没有看到便是!”
红梅也道:“就是,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男人!”
楚晶蓝闻言却笑了起来,安子迁眼睛一横,两人便笑嘻嘻的跑到一边去了。
安子迁看了两人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红霜从安子迁的手里逃走之后,只觉得手臂痛的要死,那些暗器上用的什么毒药,她心再清楚不过,解药她怀里就有,只是双手都受了伤,没办法就这样取出来。
她见安子迁等人没有追来,心中微安,却还是觉得奇怪,为何安子迁那个草包男人会武功?而且还是一个武功好手!只是她身上痛的厉害,也没有精力细想这件事情,当下寻了个僻静的地方用尽全力将才将解药取了出来。
她觉得双手一点力气都没有,低头一看手腕,却见暗器已将她的手筋割断,她知道日后就算是找到再厉害的大夫,她的这一双拍手怕也是废了。她的心里恨意滔天,没有料到那个看起来温柔无比的男子出手竟是如此之狠!
她的眸光微微一凝,当下手嘴将瓶塞咬开,也不管药的剂量如何,她将瓶中的解药尽数吃了。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她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心里却又懊丧无比,她这一次实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原本还拥有了一些东西,可是如今却全部没有了!最重要的是,她连自己的退路都没有了,那个曾经被她迷的团团转的男人,如今怕是不会再看她们眼了。
她恨里恨毒了楚晶蓝,竟是连一条后路都不给她留下,如今她是要人没有人,要钱财没有钱财!
她心里万分沮丧,又没有其它的法子,心里一时间恨到了极致,只是她转念一想,只要她的无双美貌尤在,那就一切都还有转机。
又想就算那天她对苏连城说了那样的话,依着苏连城对她的痴恋,再加上两人这么多年的感情,他必定还会感念旧情。这样一想,她心里又安定了不少,又想起苏连城那一日对她说的话,他说他如今不但官得原职,而且还得到皇帝的加倍重用,想来楚晶蓝就算是想害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的下巴微微抬起,那抹骄傲又从心底升了起来,她此时虽然落魄的如同一只山鸡,可是在她自己的心里,却还高傲的如同一只凤凰。
苏连城也许在其它的人眼里是极聪明的,可是在她的心里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蠢蛋。这么多年来,几乎关于他的每件事情都在她的把握中。而且那一日的事情她完全有法子能自圆其谎,包管让苏连城再次对她言听计从。
而且她此时身受重伤,也的确是应该找个地方好好的休养了,苏连城对她而言就是最为合适的选择。
红霜这般一想之后,便努力站了起来,此时天色已黑,可是她对苏府的路却是极熟悉的,当下辩明方位之后,就缓缓的朝苏府走去。
约莫一个时辰之后,她终于走到了苏府的门前,她在半路之上遇了几个流氓,她原本还有些担心,只是那些流氓一看到她的样子便大呼“鬼啊”便飞也似的逃跑了,她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有些狼狈,但是和鬼却是相差甚多,她不太理解的看了那些流氓一眼,竟将她这个绝色美人说成是鬼,也不知道是什么眼神。
苏府里一片漆黑,门口的灯笼似乎被风吹灭了一只,另一只显然也由于没有煤油了,已只有豆点大的光茫了,她想起苏连城下狱后她对苏府做的事情,那颗一直自以为是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