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作者:夜初)-第5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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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子迁双手环在胸前道:“我对世子心存谢意,一心想要谢世子,王府守卫森严,我不敢在那里等世子,便只好在这里等世子了。”
乐辰景冷笑一声,安子迁见他面色不善便又道:“我是专诚致谢,不是来找世子打架的。算来我和世子的恩怨也是由晶蓝而起,如今世子已得玲珑这个绝色佳人,和晶蓝之事,想来也已经放下。”
乐辰景闻言眸光却更冷了,他双手环抱在胸前,白玲珑走到他的身畔道:“景,楼主并无恶意。”她的眼里却满是担心,乐辰景的性子她也知道一二,从来都不肯吃一点亏,安子迁纵然无恶意,却难保乐辰景也无恶意。
乐辰景看了她一眼,眸光温和了一些,他轻声道:“也不知你为何会如此的护着他!”
白玲珑浅浅一笑道:“理由很简单,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没人他,我早就死了。”
乐辰景将安子迁上上下下再打量一遍后道:“万知楼这些年来纵横江湖,可是万知楼的楼主身份却一直成迷,当真是极懂得行保密之事。”
白玲珑微笑道:“其实楼主在我们身边从不戴面具。”
乐辰景有些好奇的道:“若如此,你是见过他的,知晓他的真实身份呢?”
“当然知道,万知楼舵主以上的人都知道我的真实身份。”安子迁笑着道。
乐辰景闻言却愣了一下,他知道万知楼舵主以上的人就有十数人,这么多年来却没有一人透露任何关天他的消息,他当真是有些好奇他如何能让那么多的人如此忠诚。
安子迁似看出了他的疑惑,当下便又道:“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只是把他们当做我的亲人,而他们也将我当做亲人,这天下间没有任何人会让自己的亲人涉险。若是世子也愿意将我当做你的亲人,我的真实身份自也不需要向世子隐瞒。”
乐辰景冷笑,白玲珑知道他那狂傲的性子,当下便道:“楼主一直视我如亲妹妹,这些年来一直对我颇为照顾,我家破人亡之后,便也将楼主当成是自己的亲哥哥。”
乐辰景的面色微变,却又问道:“那晶蓝呢?你又将她当做是什么?”
“她是我至亲的人。”安子迁轻声道:“也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乐辰景的眸光微变,却又问道:“她也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吗?”
“自然是知道的。”安子迁缓缓的道。
乐辰景闻言却长叹了一口气,一个念头却突然冒进他的心里,他轻咬着唇道:“你该不会是安子迁吧?”
“四哥聪慧无双,我无从佩服。”安子迁微微一笑,伸手便将面具取了下来。
光影澜珊,银制的面具泛起清冷而又幽深的光华,墨发微洒,似有轻风拂过,吹散那抹散开的发,首先露出来的是那双如琉璃般温润的眼睛,那点点浅浅淡淡的光华犹如天边的星子,紧接着便是挺直的鼻梁,再接着是微薄的唇。
乐辰景看到他真实面目的那一刻,明明有所准备,却还是吓了一大跳,他的眸子一片幽深,原本冷峻的表情里也有了惊讶。
安子迁看到他的那副样子,当上抿唇一笑,那灿如星子的眼睛也微微一弯,如同新挂的弯月,带着淡淡的温雅之色,在这间女子的闺房之中竟有了一抹夺人心魂的美。
“竟真的是你!”乐辰景咬着牙道,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却又打从心眼里看不起安子迁的纨绔模样,觉得那样厉害的一代江湖枭雄,又岂会如此伏低做那样的一个让人看不起的人!
两人的相差实在太大,就算是刻意联想,也不会将两人联系在一起,虽然安子迁有时候流露出来的气息带着一丝精明,有时候行事也透着几分诡异。但是在他的内心里,却一直认为安子迁不可能会是银面阎罗,全天下的男子都有可能是,但是安子迁绝对不可能是银面阎罗。
而如今全天下最不可能的事情却发生了!就这样真真切切的发生在他的面前,他终于明白安子迁为何会如此拼命的护着楚晶蓝,也明白他为何会对楚晶蓝那么好,也明白了万知楼为何会一直都帮着安府,明白为何安老爷虽然做生意的本事不算极强可是这些年来安府却越来越好,也明白了安子迁为何每次遇事都能化险为夷!
所有的事情都随着安子迁的脸上面具的揭下而明白了过来,他的心情一时间复杂万分,许许多多的事情串在一起,便成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原本的纨绔子弟成了江湖上最厉害的枭雄,也成了这世上最擅于伪装之人。
乐辰景是皇族中人,他自一出生便习惯了各种各样的风浪,习惯了看尽各种各样人戴的面具,却从来没有见过像安子迁这样擅于伪装之人。
他的眸子微微眯着,见今日里安子迁的样子和往日里纨绔的样子完全不同,眼还是那双眼,脸还是那张脸,却不再是他所熟知的表情,竟成了最为熟悉的陌生人。
安子迁也回看乐辰景道:“没错,是我,四哥曾以为我是谁?”他对乐辰景这样的表情很是满意,他对于自己伪装的能力,一直都是极有自信的。
乐辰景看他的目光也越来越复杂,他却又浅浅的道:“四哥一直说我配不上晶蓝,如今可还有这样的感觉?”
乐辰景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安子迁配不配得上楚晶蓝这可真是一个极好的问题,他从认识安子迁开始,就从来没有看得起过安子迁,也曾一度不明白楚晶蓝为何一直百般维护安子迁。如今想来,楚晶蓝是早就知道她的枕边人是个什么样的男子,他那样近乎质问的话快成了笑话。
这一对夫妻当真是夫唱妇和,将他骗得好惨!
他想这本是世间最大的骗局,他应该很生气的,就算不是很生气,也应该暴怒的吼上几句,可是他此时的心里竟没有一分生气之意,那夹在心里的情绪竟还有一丝淡淡的欣喜。
他冷冷的道:“我的妹子是天底上最为优秀的女子,无论是何横样,鄯是配不上她的!”他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冷一些,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往日那种由心而发的寒意。
安子迁和他打了几次交道,对他是什么样的人心里再清楚不过,他不说能看穿乐辰景,却也知道乐辰景心中大致的想法,当下轻轻点头道:“四哥说的甚是,我是配不上她,在我的心里,她也是世上最优秀的女子。”
乐辰景冷哼道:“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一直很有自知之明。”安子迁缓缓的道。
乐辰景缓缓朝他走近,一双眸子清冷无波,安子迁浅浅笑着,眸子里只余淡淡的温暖。乐辰景看了一眼这样的安子迁,同是极出色的男子,他也觉得安子迁长的是好看的,不可否认,这样温润如玉的男子最容易得到女子的欢心。他想起以前的种种惆怅的心里,那颗冰冷的心竟也变得有些多愁善感了起来。
白玲珑原本极担心的眸光,在这一刻也终是放下了不少,她这段日子和乐辰景的相处,让她觉得他有一副极其冷酷的外表,却有一颗敏感而温柔的心。
她正欲说话,乐辰景竟扬手就给了安子迁一拳,这一拳来的极快,事先没有半点预兆,安子迁一进不备,便生生受了下来。只是这一拳终不是太重,安子迁虽然觉得有些痛,却并未受伤,当下极配合的弯下了腰,然后捂着胸口道:“四哥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自然是教训你!”乐辰景的眸子里满是冷意,当下恶狠狠的道:“你这浑蛋骗了我这么久,难道不该受这一拳吗?”
安子迁苦笑,是他大意了,忘了乐辰景的性子了,他不禁轻叹了一口气。
乐辰景的拳头又扬了起来,白玲珑却急了,当下拉着乐辰景的手道:“景,楼主他之所以骗你也不过是为了自保,这世间的男子又有谁能如他那般明明有经天纬地之才,却甘于做一个人见人厌的纨绔?这世间的人,哪一个不想受人景仰,他这般做,实是有万千的苦衷。”
“他能有什么苦衷?”乐辰景冷冷的反问道。
白玲珑轻声道:“楼主将万知楼发扬光大,目的不过是想让那些常年被人欺侮的人有个本栖身之所。而他在安府的地位,说来一直都极为尴尬,景之前也去过安府,安老爷如何待他应该也是知道一二的,当年的大少爷又如何待他他都只能将一切苦心自己咽下。他以前之所以甘于在安府做一个最不招人待见的五少爷,不过是想家庭和睦,兄友弟恭,想过属于平常人的安稳日子。而这些年来万知楼的势力越来越大,很多事情就都不再受他的控制了,他就算是见到你时,想告诉你他的身份,也是有了万千阻隔,以当时你们初识的光景,若是知道他和银面阎罗是一个人时,依着你的性子,又岂会轻易放过他?你们之间一旦真的交手,又有多少人会因此丧命?只怕是你我没有相识便已成了仇人!”
乐辰景自然是明白她的话,回想这所有的事情,一切的确如白玲珑如言,他轻哼一声道:“他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如此维护他?”
白玲珑听他这么一说,便知道他的气已消的差不多了,当下缓缓的道:“别人也许不知道他这些年来受得委屈,可是我却全部都看到了。而他原本就对我恩重如山,救了我的性命之后一直想让我放下仇恨过上普通人应该过的生活,我自己却放不下灭门之仇,执意要报,他便一直在旁处处护我周全。实不想瞒,这样的恩情,我以前觉得无以为报,曾想过要以身相许,他却将我推开了,告诉我他救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我的回报,而我在画舫上的那些日子,也一直是他刻意周旋,否则的话……”
她的话没有说完,乐辰景自是明白她话里的意思,他以前也曾一度以为白玲珑就是一个有心机的妓子罢了,那一夜夺了她的清白后,他才知道这个女子不同寻常,而这一段日子以来的相处,他更是知道眼前的女子不但模样秀美,人也极为聪慧,能得到她实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幸事。
乐辰景冷着声道:“这浑蛋做的最正确的事情就是将你送到了我的身边。”
安子迁闻言摸了摸鼻子,白玲珑的脸却红了。
乐辰景看了安子迁一眼后道:“为何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
“我欠你一个大人情,你那样解决了王司书的事情就一定会来找玲珑问玲珑我是谁,依着玲珑刚烈的性子,一定不会告诉你我是谁,而依着你那副暴躁的脾性,少不得又得说几句难听的话。你那些难听的话一说出口,玲珑必是受不住的,两人少不得为我吵一架,而我始终是你们之间的一根刺,你们的性子都那样好强,这一架若是吵下来只怕这一生都难以在一起了。我一直都将玲珑当做是我们亲妹子,实不愿她因我而受这样的罪,所以这件事情得由我来说。”安子迁无可奈何的道。
乐辰景的眸子微微一眯,安子迁的话说的极对,依着他和白玲珑的性子,的确极有可能出现安子迁说的事情。若是真的出现那样的事情的话,他的心里只怕也不会好看。
他扭头看了白玲珑一眼,却见她的眸子里泪光闪闪,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诉父王。”
“说实话,我很怕。”安子迁看着他道:“如今我和父王之间的关系已经极为微妙,父王的心思,我自是极为清楚,纵然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他我没有问鼎天下之心,只怕他也是不信的。如今他不知道我的身份我还有一线生机,他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只怕都会认为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障眼法,我真正的目的是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