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作者:夜初)-第4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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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客气。”安子迁也不谦逊,只浅浅的道:“苏大人拿乌家当刀使,只怕如今乌老爷都还没有弄明白,乌家原本满是胜算的局怎么就输的那么惨。而苏大人之前答应乌府的东西,到如今天只怕也没有办法实现了。”
苏连城轻叹了一口气道:“说到底,我还是小看安家主了,那日的那一局棋里满是暗道,我终究是轻敌了,只是往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日后只怕我们交手的时候还有很多。”
安子迁的嘴角微扬道:“原来苏大人是这样认为的,那么我随时恭候大人的教诲,只是大人此次无功返京,不知道圣上又会如何想你?”
“这个简单。”苏连城缓缓的道:“只要告诉圣上安府和万知楼的关系,那么我相信圣上一定会先将安府拔起。”
“将安府拔起?”安子迁笑起来道:“那也得圣上有决心才行。”
苏连城的脸色微变,安子迁双手抱在胸前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万知楼也在苏大人这一次的拉拢行列里,你这样说是想显得你没有一点处事之力吗?万知楼是江湖上最大的组织,安府又有天下三分之一的米粮,西京还有一个洛王,苏大人,你好自信啊!”
苏连城浅浅一笑道:“是有几分自信,我这一次回本京,必会安然无恙,而安府必有一劫。”
安子迁冷笑道:“如此说来,我还得感谢苏大人的好意提醒了,只是事情会如何,从来都不是人定的,是老天爷在定的。再说了,所有的一切若是都如苏大人说的那么痛快,苏大人今日用得着如此灰溜溜的离开杭城吗?”
苏连城的脸色微微一变,安子迁又缓缓道:“苏大人这一次回到杭城,最重要的两个原因我方才已说过,你无功而返,也不知道是苏府有大劫还是安府有大劫。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苏大人那一日回杭城带了百余名侍卫,如今身边只下十来个,苏大人,你可当真是损兵折将啊!”
那一日乌家反扑万知楼的事情,他细细一查便不难查出那些人中有不少是官差,否则就算乌大少爷对安府再恨,也没有胆子做出那样的事情。只是万知楼是什么样的地方,又岂是乌家和官府那一群乌合之众所能对付得!
苏连城的眼里依旧没有怒意,却有了一抹淡淡的嘲弄道:“安家主和万知楼过从甚密,这其中的关系别人或许不知道,本官却是知晓一二的,本官想问一下安家主,把自己的妻子送到银面阎罗的床上是什么样的感觉?”
第六十二章
安子迁先是一愣,很快就想到了苏连城无比丰富的想像力,心里觉得有些好笑,想起了市井间的传闻,又想起了他在认识楚晶蓝之前那些侮辱性的流言,还有以前苏连城的不愿娶楚晶蓝的缘由。如今听到苏连城这样的话,他终是彻底明白诋毁人不过是人嘴上的那张罢了,所谓的流言和传,不过是见不得别人好,又或者是心中有恶,所有的一切就全凭各人想像。
他知道苏连城并不知道他就是银面阎罗,就算他和银面阎罗是两个人,依着楚晶蓝的性子,也断然不会做那种见不得光的事情。他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品,他比谁都清楚,他的妻子纯洁的就如天山上的雪莲。在他和楚晶蓝大婚之前,苏连城曾送过信给他,明明白白的例举了几件楚晶蓝的丑事以及她曾做下的恶毒之事,还有她曾以色事人的例子。
安子迁还记得他当初看到那些东西时的啼笑皆非,没认识楚晶蓝之前,他对苏连城对楚晶蓝的描述将信将疑,在见到楚晶蓝之后,他却觉得那些话完全就是放屁。那样一个清冷而又孤高的女子是不可能做得出那样的事情来!在安佛寺第一次见到楚晶蓝的时候他就深信那个女子绝不是真正的恶毒之人。
所以他从来都不信那些流言,之前还曾劝过苏连城流言不可尽信,看一个人要看她的本质。只是苏连城却觉得他不过是往日的花花心思又犯了,又哪里会听得进去,还告诉安子迁若是楚晶蓝没有做那样的事情又岂能将楚家的生意做的那么好!她又岂能一直都那么淡然处之。因为苏连城的心魔,到最后终是做出了那样事情,和楚晶蓝彻底的决裂。
而他也就在楚晶蓝和苏连城洞房花烛夜的那一晚,真正看到了坚强无比的楚晶蓝,那样镇定和淡然,天下间实没有几个女子能有,那样的人格魅力足以令天下所有的人心折,他顿时明白楚晶蓝为何对那些流言能那般淡然,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没有做过!所以她才能如此坦然!只是他也看到了她心底无奈和忧伤,也就是从那一刻起,他下定决心要捂热她那颗过于坚强而有些冷然的心。
安子迁的眼睛里满是寒霜,单手负在身后,近乎咬牙切齿的道:“你可以侮辱我,但是却不能侮辱晶蓝!”
“我用不着侮辱她!”苏连城冷笑道:“她是什么样的人,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水性扬花,不守妇道,也只有安家主才把她当做是宝,她的过往,安家主心里比谁都清楚。细细算来,她也是我不要的女人。”
安子迁的眼里有了一抹杀气,冰冷的气息在他的身周泛开,他冷笑道:“苏大人的嘴可真毒,我原本以为这样恶毒的话只有那些乡下无知的婆子才说的出口,不想苏大人这种堂堂的朝中五品官员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是自掉身价。晶蓝是何种品性,我比谁都清楚,她曾经是和苏大人拜过堂,可是如今却是我的妻子,我的妻子用不着苏大人来评价,是好是坏我心里再清楚不过。如果苏大人再说这种侮辱性的话,就算如今安府不如苏府,安某人也只是一介平民,却也不介意和苏大人鱼死网破!”
“我的话并不恶毒,只是实话实说,她当年害死巧巧,做下人间所有的恶毒无耻之事,你也是知道的。你本是天下间最聪明的人,却接二连三的做下了一堆的蠢事,到如今还在自欺欺人,那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如引相互。”苏连城一提到往事,便有些咬牙切齿。
“值不值得那么是我的事情,不劳苏大人操心!当年的那些事情,我只是听说,并未亲眼看到。”安子迁冷冷的道:“可是在见了她之后,我才发现那些传言实在是太过离谱和恶毒!在你的面前,我无需举例证明我的妻子是什么样的人,而她在我的心里,是心地善良、纯洁如雪的好女人、好妻子!将来也会是好母亲!巧巧的事情,我建议苏大人最好还是好好查一查,不要被人骗了!”
“事到如今你还在自欺欺人!远溪,你到底要何时才能醒悟,你就当真愿意被那个女人戏弄一辈子?你如今已是安府的家主,若是再执迷不悟的话,只怕还得将整个安府拉进去,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你心里也应该很清楚才是!怎么还在做这样的蠢事!”苏连城冷笑道。
“自欺欺人的人是你!”安子迁冷着声道:“其实你在娶她之前就已经发现了一些疑点,却又一直不愿意相信,再加上红颜一直在旁挑唆,你便觉得她是这个世上最无耻的女子,可是她那样的性子,那么的坚毅又岂会做出那样的事情,你不是没有怀疑过,却还是选择深信不疑。所以,我只能说,苏大人,你太无耻了,竟由着红颜做下那等上不得台面的事情,拱手将她让给了我,说到底,我还得好好谢谢苏大人,若不是苏大人在洞房花烛夜做下那样的事情,我也不会如此幸福。若是苏大人认为安某做下的事情很蠢的话,那么安某就愿意再蠢下去!至于安府的事情,就不劳苏大人操心了,往后的事情会如何,却还没有定数,苏大人还是为自己多操些心吧!”
苏连城冷哼道:“安家主的故事虽然是编得极好的,却不过是为自己圆场,全了自己男子汉的声名。就算以前的事情是个误会,那么如今呢?如今你不骗你自己吗?银面阎罗是什么样的人物,你觉得他会无缘无故的选择帮你吗?这其中有什么样的内情你心里清楚的很,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安子迁闻言却笑了,觉得和苏连城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他想起以前和苏连城如亲兄弟般亲厚,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他不愿意再解释,苏连城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苏连城见他冷笑不语,却又道:“你不要这样笑,你骗不了你自己的心,银面阎罗虽然不是那种喜欢采花之人,可是这么多年来毁在他手里的女子却不少。不可否认,楚晶蓝是很优秀,你也很优秀,可是你觉得你能优秀的过银面阎罗吗?”
安子迁越听越好笑,却努力憋着笑,一本正经的看着苏连城,苏连城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也有些恼了,却又不明白他为什么不生气,便瞪大一双眼睛看着安子迁。
“苏大人说完了吗?”安子迁有些好笑的看着苏连城。
苏连城不答,安子迁却又缓缓的道:“如果苏大人今日里来找我是为了挑拔离间的话,那么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你失败了!至于原因嘛,我原本想像你解释一二的,可是看到苏大人那张自以为是的脸,以及心中那无比下贱无耻的想法,我觉得没有说的必要了,因为到今日我算是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一句话的意思,什么样的人看人在他的眼里这世上的人就都是什么样的人,所以圣人眼里看到的都是好人,卑鄙无耻下贱无比的人看到的就只有卑鄙无耻和下贱无比的人。苏大人,告辞,草民在这里恭祝大人一路顺风,步步高升,早日做到人上人!”
他的话一说完,竟真的不再理会苏连城,转过身,大摇大摆的便走了,他原本还有些生气,到如今却是连气都不生了,因为苏连城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值得他生气。
苏连城看到他那副样子,心里恼怒至极,眸光却又转了转,知道男人在这种事情上总是不愿意承认的,安子迁不承认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觉得今日里无如何也不能输了气势,当下也微笑道:“多谢安家主的吉言,本官也在这里祝安家主家庭和睦,夫妻恩爱,安府财源广进!”
安子迁头也不回的大声道:“谢大人吉言!”
苏连城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却无端的叹了口气,袖袍下的手却已握成了拳,他猛然转身,心里却又有了一抹茫然,知道那一段曾让他珍惜的兄弟之情,到今日算是彻底断了,从今往后,两人便是真正的敌人了。
苏秀雅站在他的身边道:“大哥何必为他的事情忧心,就算是昨日里他表现的再出色,再优秀,也不过是一介商人罢了,商人就算手里有再多的钱财也是上不得台面的,大哥是朝中重员,又深得皇上器重,日后要整垮安府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
苏连城听到苏秀雅的话之后面色微变,他瞪大一双凤眸死死的看着她,苏连城为人一向温和,疾言厉色那是极少数时候,对苏秀雅更是温和无比,苏秀雅何曾见过这样的他,顿时只觉得全身寒气重重,她轻咬了一下一唇后道:“大哥为何这般看着我?”
“你怎么来呢?”苏连城答非所问。
苏秀雅轻声道:“我听说大哥今日要回去西京,却在临走前去了安府,我猜你是想见小表哥,而这条路是小表哥去米铺的必经之路,所以我便在这里等着了。”
苏连城的眼里有了一抹寒气,苏秀雅轻咬着唇道:“我知道我该猜大哥的心思,可是如今天的局势只怕已极为复杂,我是女子,参不透朝中的事情,也不知道官场里会有怎样的黑暗和曲折,可是如今二哥已死,我实不愿大哥再有什么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