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作者:夜初)-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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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辰景的眸光幽深似海,寒风从他的脖颈间吹过,他轻毫无所察,又开始下雪了,雪花落在他的肩膀,他的眼睛微微一合,一片雪花飘落在他长长的睫毛上,让他整个人多了一分忧郁。
今夜不是他第一次来楚府看楚晶蓝,其实在楚老爷过世的那一晚他就跟了过来,他以前觉得亲情虽然宝贵,却并不知道在楚晶蓝的心里楚老爷的地位竟是那么的重要,那天晚上,他亲眼看到楚晶蓝因为悲伤过度而晕倒。也亲耳听到了楚老爷对楚晶蓝说的话,他当时心里便存了三分羞愧,一时间嚣张狂妄如他,也没有有勇气再去见楚晶蓝。
只是心里终是记挂着她,心里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便每夜都会过来看她。
他亲眼见到她病体沉重,也看到了安子迁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他的心里隐隐明白她为何为钟情于安子迁了,安子迁的细致和体贴或许他这一生都学不会。
一把伞撑在他的头上,他不用回头也知道是怀素,当下轻哼一声道:“父王叫你来的?”
怀素轻轻的道:“不是,王爷不知道世子又来看小姐,是我自己过来的。”
“哼!”乐辰景轻哼了一声道:“父王也有离得开你的时候?”
怀素悠悠的道:“奴才说到底不过是个奴才罢了,虽然得王爷器重却终究是个奴才,又哪里有离得开离不开之说?”
乐辰景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后道:“自从你那天晚上见到那个叫阿玉的女子之后,你就有些不正常。”
怀素淡淡的道:“世子言重了,我只是生出了一些感慨而已,这世上没有谁离开了谁就不能活,如我和阿玉,也如小姐和楚老爷。”
乐辰景的眸子微微一眯,冷冷的道:“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怀素微微笑道:“我只是觉得今夜里风大,看这光景,只怕今夜一整夜雪都不会停,世子的身体恙,万要照顾好自己,世子若是身体不适,王爷必定会极为担心。”
乐辰景的心念微动,这句话若是以前怀素这么说,必会被他大骂一顿,可是近日看到楚晶蓝和楚老爷的样子,心里不知不觉多了三分感伤,当下只是轻哼了一声却没有说话。
怀素却又低声道:“世子回去吧,这里风大。”
乐辰景的眸子微微一合,几不可闻的叹息了一口气,却又问道:“怀素,你真能放得下那个叫阿玉的女子吗?”
“以前我觉得我放下了,可是那一夜见到她之后,我才知我根本就没有办法放下她。”怀素轻叹道。
乐辰景冷笑一声,然后看着怀素道:“既然你自己都放不下,又用什么样的理由让我放下?”
怀素愣了一下,然后浅浅的道:“奴才何曾敢为世子做这样的主,只是觉得有时候爱一个人的方式是分很多种的,爱原本是希望对方幸福,可是当世子的爱成为她的负担时,那么只怕也有违世子的初衷……”
他的话还未说完,乐辰景便一把抓住了他的脖子,怒道:“闭嘴!”
怀素乖乖的闭上了嘴,只睁大一双眼睛无可奈何的看着满脸暴怒的乐辰景,乐辰景怒吼道:“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过问,否则我就让你永远的闭嘴!”说罢,他似还不解气一般,一把抓着怀素,将他的身子重重的甩了出去。
怀素身体提了一下气,然后一个凌空翻便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乐辰景轻哼了一声,一拂袖便走了,怀素看着他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有了一抹无可奈何。他以为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乐辰景也该放下了,没有料到竟是还不愿意放手。
安子迁身怀武功,耳力比楚晶蓝好上许多,虽然外面风雪交加,可是他还是听到了乐辰景和怀素的对话,他的眸光深了些,心里已有了进一步的计较,面色却不动分毫。
羿日清晨,便是楚老爷出殡的日子,楚晶蓝昨夜守灵守到半夜,安子迁和刘氏无论如何也不让她再守下去,便将圆荷将她扶进屋子里去休息,她一早醒来的时候,安子迁和刘氏便已将出殡所需的一应物品准备妥当,抬灵柩的家丁也已选好,前来送殡的亲友们都已过来,众人用过早饭之后,便将粗绳准备妥当,只待吉时一到便起棺。
原本应该孝子在前,而楚家只有楚晶蓝一根独苗,便由她身着重孝服,手捧楚老爷的遗像站在队伍之前准备出发。
正在此时,却听到一记洪亮的声音响起:“慢着!”
楚晶蓝听到那记声音眼里染上寒意,头微微抬起,冷冷的循声望去,却见马氏由一个中年男子扶着从大堂外走了进来。那男子楚晶蓝见过,便是在楚府呆了多年的顾宗德,虽然两人已多年未见,可是只一眼楚晶蓝还是认出了顾宗德。
顾宗德和十年前没有太大的变化,依旧一脸的老实样,比之前胖了不少,此时身着一件玄色的棉袄,看起来甚是的敦厚老实。只是那一双眼睛里却不时透着一线狡诈的光华,那光华里又隐隐可见一丝贪婪。
楚晶蓝终于明白以前为何不喜欢顾宗德了,那就是顾宗德的那双眼睛,只是当时她年纪还小,还不能完全看得懂顾宗德眼睛里的化学成份,她的眸子里一片幽深,面上却没有半点表情。只是冷冷的看着三人,见三人走近,她却淡淡的看着顾荣辉道:“看来那一日许知府的三十大板还没有将你打怕,今日里竟还敢来楚家生事!”
顾荣辉今日里外面穿了一件雪白的孝衣,那才孝衣外居然还套着一层麻,头上还戴着一个孝帽,那模样是活脱脱的孝子装扮。
楚晶蓝看着他的装扮心里暗暗好笑,眼里满是嘲弄,安子迁的眼里有了一抹寒意,微皱着眉头道:“咦,顾荣辉,你爹死了吗?穿成这样子跑到楚家来做什么?”
三人的身后还跟几十个大汉,那大汉们一个个横眉冷眼的,满脸都写着蛮横两字。
楚家的宾客一见一副情景,便知道他们是要来生事的,当下都瞪大了一双眼睛看着两边的情况,楚晶蓝这边只有安子迁和刘氏,还有一众楚家的家丁护院,看起来似乎是势均立敌。
安子迁的话说出口后,顾宗德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当下冷喝一声道:“果然是个上不得台面的纨绔,竟是连话都不会说了!”
安子迁的眸光微冷,站在楚晶蓝的身侧,轻轻执起她的手,她看了他一眼,却见他的眸子里满是笃定,她心念微动,却没有说话。
那边马氏已厉声喝道:“来人啦,把楚晶蓝那个野种给我绑起来!”她的话音一落,站在她身后的大汉便已大步的朝楚晶蓝走去。
楚晶蓝的眸子一片清冷,只是冷冷的看着马氏,她虽然早知道马氏是个不知进退的,却因为多年的养育之情,一直不愿对马氏赶尽杀绝,没料到马氏竟是混帐至此,竟在这个时候来楚府闹事!她的眸光微微一敛,低头看了一眼楚老爷的遗像,低声道:“父亲,你果真是有先见之明,你是不是早在很久以前就已发现了他们的狼子野心?”
那几个大汉大步朝楚晶蓝走了过去,楚晶蓝不动分毫,安子迁挡在她的身前,吊儿郎当的看着那几个大汉,楚家的家丁闻言又拦在安子迁的身前,王总管厉声喝道:“哪里来浑帐,竟敢跑到楚家来撒野!”
两波人马怒目相视,眼见得就要打起来。
楚晶蓝却冷着声道:“野种?这个词语倒当真是好笑!”她分开众人,走到那几个大汉身前道:“我今日里倒是想看看,谁敢动我一根毫毛!”
她的身材娇小,声音也不算甚大,但是那句话一说来,却带着三分凌厉五分霸气,那些个大汉一看到她的模样,一时间竟被震住了,居然真的不敢动她分毫。
马氏怒道:“楚晶蓝根本就不是老爷的女儿,用心恶毒,你们无需对她客气!”
她的话一说完,站在楚晶蓝身边的一个大汉便欲伸手去抓楚晶蓝,安子迁的眸子微微一眯,一把抓住那个大汉的手,轻轻一扭再一带,便将那个大汉的胳膊折断,他再抬脚一踢,便将那大汉踢出一丈开外。他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帅气而又不失凌厉,只是在外人的眼里看来却像是他往那大汉的身上撞,大汉被他一撞便撞飞了出去。
他冷冷的道:“我早说过了,今日里谁敢动我媳妇一根毫毛,我便让他好看!”
那大汉倒在地上,痛的嗷嗷直叫,马氏和顾宗德愣了一下,两人都不会武功,自然是看不懂他方才的手法,只觉得那大汉似撞邪了一般,心里不由得微微一惊。
怀素怕乐辰景今日来捣乱,所以也混迹在人群之中,方才安子迁露那一手他没有看到,但是却看到了大汉飞了出去,他见马氏带人前来闹事,他原本想出手教训的,可是看到那大汉摔倒之后便愣了一下,他是武学高手,自然看得出来方才将大汉摔出去那一手极为高明。他心里起了狐疑,他之前试过安子迁,知道他并不会武功,可是再看站在楚晶蓝身侧的那些人,又都像是不会武功的一般。
他的眸光微敛,站在那里不动了。
楚晶蓝看着马氏道:“你的所做所为实在是让我心寒,我以前一直想不明白你为何那样待我,直到父样去世时我才知道原委。我唤了你多年的母亲,可是你却对我从来都不留半分情面,今日里父亲尸骨未寒,你竟又带人前来闹事,竟是半点都不顾念和父亲二十多年的夫妻之情!我以前觉得你只是贪婪一些、虚荣一些罢了,到今日里才知你竟无耻至此!”
满座的宾客闻言微惊,马氏待楚晶蓝不好在楚家的本家之中不是什么秘密,这几日众人都不见马氏出来操持楚老爷的后事,心里已起了许多猜疑,和楚家关系近一些的人是知道楚老爷将马氏休了,可是稍微远一些的人却并不知道这件事情,一时间也有人在议论纷纷,都在猜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楚晶蓝为何这般对马氏说话。
马氏听到众人的议论声,心里有三分得意,却寒着一张脸道:“这些话在原本应该由我来对你说的!我养育了你多年,没料到却将你养成了白眼狼!”
楚晶蓝冷笑,马氏又大声道:“各位宗亲,请你们为我评评理!”她的声音极大,众人原本就围在她的身边看热闹,此时听到她这到一说,心里都觉得有些好奇,一个个都睁大眼睛看着马氏。
马氏见众人的目光看来,眼里有一丝得意,也有一丝狠毒,她满脸都是痛苦的指着楚晶蓝道:“楚晶蓝根本就不是老爷的亲生女儿!不过是这个女人抱回来的野种!”她的手指指着站在一旁的刘氏。
卷帘天自高,海水摇空绿第三十二章
野种?楚晶蓝闻言眼睛微微一眯,袖袍下的手已握成了拳,安子迁已感受到了她的怒气,当下轻轻的搂了搂她,她心念微转,暗暗咬了咬牙,拳头却已缓缓松开。
马氏的话语激起了千层浪,一个个满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她,有人大声问道:“楚夫人,你这句话说就有些怪了,整个杭城的人都知道楚大小姐是楚老爷的女儿,楚老爷尸骨未寒,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来?莫非这中间另有隐情?”
楚晶蓝看了一眼那个答腔之人,圆荷也循着她的眼睛看去,低声道:“小姐,那人两天前曾去找过马氏。”
她闻言眸子微微一眯,眼里有了一丝寒意,马氏的无耻她算是见识到了,竟是买通了人要将她逐出楚家!人言最毒妇人心,她算是彻底见到了,到此时也彻底的明白她和马氏近二十年的感情根本就及不上楚家的家业。
这答腔之人这句话倒是答的极妙,只怕是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