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妾当家(作者:夜初)-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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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老爷却觉得他这个儿子是越来越不成器,整日里围着一个女人转又哪里还有半点男子汉的气概!虽然当初他同意安子迁娶楚晶蓝是别有目的,可是如今这个目的已经随着安家成为皇商之后不再明显,他也便越看楚晶蓝越不顺眼,一个女子整日里抛头露面,安家的脸都快被她丢尽了!
安老爷当下便沉着脸道:“男子汉志在四方,又哪里整日里只记得闺房之事,瞧瞧你方才说的那几句话,没有一句话是正形!现在我们安家已经是皇商了,凡事都得注意影响,说话行事绝不能给皇商丢脸!”
安子迁自小被安老爷骂到大,什么难听的话安老爷都骂过,此时安老爷当着所有的兄弟姐妹的面骂他他也完全没有放在心上,面上却也恭敬的道:“父亲教训的极是!”
安老爷看到他那勇样子,只觉得有些无力,偏偏他的态度又极好,想要再骂下去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安夫人虽然对安子迁恨事,但是他终究是自己生的,再不成器在她的眼里还是个宝,安老爷那样骂他她便有些不太舒服了,她在旁道:“这是在自己家里,说上几句笑话又打什么紧?”
安老爷怒道:“以前是不打紧,现在安家可是皇商了,凡事都得注意了!日后谁再敢说浑话做诨事,全部家法伺候,谁求情都没有用!”
安夫人见安老爷动了真怒,也不敢再往下说了,太夫人瞟了安子迁一眼后道:“谁说远溪不成气候?我瞧着远溪是越来越乖巧了,也越来越懂事了!皇商是给外人的看的名头,在自个家里若是说句话还不能随意的话,那家还是家吗?”
安老爷微皱着眉头道:“娘,这些孩子平日里都娇纵惯了,说话行事很多都没谱,这圣恩浩荡,日后指不定要进京面圣,又哪里还能往以前一样那么放肆?”
太夫人恼了,一拍桌子道:“怎么?成了皇商就不让人好好过日子呢?面圣了又怎么样?难道皇上还能吃人不成?你说他们往日里行事没个谱,那么你平日里是怎么教他们的?现在成了皇商就要面子了,要来教儿子了!”
安老爷被太夫人这一阵数落的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几位少爷和少夫人忙闭上嘴,一时间大厅里一片安静。楚晶蓝心里觉得有些好笑,在这个以孝为首的国度里,那个孝字就是悬在头顶的利刃,没有人敢触犯那个权威。
安夫人见太夫人数落安老爷心里满是不痛快,当下浅浅的道:“母亲教训的极是,只是这皇商原本就是极高的荣誉,老爷他紧张一些原本也正常。
太夫人扭头看着她,大少夫人忙打圆场道:“母亲,你不是约了了然大师今日要带全家去安佛寺还愿吗?马车我早已命人备好,错过了时辰就不好了!”
太夫人的面色微缓道:“你们都去祈福吧!佛祖是万万不能得罪的,人啊,都要懂得惜福!”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目光从俞凤娇脸上掠过,那里面居然有一丝警告的味道。
俞凤娇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却很快回过神来,知道太夫人是在维护着楚晶蓝,那些话根本就是说给她听的,她心里不禁满是怒气。却又见太夫人方才诉斥安老爷的样子,一时间也不敢多说什么。
楚晶蓝自成亲之后,由于安府的事情太多,再加之楚家又发生了不少的事情,一直没有空去见了然大师,想起之前托附给了然大师的事情,又想她的添箱之礼上匆忙来去的神秘男子,她还有一大堆的疑问想问了然大师。
只是想起于文远最近正闹心闹的厉害,她的那些应对之策也该动起来了,当下便吩咐圆荷去处理相关事情,她带着圆珠和红绫跟着安夫人去安佛寺。
马车是早已准备好,只是今日里所有的少爷和夫人全部都去,马车还是显得有些紧张,楚晶蓝有专用的马车,她见安夫人已坐上了马车,便也上了车,安子迁欲跟她上去,俞凤娇却在旁道:“五少爷,我有些话想和你说说,你坐我的马车可好?”
她的话里早已没有往日的悍气,只有温婉的表情,软语相求,安子迁愣了一下,想起昨夜里和楚晶蓝的谈话,正欲推拒,安夫人却掀开车帘道:“凤娇的身子还未大好,远溪在路上陪着她我也便放心了!”
安子迁无法只得上了俞凤娇的马车,楚晶蓝的车帘刚好掀开,俞凤娇满脸得意看了她一眼,她只淡然一笑。
圆珠看到俞凤娇那副得意的样子,却已有些不太痛快,在马车里不冷不热的道:“有本事就一直能留住五少爷!”
她的声音不大,俞凤娇的马车就楚晶蓝的马车旁边,这一句话俞凤娇是听得清清楚楚的,她的眸光微转,却轻轻的偎在安子迁的胸口道:“五少爷,我头有些痛,你帮我揉揉可好?”
安子迁瞪了她一眼,见楚晶蓝的车帘已经放下,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她推开几分后道:“琼姿,大奶奶头痛了,还不快来替她揉揉!”说罢,他的人已闪到一侧。
他的声音楚晶蓝也听得清清楚楚,她的嘴角不禁微微一勾,再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里有一抹淡淡的无可奈何,圆珠在旁轻声道:“小姐,那女人实在是太过份了,日后寻到机会我一定要报她上次打我之仇!”
圆珠上次被俞凤娇打那一顿,足让她在床上躺了近一个月,她是发自内心里恨着俞凤娇。
楚晶蓝的眸子微微一眯后厉声道:“你上次被打的事情我自会寻机会替你讨要回来,你万万不可擅自动作,这里是安府,不是楚家,由不得你胡来!”
圆珠点头称是,心里却依旧有些不太舒服,她既替楚晶蓝委屈,也替自己不平。
一行人到达安佛寺后,了然大师早已在大殿前相候,众人相互见过礼之后,了然大师慈眉善目的走到楚晶蓝的身侧道:“楚施主,多日未见,可安好?”
楚晶蓝抬眸看向他,却见他的眸子里满是关切,她浅浅一笑道:“有劳大师挂心,一切安好!”
了然大师看了站在她身侧的安子迁一眼后笑道:“佛云,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楚施主与安施主是前世修来之缘,命定如此,当是喜事哉!”
楚晶蓝悠然浅笑道:“大师说的甚是,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无法改变,缘份之事更是不能强求。”
安子迁的眸光流转,看着了然大师道:“大师这话似在劝晶蓝一般,怎的,觉得我配不上她吗?”
了然大师捋须而笑道:“在佛的眼里,天下万物皆是平等,又何来配得上配不上之说?”
安子迁闻言浅笑,轻轻执起楚晶蓝的手道:“大师说的甚妙!”
俞凤娇看到安子迁对楚晶蓝的新昵之态,心里恨的紧,只觉得方才强行将安子迁坐她的马车扳回来的面子又全部消失了,只是这里是佛门圣地,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又不能发作,当下浅笑道:“我以前就在奇怪,五少爷为何对妹妹如此温柔体贴,今日里听到大师的话我才明白,原来五少爷和妹妹之间是有夫妻缘份的。”
了然大师扭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的眸子里满是妒意,可是一张脸上却又是温婉的笑意,他的心里有些不悦,当下浅浅的道:“缘份天注定,十年修得共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这共枕眠能枕多长时间却是难料之事,夫妻的情份很多时候也来自于前世的业报和今世的积福。与其争宠吃醋,倒不如心存善念,相敬如宾,这才是长久之计。”
了然大师原是一番好意,可是他的话听在俞凤娇的耳中就成了另一番味道了,她只觉得了然大师的话句句都是对她旁敲侧击,心里不禁有些恼怒,想要辩驳,安夫人却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她咬了咬牙,心里更加委屈了。只觉得在楚晶蓝没有进门之前,安夫人待她是极好的,可是自从楚晶蓝进门之后,安夫人就处处偏着楚晶蓝了,于是在心里只觉得这个安家是有她没楚晶蓝,有楚晶蓝就没她!
了然大师是世外高人,平日里虽然待人都极为有礼,但是能让他青眼有加的人却没有几个,有礼之外全是淡然。就算是安老爷和安夫人前来安佛寺,他也只是如接待寻常的香客一般,从未有过出门相迎之说。
安老爷见了然大师对楚晶蓝有异于常人,他以前来寺里想要和了然大师说上几句话都极难,知道今日里了然大师出门相迎不过是因为楚晶蓝。他的心里微微有些不悦,如果了然大师不是方外之人,不是得道高僧的话,他只怕已经发作了。
了然大师差小沙弥引着众人去大殿,十八个大和尚和众人见过礼之后便坐在蒲团上颂起经来,安家所有的男女老少都双手合十极为虔诚的跪在那尊巨大的佛像前开始祈福还愿。
一个时辰之后,祈福还愿结束时已到午时末,安府的众人到安佛寺的斋堂内用完斋饭后,一个小沙弥便过来道:“楚施主,方丈有请!”
海水梦悠悠,君愁我亦愁第四十章
楚晶蓝心里原本便存了一大堆的问题要问了然大师,当下起身行礼后走到安夫人和安老爷的面前告假,安老爷的眼里有一丝不悦,当下淡淡的道:“了然大师极少会和商人结交,没料到却对你青眼有加,你去便去吧!”
楚晶蓝知道安老爷并不喜她,他又是长辈,她的眸光微沉,头微微低着,浅浅的道:“我出阁前,楚家便和了然大师相熟,之前他一直都说我的身上并无太重的铜臭味,平日里他喜欢做画,我刚好又略懂一二,四年前家严重病,我到安佛寺为家严祈福,与了然大师一见如故,成了忘年之交。这些年来多有往来,了然大师是得道高人,我也盼着沾上些许福气,祈祷安家从今往后财源滚滚,飞黄腾达!”
安老爷听她这么一说,面色才微微缓和了些,安夫人已经笑道:“既然如此,那你便快些去吧!让了然大师再替安家在菩萨面前多说说好话,让安家早日生下嫡孙!”
楚晶蓝浅浅一笑,点头答应后才缓缓走出了斋房,安子迁也欲跟出来,安老爷一把将他拦住道:“了然大师要见的是晶蓝,又不是你,你去凑什么热闹?”
安子迁的嘴唇微动,还未发出声音,安夫人也道:“虽然原本娶晶蓝进门是存了几分让她管着你的意思,可没让你整日里都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跑!”
安子迁的嘴微微一扁道:“我可没有跟在她的屁股后面跑!前段日子去楚家里帮忙,那也是母亲的意思,怎的如今从母亲的嘴里说出来就如此的难听,好似我当真是个妻管严,没有半点男子汉的气概一般!”有些话听的多了,就算他平日里是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也是烦得紧。
“又顶嘴了!”安夫人斥道:“你这个混帐真是没大没小了,父母说你几句,你就不服了!你的孝道哪里去呢?娶楚晶蓝的时候答应过我什么?”
安子迁听到安夫人的话只觉得她当真是一点道理都不讲,却也知道自小到大,安夫人从来就没有讲过道理!而且越是辩驳越是没完没了的训斥,当下便将身子一躬道:“母亲教训的是!我日后再不敢顶嘴了!”
俞凤娇在旁笑道:“妹妹是个极聪明的人,行事也是极有分寸的,她对相公也极好!断断不会强迫相公做不愿意做的事情,更不会让相公不守孝道。”
安子迁冷笑道:“我孝不孝和晶蓝又有什么关系?”
“人言贤妻能治家,恶妻便会将家毁了,所以儿媳妇是否贤惠便有极大的影响。”俞凤娇娇柔的道:“我嫁到安府已经几年了,相公以前虽然行事有些荒唐,可是从未被母亲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