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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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看懂她的心思,俯下身来,滚烫的唇咬住她的耳垂,滚烫的呼吸钻进她的耳洞里,痒得她缩起了脖子。
她确实不怎么关心晋王的生死,那是个负心的男人,让娘亲郁郁寡欢整十年,他也是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明明是在尼姑庵里让娘亲怀上了弟弟,却从未过来看过这小儿子一眼!
越无雪为娘和弟弟打抱不平,痴心人,娇弱儿,并没有得到晋王府的庇佑。
“焱极天,大红豆……”
红豆飞到窗台上,歪着脑袋冲着两个人大叫。
焱极天剑眉紧拧,手掌在她臀上重重一拍,听着清脆的声响过后,才威胁道:
“小无雪,再敢在奴才面前如此放肆无礼,休怪朕手重。”
“你手已经很重了,你是断掌你不知道吗?”
越无雪疼得尖叫,就他这样的手劲儿,就算轻轻招呼她一巴掌,她这小屁|股也承受不了,
“还敢大呼小叫!”
焱极天手起手落,一块糕点往窗台的方向飞去,吓得红豆叽呱乱叫——
“芋头,芋头……焱极天,大芋头……”
“天真,把它捉住炖了。”
焱极天恼怒,走到窗边怒声斥责。
院中一阵呼啦啦地混乱,拿笤帚的,拿竹竿的,跳起来手扑的……红豆吓得到处乱飞,长长的白羽飞落,它灵巧地躲到了树叶中,只露出一张红艳艳的小嘴巴。“越无雪,朕赐你白鹦哥,让它陪你解闷,你却用来侮骂朕!”
焱极天走回桌边,伸手摁住她,一脸铁青。
越无雪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
“我没教它,这都是它自学的。而且它是畜生,怎么知道乱叫这样会得罪你。”
“朕让你伶牙利齿,塞住你的嘴!”
焱极天恼了,抄起一边的酒壶,大口喝了一口,对着她的小嘴就喂进去。
越无雪咕噜咽下酒,偏头看窗外的天色。
下弦月清冷清冷的,无云、无风、无星,只有那弯眉月浮在树梢上。已快子时了,如果他还不醉,她会失掉今天的机会!
“好一个自学……”
焱极天没说完,天真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
“皇上,捉住了白鹦鹉了,奴才现在就去炖?”
“不能炖,它陪我解闷呢,求皇上放过它,我以后把它的嘴缠上还不行吗?”
越无雪连忙揪住焱极天的袖子,想救下这可怜的小生命。
“你若能学规矩,朕还真会好好赏你一次。”
焱极天低低说了句,冷冷地盯着她的双眼看着,盯得她心里发毛,心里暗暗叫苦,焱极天不见丝毫醉态,这样下去她如何脱身?
“皇上,太皇太后晕厥过去了。”
突然,一声尖细慌乱的女声在金帘外面响起,焱极天停在越无雪背上的手顿住。
越无雪扭头看,只见太皇太后身边的芳官正跪在门外,珠帘轻晃,她又低头敛眉,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焱极天的瞳孔缩了缩,手掌在越无雪的脖子上轻抚着,低低地说道:
“小无雪,乖乖在这里等着朕,敢乱跑,朕剥了你的皮。”
“遵旨。”
越无雪连忙点头,心里连声道,阿弥陀佛,你快去快去……
焱极天换了衣,带着人匆匆走了。
越无雪把酒壶敞开,放到窗台上,风一吹,这酒香就开始往空气里肆意弥散,融进月色晚风之中。她在殿中焦急地来回踱着步子,等着院中的人闻着这醉人的酒香,一个一个沉沉睡去。
这种等待的煎熬,像有根绷紧的弦勒在她的脖子上,每呼吸一次,喉咙就疼一次。
终于,她听到了第一声……扑嗵……
她快步跑到窗口一看,只见红豆先从一名小太监的怀里掉下来了,双爪伸在空中,一动不动地僵着。
接着,便是抱着它的小太监。一个,两个……院中的奴才们都躺下了!
越无雪用撕坏的绿衣衫包住自己,撒腿就往自己住的偏殿跑,衣裳和面具都准备好了,她这辈子还没用这样快的速度穿过衣服,两分钟就装扮完毕。
从朝宫朱漆镏金的大门走出去的时候,有侍卫抬眼看了她一眼,接着便继续盯着太月宫的方向。
今儿晚上,是太皇太后要动手诛杀焱极天,还是焱极天一掌把太皇太后的脑袋拍碎了?
反正是狗咬狗。
越无雪从快步走变成了一溜小跑,直冲向叶荨芸说好的地方。
她多了个心眼,不走那条老路,而是花了点时间从另一条小道靠近,到时候她会钻进假山躲好,等着接应的人出现,若可靠,她就走;若不可靠,大不了回去挨焱极天一顿揍,只要画儿在,她还有活命的机会。
她现在都庆幸背上纹上浮生树了,虽然有些屈辱,有些不甘。
越往前,她越能感觉到今晚宫中的气氛无比压抑,就连眉月也隐进了漆黑的天幕中,红色琉璃灯在空中轻晃,把她脚下的汉白玉砖路染成了血色。
她手心全是汗,眼看着离那片假山林近了,脚步却慢了下来。她每靠近一步,就越能感觉到前面隐藏了太多的猛兽,都张大着血盆大嘴,等着她自己把脑袋伸过去让它们咬。
一个想法如同流星一般滑过心头。
她根本不知道父王派给她接头的人到底是不是叶荨芸,只因为叶荨芸说是,她便相信了她,这不是太离谱了?
冷汗越涌越急,越无雪并不是无知轻信的人,上辈子、这辈子,两世的曲折经历让她对身边的人充满了警惕,她不应该因为想逃走,就轻易丢开对别人的防备,来赴这个充满未知危险的约会。
她的呼吸越来越快,心跳得能从喉中蹦出来,短暂的犹豫之后,她转身就往回跑,速度简直能赛过刘翔。
“站住,什么人敢在宫里横冲乱痛?”
有巡逻卫兵发现了她,有两个拔腿就冲向好。
这一抓住,可是不三言两语能说清的,越无雪左右看看,猫腰钻进了高高的紫薇花坛后,能躲就躲。
眼看着就要到面前了,突然有人从后面大声叫住他们,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些侍卫转身就跑。
往他们跑的方向看,只见有火光燃起,熊熊照亮了半边天空。
那是太月宫!
她不敢再躲,立刻出来,拔腿往朝宫的方向跑。途中遇上了十几拔侍卫,拿着刀剑,有的拎着水桶。
突然,有个身影从她身后匆匆过来,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小姐,快跟我走。”
她扭头一看,居然是叶荨芸,她找过来了!
“快走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叶荨芸满脸的焦虑,生拉硬拽。
“我不走。”
越无雪的第六感越发明显,她甚至能闻到叶荨芸身上一丝似曾相识的香味,这种香味让她不安,焦躁!
“小姐,这是你唯一的机会。太皇太后其实已经向皇上妥协了,他们其实是在引诱晋王派来的刺客动手,这些刺客都是太皇太后帮着晋王带进来的,目的就是要抓住晋王的把柄。三夫人对我有一饭之恩,所以我不会看着你死。”
叶荨芸更用力地拉她,可她力气远不如越无雪,被她用力甩开来,还和她拉开了距离。
“叶美人,你自己走吧。”越无雪看着叶荨芸,缓缓说道:“若父王必败,我绝不能走,别人我不管,我得保住娘亲和弟弟,我若一走,娘亲和弟弟必定也成为刀下亡魂。”
“你又凭什么认为你留在这里,他就会饶过你娘?小姐,你怎么糊涂了?帝王无爱,怎么可能因为宠爱一个女人,放弃他的目的,何况他现在对你……”叶荨芸急了,用力地在她的肩上打了一下。
越无雪扭头看向太月宫,打断她的话:
“你不用说了,起码我知道他为什么能让太皇太后妥协。”
浮生树上浮生蝶,碧血一现得欢颜……太皇太后最想得到的,除了权力,还有青春!焱极天在她背上纹上的浮生树,是用来给太皇太后做交换的!
她就是个活祭品!活诱饵!
焱极天那个男人,心思缜密,步步为营,每一颗棋都下到恰到好处的位置。他从来都不怕太皇太后这个女人,而是忌惮边境的三位戍边王爷,尤其是她父王越雷。
越雷有精兵三十万,铁骑浴血,威震敌军,在军中素有震威王爷的美誉,年纪越大,他越骄傲,渐渐开始远离朝廷,动辄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来搪塞朝中旨意。
当传出小公子有帝王相的谣言之后,越雷和其他几位手握边境大军的王爷已经成了焱极天最大的心腹之患。
越雷听信太皇太后之言,以为自己真的能取代天子,于是送她入宫为质,又派来刺客,准备取代天子。这就给了焱极天一个杀他的最大的理由,可以一举收回边境兵权。
所以,焱极天对她是女儿身事才一直不计较,而是故意戏弄她,玩弄她。
“我们接头的地方,肯定已经有人守侯着,他在试探我,若我温驯,他暂时不会动我,叶美人还是先保住自己为妙,暂时我们都不要见面了。”
越无雪匆匆说完,转身往朝宫的方向跑。
叶荨芸看着她的背影,眼中涌过一抹奇异的光彩,站了一会儿,拔腿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一阵风吹来,眉月重现,湖面上泛着片片鳞波。
朝宫里,芙蓉花静静开,大朵大朵,如火如荼。
越无雪真的看懂了焱极天。就像他说的一样,他要驯服的不仅是女人,还有男人,还有天下!她若硬碰硬,真的会全盘皆输,她现在回到朝宫中,起码叶荨芸和她还能活下去。
奴才们都已经站回了原地,她走进来也没人理她,就像她是透明的!只有那只白鹦哥还仰在地上,两爪朝天。
这酒原来对他们一点用都没有!只有这小畜牲没逃过,白白摔了一下。
越无雪把红豆抱起来,慢步走进去,焱极天还未回来,桌上还有两杯酒未动。
她轻抚了会儿酒壶,然后端起酒杯,仰头就喝,都没管刚刚袖子一角浸到了酒里。
她千杯不醉,此时又只想一醉!
原来一脚踏进这波涛诡谲汹涌的宫庭之中,想脱身真的好难好难!她孤身一人,无依无靠,所能做的,是忍,是斗,是狠……她担忧娘亲,焱极天就狠掐住她的软肋,让她不得不乖乖就范,留在这里当饵,当任他翻炒的鱼肉!
被内心的焦虑之火煎熬了一会儿,她猛地站了起来,倒在宽大柔软的龙榻之上。
与其呆坐,不如去睡。
不过五秒之后,越无雪突然觉得有些不妙。
她的酒只是让人醉倒,沉睡,不会让她产生如此焦|渴的反应!
血管里似有万只蚂蚁在啃咬,痒得难耐,紧接着便是无法控制的渴望,被男人紧抱,填满的渴望!
“***,谁给我酒里动了手脚!焱极天你这个混|蛋,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朝宫都看不住,姐姐我躺在这里都中招。”
她坐起来,伸手抹着脸上狂涌的汗,低声怒骂。
“小公子,太皇太后和皇上请您去太月宫。”
天真公公进来了,一脸笑意,气定神闲。
越无雪身上热得不行,躁|动得不行,冲|动得不行,可也只能穿衣起身,去见焱极天,接受他的胜利的示威。
焱极天是王,天下之王!他在用自己的所做所为告诉她,臣服才是她的生路!
太月宫宫门大敞,火光就在后殿亮得熊熊。
越无雪看到焱极天歪坐在太皇太后的凤座上,一手撑着下颌,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