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破龙榻,俏妃诱邪帝-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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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将路浸得泥泞,孩子的哭声已渐虚弱,越无雪凭着本能苏醒过来,揽紧了怀里的孩子,再低头看时,两个孩子的嘴里都含着手指,而这手指来自闻人暖,他正在用自己的鲜血喂养这双宝贝。
越无雪的喉咙紧紧,却一个字都没能说出来。
前方有马蹄声急促踏来,一行人拦在了越无雪面前,领头的人从马上跃下,揭开披风,小心地把越无雪和她怀里的孩子抱下马,送进身后的马车之中。
又有人把闻人暖抬下来,一行人急匆匆地继续往前奔去珉。
越无雪满脑子都是焱极天的样子,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悠悠醒来,只听到有女子轻轻的说话声在一边响着。
“小姐醒了。”有人扭头看她一眼,立刻奔了出去。
越无雪眯了眯酸痛的眼睛,撑着身子坐起来,只见榻边放着两只摇篮,摇篮里是她的一双孩儿,已经洗干净身上的污渍,换上了暖和柔软的新衣,正睡得香甜,眉眼间都像极了焱极天,反而和她不太像了囔。
“小西瓜。”她伸出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小公主的鼻子和小嘴巴,又抚摸着小皇子的小脸蛋,哽咽地唤着:“小小新。”
“无雪。”闻人暖的声音传过来,越无雪飞快扭头,只见两名女子正扶着闻人暖站在门槛处,他的眼睛上包着厚厚的锦缎,想必是眼疾又发了。
“阿暖,你没事吧?”她走了两步,又扶着桌子喘了起来。
“没事。”闻人暖迈进来,让婢女扶他到了越无雪的身边。
一向骄傲的闻人暖,到了让人扶着的时候,其伤之重,可想而之。
“这是哪里?焱极天呢?”越无雪左右看着,小声问。这房子算不上毫华,但是极雅致,很是闻人暖的风格。
“我家。”闻人暖坐下,低声说道:“我和师兄前些年一直在做海商的生意,师兄最初建立铁骑的钱也是由此而来,他登基为帝后,这里就给了我。”
“那他在哪里?也到了吗?”越无雪连忙问。
“快到了。”闻人暖偏过脸,小声说了一句。
“他没事吧?”越无雪又问。
“嗯,没事。”闻人暖点点头,耳朵微微动了一下。
越无雪这才放心下来,坐到他的对面,小声说:
“没事就好,萨珊玖夜已经成了魔鬼了,你和焱极天合力也不是他的对手,等他到了,我们就一起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天下虽好,可家更好,以后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什么都好,没钱都好……”
她念念叨叨的,没发现闻人暖蒙眼的锦布有些湿。
“公子,奶娘找来了。”一名婢女快步进来,身后跟着两个身材圆润的女人,可明显面带惊慌,哆哆嗦嗦的。
“都检查好了?有没有毛病?”闻人暖微微皱眉,低声问。
“都查过了,都是才生过娃的。”婢女连忙说。
“好,这两个孩子你们好好照顾,若有差池,你们全家上下性命不保。”
闻人暖站了起来,也没往越无雪坐的方向看,只低声说:“无雪你先歇着,我还要处理一些事。”
“好。”越无雪点点头,和奶娘一起去看摇篮里的孩子。
闻人暖出了门,才伸手捂住胸口,嘴角又溢出血来。
“公子……”婢女连忙扶紧他,担忧地看着他苍白的脸颊。
“死不了。”
他一抹嘴唇,推开了婢女,慢慢地往前走去。大风吹来,将他的袍摆掀起,腿上紧缠的绷带也被血染过了。
他和焱极天,自打从师门出来,从未受过这样的重创,如今焱极天生死未卜,他也重伤难愈,想去救焱极天都不行。
“公子,你已经尽力了,你都好几晚未睡了,还是去睡会儿吧。”婢女跟在他身后,想劝他。
“下去。”他冷冷地喝斥一声。
婢女见他心情不好,只有行了个礼,退了下去。
他向越无雪撒谎了,焱极天一向信任他,他出去干什么,焱极天从不过问,所以并不知道他给自己建了这样一个地方。
其实,他的这一生,还从未真正完全信任过哪个人。若他早早告诉焱极天,还有这样一处隐密的场所,早早带着越无雪住进来,会不会就免去了这场灾难?
焱极天对于自己信任的人,从未有私心。可他闻人暖却防了焱极天一手,他以往总觉得最亲近的人也有可能背叛自己,可直到最后,还是焱极天拦住了萨珊玖夜,让他逃出来。可见他闻人暖的心,始终更加自私。
自私……他以前认为没有错,可是现在,却难受得想杀了自己。
他站在院中那丛竹前,蒙眼的锦缎被泪水泅湿,藏于袖中的拳紧攥着,手背上青筋暴突。
“公子,新一批的货到了。”
管帐进来,把帐册捧到他的面前。
他扭过头,削瘦苍白的脸颊,还有唇角溢的血滴,让管帐吓了一大跳。
“公子,您这是怎么了?”
“徐鹰,帐上一共还有多少银子?”他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
“若算上这次收来的帐款,这批货卖出去的数额,还有七千三百万两黄金。”管帐连忙说道。
闻人暖又沉默了一会儿,哑哑一笑,“原来本公子如此富有。”
“公子,富可敌国。”管帐连忙说。
闻人暖唇角轻扯了一下,富可敌国又有什么用?他现在心里压了一块巨石,若不看到焱极天归来,他以后都寝食难安。
“公子,现在局势太乱了,生意还是暂时收一收吧,已经有人注意到我们了,只怕树大招风,现在焱国、胡域、萨珊打成一团,战火烧的就是国库的银子,我怕他们一旦盯上我们,这就不妙了。”管帐沉吟一下,小声说。
“那就停一停。”闻人暖挥挥手,让管帐的下去。
这些金子,他也不准备继续做生意了,他得想办法去把焱极天救回来,无论生死……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越无雪因为坐月子的关系,闻人暖给她请了大夫调养身子,孩子也有奶娘精心照料,一连几天过去,闻人暖都只是上午来坐坐,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会借口有事走开。
越无雪一直等不到焱极天,心情又开始焦灼了,这一天,不顾大夫和婢女的反对,强行出了门,要去大宅外等焱极天。
这是她来之后第一次走出房间,院子并不大,只有三重的院落,她和孩子住在最里面,外面是闻人暖所住,再外面,就是店铺了,铺子里卖的都是一般的海鱼海鲜,一股海鱼的腥味儿在空气里弥漫着,和她这些日子吃的鱼汤一样的味道。
她掩着鼻子,从柜台里出去,往外面看着。
这里非常陌生,不像她去过的任何一个地方。
“阿彩,这是哪里?”她问跟着自己的婢女。
“是七河县。”阿彩扶着她,小声说:“夫人还是进去吧,外面有风,您还在坐月子,若公子知道奴婢没照顾好夫人,奴婢会挨骂的。”
“不会,有我呢,我在这里等等我夫君。”越无雪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拢好了身上的披风,又问:“七河是哪个郡的?”
“夫人,我们晋国没有郡,只有州。”阿彩小声解释。
那个最小最小的国家?小到那些个野心勃勃的男人都懒得来打的小国?只等天下一定,这里的小国王就前去俯首称臣的小国?
越无雪怔住了,原来她和闻人暖来了这么远的地方!那焱极天到这里来得要多久啊?他受了伤,会不会路上很辛苦,又会不会有追兵?
“夫人,进去吧,不要让奴婢为难啊。”阿彩又央求她。
“不会的,喏,你看,那边有卖汤包的,我想吃,去帮我买一点。”越无雪冲着前面呶呶嘴,阿彩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街角处有一个小摊,正在卖热汔腾腾的包子。
“可您想吃,让厨子给您做好了,外面的不好吃。”阿彩又说。
“去吧。”
越无雪坚持,阿彩只有快步往包子铺跑去。
看着她跑远了,越无雪拢紧了披风,慢步走上了小街。
这小街还真普通,在这里开个海鱼店铺,还真没人会注意。焱极天和闻人暖这么会挑地方,以后就隐居在这里也不错。
两边的店铺多是卖海鱼的,铺子外面挂着长长的海带,干的、湿|的,带了些暗红色,让越无雪想到了萨珊玖夜的红头发,心里有点堵得慌。
若不是她的存在,可能焱极天收了两绢女,那就只有他宰人,没有人欺负他的份了。
男人的世界真奇怪,一定要你死我活吗?
越无雪满腹心事,越走越远。小城古朴,地上铺着发黑的青石砖,一直往前面延伸,再往前,就是大河了,船从这里出去,一直驶进海中。
谁也没想到晋国这样一个小国,开辟了这么个独门生意,偏安一隅,百姓们虽然清贫,可也快乐。
有小孩子拎着小鱼从她面前欢快地跑过,清脆的笑声让越无雪的心情放松了一些,脚步加快,到了前面的露天鱼市上。
许多大木盆摆在地上,里面装着一些她认不出的鱼儿挤在一起,奋力呼吸。
连鱼类都如此,何况是人呢?
越无雪从中挑了两尾,却发现无钱付帐,正尴尬时,闻人暖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臂。
“夫人你怎么出来了?”
越无雪听着他的称呼,有些好笑地转头看他,他戴着镶着青玉的小帽,脸颊凹陷进去,蒙眼的布取了,可双眼却有些无神。
“阿暖,你如果不舒服,就多躺躺,不用管我。”越无雪反手扶住他,小声说:“我只是想出来透透气,在这里等等他。”
“回去。”闻人暖的脸上丝毫没有笑意,紧抓着她的手,拉她回去。
“我挑了两尾鱼……”
“张老板,麻烦把夫人挑的鱼,送到铺上来。”闻人暖侧脸说了一句,拽着越无雪就走。
越无雪被他拖得走不稳了,连忙甩开他的手,小声说:“阿暖,你说实话,是不是他出事了?”
“没有,你在坐月子,怎么能出来?如果你生病了,又要拖累他!”闻人暖恶声恶气地吼了一句。
越无雪的呼吸紧了紧,也不再多说,乖乖地跟在他身后回到了铺子里。
闻人暖甩开她就走了,阿彩正在铺中等她,见她回来,连忙把包子往她手里一塞,小声说:
“夫人以后别乱跑了,公子的伤还没好,不能动气。”
越无雪这才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她只顾想焱极天,还从未想过闻人暖的伤势。
“晚上,我来做鱼。”她扭头,看着拎着鱼的张老板,轻声说。
“千万别,夫人您还是歇着吧,谢天谢地谢菩萨,千万莫在让阿彩难做了。”
阿彩接过了鱼,让柜上的人付了银子,催着越无雪进院子里去。
两个孩子正在哭,奶娘诚惶诚恐地抱起来喂|奶。越无雪早产,又一路奔波劳累,没有奶水,再好的大夫,再好的海鱼,也没办法让她变出奶水来。
此时,她只能坐在一起,爱怜地看着两个小家伙。
“小小新,小西瓜,等你们爹来了,就给你们取个响亮的名字。”
奶娘互相看了看,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
“奶娘,有什么事直说吧,这几日我看你们一直心神不宁的。”越无雪小声问。
“夫人,能不能放我们回去?”其中一个终于小声说道。
“嗯?是不是嫌给的报酬太低了?我可以加钱给你们。”越无雪连忙问。
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