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之冬樱-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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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静止在这一刻!
心跳静止在这一刻!
泪水澎湃在这一刻!
身边无数路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只有我们两个含泪亲吻着彼此的身影铭刻在那个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渐泛黄的画面中,亘古不变。
捧着我从不曾忘记过一秒的面孔,凝视着他明亮如星的黑眸和闪着点点露珠的眼睫,我哑着嗓子说:“你回来的时候正是染枫湖畔冬樱花飞的时刻!不管走到哪里,都别忘了,你的阿芷还在冬樱树下等着你!”
他反手握住我伤痕累累的手背,摩挲了半响,深深的点点头,一言不发地转身走了回去。
这次,他没有回头。
也许,是不敢回头。
呆呆的看着那个再次变得空荡荡的安检门,我浑然忘记一切,更加管不得旁人指指点点的手势和掩口低笑的嘲弄。
我的世界,好像在这一刻突然变成了空空荡荡的废墟,无数灰尘乍起,隔住了一重又一重的阳光,将我和孔达远隔万里。那些闪着金光的灰尘忽明忽暗地飞舞成一道厚厚的布幔,这让我越来越看不清孔达离去的背影。
肩头被人搂住,我泪流满面,不敢回头,生怕被老板娘看见我这副没出息的模样。
路晓枫在我身后叹了口气,淡然说:“走吧。你等在这里,他也不会早回来一天。”
我点点头,使劲抽口气,用手背一把抹去脸上犹挂的液体,转身变和老板娘向机场的出口走去。
就在要穿过拥挤的人潮走到门口时,由于视野模糊不清,低着头的我不小心跟迎面走来还在将手机的男人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一起。
摸摸被撞酸的鼻梁,我连声道歉,然后便跟上老板娘的脚步继续前行。
“晓枫!”
身后那个男人突然爆发出一声呼唤,声音里满是惊喜。
老板娘的脚步滞在途中,背影一僵。
慢慢的转过头来,她一脸诧异地看向那个男人,我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那个男人的年纪大约在三十多岁,身高腿长,灰色的衬衫和白色的领带看起来造价不菲,左耳上挂着个银灰色的蓝牙耳机,右手臂搭着件西装外套,一看就是偶像剧里最常见的那种海龟青年才俊。尽管五官平凡无奇,但他浑身散发着的那股成功男人独有的魅力让人一见就无法从他身上移开目光。
“晓枫!”这次,他的声音里除了惊喜,还蕴含着些许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见老板娘没搭腔,我忍不住伸出手去拽了拽她蓝色的裙袖,她才如梦方醒。
可我没料到,睁大眼睛终于清醒过来的她居然会拎起长裙裙摆、踩着高跟鞋、穿过人群,直接向机场大门口跑去,人影一晃儿就不见了!
海龟蓝牙男见状一声怒吼,甩开两条长腿就追了上去!
咦?怎么个情况?我揉了揉眼睛,再也顾不上装忧伤,连忙也跑在后面追。
拜托,老板娘,你是要送我回家的,现在你跑了,我上哪找免费的车夫去?为了节省那十块钱的大巴费用,老身拼了!
不过,跑归跑,我为人还是很谨慎的!
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门口外侧的人行道那里正在挖大坑,据说要埋线神马神马的。
不过施工单位也真是的,只在深坑与门口之间架了个单面牌子用作警示,都不像美剧似的用显眼的彩布围成圈,害得很多满腹离愁别绪的行人都差点一脑袋栽进去。
边用目光盯住那个海龟蓝牙男快速奔跑的高大背影,我边用眼角余光搜索大坑——
大坑哪去了?怎么看不到了?莫非我国施工队的效率居然高到了如此地步?两个小时不到,就把深坑给填上了!这得让多少以龟速填坑的网络写手羞愧撞墙啊,譬如说某个叫逍遥诺诺的家伙。。。。。。
还没等我来得及进一步感慨举例,海龟蓝牙男已经一个帅气的奔腾飞跃到半空——
在他潇洒腾空的双腿下,在那双反射出浓烈阳光的黑色皮鞋下——
立着个无字的大牌子!
矫健的身影倏地落下,再消失在牌子彼侧!
“啊!”
数秒后,一声惨叫从遥远的地球彼端隐隐传来,多亏我耳力不错才捕捉得到。
拨开满面惊诧的人群,我步履匆匆的绕过大牌子——
要不是身手敏捷,我险些被申辩看热闹的人给挤进面前的深坑里。
望着黑黝黝直达地球彼端直接省了某些人飞机票钱的大深洞,我焦急的呼唤道:“蓝牙兄,你还活着吗?”
风之冬樱 Autumn 41 RHAB
老身最近跟这家医院真有缘!
不过,我真正感慨的其实不是这个,而是——
这家医院真赚钱!
才送出去郑眉的PTSD和丁书琪破掉的脾,就又迎来了海归蓝牙兄的腿骨分离。
瞧着路晓枫女侠坐立难安地模样,我挠挠后脑勺。现在您着急,那您早先跑啥啊?把人家个海龟都跑坑里去了,弄得损失惨重,不但腿断了,就连那银光闪闪的蓝牙都找不着了,那得多少钱啊!我替海龟兄心疼不已。
手术室的大门打开,。。。。。。3。。。。。。。3%医师避开我的目光轻咳一声,站在路晓枫的身前企图用他伟岸的身躯挡住我的视线:“请问病人是您的。。。。。。”
路晓枫沉吟了一下,镇定地回答道:“我们是校友。”
“哦!那您能找到他的直系血亲吗?”专家大人口气严肃地问道。
“不就是腿折了吗?为什么要找直系亲属?”陆小凤诧异地开口。
我悄悄移动脚步,晃到了他们两个的身侧,只见专家大人面色凝重的说:“他失血过多,一会儿给他手术时也要准备充分的血浆,不巧的是,他的血型是RH阴性AB型,我们医院偏偏没有这种血型的血浆。”
路晓枫大奇:“我以为医院没有血浆这种事情只在电视上有,想不到真的会发生!”
专家皱着眉头进行科普教育:“他那种血型又被称为熊猫血。濒临灭绝的动物——熊猫——你知道吗?因为拥有这种血型的人是少之又少,所以才会被称为熊猫血!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收到的!在大型城市,医疗系统都会建立专门的信息采集系统,所有这种血型的人群都要登记,以备不时之需。可是苍霞市是个小地方,这方面的系统建立还不健全,所以我们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联系省城的大医院,调血浆,但他现在面临失血过多休克的危险,我们需要他的家属签字同意我们的治疗方案才行。”
路晓枫急了:“要是能找到他家属,他家属说不定血型一样,直接就可以给他输血了,那还需要签什么调血浆的字!你这不是废话吗?”
。。。。。。3。。。。。。。3%大夫推了推眼镜:“你别急啊!我们这不是都在想办法吗?他现在手术有失血休克的风险,风险率高达——”
我适当接口道:“。。。。。。3。。。。。。。3%!”
大夫愣了一下,勃然大怒:“胡说八道!他的风险是53。53%!”
我吐吐舌头,啧啧啧,这一下子手术费又要涨三倍喽!可怜的海龟兄,一看你就是个有钱人,医院不宰你这样的,宰谁?
路晓枫略显惊慌失措。
自打认识她那天,我还没见过她为了什么事慌乱过。地痞混混来花满楼捣乱时,她没乱过;被大杏仁和小结巴闯入时,她没慌过。那位海龟兄真的只是她校友那么简单?
我再次插嘴道:“大夫!那个——”
。。。。。。3。。。。。。。3%医师不耐烦地开口:“大人说话,小孩子少插嘴!”
路晓枫开始忧愁,眼里隐隐还闪出泪光——
不得了!居然能让女侠路晓枫担心到如此地步!我再一次确定他们的关系绝对不简单。
我朗声道:“老板娘——”
路晓枫颤抖着嘴唇道:“对不起,阿芷,你让我好好回忆一下他家里的情况!”
我不屈不挠:“我是说——”
。。。。。。3。。。。。。。3%先生的怒吼声划过医院棚顶挂着的“肃静”二字:“你这孩子怎么总是添乱?”
比谁声音大吗?
我闭上眼睛发出海豚音:“我想说我有熊猫血!”
果然,听到这句话,他们两个很“肃清”。
睁开眼睛,我看见四只像南非彩钻一样闪亮的眼珠子在瞪着我。
“你说。。。。。。你是说。。。。。。你的血型也是熊猫血?”路晓枫用两只手掐住我的肩膀,使劲的摇晃起我的身体,那动作神似咆哮教教主。
。。。。。。3。。。。。。。3%专家半信半疑地看着我:“不要以为AB型就都是熊猫血,要阴性!阴性!”
被路晓枫晃得头晕目眩的我匆忙摆手道:“那我不是熊猫血了!你们放过我吧,我回家吃饭去!”
真是的,好心没好报。又不给我一分钱,我凭啥把血白白送人?海龟兄都要休克了,为了救他,那得抽我多少血啊?爱信不信,不信拉倒!
看我举步要走的架势,一男一女同时抢在我的身前,两个人的身形都快摞在一起了!
路晓枫着急我理解,。。。。。。3。。。。。。。3%为啥那么着急?
哦!眼珠一转,我明白了——他最近的医术遭到了普遍的质疑,如果这次再把病人给治死了,他的前途就算彻底风吹草地见牛羊了。
我轻咳两声,婉转道:“那个,老板娘,捐血可以!现在都是和谐社会了,我们向弱势群体伸出援助之手是应该的,但是——”
我不失时机,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路晓枫看着我的眼睛,挑了挑眉:“今天开始,给你涨工资!”
我吧嗒吧嗒嘴:“翻倍吧,还是!”
老板娘暴怒:“你是加勒比海盗还是索马里海盗啊?翻倍?!你怎么不去抢瑞士银行?”
我摇晃摇晃脑袋:“这可是‘熊猫血’啊!濒临灭绝的珍稀动物——熊猫!你知道吗?你要是现在能给我弄来一直活蹦乱跳的熊猫,我连自己的工钱都倒搭给你!”
路晓枫温柔的笑了:“阿芷,万事好商量嘛!。。。。。。0%!”
我伸出食指在自己脸前左摇右摆了一阵,学着维多利亚浓重的贵族鼻音道:“NO!NO!NO!失败的风险都高达53。53%了,不管咋说,我工资的涨幅也不能低于风险率啊!高风险,高回报啊,老板娘!”
路晓枫笑的越发美貌:“阿芷,真不愧是经济学的高材生啊,在我们花满楼打工屈才了!”
我碘着脸笑道:“过奖过奖,折杀老身了!另外,也顺便把我借的三千块钱给一笔勾销吧!这可是熊猫血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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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家医院阳光不大充沛的走廊里,老板娘在。。。。。。3。。。。。。。3%医师提供的处方单上签下了与我的不平等条约。
此次事件标志着无产阶级打到资产阶级的又一次重大胜利,应被载入白家以及孔家的史册,以供千秋万代瞻仰膜拜!
看着条约上的白纸黑字,我心情爽朗了起来。不就是男朋友出国走穴圈钱一个月嘛,这是好事啊,为啥要愁云惨雾呢?我以前真是想不开啊!
老板娘恨得牙根直痒痒:“快去验血!你看你要不是熊猫血的!我直接把你打成熊猫!”
。。。。。。3。。。。。。。3%医师带来的两个小护士一字排开,押着我赴了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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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在手术室礼堂了多久,看着朱红的血液顺着管子流到布帘那端,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几天因为孔达要走的事,我每天都噩梦连连,今天总算是在冰冷的手术室睡了个好觉。
后来,当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推到了住院部的一个双人病房。
旁边的床上躺着断了腿的海龟兄,他的腿打着石膏高高吊着,那模样要多拉风有多拉风。
由于他老人家挽救了我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