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幕僚-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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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刹那,她心中蓦地升起一种难以名状的兴奋,几乎非似的跑到大门口,可手触碰到门闩的时候,她又迟疑了。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爱自己,可是自己刚走转眼就又跟别的女人狎昵,自己就真的值得?
站在原地,燕清婉久久没有动作。
“婉儿,我知道你在里面,那天真的是误会,你开门,听我说好不好!”
她觉得自己前几天压在心中的阴霾突然就一扫而光了,这才发现,原来心心念念,心已成魔。自己竟然听见他的声音就会很高兴,竟然陷得如此之深。
良久,有门闩撞击声发出。她将那扇铁门开了一个缝,瞪他一眼,然后转身进去了。
阮逸尘进来,重新将门闩插好,跟着因为进了屋。就见清婉坐在一条木制长椅上,头偏到一边去,并不看他。
他脱了风衣,坐到清婉身边,紧紧地攥住她的手,使她挣脱不开。
“放开我!”她扭过头来挣扎着怒视他,可是越挣扎,便与他离得越近。燕清婉忽的放声大哭起来。一边哭一边捶打在他身上。
男人一把将清婉拉进怀里,任她啼哭撕扯。
“你听我解释。”看她哭声渐弱,阮逸尘这才开口,“那天,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一个发小过生日,我就去了,喝了几杯,就开始胡闹。那女的是别人带去的,我根本不认识,她是趁我不注意才凑过来留的口红印,后来就越闹越疯,非要往我身上凑,你进去时我是在推她。还有那个安雅若,也是她自己去的……”
说到这里,燕清婉的眼泪已几乎止住。她无法判断这话是真是假,潜意识里,也不想去追究了,甚至她明白,即便这话是假的,她的愿信以为真。只因为这是从阮逸尘口中说出的。
长久的沉寂,两人都不在开口,热战早就转化成了冷战。
外面依旧是鞭炮声音喧嚣不断,她觉得有些累了,于是站起身来朝卧房走去。
刚走出两步,整个人就被从身后抱起,阮逸尘粗重的呼吸砸在清婉身上……
鸳鸯瓦冷霜华重,翡翠衾寒,与君相拥。
旧时明月照扬州。
次日醒来,四目相对,阮逸尘裹紧了被子揽着她,忽然微笑:“生日快乐!”
她也笑,觉得眼睛有些肿,往男人胸前又靠了靠。初一,她十九了。
过了会儿,阮逸尘动了动,松开她:“有东西送给你。”
清婉好奇,睁大了眼睛看他。
“等我,马上就来。”就见男人披了件衣服下床,去了外间屋里,回来时,手上正拿着他昨晚脱下的风衣。
阮逸尘好像从风衣口袋里拿了什么东西,复又钻进被子里,说你闭上眼睛。
她很听话的照做了。
片刻之后,男人说声“好了”。
睁开眼,一对荧闪闪的东西在面前发着光,红丝绒的盒子映衬着,里面的物什显得更加精美夺目。
那是,两只戒指。
“阮郎……”她激动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男人静静地笑着,然后从被子里抻出她的左手,将其中一枚戒指郑重地套在她无名指上,尔后又将另一枚戒指戴在自己手上。虽然是这样的情景,没有鲜花烛光的浪漫映衬,可她还是觉得这个时刻神圣无比。
阮逸尘又裹好了被子拥住她。
“明年的今天,我们结婚。”后来燕清婉每每回忆,都觉得这是这是自己平生听过的最动听的情话。
“好。”她应了这一句,就把头埋在他胸前,此时无声胜有声。
许多年后,她再也不复曾经张扬,可她仍旧记得,自己十九岁生日那天,那个她爱着也爱着她的男人,对她许下一生誓约。
只为此,断肠无怨。
过了初三,阮逸尘就开始跟他说回北京。
“当时为了找你,我走得急,蓝儿还在我嫂子那儿呢,某人答应要陪她过年的,可是食言了。”
她理亏,钻到他怀里,“都听你的。”
于是当天下午,去祭拜了燕母,两人就启程走了。
阮蓝笙看见清婉回来很高兴,总缠着她讲这将那,她也乐此不疲。
看起来日子又恢复了宁静,可是他们谁都不知道,这宁静只是个假象。
祸患开端
过了年,一切照旧。
其间阮逸尘问过清婉一次,说你下半年就大四了,有什么打算没有?
她说以前想着去帝国理工或牛津读研,不过你既然给了我这个,那我就不出去了留下来相夫教子吧!边说边扬起左手,戒指上嵌的钻石便闪闪发光。
阮逸尘也不发表意见,只是搂过她,说我不禁锢你,到时候你若真想去英国,大不了咱们妇唱夫随。
然后两人都会心一笑。
开春,暖意融融,三月的天气,让人喜欢。
下课后,岑夏来找燕清婉一起走,路上她俩就合计,说天也转暖了,要不咱找个好天气去春游吧!
一拍即合,就给席萌萌打电话,那边听了也很高兴。
燕清婉说这两天我怎么没见着苏南叶啊,她干嘛去了,几天没掐架都想她了。
岑夏也才惊觉已经好几天没联系叶子了。
周末踏青,一伙儿人都凑齐了。
见到白嵩启,清婉竟有些久别重逢的感觉。自打去年底去西藏时在机场一别,回京时白嵩启恰好有事不在,她跟阮逸尘别扭就直接飞了扬州,再回来这位白二哥便跑海南度假去了,算起来得有一个多月没碰头了。
“哟,二哥,老想你了。”
白嵩启也笑:“嗯,还记挂着哥哥,这妹子没白认!”
“那是!”燕清婉露出个招牌猥琐笑脸儿,“二哥你不在我连饭都没处蹭了!”
“玩儿去!”白嵩启一听哭笑不得。
几人开着玩笑,清婉突然发现从大家凑一块儿叶子就没说过话,不禁向她看去。只见苏南叶面沉似水,眉心拧着,若有所思,心不在焉。
她觉得有事儿,可是一想大家都在,以叶子的性格现在即便问她也不会说,因此便把这个念头压了下来。
偷得浮生半日闲,这天大家都算尽兴,直到太阳快落山,才有归意。本来白嵩启说晚上大家一起吃饭,可清婉推说都累了,于是也就散了。她故意拉着叶子说回宏嘉丽园的房子看看,叶子点头同意,阮逸尘也看出叶子不对劲,于是送了她们就自己走了。
进了门,燕清婉拉窗帘开窗透气,收拾停当了,才回到客厅,坐在叶子旁边。
“到底怎么了?”
“什么?”叶子声音带着累。
“我你还瞒着,你说过,我的事瞒不了你,同样,你有事也瞒不住我。”清婉直勾勾地打量她。
“唉!”好久,才见对方叹了一声。
叶子坐过来,将头靠在她肩上:“燕清婉,我见到陈复了。”
“什么?”一句话,她顿时也变了脸色。
陈复,好久之前她就知道这个名字。
那时候她跟叶子刚刚要好,在叶子的极力要求下,她搬进这所房子跟她同住,然后就有很多个晚上,两个女孩子挤在一张床上,互诉心事。
叶子将自己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那段过往倾诉给她听。
陈复,燕清婉心中反复念着这两个字。她想,如果阮逸尘对自己来说,是劫;那么陈复之于叶子,便是灾。
算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一年苏南叶十三岁,她的父母离异,从此劳燕分飞。母亲远嫁,再无音讯,父亲续娶,继母进门。叛逆的她性情更加孤僻乖张,化浓妆、穿耳洞、打架、逃课、顶撞老师,各种处分对她来说都是家常便饭。其实那时的她,只是想通过极端的手法引起父亲的注意,她想就是训她骂她几句都是好的,但她的父亲却对其作为不置一词,每当她闯了祸,父亲只是让秘书去给她收拾烂摊子:打了人,赔钱;顶撞了老师,送礼请客;被学校开除,砸钱,转校。反正她们家有的是钱,所以她的事,没有摆平不了的。
这种生长环境下使得苏南叶的作为更加变本加厉起来,她目中无人,不断闯祸。老师听见她的名字就头疼,好学生更是对她敬而远之,可是没关系,她依旧有一堆“朋友”。那些学校里的不良少年自动的跟她称兄道弟,什么作孽事儿都会叫上她一起干,谁叫她家有钱呢!十四岁的时候,她参与少年械斗,捅伤一人,差点儿进了少管所,若不是她父亲出钱解决的话。
可也因为那一次,她在道上名声大起。好多小混混甚至慕名前去参观她,陈复就是其中一个。叶子说她对陈复的第一印象就俩字儿——贼帅。所以那个正值花季年龄的太妹在看见陈复的第一眼就红了脸。女孩子看见长得好的异性时,总会有或多或少的花痴行径,我们称这为少女情结。
也因此,当叶子在酒吧跟看场子的陈复第二次相遇时,对方牵她的手,她没有拒绝。陈复霸道地夺去了她的初吻,并告诫她:以后不准来这种地方。
从此,一切都变了,向来自负容色且看谁都不顺眼的小太妹苏南叶,竟然注意起自己的形象来。她不再画烟熏妆染五颜六色的头发,甚至不去打架不爆粗口,因为书上说,男生都喜欢温柔似水的女孩子。
那段时间陈复对她很好,无论她想做什么对方都顺着她宠她。叶子说他会在过马路时主动牵着我的手,会蹲下来给我系鞋带儿,我哭的时候他就过来抱紧我,即便我无理取闹他也不生气,我们穿情侣衫,我知道他的QQ密码……
她说我那时候觉得这就是爱情,真的,我觉得他比我爸妈对我都好,所以当时他就是让我去死我都心甘情愿。
陈复没让她去死,只是夺走了她的贞操。那年她十五岁,他十八。
可是叶子不知道,她所见到的陈复并不是真实的陈复。那人之所以接近她,只是因为听说她家里很有钱。他只是一个好逸恶劳的小混混,沉溺在网络游戏和老虎机里,苏南叶花钱大方是出了名的,他听说她家里每个月光给零花钱就是一万,那是多大的数额啊,别说一个看场子的小混混,就连有些白领,每月都拿不到那么多。
陈复的计划成功了,那些日子,叶子的零花和积蓄全部给了他,他用那些钱买好衣服,请狐朋狗友喝酒,以及赌博,大家都说他命好,挂了一那么正的马子,又有钱,以后保准吃喝不愁。
可是他的美梦没做多久,似乎也是刚过完年不久,也是春季。那时叶子刚上高一,有天突然逃课就逃了课去找他。
她说陈复,我怀孕了。
陈复听完,脸色顿时吓得苍白。因为那之前不久,他刚听一位大哥讲了叶子父亲对付仇家的手段,可以说残忍至极。那位大哥还警告他,说悠着点儿,别搞出事儿来,不然你小子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叶子抱着陈复胳膊,说怎么办?
陈复说我怎么知道。
叶子就说,要不我们跑吧,我想把孩子生下来。
陈复突然推她一把,说你疯了?你爸不会放过我的!
叶子当时就哭了。
陈复说了很多才把她劝走。
第二天,当她再去时,别人说陈复跑路了,至于到底去了哪儿,谁都不知。叶子又去陈复家里,她问,陈复在不在?
他病重的奶奶躺在床上直摇头,他的弟弟陈小远打量着眼前这个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少女,说我哥很久没回来了。
那是叶子第一次绝望,她才知道,自己真心对待的男生,竟是这样一个人。可是她还是压抑不住,恨他,并想他,在他离开后的几年里,一直如此。
陈复拿走了叶子那个月零花钱的全部,而她银行卡里的存款也一分不剩都被取走,她坐在街上哭,最后,借钱去医院做人流。
十六岁的少女,任由冰凉的器械探进她的身体,疼的脸色苍白。看着托盘上那个未成形的胚胎,她不禁悔恨交加。
后来,她依旧出手大方,交各式各样的男朋友,跟他们疯闹。只是,她再不没付出真心了。
这些事情她的家人并不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