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命不相怜-第6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唉,也可能是我瞎想,可总不放心,得给你提个醒!好歹咱留个心眼不是?”
“妈,你到底想问什么?”
“没啥……”李母回过神来,吞吞吐吐的说:“你舅妈的意思是,她这么快就答应和你在一块儿,你舅妈是怕这里面有什么……”
李颀这时候终于反应过来,只觉得格外难堪:“我明白了……你们是觉得我配不上她?所以怀疑这里面有隐情?怀疑她有问题?那好,我马上和她分手,你再给我介绍一个我配的上的姑娘!”
李母惊呆了。儿子从小到大都很懂事,很少惹她生气,更别说冲她发火了。一时又是内疚又是心疼,正不知所措,李父恰从屋外走了进来:“怎么了这是?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李颀深深地吸了口气:“……爸。”
“行了,你回去吧。别让人家姑娘回去一看家里没个人,啊?”
李母眼看着儿子逃也似地出了家门,无奈地望向丈夫:“哎,这、这……”
“你看看,我早说别跟儿子提这事,这下好了吧?”
李母听到丈夫的抱怨,忍不住就来了火气,“你这人就是事后诸葛亮!当时你怎么不拦着我?再说了,我还不是为了儿子好,万一将来……”
“我知道知道,你当我心里没琢磨过?”李父眉头皱的更紧,“可你闹这么一出,不是摆明了说他配不上那女孩儿?你让儿子怎么想?”
李母语塞:“我……”
“算啦算啦,儿子又不会真的跟你生气。俗话说,儿孙自有儿孙福,我看咱们也别胡思乱想了,平白冤枉别人……”
李颀回到家才刚过八点,屋里一片黑暗,张恬还没回来。他把自己扔在客厅沙发上,点了一根烟,慢慢地平静下来。
长辈的担心并不能说全无道理……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讲,母亲和舅母臆想中的“隐情”其实真的存在。他不知道如果母亲得知张恬过去的经历会怎么评价她……随便?轻率?或是别的什么?
今天自己的情绪是有点儿过激。不过如此一来,母亲再也不会提及这个问题了吧?
门外响起了脚步声。很快,是钥匙转动的声音。李颀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钟,十点了。
门打开又关上。李颀随口说了句“你回来啦”,便继续专注于手上的工作。
好一会儿没有人答话,也不见有人进屋。李颀觉出不对,一边喊着“恬恬,恬恬”一边走出房间寻她。
卫生间的灯亮着,水龙头哗哗地流水,张恬两手扶着洗手台,好不容易止住了恶心的感觉。
“你……吐了?怎么搞的?”李颀被这情景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帮她拍背。张恬微微摇头,俯□去漱口、洗脸,半晌才直起身子,接过李颀递来的毛巾,喘着气说:“没事……晚上喝了点酒。”
她苍白的脸上还挂着未擦净的水珠,打湿的刘海黏在额头,眼底微微泛红。李颀看得忍不住心疼,却也知道以张恬的工作性质上酒桌是家常便饭,只得叹了口气:“我帮你把热水器打开,赶紧洗澡睡觉吧。”
等张恬吹干了头发打着哈欠走进卧室躺下,李颀关了吊灯和电脑也去洗漱了。张恬从被子里伸出手,打开了床头的台灯。
李颀坐在床边,把拐杖轻轻放好,顺手按熄了台灯,半转过身正准备钻进被子,猛然看见黑暗中张恬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看他。
“你、你怎么还没睡?!”
“你大呼小叫什么……我头疼,有点睡不着。”
“你这么大睁着眼,能睡着才怪,还吓我一跳!”李颀哭笑不得,“睡吧,明天还上班呢。”
张恬无辜地说:“我本来闭着眼,是听见你来了才把眼睛睁开的。”
李颀觉得自己完全被打败了,干脆闭上眼睛一言不发。可又终究不忍心,“真难受的厉害?我给你揉揉?”他说着便把手指的指腹放在她的太阳穴处,轻轻按揉起来。
其实他根本不相信这样会有效。所以当他发现张恬居然真的睡着了的时候……再次惊讶了一下。两个人处在面对面的姿势,女子温暖的呼吸拂过他的脸,窗外透过的微光勾勒出她眉目的轮廓。
上一次有这种感觉是什么时候?对了,那时他们认识不久,在KTV里,她第一次枕着他的肩膀。
极轻的一个吻,笨拙而小心地落在女子的嘴唇上。
现世安稳,岁月静好。宁谧的秋夜里,他数着她的呼吸,慢慢沉入了梦乡。
上午李颀的上班时间比张恬早半个小时,所以每天都是他先起床。张恬洗漱完毕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李颀正要出门,她不知怎的忽然灵机一动,喊住了他:“你等等!”
李颀已经打开了房门,一只脚站在屋外,回头问道:“怎么了?哦,晚上回来买菜,我记着呢!”
张恬又好气又好笑,“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她边说边走过去,踮起脚尖迅速在他唇上留下蜻蜓点水般的印记。
“这是昨晚的回礼,偷吻先生。”
女子的眼睛里透着狡黠的笑意,睫毛忽闪忽闪,仿佛一个恶作剧得逞的孩子。
李颀魔怔了似的呆站在门口盯着她,脸渐渐红到了耳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喂!再不走要迟到啦!”
一语惊醒梦中人,李颀含糊的应着,匆匆忙忙往外走。只听砰地一声,防盗门在他身后紧紧关上了。
昨天逃出父母家,今天又逃出自己家……这算怎么回事儿?李颀郁闷地望着紧闭的房门——她是不是正躲在门后笑得发抖?
作者有话要说:要去读研了……到新学校估计一时半会儿没有网,不过我会努力写草稿的……
求婚
自从偷吻风波过后,两人的关系仿佛一下子拉近了不少。张恬的感觉就像是他们从租同一套房子的房客升级成了恋人。而对于李颀来说,他原本摸不清女方的想法,不敢贸然和她有太亲密的身体接触,现在张恬的态度明朗,他终于可以拥抱和亲吻他的姑娘。
有时他回来太晚,她已睡下,却还为他留着床头的一盏灯。
他倦倦地钻进被子,伸手抱她。她睡的迷糊,也会下意识往他怀里靠。
他细细亲吻着她的脸颊,满足睡去。
恬恬……我越来越离不开你了,怎么办?
周五傍晚,正是下班时间,公交车上十分拥挤。张恬把座位让给了一位抱小孩的女士。
“明明,快说谢谢阿姨!”
小娃却不张嘴,只用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打量着面前的陌生人,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
张恬也笑,忍不住去逗他,问一些“叫什么名字”“几岁了”之类的话。
车行了没多久就遭遇了堵车,停了十多分钟也不见有好转。女子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您到哪一站下?要不您先坐会儿?”
张恬连连摆手:“你们坐吧,半大的孩子可不轻呢。”
“我要到滨河路宜人路口下,还有很远呢……”
“诶?我也是在那里下。”张恬看着正啃手指的小娃,突然觉得面熟,“你们是不是住金城公寓?”
女子也愣住了,“是啊,我们家住2号楼。”
“难怪!我们也住2号楼。我昨天还在电梯里见到你家儿子了,是他爸抱着的。”
两人都没想到原来彼此还是邻居,聊起来才知一家住2002,一家住2102,正是楼上楼下。小孩的妈妈是医生,三班倒的作息,非常忙碌,不常和邻居们遇见。小孩的爸爸是一位钢琴教师,张恬晚上时常听到的钢琴声就是从楼上传来的。
“人家都说儿子像妈,我看你这孩子倒像他爸爸多些。”
母亲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我们家明明最聪明,知道他爸爸好看,所以才长得像爸爸,是不是?”
张恬看着女子眼中的温柔宠溺,酸涩悄悄蔓延在胸口,她微微别过了脸。
堵车足足持续了半小时,又过了二十分钟,张恬和母子俩总算到达了车站。
“你怎么来了?”女子惊讶地看到丈夫出现在站台上,“我不是跟你说堵车了么?”
男子一面抱过儿子一面说,“小家伙偷懒不肯走路,这里还要走十分钟才能到家,我怕你手酸。饭都做好了,赶紧回去吧。”
一家人的幸福和睦尽数落在张恬眼里,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走进家门,李颀正坐在客厅沙发上看电视,一见她立刻站了起来:“可回来了!快洗手吃饭吧,菜都凉了。”
张恬先是一愣,随即浅浅笑了:“好。”
不知为何,李颀只觉得这一笑里含着说不出的柔情和暖意,以至于她转过身去,他还呆呆盯着她窈窕的背影。
“刚才我碰见咱们楼上那一家人了。”
“嗯?”李颀皱眉,“楼上住的是谁啊?这些邻居我好像都不认识……”
张恬笑笑,“城市楼房里的邻居不认识也正常,我也是偶然才知道他们住咱家楼上的。他们家小孩长得真好看,眼睛好大。”
李颀有一瞬间很想脱口说“那我们结婚,也要一个好看的小孩”,可到底没说出来,只是默默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她碗里。
天是越来越冷了。北方的秋干燥而清冽,张恬自己倒是很喜欢这种天气,可是这种天气下李颀的腿夜里时常抽筋,睡在旁边的张恬有时也会醒来,这让李颀觉得非常歉疚。
就像这一次……他已经尽量小心,却还是在重新躺下时看见她赶紧闭上眼睛。
她明明被惊醒,偏还要装着熟睡。
“对不起。”他在她耳畔轻轻叹息。
她却皱眉,躲开了他的拥抱:“怎么又道歉?要是将来……”张恬顿了一顿,“你难道要说一辈子对不起?”
“一辈子?一辈子……”他听了她口中那三个字,心里先是闪过一丝隐隐的欣喜,但随即又泛起淡淡的苦涩来,“真的有一辈子吗?”
如果我说我想一辈子对你好,你愿意吗?
他等着她的回答,可她只是沉默。
他在黑暗里微微苦笑,觉着自己真是糊涂:他们才认识多久?他怎么能如此要求她?
“睡吧……”李颀换了个姿势闭上眼,忽然感到女子温软的身体靠了过来,双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怎么了?”他有些诧异,却也伸手回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以示安抚。
“上次你说我很好……我也觉得你很好,真的。”如果说杨阳带给她的是初恋的甜蜜和疼痛,那么李颀给她的却是家庭的踏实和温暖。她也是个心思通透的人,不会不明白他对她的好。
原来她亲密的举动并不是寻求安慰,而是为了安慰他。李颀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原本不敢对婚姻和家庭抱有希望,如今真的有了希望,也不觉着欢喜,反而更多的是惶惑。
无论如何,难为她肯这样体贴他的心情……他看着怀里的女子,长长的黑发拥着她瘦瘦的脸,微微颤动的睫毛,小巧的嘴唇。莫名地,他隐隐约约有了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她也许不算是个美丽的姑娘,但一定是个可爱的姑娘。
带着怜惜和渴望的吻,落在她的额头、眉心、眼睛、鼻梁和嘴唇。
她温柔回应,那吻长久得几乎让她喘不过气来。
他的吻慢慢下滑,流连在她尖尖的下颌,雪白的颈。
“恬恬……”他唤她的名字,灼热的呼吸拂过她发烫的脸颊。
她伸出手,解开了他睡衣的纽扣。
他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她的眼角,缓缓流下一行泪来。
她想,她终于还是把自己交给他了。
第二天早上,李颀醒来模模糊糊的第一感觉是手臂很酸,他想试着活动一下,却发现完全不能动弹。睁开眼睛,只见张恬枕着他的手臂睡得很熟,白净的脸上浮现两朵红晕。
昨天夜里,不,是今天凌晨,发生了什么?
李颀听见脑袋里“嗡”地一声。
恬恬还在睡,等会儿她醒过来,怎么办?难道要说“我会对你负责”?不,这也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