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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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也不想这样做。你也知道我来到中州市两个多月了。为了拿下烟厂的标，我们团队几个人反反复复把我们的品牌传播方案修改了十几遍，还是通不过。今年中州烟厂的品牌传播费用上千万，除了支付媒体的广告版面费用，仅传播方案的招标就是六百万元。你说谁看了不眼馋。”杨铁铜说时仍还带一脸的羡慕不已。
“是不是闻到腥的策划人都来了。”我冷冷地问。
“什么叫都来了，不但烟厂宾馆人满为患，就连对面的快捷酒店、招待所都住满了。”“靠，这几个酒店住满了足足有六七百号人。”我有点吃惊地感叹。
“何止六七百号，足足有千把号人。这次来的不仅有策划公司，还有公关公司。”
“传播方案招标，公关公司来搀和什么？”我不解地问。
“传播方案是策划公司提的，但是用什么办法竞下标却需要公关公司。这叫铁路警察各管一段。什么人挣什么钱。分工明确，相互协作。”杨铁铜很认真地对我说。
“本来策划公司就很难缠了，再加上公关公司，不但烟厂的领导受不了，我估计烟草管理局家属院送礼的就排队。”我有些自嘲地感叹。
“送礼，那是次要的。如果说策划公司的人都是靠智慧吃饭的话。你看一看公关公司，简直美女如云。前几天我也住在烟草宾馆，隔壁就是上海的‘大胸脯公关公司’。那些美女们每一天在楼道里晃来晃去，两只大奶*像兔子一样在我们眼前一跳一跳的，惹得和我一个房间的小伙子每天晚上玩‘五加一’”。
“什么是‘五加一’”我听得一脸疑惑。 。 。。 想看书来
6 江湖混战
“老张呀，我看你是落后了，什么是‘五加一’都不知道。‘五加一’就是‘打手铳’”。
“打手铳。”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由自主地又问了一下。
“就是*。”杨铁铜有点嘲弄地对我说。说实在的，我上大一时就把我现在的媳妇给收拾了；也有过性饥饿的经历，可那都是在高中，也知道*，但是不知道*还有那么多的叫法。杨铁铜一说“五加一”，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靠，‘五加一’这个词太形象了，不愧是策划人。你们就不怕中央电视的李咏告你们侵犯他们的栏目商标权。”我笑得烟呛了一下，脸憋得通红。
“怕什么，我们这是大众娱乐。每一个人都可以是节目主持人。不像李咏，全国老百姓都看他一个人在‘六加一’里面忙活。”杨铁铜风趣地说。
“老杨，你是不是对下属太严了。像你这个‘蚁王控制论’营销学派的营销大师，都什么时代了还让你的下属性压抑到‘自娱自乐’的程度。”
“ 有一次半夜我起来撒尿，见那个小伙正自娱自乐，我就叫他说：“靠，兄弟别这么自残了，打电话叫上来了一个小姐解决了算了。你猜那个小伙怎么回答的？”杨铁铜一脸诡秘地对我说。
“怎么回答的。”我好奇地问。
“他说：‘哥哥’，饶了我吧！小姐有什么意思。刚才我想像着和张柏芝搞的欢呢，你给我搅乱了。说罢，他打开床头灯伸出双手给我看。我一看，差一点笑岔气。你猜怎么着了？”
“嗯？”
“他右手写的是张柏芝，左手写的是章子怡。”
“靠，老杨。看你手下人的那点出息！”我笑得有点肚子疼地对他说。
“‘但知酒中趣，不与醒者言。’张也，不仅我手下的那个小伙子受不了公关公司漂亮小姐的引诱。整个烟厂宾馆那一段时间都乱了套了。”
“太离谱了。”
“什么叫离谱，就因为“上海大胸脯公关公司”的小姐们那几天一直在楼道里晃悠。惹得烟厂宾馆出了一个告示。‘由于部分宾客将未吃完的稀粥倒进房间的卫生篓里，甚至不小心撒在床单，给服务员的卫生工作带来一定的麻烦。从今天起食物一律不得带进房间。敬请各位贵宾配合。”
“绝对的编排，绝对的编排。什么事只要经过你们策划公司过滤一下，那就有创意了。将来我非把这个段子写进我的小说里不行。”
“那好，对于哥们不收你的版权费了。”
“收也可以，那我就当成纪实文学写了，好让你也借此传一传名。”
“靠，这招太毒了吧！小心我告你侵犯隐私。”
“告吧，到时我的小说也卖火了，你们也出名了。”我说着站起来往卫生间走。
“张也，你是不是也要现学现卖一回‘五加一’。”杨铁铜调侃地说。
“对，来也在我手心上写上字，左手小龙女，右手邓丽君。”我边应着声，边使劲地往外尿。一泡尿没有尿完，快乐劲就过去了，一丝丝担忧一点点地笼了上来。
“老杨，你这样做我觉得不够人物。你想一想，在这个时候白总为了避嫌，手机就关了。你要见他，我找到花铃好说歹说，他才同意和你见面，目的就是方便时关照一下。人家很人物地把你当作自己兄弟，请你去快活一下。靠，你别有用心地给人家录了下来。我知道你的用意，把它当成招标的撒手锏，实在不行时以此要挟白总。虽然白总也不是什么善类，我和白总的关系也不是很铁。可是这样做，一是我觉得对不起人家，二是觉得不人物。你想将来只要你一拿出来，他就会想到你和他接触是我介绍的，到时我都说不清楚，好像我和你是同谋。”说这话，我从内心里觉得策划这个行业太脏肮了，已经达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
“唉，兄弟。我也知道这样做不好。那天晚上，我和白总一起吃饭时什么都给他说了，六百多万的传播方案，我中标了分给他一半。他还是说以方案为主。你像这种事‘文无第一，武无第一。’他说你的方案好就是好。他说不好就是不好。在短短地一个多月期间，我们已经为他们做了四套方案。不说其他费用，光好几个人在这儿人吃马喂的就花三四万了。如果不能中标，那就赔大了。”杨铁铜见我说话一杆子插到底，也不绕弯子了。
“白总说的不错，以方案为主。你想一下偌大的一个烟厂，好多双眼睛就盯着这件事呢？再一说，他上面的婆家多着呢。不说烟草局，仅集团就好几个人呢！上一次江木做烟厂的案子，是烟厂正火烧火燎时江木给他们解了围。”
“如果不能全中标，把标的分解开来一个公司做一部分也行呀！”杨铁铜有点循循诱导的味。
“老兄，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哥们让我给他们介绍业务，我一直拒绝，就是因为这里面的水太深，也太龌龉。”
“不是龌龉，是现在的企业太不尊重策划人的智慧和劳动成果。”杨铁铜说完叹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见我没有接他的腔，又接着说：“为了避嫌，我就从烟厂宾馆搬了出来，并且通过你老兄的关系希望将烟厂这个项目拿下，今年打一个翻身仗。但是，那天和白总见了面，他始终不开口，所以才不得已而为之。”
“不是不得已，其实你一直是有备而去。”此时我担心这个事将来失控，一针见血、好不客气地说。
“是，不怕你老兄笑话。现在策划这个行业竞争太残酷，仅上海大大小小的广告公司、策划公司就不下一千五百家。广州呢，广告公司多一些，但也做策划。北京的那就更不用说了，狼多肉少呀！”
7 癫痫策划
“靠，那是。你看人家麦肯锡、罗兰贝格、毕博管理等跨国公司。虽然在中国因水土不服连连失利，可是人家公司越做越大。而中国的咨询公司越做越小。不说别人，就说从朱老三那儿分出来的策划公司就不下五十家。孔老二那儿不但近亲繁殖，而且好多人都把西方的管理大师，有的是管理僵尸都搬过来了，又不下一百家。策划本来就是一个智慧集中的地方，可是谁都想当草头王。没有接单能力的时间，跟着老板忍气吞声。老板培养了几年后，他们知道其中的道道了，不但独立出去了，连老板的客户资源都带走了，所以现在中国的策划咨询公司越做越小，越来越接不住单。跨国咨询公司越来越大，越来越能协同作战了。现在，他们随着对中国市场的了解，中国市场的国际化和中国企业特别是大企业需要国际化，给中国的小策划咨询公司留下的的生存空间越来越小了。”
杨铁铜听得脸白一阵红一阵，沉默了足足有几分钟后，向我要了一根烟说：“是呀！越来越不好做了。不过小有小的好处，中国的中小企业毕竟是多数。他们花不起大钱就花小钱。中国的策划公司挣不了大钱就挣小钱吗？”说完之后从床头拿出来厚厚的三本子说：“唉，你看一看。我们这几个人在这儿给烟厂做的方案。”
我接过来后，先看最上面的方案——《选美*方案》。
在世界娱乐界有相当一部分过气的女明星为了增加自己的关注度，复出时要么*，要么以绯闻制造媒体热点，为下一步做铺垫。由中州烟厂独家冠名举办“中原一品杯”东方选美大赛把中国的分成六个赛区。“中原一品杯”在选美过程中也要求参赛小姐不断地*，增加民众的关注度。我一页一页地翻着，等四百多页翻完之后，没有见到三千字，要么整张是一个表格，要么是一个美女，要么是一根烟。更过分的是有相当的页码，一整张纸就写了一行字。
“老兄，你这不是浪费纸吗！本来三五页就完成的方案，你非要整成三百多页。”我看完苦笑着说。
“张也，你不懂了吧！这就是PPT模式。如果你用三个页码完成了，你的方案说到天上去也不能要几百万呀！”
我没有接他的话，继续看第二个传播方案——《神奇的进化方案》。这个方案没有上一个方案那么乱七八糟，却是一个弥天大谎。第一页就是达尔文的进化论标题，第二页是达尔文的照片，第三页是“在进化论中有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即渐变论与灾变论。渐变论的动因来自时间，灾变论的动因来自压力。”第四页是有关达尔文的简介，翻了二十几页终于把达尔文翻过去了找到了正题。第二十七页是中国的“神五”上天。第二十八页说的是宇航员怀揣着一小包……第三十七页是中国的宇航员从宇宙飞船中走出来后，把小包交给中州烟厂的人。第三十八页有这样一句话：这一包种子在太空旅行了一圈。第三十九页只有一个大大的问号。从第四十页到第五十一页，一直是有人在猜这一包东西是什么呢？大人，小孩，男人，女人！五十二页答案出来了，烟草种子。后面是这些种子被种进地里，收获成烟叶，加工成烟……到三百二十二页有一群人吸着这从太空旅游回来的种子种出的烟叶，男人发狂，女人陶醉。
这一包烟种经过太空进化之后，已经发生了质的变化。因此这种烟人们吸后不但有神游太空的心旷神怡，而且有益身体健康，特别是有益于口腔，比口香糖对牙还有帮助，其次是对呼吸道，比氧吧有清洗功能。我忍着性子终于把这方案看完之后，异常的疲惫。靠，这是什么方案，说的好听一点像科幻片，不好听一些就是一派胡言。
放下方案，我已经没有勇气看第三本了，很疲倦地闭上眼睛，想清静一下。“怎么样，方案有创意吧！当时我们几个想出来之后，兴奋得睡不着觉。”杨铁铜急不可耐地听我的意见，看着杨铁铜那如饥似渴的神情，我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说真话怕把老兄打击得受不了也于事无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