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息网游]键盘系vs内心戏-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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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好像是送魂的时候系统送的吧,我看属性一般,就放在那没管。不过昨晚出了点小事故,只好拿出来穿上了。”
“小事故?什么小事故?”
“没什么,有人认错人了,”对于那乱七八糟的一晚上舟入平生并不是很想提,比起这个,他更关心江明绿,“你刚才在珞山?”
这句话立刻召回了江明绿先前愁云惨淡的情绪,“对,你……那个,你……”
他分明有事要说又说不出口,抓耳挠腮的样子看得舟入平生都着急起来,“我怎么了?”
“你刚才是不是到漓漓去了一趟?”
“漓漓?我怎么进得去漓漓?你又怎么进得漓漓?”舟入平生神色一凛,“再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我在栖云么?”
“我怎么能过去说来话长,不过……你……也许是我认错人了。”
说完以后江明绿还画蛇添足地假笑了一下,这表情在舟入平生看来十足刺眼,他的喉咙像是被突然扼住,有什么堵得慌,“你把别人认成了我?”
“不是,你们真的很像,而且我看见的那个人穿着你的衣服。我说的是之前的那件。”
“那件被人偷了,在昨晚练级的时候,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太清楚,冷串串知道,我还没来得及问他。”
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开口解释,隔一秒才反应过来要是平常自己早就转身走人了。不是因为生气,而是实在懒得理会。
可现在却不得不理会。
每每与江明绿相处,总有事情会超出他的控制范围,成了之前想都没想过的特例。
而江明绿本身就是那个最大的特例。
江明绿正想张嘴说什么,却被舟入平生事先打断:“对不起,接个电话。”
过了两分钟,他总算等到他重新戴上设备上线,却没想过还是等不到一个询问的机会——舟入平生连江明绿的脸还没看清,嘴里就先蹦出半句话来。
“我马上就要下——”这时他正与江明绿四目相对,整理衣摆的一只手就这么停了下来,对方心虚地错开视线,听见舟入平生平静地问:“你不信我?”
一般人很难从舟入平生的语调和神态中读到他真实的情绪,但这并不代表江明绿感觉不到。
“不是不是,只是我觉得这事挺奇怪的,因为那个人实在长得和你太像了,按理来说这没可能的,因为系统不会让——”
“我走了,有人找。”
上天似乎也不想再多给他补救的机会,江明绿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舟入平生消失,连一点空幻的光影都没留下。
他呆呆地站着,被一种不可名状的情绪笼罩,也许是怅然,也许是害怕。也就是在刚才,他才意识到他和舟入平生的交集仅仅是这个游戏而已,他们以为的江湖不过是一堆虚拟的数据,江湖的生动在于形形色色的江湖人,他们肆意疏狂,他们勾心斗角,他们出世入道打马天涯,他们唱了一出出好戏,可到头来,也不过是一出出好戏而已。
他们其实都是些遥不可及的幻影,网络一断,设备一摘,什么江湖啊恩怨啊,只不过是比昨夜的梦稍微清晰一点的镜花水月罢了。
如果舟入平生从此一去不回,这个江湖还是他熟悉的江湖吗?如果舟入平生从此一去不回,他又要到哪里去找他呢?
他是他在夜雨里最大的收获。
没有什么比把一个正在做美梦的人拉回现实更加残忍。那些翻江倒海情绪在此刻被放至无限大,他恨不得立刻抓住舟入平生的手,确认他就算走,也总有个时候会回来。
幸好他还有办法。
纸笔是现成的,收信人也是早就想好的,内容更是罕见地简洁明了,所以这封信江明绿完成得很快。
十年灯收到信的时候惊呆了。
“卧槽,月下宝贝儿和平生宝贝儿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不小心偷窥到内容的垂杨影断反应更大,“我好像想到了什么糟糕的东西!什么叫作‘他生气了吗?’‘他应该不是AFK了吧?’”
“你能不能一边儿去?”
“不能!因为我也想知道答案,你说,平生宝贝儿要是A掉了,我找谁道歉去?”
他的神色是罕有的认真,秀气的眉毛就像新生的柳条,被春风吹起。
十年灯突然想起他和垂杨影断刚认识的时候,两个人在河畔放了一晚上的灯,垂杨影断似乎特别喜欢逗他说话,嘴里净扯些有的没的。十年灯虽然会嫌他烦,却从没有产生过推开他的想法,甚至有点一步一步被他牵着走的意思。
往昔岁月多回忆,回忆自带柔光效果,搞得十年灯连声音都轻了不少,“你放心,他根本没那么玻璃心。”
“月下不也应该很清楚吗?——哦!这就叫关心则乱!”
“而且舟入平生那个人,疑似生气的时候是有点恐怖,我猜月下大概被吓住了,”他卷好信笺,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我去帮月下把话带到。”
“怎么帮?”
“当然是直接告诉他,他就在我隔壁。”
垂杨影断夸张地护住胸口,生怕里面有什么东西碎掉,抹着鼻子无辜地说:“我擦,你俩是什么关系?”
十年灯又想给他一拳了,“他是我发小,因为工作关系我顺便过来看他几天,有意见?”
“完全没有,”垂杨影断好像知道他想做什么,笑嘻嘻地向后退了一步,把自己隔绝在十年灯的拳头范围之外,“去吧去吧。”
用不着他命令,十年灯已经把全息设备摘了,身子往后一仰,对着天花板喊道,“你到底对月下做什么了?”
隔壁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这三秒的沉默中,十年灯以为自己是得不到舟入平生的回应了,可三秒后,毫无预兆地,舟入平生开始用整间屋子来回应他。
暴风骤雨山崩地裂般地声音都快把他头顶的天花板给震塌了。
这声音听在别人耳中也许是享受,可十年灯只能一脸抽搐地喊道:“注意点你的琴啊,你有想过它的感受吗?”
他一边叹气,一边无奈地回到游戏,给远在珞山的江明绿回了封信。
信上是这样写的: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他现在很不冷静。不过你的话我还没找到机会转达,呆会我一定跟他说。
江明绿也惊呆了。
他很好奇舟入平生是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的,总不至于是一本正经地对十年灯说“我生气了”,他想了想这样的场景,觉得完全不可能。也许舟入平生连口都没开,这更符合他的习惯。
可是这些都不重要。
江明绿把原本写好的纸片揉成一团,正想回几句话,十年灯的信却抢先一步到了,“他现在只是不冷静,而且这段时间他太忙了,不要担心。”
十年灯和垂杨影断其实说得没错,现在江明绿纯粹是被一连串的事搞得有点晕,关心则乱罢了。在收到这封信前他就想明白了,如果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之前那么长时间的相处相知又算什么呢?
现在他的心比谁都通透,他知道自己得去弄清真相。
不过江明绿显然不具备名侦探的素养,他没有走哪死哪,脸太短了点,名字和水果绝缘,也没有足够的情报。
于是江明绿毫不犹豫地找到了陈默。
陈默还是那样,用扇子悠闲地拍着掌心,展露出他那人畜无害的招牌微笑,朝江明绿点了点头。这不是对他表示欢迎,只是想让他稍安勿躁。因为陈默正忙着另一桩生意。
和他进行亲切友好会晤的人江明绿没见过,从穿着打扮上来看也看不出什个所以然来,总之,长得像个高人。
江明绿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耳听四面眼观八方,最近和原上草有关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都不是什么好话,对此江明绿自然是感觉喜大普奔,就算有一堆人扯着反原上草大旗去围攻漓漓他也不会奇怪。不过漓漓根基在那,可不是想打就打的。
他正走神,就冲着自己说道:“装备不错,哪儿搞的?”
江明绿一抬头,差点没被吓着,原来对他说话的正是那个和陈默谈生意的高人。他耸了耸肩,斩魄剑在背后颠了两下,江明绿猜他说的是这个,便道:“隐藏任务。”
“难怪。”
高人笑呵呵地摆了摆手,朝旁边招呼道,“咱们走吧。”
原来跟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姑娘,之前他们站得太远,江明绿都没发现。
两人一离开,江明绿马上凑到陈默身边,开门见山:“上回你跟我说的事还没解释清楚呢,舟入平生真的拿了那个箱子吗?夜雨里是不是有个和他长得很像的人?”
陈默安逸地扇着扇子,慢悠悠地问:“钱呢?”
“啊?这个时候台词不该是‘我看你有情有义,人也不错,我就友情告诉你吧’吗!”
“想太多。”
江明绿心一横:“那打个折总行吧?”
“不可能,我这人公私分明。”
“我呸!”
陈默敛起笑意,友情赠送了江明绿一个白眼,在他面前,他没必要找不自在,“我又不是金子,人人都要喜——嗯?”
麻栗感从肩头袭来,陈默下意识扭头,发现了一只陌生的手,当他的视线再往上,却发现了一张不那么陌生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六章
只是短短一瞥间,优秀的情报人员的脸上那阵错愕便被春风般的笑意取代了,“你好,有事?”
陈默不等他回答,又看向了江明绿,然后他吃惊地发现比起江明绿,更恍惚的人竟然是自己。他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江明绿可以在面对一张和舟入平生如此相似的脸的时候这样淡定,更别提这张脸就是他开始那个问题的答案。
好像他已经提前猜到了似的。
而场上的第三者,那个谁也不知道名字却和他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人似乎丝毫没有发现气氛的诡异,答道:“你是陈默吧?有朋友介绍我来找你的,我想打听一个人。”
有生意做,陈默对于江明绿的表现也就不那么在乎了,他笑道:“谁?你先说,看我知道不知道。”
“一个繁露……”
趁着那人慢慢回忆的功夫,陈默仔细将他打量了一番——侧脸和舟入平生的确很像,远看的话估计会弄混,可正面还是有出入,关键是他周身的气度与舟入平生截然不同。
他更沉稳,也更叫人看不明白,年纪应当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大。
“说话带了点口音……不是有名的那几个,”他想起了这个关键的部分,“繁露本来就不多,带口音的更少了……这个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
开口的人正是谁都想不到的江明绿。
那人左看看右看看,不解地问:“你是?”
江明绿笑得一脸天真无邪:“你刚才说的那个人是我朋友,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是你朋友?那就好办了,能把他叫过来吗?”
“你总得告诉我你是谁吧?”
“哦对了,我叫天气雨,”他牢牢盯住江明绿,丝毫不怕与人对视,“不过我估计你朋友不知道我的名字,你就说我是来还衣服的就行。”
“衣服?什么衣服?”
“是这样的,”分明察觉出了江明绿的紧张,天气雨却没有半点犹疑,把事情倾数相告,“我昨晚找他问了问路,后来正好起了风,我捡到了他晾在那里烤干的衣服,估计是被风刮走的,等我回头去找他的时候他已经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