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看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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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指导员,您放心,坚决完成任务。”牛一兵利利索索地敬了一个军礼。
漆黑的夜像是一块没有拉开的幕布,偶有几盏哨位上昏黄的灯火如繁星般时隐时现,长长的监狱大墙顺着笔直的公路延伸过去,每一块砖的轮廓都清晰可见。
牛一兵手里攥着摄像机,哼着小曲顺着监狱外墙往前走。刘小三极不情愿地跟在后面,走两步,停一会儿,不住地长吁短叹。
“哎,我说老牛,你说指导员会不会对我们有意见?”当刘小三接到任务后,第一个反应就是疑问,“指导员是不是疯了?人家可有枪,这是不想让我们活了!”
“你放屁,指导员对谁都没意见,他让我们去是信任咱们,你要害怕就在中队待着吧。”牛一兵也有点搞不明白,陈奎既然交给他任务,还让刘小三跟着,这不等于多个累赘吗。
“老牛,你不明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我当兵就为了回家能安排个好工作,别的什么都不图,只要安安全全过完两年,我就算胜利,冒险的事儿,可得当心啊!这工作啊,马马虎虎差不多就行啦,千万别较真,黑社会啊,惹不起。”刘小三一副身经百战的面孔,讲起话来滔滔不绝。
“刘胖子!这么说你是不想和我去了?”反正牛一兵打心眼里也不想让他跟着,还不如卖他一个人情呢。
“牛哥,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去那边录,我在这里给你放哨,你要有什么事,我也好第一时间向中队报告。”刘小三振振有词地说。
“好吧,那你就在这棵树后面趴着吧。”牛一兵撇下刘小三一个人来到了3号哨楼。3号哨楼地处偏远,环境恶劣,邻近的一条小公路到了夜晚很少有车通过,路的一面是一片一望无际的芦苇荡。时而有风吹着芦苇起伏摇摆,便有不知名的鸟儿惊恐地扇动着羽翅,掠过那片灰色的汪洋。
3号哨兵见有人来,连忙反复开灯三次跟牛一兵打招呼。牛一兵仰头一看,哨兵已推开窗子,露出了半个脑袋。
四目相对,牛一兵有点倒胃口,哨兵不是别人,正是李玉明。
李玉明可能也没想到是牛一兵,愣了一下,一扭头,随手关上了窗户。
牛一兵也假装没看见他,低着头寻找适合自己隐蔽的位置。
他把目标锁定在芦苇荡里,那还有一排茁壮的大柳树,藏在这个地方,无论是隐蔽程度还是拍摄位置都很合适,观察视野也很开阔,整条公路几百米范围之内一览无余。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牛一兵觉得每一分钟都度日如年般的难熬。他倒不是胆怯,而是心虚,看得出来,中队领导对他很重视,而他却因为犯人的一句话,思想为之动摇,虽然没有付诸行动,但是关系着中队安危的照片却在自己手里不翼而飞。
牛一兵当时真应该及时将照片上交中队,将犯人绳之以法,事情或许就不会弄到今天这个地步。
然而,哪里又有卖后悔药的呢?
牛一兵不住地长吁短叹,忽然从远方射过来两道白光,如同两道闪电晃得他睁不开眼。
指导员真神!还真被他猜对了。牛一兵现在是打心眼里佩服陈奎,他赶紧把摄像机对准了那辆缓缓驶过来的小汽车。
汽车的速度越来越慢,到3号哨楼下面的时候,车子已经熄火了。
牛一兵借着监墙上暗黄色的灯光,仔细一瞧,心里又犯起了嘀咕:不对呀,这哪是那天的别克车,分明是一辆红色的宝马啊。但他转念一想:对,那女的也不傻,总开一辆车容易暴露目标,所以这回换了车。牛一兵的手紧紧地擎着摄像机,那股子专心劲很像偷拍名人隐私的狗仔队。
红宝马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突然亮起大灯向前开了二十米,停下没几秒钟,又挂上倒挡开了二十多米,如此反复不下十来次,最后,又回到刚来时的位置熄火了。车窗没有摇下来,车门也没打开,里面究竟有几个人、到底在干什么,牛一兵根本看不见,巧的是这车和那天的别克车都有同一个特点:没挂牌照。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他们的不轨之心。
过了大约五分钟,宝马车还是没有任何动静,牛一兵有点蒙。李玉明把这宝马车的一举一动早向中队值班室作了汇报,却迟迟没有答复,说明张雷和陈奎还比较能沉得住气。
想想张雷也挺可怜,没经历那事之前,处事风风火火的,天不怕,地不怕,眼睛一瞪,狗都得夹个尾巴撒丫子跑。自从那女人的枪管顶在了他脑门上之后,他的眼睛就再也没了杀气。
牛一兵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谁知道把他们惹急了,车里面会伸出几支枪来,而他现在是一个人孤军奋战,唯一的伴刘小三还是个胆小鬼,哎?刘小三呢?
想到这,牛一兵不由自主地四下搜寻起了刘小三的踪迹。刘小三果然还蹲在那棵大树后面,硕大的屁股像个冬瓜,圆鼓鼓的直晃悠。
宝马车“刷”的一下又亮起大灯,以最快的速度在前面转了个弯,迅速地向刘小三躲藏的地方开去,被大灯一晃,刘小三彻底暴露了,那车也如同失去了控制,直直地撞向他,刘小三吓得连蹦带跳地往牛一兵这边跑,边跑还边喊:“救命啊!大姐,这事与我无关哪。”
牛一兵也被这一幕吓傻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宝马车会对刘小三下手,真是人算不如天算,这都是他咎由自取的结果。牛一兵随手搬了块大青石,刚要起身去拦宝马车,却见刘小三因为紧张过度,自己的右脚绊左脚倒了,倒在地上“哇哇”直叫。
宝马车迅雷不及掩耳地飘移过去,车门“哗”地开了,从上面跑下来一条大黑狗,那大狗长长的毛,眼睛被车灯晃得像一对绿宝石,“汪汪”声若铜铃地咆哮着,饿虎扑食般地扑在刘小三身上,照着他的屁股,狠狠就是一口。
刘小三杀猪似的惨叫起来。
第五章 调虎离山
刘小三的屁股被那条大黑狗咬得鲜血淋淋,疼得当即就晕过去了。牛一兵来不及多想,马上抱着大青石冲了过去,大黑狗见势不妙,回过头来,恶狠狠地扑向牛一兵。早料到它会来这一手,牛一兵一边躲闪,一边暗自运力举起石头就要砸它。
“住手!”宝马车门迅速打开,一位衣着华丽、珠光宝气的女子急匆匆地走过来,响亮地吹了一声口哨,那大黑狗立即收起凶恶的嘴脸,摇摇尾巴,围着女子不停地转圈。
就在女子从车上走下来的瞬间,突然闪电般地从四面八方射过来十几道强光,继而全副武装的中队官兵在张雷、陈奎以及三名排长的带领下,潮水般涌了过来,三十多支冲锋枪、二十多支警棍、十多面盾牌齐刷刷地对准了陌生女子和宝马车,大黑狗受到惊吓,夹着尾巴在原地“呜呜”地叫着。
张雷今天专门带了一支狙击步枪,准备一雪前耻。当他得意扬扬地把枪顶在女子脑门上的时候,无不自豪地说:“没想到吧,你也有今天。”
那女子吓得一哆嗦,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老张,不对吧,这不是那女的?”陈奎刚才跑过来的时候,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是不对,这么容易就吓倒了。”张雷自言自语地说。
“牛一兵,你过来辨认一下。”陈奎冲牛一兵摆了下手。
“不是!绝对不是。”牛一兵对这个女人当然最熟悉,所以很肯定地摇着头。
“嘿,你这个家伙,好像和她挺熟。”张雷蹲在地上,饶有兴趣的逗着那条大黑狗。大黑狗见主人晕倒在地,也变得温顺多了,看来“狗仗人势”这话说得一点都不措。
“老张,你对这事怎么看?”陈奎说。
张雷掏出电话,如释重负地说:“我马上报警,你立刻通知监狱值班室。”
牛一兵和战友们七手八脚地把刘小三扶起来,才发现他的屁股四分之一的面积都被血染红了。牛一兵的心头突然掠过一丝惬意:俗话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做事千万不能投机取巧、自作聪明,轮到你的时候,最好不要跑。
大家正准备收队回营的时候,3号哨楼的哨兵李玉明突然打开窗子,冲下面大喊起来:队长、指导员,不好了,别克车在7号哨楼……
“什么!”张雷的脸变戏法似的瞬间变得煞白,但是阵脚并没有乱,呼吸急促地对大伙说,“快走!”
“这回是中了调虎离山之计。”陈奎气得直跺脚。
当他们雷霆万钧地赶到7号哨楼的时候,只看到两盏越来越模糊的别克车尾灯。
“哨兵,哨兵……”张雷只觉得满肚子火无处发泄。
“到,到,队长!”哨兵郭全喜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张雷怒火中烧:“别克车干什么了?”
郭全喜紧张兮兮地说:“他们好几个,一个女的对着监狱一个劲拍照,闪光灯一个劲地闪,还有两男的,站在旁边一个劲抽烟。”
“一个劲,我看你一根筋,为什么不制止?”张雷气过头了,他心里也明白,人家根本不吃部队那一套。
因为又一次放跑了别克车,支队领导很生气。赵参谋长第二天一早就坐着三菱赶到了中队。
会议室里异常安静,张雷和陈奎坐在角落里低着头一声不吭。陈奎就昨晚上的事刚做了汇报。
“完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赵参谋长眼睛一瞪,狠狠地拍了下桌子。
“是是是,是是是。”吓得张雷、陈奎一阵哆嗦。
“后面怎么了,那宝马车是怎么回事?”参谋长有点不耐烦。
陈奎平时跟政工打交道的时间长了,一向温文尔雅,参谋长冲他一发威,当即吓得说不出话来:“这个……这个……”
参谋长狠狠地把手按在本上,又瞪了眼张雷:“你说!”
“参谋长,我跟您作一简要汇报……”
“少扯淡,挑干的说。”
“公安局的调查结果出来了,那女的是一家公司老板的秘书,新买了辆宝马,因为是新手,就跑那练车去了……”
“你们就不会动动脑子,犯罪分子早就预谋好了,你能调查出什么呀,哪有那么巧的事,他们这是声东击西,怎么也不动动脑子?”
“是是是,是是是。”
“是什么?”
“是是是,是是是。”
“唉!你们这些干部每天除了说‘好好好’、‘行行行’、‘是是是’,还能干点正事吗?”
张雷、陈奎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参谋长足足盯了他俩两分钟,无奈地叹口气,说:“你们瞧,对手比我们聪明,咱们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中心工作无小事啊。如果真的出现劫狱、暴狱事件,摘了乌纱帽是小事,弄不好跑了的是他们,进去的是咱们!”
参谋长说完,从烟碟里夹起一根烟放在了嘴边,张雷掏出打火机一个剑步冲上前,护着火,把烟点着了。陈奎将烟灰缸小心翼翼地推到了参谋长跟前。
参谋长道:“下一步要加强哨位,增派巡逻组和游动哨,要部署数倍于正常勤务的兵力,人员不够的话跟四连借,同时,跟监狱干警搞好连动,一会儿我去找他们孙监。”
张雷、陈奎战战兢兢地在小本上仓促地记着。
参谋长接着说道:“特别要防范‘里应外合’,防止里面的犯人和外面勾结,比如说相互间传递情报,这有个可能啊,递个字条啊,扔个东西啊,或者,利用我们的战士给他们搭桥,所以说,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还是那句话,事情要想在前面,做在前面,才不至于被动。这方面工作要做好。”
“是是是,是是是。”
“一句话,也是一个要求:确保中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