驿路梨花(倚天同人) 完结-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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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看了看殷梨亭,她本来一向不信这些的,历来觉得如果有愿望就要去自己实现,九天神女也好太上老君也罢哪有闲工夫来管你?不过忽然想起晌午之时的事情,她心中一动,目光轻轻掠过那一架子一架子的荷花灯,停在了角落里迫是别致的一盏上面。这一盏灯不若别的荷花灯大而鲜艳,小小的荷花一白一紫连在一起,下面居然加了个翠绿色的荷叶造型,看起来迫是清雅。殷梨亭看见路遥的目光停留在那盏灯上,轻轻的把那盏灯取了过来递在路遥手里。“这个?”
一旁的小二连忙过了来,道:“公子好眼光,这盏灯今年这花灯夜市上可是独一份,绝无二家。”
路遥将那灯拿在手里,也觉得迫是别致可爱,笑意莹然。
殷梨亭见了路遥神情,便知这灯极合她心意,于是当场付了钱,拿起摊子一边供顾客使用的纸笔递给她。“入乡随俗,你也写个心愿好啦。”路遥接过来,在纸上写了一行字,细细叠了放在花灯灯芯下面的暗格里,笑道:“这还真的是我都已此做许愿这种事情呢,也不知灵是不灵。”
殷梨亭道:“定是能灵的,否则又怎有这许多人来七夕放灯?”
路遥皱皱鼻子,笑道:“好吧,姑且信一次。难得信一回,若是不灵,就太不给我面子了。”说着和殷梨亭一同往湖边而去。此时月色佳好,湖中已经有了无数盏浮水荷灯,随着湖水轻轻摇摆浮动,映的湖水亦是波光粼粼。开阔的西湖水面上,一片一片的荷灯闪着粉红浅紫的光芒,和天上群星交相辉映,犹如缀空碎玉落入湖面,使得整个湖面便如另一片灿烂夜空。
路遥轻轻将那荷灯点燃放在水面上,看着它一点点的随水飘走,有些摇摇晃晃的缓缓离去。她忽然有些奇妙的感觉,好像从孤山开始心中就一直绷着的一处忽然松了下来,说不出的莫名清爽,于是不经意间,一丝笑容在唇角随着荷灯推开的水波悄悄绽放开来。殷梨亭站在她身边,她一点点清亮的笑容被他悉数看见。那笑容幅度很小,可是其中的意味让殷梨亭心中轻轻悸动,靠在路遥身侧的右手轻轻动了好几次,小心翼翼的,握住了路遥有些微凉的左手。他只觉得那手比自己的小上不少,肌肤触手滑腻柔软,不禁用自己的指腹轻轻的划过。目光迷离在湖面远处星星灯火的路遥感到手上一暖,心中微微一怔。那种暖不炽热,不激烈,却轻轻柔柔的包裹着她的手,和缓的体温仿佛一点点的渗透入身体,熨帖着肌肤甚至气息。路遥迟疑片刻,终究舍不得放开那种温暖的让人叹息的感觉,几乎在脑中反应过来之前,左手便回握住殷梨亭,感受着他因为常年练剑掌心所起的厚茧,近乎虔诚的摩挲着自己的掌缘。一瞬间,路遥的心思仿佛也随着灯火渐渐模糊,沉溺在笼罩在周身淡淡的缱绻气氛中。两人并肩而立,谁也不想动,也没人开口,就那么看着湖中的花灯越来越多,一任两旁人们来来往往的穿梭如流。曾经无数次,两人也相互牵着对方的手,但这一次,路遥觉得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一种不可名状的悸动悄悄的慑住她心神,让她没有办法思考这个问题。
直到月上中天,夜风渐起,殷梨亭方想起路遥今日穿了件极薄的藕色细麻的衣衫,此时夜色渐凉,湖边风大,方才轻声道:“小遥,我们回去吧,你小心着凉。”
路遥甚至还有些迷离在方才那种飘然如梦的不真实感中,似乎没听见殷梨亭说了什么,有些茫然的看他。
路遥一点点难得迷糊的神色让殷梨亭心中莞尔,不禁轻笑,松了握住路遥的手,脱下自己浅蓝色外层纱衫披在路遥身上。路遥手上微微一凉,旋即又复暖了起来,却是殷梨亭又牵了起了她,两人往秋翎庄的分号而去。一路上路遥安安静静的任殷梨亭牵着,一大一小两只手交握,这段路却是这许多时候以来,两人之间同行过的最为安静的一段路程。只因两人都在细细体会着心跳与血脉似乎由两只手相接处渐渐的相合起来。殷梨亭心中盼着这路能再长一些,而路遥也任由心思与精力在这一刻如夏夜青草的味道一般四溢在空气里。
就这样,不长的一段路不知被两个人走了多久,待两人站在路遥卧室的房门外时,月亮已经西沉。路遥站在台阶上,看着殷梨亭,月光洒在他清隽尔雅的面庞上,不知是月色柔和了他的表情,还是他的笑容融入了月色。
“明日你还要给范先生行针,赶快休息吧。”殷梨亭道。
路遥点点头,终于轻轻松开了他,转身推开门。然而却又在此时回过身来,看殷梨亭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关门的手忽然就关不上去了。就这么站了半天,她眼睛眨了眨,“六哥,我去啦……”
殷梨亭点头,轻声道:“我回了,你好好休息。”看着路遥掩了门,他才慢慢转过身出了院子。不愿回房,于是便站在院子覆满青藤的月洞门外,中宵独立流连不去。
这边路遥心不在焉的洗了澡躺在床上,看着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映的屋内一片朦胧微白。路遥的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西湖水面上的灯火与缱绻温柔的夜色,心中暗暗思量着为何在殷梨亭的手松开自己时,那片刻的凉会让当时的自己似乎有一丝失落?而当他再次握住自己手的时候,那种温暖为让她心中微微的一跃?朦胧的微光趁着模糊的思绪,良久路遥终于迷迷糊糊睡去。
第五十五章 明朝何所还
许是费了太多心思,路遥一觉起来,已经快到第二日晌午了。杨光明晃晃的照进屋内,外面蝉鸣之声不绝。路遥连忙坐起身,麻利的穿衣洗漱,接过侍女送进来的不知算是早餐还是午餐的东西草草填了两口,就连忙去了范遥的房间。刚一进院子,就见殷梨亭正从对面过来。
“六哥。”路遥笑嘻嘻的打招呼。
经过昨夜一晚,殷梨亭本来有些紧张,今早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路遥。谁承想路遥便似没有发生什么一样,大大方方的笑着打招呼。殷梨亭稍稍一顿,随即笑开,眼前这人若是执着于那一夕的小儿女情态,便不是他认识的路遥了。
殷梨亭同她一起进了范遥院子,正想说话,却见一个丫鬟正急急的跑了出来,险些一头撞在两人身上。
路遥一手扶住那丫鬟,笑道:“可小心些。”
那丫鬟一见是路遥,连道:“大小姐,奴婢正要去找您,您快跟奴婢来。”
路遥平时为人嘻嘻哈哈常与仆人门聊天谈笑,是以这些人都不怕她,说起话来也比较随意。
路遥立时问道:“可是范先生醒了?”
那丫鬟忙着点头,“正是,范先生方才醒了,总管吩咐奴婢去请大小姐您来呢!”
路遥和殷梨亭对视一眼,展开轻功一路去了范遥房间。
进了范遥屋中,见得钱郁和两名心腹主管都在。他三人见了路遥和殷梨亭,忙让了开。路遥几步跑到床前,看到范遥已然转醒,见了她扯出一个笑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道:“小丫头,你不是找死不救的么?”话一出口,着实让跟在后面的殷梨亭一愣,只觉得这声音颇是耳熟。
路遥也不理他,直接坐在床沿切脉。半晌,两手的脉都切完了,路遥检查了他胸口剑伤的恢复程度,坐在桌边略略沉吟,抬手写了一剂方子,交给在一旁的钱郁,道:“按这个房子抓药内服,原来外敷的方子不变。”
钱郁收了方子,“大小姐放心便是。”说罢带着两名管家去了。他本来正在正厅招集所有管事行每半月一次的例会,听得仆役来报说是范遥醒了,便匆匆赶了过来。前些日子经历峨眉一事,他知道范遥身份须得小心保密,于是倍加小心。吩咐了仆役丫鬟一律不可靠近这里,方便他们说话,这才回了前厅。
这厢范遥看路遥绷着脸不说话,忍不住逗她道:“小丫头几个月不见,怎么安静这许多,也不说话?”路遥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双手抱胸,“要不是我这个小丫头,你现在倒是可以好好和阎王爷说说话!”
范遥道:“阎王爷定然很烦你每次都跟他抢人。”
路遥听得他转着弯的赞她医术,却是毫不买账,挑挑眉毛道:“你谢我没用,你就这么晕在客栈后门,我可听不见,要不是六哥听见了,你早跟阎王爷聊天去了。而且那日峨眉的人找上门来,也是他挡回去的。你要谢可得谢他。”此时此地并无外人,是以路遥也不担心这二人身份门派的问题,直接坦言。
范遥看见路遥身侧的殷梨亭,身子挣了两下便要起身,路遥眼睛一瞪,一把按住他,连殷梨亭也上来压住他的肩。“你要是想多在床上多躺两个月,你就尽管动!”路遥凶道。
范遥无奈,只得双手抱了拳,对殷梨亭道:“殷六侠,大恩不言谢。范遥的命这次是你救的,无论你认不认我,范遥便是认了你这个朋友的。今后但有所托,我范遥绝无推脱。”
殷梨亭闻言,忽地瞪大了眼睛,道:“泉州城外那夜是你?”他听的范遥叫他“殷六侠”的声音语调正是那夜和二师兄俞莲舟对了一掌,而且与自己过了两招的蒙面人。
范遥点点头,道:“那夜我打算离开泉州,又听说小丫头之前遇袭的事情,是以试探一下殷六侠身手,确定可以将她的安慰交托给你。多有冒犯,还望莫要见怪。”
路遥早在殷梨亭当时问她营地里是否还有其他江湖人士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和范遥怕是打过照面,甚至动过手了,所以此时并不惊讶,只是眨眼看看范遥。见他又道:“怎么,难道殷六侠不屑于与我这明教之人交往?”
殷梨亭听得他问,想起路遥曾因为他先是帮助寻药,于是破例将范遥潜入汝阳王府监视王府动向的举动与他说得一清二楚。当时他颇有些惊讶路遥居然会将她历来严守得病人得身份告诉于他,如今却是明白了路遥用意:希望他不必太纠结于江湖上的正邪之分。目光真诚,继而坦言道:“不瞒范兄,刚开始得知你身份,在下着实颇久。但是小遥坚持病人便是病人,江湖恩怨一律待到伤好后再算,在下也深以为然。不过后来他同我说了范兄所为,在下倒是觉得范兄所为,才是我辈习武之人所为得侠义事。虽然我不能保证将来武当是否会和魔教,呃,贵教起冲突,但是我殷六却是愿意认范兄这个朋友的。”
范遥闻言,大笑道:“武当张真人坐下的弟子,却是不同俗流,委实不凡!难怪连我们一向对任何男人都不加辞色的小丫头都对你另眼相看!”
殷梨亭听闻范遥说的如此直白,立时血液窜上脸颊,殷红欲滴。毕竟两人之间有着无形张力和如此被人调侃可是两回事。前者令他沉溺流连不愿惊醒,而后者却迫是令他害羞窘迫。路遥看着殷梨亭瞬间殷红的脸,皱了皱鼻子瞪了范遥一眼,便知他在想什么,咬牙道:“我跟他说你的事情,是因为给你用的一味要紧的药,是他助我去找的。我总需要让他知道他救得是什么人才行!”
范遥此时却哈哈大笑:“小丫头你解释什么?你自己以前不是说节食就是掩饰掩饰就是暗示的么?我说你另眼相看他的武艺而已,你莫要想歪了啊!”
“我哪里想歪了?我是怕六哥他救了你这么个连阎王爷都厌烦的人会后悔而已!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