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残月-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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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清登时心脉俱断,吐血倒地。白菲儿惊呼出声,冲向受伤的华清。
“菲儿小姐……替我告诉少主,华清以后,再也……再也不能亲眼看着少主重振遮幕山庄了。”华清已是奄奄一息,说完这句话,竟是闭目不闻声响,再也没有了呼吸。
一时筠玉等人心中大恸不已,鬼影子怒向柴少康身际掠去,将流云凌幻术使得飞快,如同移魅幻影一般,游走在柴少康周围。
柴少康看着面前游移的身影,又是一阵笑意:“雕虫小技!能奈我何!”一时伸手探向右方,一把就在幻影之中抓住了鬼影子的前襟,登时一掌拍向鬼影子左心。
鬼影子的身体飞出丈外,摔脱在一棵树干上,伤势极重,口吐鲜血,昏了过去。
霎时方靖天持剑上前,亦被柴少康一掌震断右臂,身受重伤,动弹不得……
慕容筠玉和赵应乾见了,更是心忧。
卓南风见状,一声长喝:“快快齐使出催风剑法,变出剑阵,才能将他困住。”一时三人对视了一眼,赵应乾又看向筠玉……
慕容筠玉一时心惊,这个人竟会催风剑法?未及多想,手中长剑翻出一串剑影,三人心下会意,一起使出催风剑法中的催风破日!
只见三人均身形微动,手中长剑翻出一串剑花,银光成阵,犹如白日,光芒刺目,柴少康一时竟被闪了眼睛,被那剑气罩住身形,动弹不得……
卓南风正对着柴少康,一时寻得机会,剑锋直指向柴少康的左胸。与此同时,筠玉,赵应乾在柴少康身后左右两侧,两掌齐齐拍向柴少康后背夹击。
柴少康一时闻得那剑锋随风呼啸而来,雷霆之际,双掌合十,死死阻住卓南风刺来的剑锋,身后生受了两掌。
为脱困境,一个翻身,双脚飞踢向三人肋部,卓南风手中的剑脱手而出。
柴少康将剑踢飞,踏风而至,在卓南风胸前连连拍出两掌,
卓南风本就负伤在身,此时又受了一掌,内伤已成,登时摔倒在地,连连吐出数口鲜血,昏了过去。
远处的司空毓儿见状,眼泪无声地流出。
萧音渐渐地低了下去,她早已是气力不济,却犹苦苦支撑……
终于,短玉箫掉落在地,萧声戛然而止……司空毓儿亦是晕厥过去,眼际泪痕犹存。
柴少康顿觉内息顺畅了不少,一时出招渐快渐狠,慕容筠玉与赵应乾一时陷入苦境。
二人苦苦支撑了数十招,慕容筠玉与赵应乾均是身中数掌,负有重伤。
柴少康很快就发现了慕容筠玉的破绽,掌间化为指锋,直奔慕容筠玉肩上一处大穴而去。
慕容筠玉所受得掌力最多也最重,一时落败倒地,大穴被封,失去知觉。
白菲儿早已是看的心神俱碎,捡起华清手中的长剑,双手紧握,大喝一声,便向柴少康劈来。
未及白菲儿来到柴少康近旁,柴少康便已死死地掐住她了的脖子。
白菲儿顿觉双脚离地,手中长剑掉在地上,呼吸困难……
柴少康将白菲儿重重地抛向一旁。白菲儿本是不懂武功,哪里经得起这一摔,只觉疼痛难当,亦是动弹不得。
“菲儿妹妹……”赵应乾惊呼出声。
柴少康缓缓地走向倒在地上的慕容筠玉面前。
“就让本座送你们上路。”面具后飘出冰冷的一句话,柴少康已经抬起右掌,径直要袭向慕容筠玉面门。
赵应乾和白菲儿情急之下惊呼出声:“不要……”
日月争辉
就在柴少康的右掌马上就要取下慕容筠玉性命之时……
看着赵应乾,柴少康笑道:“今天这里的所有人,都别想离开。下一个,就是你……”他似乎十分满足与这种征服的快感,而垂死之人在临死之际痛苦的哀悯的眼神,让他觉得快乐。
生死关头,赵应乾与白菲儿只觉无力回天,一颗心亦随那渐渐逼近的死亡之手缓缓落下,沉入谷底……
白菲儿早已是泪痕满面。“筠玉!”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灰衣身影闪电般掠向柴少康面前,一掌挥向柴少康,带着雄厚的气劲,将柴少康震出丈外!
“你是什么人?”柴少康怒不可遏,可恶,竟敢坏他大事!
那蒙面灰衣人并不答话,抱起慕容筠玉,走向不远处的卓南风身侧,将二人放至一处。
那灰衣人在卓南风和慕容筠玉二人的身上摸索着什么,不一会,一对美玉便已然被他托在掌上,正是魑火和吞云。
他看着那对美玉,点了点头,将那两块美玉分别摆在二人胸前。又从怀中取出匕首,将二人的中指割破,将二人的手掌扯过,一时鲜血便分别滴在了那两块玉壁之上……
赵应乾和白菲儿惊呆地看着那灰衣人。
那时众人正在奇怪此人身份,可他们随后亲眼前到的景象,让他们都惊呆在当场,所见的经历毕生难忘……
只见那两块玉玲珑分别与卓南风和慕容筠玉的血液相合在一起,那原本图案斑驳的美玉刹时发出一道耀眼的红色光芒,刺得众人一时竟睁不开眼睛!
一阵奇怪的声音在众人耳际响起……
那声音最初之时略显低沉,后来轰隆之际变成了咆哮,最后竟响彻云霄,震得众人耳膜嗡嗡作痛!
只见红光所发之际,那两块玉玲珑中,赫然飞出两只偌大的发光之物,竞相追逐,咆哮之声交相呼映,一个高亢如洪钟,一个低沉弦哑!
“那是……”柴少康低呼出声:“血麒麟!”
只见半空之中赫然狂奔不已的,竟是两只星鳞披身、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的麒麟,一只通体金黄,口中栩栩然如火云喷薄;另一只则通体银光,蹄下生云。两只灵兽争相嘶鸣之际,纠缠于半空中,登时向远处的柴少康扑来!
柴少康大惊,顿觉受到一股无法抵挡的气势所迫,慌忙退开丈外,抬掌躲开两只灵兽的攻击。
那两只灵兽并竟似极通灵性,纠缠不休,在柴少康身际巨吼连连!
正在这时,只听得那灰衣男子口中一声大喝:“玲珑魑火,惊雷破日;毓秀吞云,齐月争华!”
那两个灵兽竟如同听懂了一般,一个嘶鸣啾啾,冲向慕容筠玉,另一个则发出惊天巨吼,冲向卓南风,两个均用嘴轻轻咬起慕容筠玉和卓南风在口中,刁在背上,动如雷霆,向密林之内远远地去了……
“筠玉!”赵应乾和白菲儿不知那血麒麟竟会将筠玉带往何处,齐齐叫道。
那灰衣男子却头也不抬,任由那血麒麟去了,站在场中对那柴少康沉吟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柴少康正待发作,却听得半空中一阵环佩声响,一个曼妙的声音随风传来:“自在城主柴少康,你如此在麒麟山上公然行凶,就不怕冲撞了这山庄之内列位慕容一族的英灵么!”
柴少康看向声音发声之处,但见一道青色身影飘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却见来人仪容不凡,雍容华贵却不失雅洁,身着碧色广袖潋滟裙,轻纱漫拢。生的是闭月羞花之貌,谈吐之间别具一番神采,发间斜插着一支白色海棠花!
“原来是海棠门门主花见芳驾临!本座素闻门主美名,今日得见,实在是幸会!”柴少康打量着面前的美人,幽幽地道。
“城主过奖了。不知城主可知今天是什么日子?”花见芳不慌不忙,看向柴少康笑道。
“哦?请教门主。”柴少康负手而立。
“十三年前的今夜,就在这麒麟山上,遮幕山庄一夜之间被毁于一旦……”花见芳吐字铿锵,掷地有声。
听了花见芳的话,柴少康冷笑道:“遮幕山庄之内,尽是些卑鄙无耻,虚伪做作的武林败类,他们该死……”
花见芳闻言,面色现出怒色,却又很快安定下来:“自在城与遮幕山庄宿怨早在数十年前就已经结下,十三年前的那一夜的大火,城主想必心头的怒气也该消了!今日我与义父正罡门门主东方清衡相约前来凭祭故人,不想城主在此横生事端……”
花见芳话未说完,便被柴少康的惊诧声打断:“哦?武林盟主大驾竟也在此?”
花见芳娇笑一声:“原本……我并不知城主竟有如此雅兴,意兴闲游在此,却不想如此良宵,麒麟山下竟传来杀伐之声,这才寻访至此!不然可是要错过了一睹城主风采的良机!”
柴少康素是个城府极重的,便心下忖道:方才那灰衣人身份不明且武功高强,身手竟不似在自己之下,那武林盟主东方老儿倘使在附近,再加上海棠门门主花见芳……自己只怕脱身不易。
可若待要走时,又怕这花见芳话中有诈……
正在迟疑之际,只听得林间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传来:“见芳吾儿,乘兴夜游,为何不唤为父同行!”
赵应乾面上大惊,难道竟真的是东方清衡驾临?!
柴少康闻得此声,口中喝道:“门主就慢慢欣赏夜色吧,本座赏玩够了,后会有期!”与此同时,身形跃起,双掌却急急向那灰衣人面上袭来!
那灰衣人一惊,以掌相接,却不想那柴少康已经身形一晃,虚晃一招,跃至自己身后,抓起地上昏迷不醒的的白衣公子,向林间掠去。
柴少康施展身形跃向林间,看着怀中的白衣公子,嘴角扬起一丝笑意。
忽然迎面一道苍老的身影,白发赤衣,扑将过来,身影中夹着一道凌厉的掌风!
柴少康将白衣公子挟制于左手,只得挥右掌硬生生地接过……
顿觉来人掌中传来一股强大浑厚的内力,自己胸中一阵激荡!
来人收掌,却见柴少康闪身越过自己肩头,跃入林间不见了踪影。
林内场上,灰衣人见柴少康已经离去,长身纵起,便要离去,花见芳顿时追了上去。
两人游走于林叶间,良久,那灰衣人终于在一处停了下来。
花见芳停住身形,上前道:“我临行之前再三叮嘱,你却还是瞒着我私自来了。以你现在的身份,实在不宜出面……”
那灰衣人出声道,却是出口朗清:“虽然你年年都代我来此,嘱咐我不得露出行藏。可是我的心在这里,你是拦不住的……”
花见芳见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适才若不是我险中求胜,只怕他们难逃此劫难!”
那灰衣人惊异道:“难道……”
花见芳点了点头。“不错,来人并非义父东风盟主。此人武功不俗,是我的一个好友。他游历至此,而这里情势危急,我也只得请他出面……”
灰衣人不语。
“你竟放心就如此将他们二人送到那里?”花见芳一时又问道。
“能够做的,我已经尽力。此后,就要看他们的造化了。”叹息一声,那灰衣人径直投向林见不见。
花见芳目送那人离开,才又返回方才恶战的场地处。
却只见一个老叟正坐在那里,为赵应乾运功疗伤。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两人起身,赵应乾感激地向那老叟施礼:“盟主此番大恩,在下永生铭记在心!”
那老叟面前一尺白髯,抚髯笑道:“非也非也,在下并非武林盟主东方清衡!”又走向白菲儿,喂她服下一颗药丸后递与她一个小瓶道:“将这几颗药丸速与你的朋友服下!”
白菲儿吃下那药丸,顿觉身上的酸痛消失了多半,就连体力也恢复了,便知是上品的疗伤圣药,忙接过药丸,喂给昏迷中的方靖天和鬼影子服下。
赵应乾怪道:“老先生,这是为何?我亲眼见你击退自在城城主柴少康,普天之下,能够做到在一招之内就将柴少康吓退的,只怕……”
哪知那老叟竟将手伸向自己的面上,轻轻一挥,面容却已变成一个俊美异常的年轻男子,赫然是碧游公子。
“你……”赵应乾惊呼出声,不曾想他赫然是用人皮面具乔装而成,更未曾想到,此人竟是自己那日曾在扬州城中的一个酒馆中所见到的白衣神医,更不知面前的人,才是如假包换的碧游!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