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过尽千帆皆不是-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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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燕子身子一颤,却不是因为欺君抗旨而害怕:“皇阿玛要你做什么?难道要杀了骆大哥?”见永琪沉默不语,小燕子更加担心,“永琪,你不是说当年皇阿玛放过骆大哥了吗?那为什么这次非要他死不可呢?”
“小燕子,你说得对。虽然我们都说皇阿玛是慈父仁君,但在这种事上,皇阿玛不可能会心软的。”永琪的目光深湛,蕴藏着小燕子从未见过的迷离,“我想不到有什么理由,皇阿玛当年会选择放过他。”他顿一顿,补充道,“当然,现在轮到我来做选择。”
小燕子明净的目光如同一面镜子映出人性的光明阴暗:“永琪,你不会的。”
“其实不管我怎么选择,他们一定还有后招。”永琪看着案前飘忽不定的烛光,“如果我真的动手,难道永璇会由着我立功补过吗?那他下的这么多功夫岂不是白费?”
小燕子喃喃道:“怪不得……难怪她这么嚣张……”
永琪耳尖,立刻问道:“小燕子,你说什么?她是谁?”
小燕子眼神躲闪:“没……没什么……”
“不对!小燕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永琪追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嚣张?到底是谁嚣张?”
小燕子哭丧着脸:“没有……我没说什么……”
“永璇是跟我一起回来的,一定不会是他。”永琪眼中精光一闪,“是不是周芯岚?是不是她对你说过什么?”
小燕子咬唇不语,永琪猛地站起身来:“流云跟我说,这阵子周芯岚和永璇走得很近,我的确派人盯着他们,防着他们再次联手对你不利,但也没能找到什么蛛丝马迹。我还以为他们两个……”
小燕子叹了口气:“她怎么会跟八阿哥走在一起?你明知道,她心心念念都是想嫁……”小燕子不想再说下去,只是依偎在永琪身边,“你今天去找骆大哥之后,我在家做什么都心神不宁,右眼皮跳个不停。我看天都快黑了,你还不回来,就决定去找你,想不到在路上碰到她。她说你被八阿哥押进了皇宫,还说所有的事都才刚刚开始。她还说……”小燕子微有哽咽,“她还说,她有本事可以让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永琪全身一震,紧紧地拥抱着小燕子:“她拿什么来要挟你?小燕子,你不能答应她!”
小燕子微微摇头,抓着永琪胸前的衣襟:“她什么都没说,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永琪凝视着小燕子闪着泪光的双眼,“她说什么都不用去管,小燕子,没有任何人任何事值得你去牺牲我们的感情。”他微微摇头,“她以为和八阿哥联手设计我就可以威胁你,进而得到她想要的,实在是太天真了!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她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永琪深情的目光让小燕子安定下来:“永琪,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好办法?”
永琪沉默不语,只缓缓地将乾隆交给他的东西捏在手心里,低沉的声音里有淡淡的哀伤:“也许当年,额娘的茶水里就是被人放了这样一包东西,然后额娘就再也醒不来了。”他松开手,将白色纸包丢在案上,“如果这次我完不成皇阿玛交代的任务,大概我把它吞下去也就完了,至少不会连累你和欢儿。”
“呸呸呸!百无禁忌!”小燕子一把抢过,仿佛永琪真的会做傻事一般,连啐几口,“你还有我和欢儿,你要敢做这种乱七八糟的事,下到阴曹地府我都不原谅你!不对!说说都不行!你要再乱说话,我先把它吞了!”
永琪吓了一大跳,没想到自己信口一说惹来小燕子那么大反应,想想今天小燕子和周芯岚狭路相逢,心里必定是不好受的,自己又那么晚才从宫里出来,必定是担足了心。他也后悔自己不该随口乱说,忙好言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乱说话了。你也是,也不准说那么吓人的话。咱们都会好好地,之前那么多难关我们都闯过来了,这次也一定不会有事的,我们谁都不会死。”他顿一顿,眉眼间添了几分锐利,“不过有一个人,是时候该死了。”话音刚落,永琪突然右手一抬,只见一支飞镖夹在他的指间:“能够躲过大师兄而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王府,这个人不简单!”
小燕子脸色一变,紧张地看着永琪:“这次又会是谁?”小燕子展开纸条,和永琪对视一眼:“是骆大哥?”她的心放下一半,却见永琪提起他的长剑,不禁又把心提了起来:“你要去赴约?你不怕皇阿玛知道?或者,说不定又是假的!”
“皇阿玛要我取骆嘉尘的性命,我不见他又怎么办到?若是有人告密,我大可用这个理由搪塞。至于说又是圈套……”永琪微微苦笑,“事到如今,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说话间,永琪已经换了一身夜行人的装扮,足以与夜色融为一体,“我一定要去见他,大家把话说明白之后,才能携手抗敌。”
小燕子还有别的担心:“你们不会一言不合打起来吧?”她骨碌碌地转着眼珠,“不如我一起去?还能当当和事佬!”
永琪当然不会看不出小燕子的用意,他按住小燕子的肩膀:“小燕子,你乖乖地呆在家里,别担心。两个时辰之内,我一定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九十七章
夜色下的小巷冷清僻静,两旁的院落长满青苔,在月光下投射出狭长的阴影。归林酒馆就坐落在小巷的尽头,融在深浓的夜色之中,更显得不起眼。
永琪一身黑色夜行衣打扮出现在酒馆门口,店里的伙计见到也不惊慌,不卑不亢地将他迎入:“艾公子请。”
酒馆内空无一人,唯有后院内传来阵阵酒香。骆嘉尘遥望漫天星斗,幽然长叹:“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若无琐事乱心,骆兄今日便无须烦忧。”一把清越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骆嘉尘不用回头已知来者是谁,他转身递上早已斟满的酒杯,永琪正欲接过,却见骆嘉尘目光如炬,“你不怕我趁机下毒?”
永琪微微一笑,毫不犹豫一饮而尽:“如果真是这样,也只能怪我有眼无珠,看错了人,信错了人。”
“你能看穿人的心思,难怪你弟弟视你为眼中钉,恨不得除你而后快。他要登上皇位,你的确是他最大的威胁。”骆嘉尘目光一闪,“虽然我知道你是满人贵族,也猜到你身份不比寻常,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你会是乾隆的儿子。”他顿一顿,“更不会想到,你我身份会这样真相大白。”
永琪默然一笑,与骆嘉尘对望半晌,才缓缓地道,“骆兄把名字来个大颠倒,又有谁能猜出你的真正身份?”他意识到不妥,随即改口,“或许我该叫你陈家洛吧?”
骆嘉尘淡然一笑:“陈家洛早已不在人世,现在活着的是骆嘉尘,而不是什么红花会总舵主。当然,我也不会把你当成五阿哥或者荣亲王。”
永琪轻轻一叹:“我们这样的身份只会让他人敬而远之,如果可以,我倒情愿大家永远都别知道对方的身份,那便可以和从前一样,天南地北无话不谈。”
骆嘉尘豁达淡笑:“人与人之间是否交心,原本也和身份没甚么关系。当然,你父亲绝对不允许你我相交,那又是另一回事。说起来,你大可以派人埋伏在这儿,取我的首级去复命。”他搁下手中的酒杯,有一瞬间的迟疑,“这样,你对你父亲也有交代。”
永琪无奈一笑:“如果我白天与八阿哥联手,你猜结果会如何?”不等骆嘉尘回答,永琪已经给出答案,“骆兄武功高强,根本无须担心。更重要的是,八阿哥费尽心机,岂容我全身而退?说到底,他的目标只是我而已。”
“所以,这就是我深夜约你前来的原因。”骆嘉尘眉头紧蹙,“当八阿哥报出你的身份,我的确大吃一惊,但很快我就知道与你无关。”他的眼底微露歉意,“抱歉,走江湖时间久了,总有些疑神疑鬼。”
永琪反毫不介怀:“当初箫剑也是如此。”
“那么,你预备怎么办?如果我没有猜错,乾隆的命令是让你杀了我来作了断。”骆嘉尘的笑容逐渐隐去,“但最关键的是。无论你杀我还是放我,幕后之人都不会放过你。”
永琪认真地看着骆嘉尘:“在我告诉你我的打算之前,骆兄可否回答我三个问题?”
骆嘉尘颌首,低声道:“你敢深夜冒险前来,我就猜到你必然有话要问,你问就是。”
“第一个问题,皇阿玛说多年以前曾网开一面放过你,而你也立誓不会再在京城出现,此事是否属实?如果皇阿玛说的是真的,那么我的第二个问题是,骆兄为何会踏足京城?是否有什么意外发生?第三个问题,红花会是否真的已经解散,不会再对抗朝廷?”
“我先回答你前两个问题。没错,当年乾隆的确曾经对我网开一面,而交换条件是我解散红花会,而且终身不能再踏足京城,而他必须做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让百姓安居乐业。其实在那场会面之前,我已经宣布将红花会解散,我之所以这么做,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红花会与朝廷争斗多年,双方互有损伤。满人入主中原多年,反清复明一直以来不过是纸上谈兵。如果乾隆是个好皇帝,又何必在乎他是满人还是汉人。”骆嘉尘在永琪的目光中寻找认同,“百姓只求安居乐业,没有战乱,我想这是最好的结果。”
骆嘉尘轻描淡写地给出乾隆放过他的理由,永琪面露欣赏:“骆兄的胸襟气度一向令我佩服,能从大处着眼以天下百姓为重,的确不是一般的江湖人物能做到的。那么后来呢?”
“后来,世上再也没有红花会,我也回到了杭州,直到前年我师父病故。”骆嘉尘的声音低了下去,“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即使违背誓言,我也是一定要回来处理师父的身后事,见他老人家最后一面的。没想到让我发现,师父的死因另有隐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一直没彻底离开京城。至于第三个问题……”骆嘉尘的眼中陡然射出一道精光,“这个问题的答案很重要吗?”
“或许对于五阿哥或者荣亲王而言真的不重要,因为无论是与否,你都是必须消失的敌人。”永琪郑重其事,“但对于永琪而言,这个答案很重要。”
“如果我告诉你,红花会将会卷土重来。你会怎么做?你会不会后悔孤身一人前来?或者后悔没有派兵埋伏在这里?”
永琪神情一凛:“我做任何事情都不会后悔。”
骆嘉尘微笑道:“那么,你可以放心了,我也从不做让自己后悔的事。红花会也好,陈家洛也好,都已经与我没有任何关系。”
“那么,我现在可以回答你刚才的问题。”月色柔和地洒在永琪的夜行衣上,泛出细碎的光芒,“无论是杀你还是放你,其实我都是死路一条。”他的声音里有沉重的叹息,“唯一的办法,是置之死地而后生。你知不知道幕后主使的人是谁?”
“能布下此等陷阱的,必然是你我都认识的人。”骆嘉尘正色道,“永琪,你身处皇宫,我置身江湖,和你我都有交集之人,恐怕不会超过五个。”
“其实,要知道他是谁也很容易。”永琪深深作揖,“骆兄,去年你帮我寻找小燕子的下落,大恩不敢言谢。但今日只能再向骆兄借件东西,以解你我之困局。”
“什么东西?”
永琪嘴唇一动,四个字清晰地蹦了出来:“你的人头。”
夜风徐徐,四周静谧无声,风吹开耳边散发的柔软的声音,院外隐约传来的更漏点滴,夹杂着车轮碾过的轱辘声,格外清晰。抬头向酒馆外望去,还能依稀见到紫禁城重重殿宇飞檐在夜空中高啄缦回,正似曲折迂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