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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还珠同人)过尽千帆皆不是-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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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燕子有七八分相像,只不过受伤不轻。”
“一定是小燕子!”紫薇的声音难掩激动,“也许,小燕子在天津城郊碰上了敌人,双方大战一场。混乱之中,马车坠落悬崖,而小燕子的发簪玉佩也在混战中遗落。”紫薇越是猜测越觉得接近真相,“两男两女,其中两个一定是箫剑和晴儿!否则,怎么解释他俩失踪那么久?况且,小燕子如果遭逢不测,箫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哪怕京城再危险,他也一定会回来找我们,替小燕子讨回公道。”她突然紧紧抓住尔康的袖摆,如同救命稻草,“尔康,小燕子可能还活着,对不对?”
“现在冷静下来想想,这件事还真是疑点重重。鄂敏带回来的那具尸体,根本无法辨认,只不过小燕子的发簪玉佩就在那具尸体旁边,才让永琪不得不相信这个残酷的事实。然而事情真会那么凑巧?但又怎么解释骆嘉尘和柳红带回来的消息呢?还有,另外一名男子又是谁呢?”尔康看着紫薇闪着希望的眼神,蓦然下了决定,“虽然现在还不能证实小燕子尚在人间,但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就绝不能放弃!”
景阳宫
见到尔康的身影,一屋子的宫女太监纷纷请安:“额驸吉祥!”
尔康让他们起来:“五阿哥呢?”
小桂子低头道:“还在福晋的房间里呢,都大半个月了,额驸快去劝一劝吧!”
雕花木门「吱呀」一声开了,房中的主人却浑然不觉。夕阳的余晖落在永琪的身上,只留下淡淡的光影。书案上乱七八糟堆着一摞公文案册,永琪的目光只落在正中央的一副画卷上。
炯炯有神的双眸如水清澈,唇角的梨涡浅笑胜过风景如画。画中人美丽灵动,语笑嫣然,仿佛尘世间的种种纷扰都不曾沾染于她。
年华似水,浮生如梦,飞入皇宫的小燕子,终于又翱翔在广阔的蓝天,徒留他一生的牵念。
芙蓉面,梦魂牵,朝朝暮暮复年年。
画里人,心里痴,今生来世无休止。
永琪的视线越来越模糊,仿佛无数的小燕子在他眼前展颜微笑,他伸出手触摸,却只抓到一片虚无。
“小燕子,你真的那么狠心离我而去?”永琪的泪水模糊了字迹,语调里有着死寂的苍凉,“你不是说过永远也不会离开我,你怎么忘了?”
尔康大感心酸,伸手握住了永琪冰凉的双手,深深凝视他空若无物的双眼:“小燕子会回来的,他不会离开我们大家的。”他扬着手中的信纸,“骆嘉尘和柳红都在天津发现了小燕子的踪迹,也许小燕子有什么奇遇也说不定!”
“她明明说过会回来的……”永琪仿佛没有听见尔康的话,仍是喃喃念着,“她一定是在怪我,怪我没有保护好她,怪我把她一个人丢在这个皇宫里,怪我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他如游魂般向门口飘去,“她在恨我,我要去找她……”
“永琪!”尔康用力扳过他的肩膀,这样的永琪让他感到害怕。抛开身份,他和永琪可以说一起长大,情同手足,尔泰远赴西藏之后,他更是将永琪当作自己亲兄弟般。虽然他很清楚对于年幼丧母的永琪来说,在强敌环伺的宫中生存实在孤单寂寞,但在旁人眼中,永琪永远是坚强乐观的,这一方面是天性使然,另一方面也得益于小燕子的出现。从小到大,他从没见过永琪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从没见过永琪将自己的脆弱示于人前,哪怕是生死之交。
“那具尸体什么也看不出来,谁能证明那就是小燕子?永琪!你不可以放弃的!如果你死了,小燕子回来了,岂不是更大的悲剧?”尔康停顿一下,“就算小燕子真的不在了,你难道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你难道想放过害死她的人吗?”
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尔康的身影终于在永琪的目光中形成焦点,他掀动着嘴唇,声音凄楚:“小燕子……”
“骆嘉尘是不会骗我们的,柳红更不会。”尔康拉住永琪的手臂,“如果小燕子真的在天津渡头出现过,那具尸体多半就不是小燕子。否则,怎么解释……”尔康的话未说完,就被一阵急促的叩门声打断,小桂子探进半个脑袋,“紫薇格格派人进宫传话,要五阿哥立刻去学士府,有要事相商。”
永琪任由尔康将他拉上马车,沉默半晌才艰难地道:“小燕子究竟……”提及小燕子的名字,他的喉间仿佛梗着一个硬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当他看见乾隆手中的发簪和玉佩的时候,只觉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眼前崩塌。他实在不愿相信,他的小燕子,永远充满生机活力的小燕子,会变成那具完全无法辨认的冷冰冰的尸体,再也不会对他好对他笑对他闹了。然而,丧钟沉闷的敲击如同孤魂野鬼的哀嚎,却教他不得不相信,他的小燕子,再也不会回来。
他的眼中流不出一滴眼泪,唯有心底尖锐的疼痛在提醒着他的悲伤,还有追悔莫及。午夜梦回,总有个阴冷的声音仿佛从地狱传来:“是你害死了小燕子。”
他猛地惊醒,然而声音并没有远去,在他耳边不绝如缕:“是你把她一个人丢在皇宫里,你是杀人凶手。”声音渐渐凄厉,“爱新觉罗永琪,是你害死了自己的妻子!”
心底最后一道防线被击垮,他的泪水终于狰狞地爬满脸颊。总以为自己的安排可以保护小燕子,却终究铸成无法挽回的悲剧。
他怨恨自己,不知小燕子在天上是不是也在怨恨他?
其实,他也不是完全没有怀疑。有那么些瞬间,他甚至能真切地感受到小燕子的存在。她的如花笑颜仿佛仍在眼前,她的欢声笑语仿佛仍在耳边,她的呼吸她的味道仿佛还萦绕在景阳宫的每个角落。
然而,当他认真环顾拼命寻找,才发现什么也抓不住。
恍恍惚惚间,他分不清哪里是现实哪里是梦境。
直到尔康方才的那番话,才让他从噩梦中惊醒——也许在潜意识里,他根本就没有接受过小燕子的离开。
她一直活着,活在他的心里。
永琪的眸光里仿佛有着死灰重新燃起的微光,转瞬却又垂下眼睑。尔康只觉得永琪紧紧抓着他的手在不停颤抖,心底叹了口气——同是性情中人,彼此又共过多次患难,他完全能感觉到永琪内心的恐惧。
他害怕一切只是他们无法接受小燕子离去的自欺欺人,他害怕重新燃起的希望会再次成空,他害怕事情的真相让所有人都承受不起。
学士府的大门已经近在眼前,紫薇一见到尔康的身影,便迫不及待地扑进丈夫的怀抱,全然不顾永琪在场:“尔康!我就知道小燕子舍不得离开我们大家!”
简短的一句话听在永琪耳中如同平地惊雷:“紫薇!你有小燕子的消息是不是?她真的还活着是不是?她在哪里?她好不好?”
“五阿哥请放心,小燕子一切安好,腹中胎儿也安然无恙。”大厅中传来一把沉稳的男声,只因尔康眼中只有紫薇,而永琪心神不属,竟然未曾发觉他的存在。
永琪转过目光,见厅中的太师椅上坐着一名中年男子,四目相对的那一刹那,突然心头一松,仿佛所有的疑团都有了答案,他脱口而出:“大师兄?”
虚净站起身,拱手道:“五阿哥不必过于担心,小燕子如今身在清尘山庄。”他递上一幅画,“五阿哥看过之后就会明白虚净所言非虚。”
永琪颤抖着手展开画卷,只是一眼,他已觉得这些日子以来一切的苦楚皆是值得——只要他的小燕子平安无事,只要他们还有相见之日。
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永琪双腿一软,踉跄跌坐在椅子里,分不清是失而复得后的喜悦,还是大悲大喜后的激动,他的嘴角有温和如春日暖阳的笑容,眼底也有温热的泪水溢出。
画笔仍然稍显稚嫩,他却熟稔到极致。画中的男子手握长剑,高贵清华,眉目温润,一只燕子停留在他的手臂上,似乎轻声呢喃着旁人无从知晓的秘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十二章

转眼东儿已经满月,荣王府也已经竣工,依太后的意思是要好好热闹一下。乾隆有些犯难,依规矩是不错的,只是小燕子过世的消息才一个多月,这个时候大摆筵席实在是不合时宜。莫说是永琪,即使是他自己,忆起小燕子的笑容,也常常夜不能寐。
小燕子的逝去,并没有带给他秘密不被泄露的轻松与安心,只有数不尽的遗憾和痛心。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永琪竟然点头同意:“东儿满月,自然是要好好操办的。至于王府竣工……”他沉吟着,“儿臣与紫薇既然是兄妹,又与尔康情同手足,那就一起操办,实在无须办上两次。”他望着父亲惊愕的目光,眼中一片疏落,“皇阿玛不必为儿臣担心,儿臣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该怎么做。”
“好吧!”乾隆叹了口气,拍了拍永琪的肩膀,“你能想明白就最好了,筵席的事,朕会着人去安排,你好好休息,安心等着就是。”
永琪转身望着乾隆渐渐远去的背影——宫中眼线那么多,除了守口如瓶,他没有别的选择。
十日后,乾隆设宴庆祝东儿满月以及荣王府竣工之喜。在众多亲贵大臣眼里,这场宴会明里是庆祝东儿满月,实际主角还是荣亲王——谁叫东儿的额娘是荣亲王的妹妹,而阿玛又与荣亲王情同手足?令妃娘娘膝下虽也有一子,却也只五六岁的年纪,论起宠爱,实在是难与荣亲王相较。
除了一些后宫女眷热衷于逗弄在紫薇怀中大睡的东儿,其余大臣通通将酒敬给了永琪和尔康。
“恭喜福额驸!”
“恭喜荣亲王!”
尔康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紫薇和东儿,见有人敬酒也只是敷衍几句打着哈哈,倒是永琪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下肚,看着对方或谄媚或讨好的笑脸,嘴角也挂上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太后坐在一旁,瞧见永琪嘴角淡淡的笑意,再看看身边的芯岚,只觉得自己的盘算多了几分指望——男人都是喜新厌旧的,能为一个女人伤心多久?永琪再怎么喜欢小燕子,最近几日也不如当初那般伤心,时间久了总会淡忘,那么假以时日……
永琪不知道自己喝了多少,不一会儿已经趴倒在桌上,手中犹自抓着酒杯。
紫薇将东儿交给奶娘,捅捅尔康的手臂。尔康会意,走至永琪身边,轻拍其肩膀:“永琪?永琪!”见永琪毫无反应,他无奈地冲紫薇摊手,却未注意到太后冲身边的芯岚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色。
芯岚盈盈走来,冲尔康福了福身:“王爷恐怕有些微醉,老佛爷吩咐芯岚将王爷送回景阳宫。”
尔康向旁边一闪,唤过小顺子和小桂子:“你们和周姑娘一起送你们主子回去,让人煮碗醒酒汤给王爷服下。”
小顺子和小桂子点头答应,和芯岚一起将永琪扶回景阳宫。
永琪双目紧闭,仿佛浑不知身处何时何地。
景阳宫里一片寂静,小顺子和小桂子帮着将永琪扶至床上后,便一反常态地双双退下。
芯岚微觉奇怪,即使是准备醒酒汤,也无须两人都退下,好歹得留下一人伺候,不过如此一来倒是省了她的口舌功夫。她无暇多想,将门闩上,慢慢踱步至永琪床前——今晚是她最好的机会。
她的脸微微发烫,紧张得双手冒汗——她从小熟读《女则》《女训》《烈女传》,却偏偏要在今夜将一切忘记。
她缓缓伸出手去,却在快要触碰到永琪微微泛红的脸庞时缩了回去。躺在床上的男子,是她十四岁起就深深倾慕的男子,这六年来她无时无刻不想看见他亲近他,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她却突然失了勇气。
“芯岚,你在想什么呢?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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