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撰组同人)两生花开-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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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脸上挂着一幅说了谎的表情哦。”冲田看了看我，笑着说道。

“呵呵，就算你这么说了，没有就是没有哟。”相信自己的说谎技巧还没有那么逊，我也笑着回答。

“真的没有啊。”好像已经死了心，他轻声地念叨着。

“说到担心，我们都是一样的，听说土方先生要去和他们谈判，或许再过不久就会有消息了吧。”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实际上谈判也早就结束了，当然，结果是我们输了。

“真的吗？太好了……那么一旦有了消息，一定要通知我啊！约好了！”

“嗯，约好了！”我握住了他换换伸出来的手。

“这不是约定的手势吧……”冲田看玩笑一般的话却让我的心颤了一下，不过我瞬间恢复了过来。

“这是羽佐间流。你也应该习惯了吧，总司。”我敷衍道。

“嘛，舞总是这样的，也确实习惯了呢……我，不知道还能不能活到消息出来的那个时候呢。”他的表情有些暗淡，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是沉默得看了他好久，勉强挤出了几个字。

“别说蠢话。”

至此之后，便是一段良久的沉默，双方都各怀心事，有些事不能相互传达，为了不伤害对方，于是我们谁也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窗缝里灰白色的天空。

“一直呆在这里好吗？”沉默了许久，还是冲田开口了。

“什么意思？”我轻声回答。

“刚才舞不是说了吗？土方先生受了伤，现在由斋藤先生代理，既然这样的话，舞不是应该回去吗？”

“……我有异议呢，就算我回去，现在的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没有什么威信和领导能力，回去了也是碍手碍脚吧……我果然还是像新八猪说的，适合从事暴力工作呢。”

“呵呵，舞还是老样子呢，谦虚是好事，但是也不能把自己说的一文不值啊，代理队长。”冲田笑了笑，“舞的能力是大家公认的，而且队士们也很敬仰你的，怎么说舞也是我们新撰组仅有的女队长啊。”

“是副队长哟！或者说代理队长吧。”我抬起手打算弹一下他的额头，却在马上就要弹到的时候缩了回来，冲田下意识的闭了一下眼睛，不由得引起我的一阵笑声。

“这样耍人可不好哦，舞！”冲田用埋怨的口气说道，我知道他并不是生气，也就一笑了之了。

“并不是为了耍你，只是我突然想到了别的事情。”我转过头，正视着面前的人，“我们的约定，还记得吗？”

“约定？我们似乎有很多约定呢……守护、并肩作战、看烟火、治好病……是哪个呢？”

“……笨蛋……”我叹了一口气，看来还是忘记了呢，没办法，本来就不是能够想起来的是吧。原本就没有抱着任何希望，我想了想觉得这样问出来的自己真是个傻子。

“……还有，一起看樱花，站在树底下，看头上像是雪一样的樱花。”

“哎？你……竟然记得……”我愣了一下。

“但是，究竟是什么时候这样约定的呢，总觉得有这样的约定，但是却想不起来细节……抱歉，看来你很在意这个约定吧，舞。”

我当然在意……我看着他，难以用语言表达的复杂感觉冲击着我的大脑。他竟然，还记得……这是怎样强大的灵魂啊，几百年前的约定，你还能记得吗？

“你……究竟知不知道那是什么时候的约定啊……”我苦笑着叹了口气，但同时却觉得很开心。

或许我真的很无力，无论是在历史的洪流面前，还是被写好的命运面前。但是，如果是为了身边的这个人的话，我想我可以像这样连时间都超越，如果是为了现在在我身边的这个人的话，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我都要去尝试，直到把这可笑的轮回的锁链，斩断为止。

“所以都说我记不清了啊。”见我并没有生气，冲田也只是笑了笑回答道。

“嘛，什么时候的事已经无所谓了……”毕竟连我都已经记不清了啊，“不管这些，总司啊，等你病好了，我们去看樱花吧，就像约定的那样，站在树底下看像雪一样的樱花。”

“能实现吗……”轻声地呢喃传入我的耳朵，紧接着是剧烈的咳嗽，我看着身边的少年，苍白的脸色上除了痛苦，更多的是悔恨。“如果，和大家在一起的时间，能多持续一点就好了。我……”

“会持续的。”我打断了他的话，或许是被我坚决的语气吓了一跳，冲田半天都没有做声，我看了看他，“会持续的，大家一起在和平的环境里，不必每天讨论如何杀敌，只要考虑今天想吃些什么菜，还有最近有哪些新鲜事情。”

“舞，你不必安慰我的，自己的身体状况，自己要清楚得多了。”

我找不出语言来反驳他的话，毕竟他的话并不是全错……如果没有我这个莫名其妙的侵入者，他的话应该是百分之百正确的吧。

当然，那是“如果没有我的话”了。

我们胡乱聊了些有的没的，照顾他的老婆婆便端来了饭菜，在谢过老婆婆之后，我却发现我一点也没有吃东西的胃口，而这一点冲田也是一样的。我苦笑着看了看放在那里的饭菜，真是浪费粮食了啊。

“舞，能陪我出去走走吗？”半晌，他开口。

“……好的。”我犹豫了一下，现在冲田的身体很虚弱，实在是不应该多走动。

“放心吧，只是在院子里。”似乎是看出了我的顾虑，他如此说道，“但是，还是要谢谢你。”

“太见外了，总司。”我轻描淡写地回答了一句，便走到他身边打算扶他起来。此刻的冲田不仅很虚弱，连体重都清了一大截，我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我看了看他，他似乎知道我的想法，惨淡地笑了笑。

“这些都是樱花，婆婆说了，到了开花的季节，院子里的樱花总会吸引别人观赏……我也想看看呢。”

“那，开花的季节，我们再回来吧。”

“那样好吗？我已经这么打扰人家了。”

“没有的事啦，如果不行的话，我们换一个地方看也好啊。约定了，就要实现哦。”

“舞……嗯，我知道了。”他笑了笑，那个笑容和多年前的一样，纯净的好像一尘不染的天空。

可能是终于支撑不住了吧，走了几步路，他的身体就有些摇晃，我本打算扶他坐下，却被他拒绝了。就这样勉勉强强地走着，看院子里没有花朵的樱花树，看灰白色的天，看飞过的一两只小鸟。

“这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遇到一只黑猫……但是，总是不拿剑的话，手腕会生锈呢……我已经，没有力气斩下去了。”精疲力尽的他几乎是笔直地倒了下去，我连忙扶住他。我挪动到纸门边上靠好，然后让他靠着我，勉强支撑着坐姿。

“对不起，添了这么多麻烦。”

“无聊的话就不要说了。”

“……舞，很坚强呢。”像是梦呓一样，他如此说着，“我大概已经不行了吧，仅仅是拿起剑手都会发抖，明明就在眼前却怎么也斩不到……我，已经斩不动了，斩不动了……”

“没关系的，”我抑制住想哭的情绪，“斩不动的话，也没关系哦，时代已经变了，安宁的时代马上就来了！我们不用再拿着剑了，冬天一起吃火锅，看永仓和原田的表演……春天一起在樱花树下面喝酒，土方先生就会随口说几个俳句，然后阿一突然出现吓得局长把酒杯打翻……夏天的时候，举办运动会，邀请周围的小孩子们也参加，秋天可以赏红叶，祗园祭的时候我们还要看烟火，到时候总司也要喝酒哦，已经和局长约好了嘛。”

“这样说起来，是约好了呢，我……一直都没法喝很多酒，总是没办法和近藤先生……”

“就是呢！我可是领教过了，总司的酒量可是奇差啊。”

“奇差也有点……咳咳……要比舞……好多了吧。”他浅笑了一下，然后望着空荡的庭院，他的眼中没有映出庭院的色彩，倒更像是透过庭院看到了什么一样，那是怎样温暖的眼神啊……

在你的眼里，究竟映照出了什么东西呢？是大家围坐在一起开宴会，还是看烟火，又或许……仅仅是曾经不断重复着的平凡的每一天呢？

“啊，舞，你看……樱花……”他的嘴唇微微了动了几下。

“樱……花？”我看着他，是幻觉吗？我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紧接着就愣在了那里。的确像是幻觉，庭院里伫立着的一株巨大的樱花树，白色的花瓣从树上飘下来，就好像是从天空中缓缓落下的白雪。四周的地面被花瓣覆盖，白色的一大片，就好像纯白色的冰原。

此刻，我正身处于冰原……

“好美啊……”

“嗯，真美……就好像下雪一样，樱花果然还是纯白色的最迷人。”我轻轻的梳理着身旁少年的长发，“和你真像。”

“哎？”他愣了一下，“呵呵，没有那种事的，我……”

“纯洁似雪，明澈如空，无暇似樱，淡雅如菊……”我打断了他的话，“和你真的很像呢，这樱花……”

“舞……谢谢。”他看着飘落的樱花，轻轻地说了声谢谢。

“我一直在等你……”我伸出手去，握住了一片落下来的樱花，“跨越时间、跨越空间，多年来一直再等。只是想见一面，只是想留在你身边，这样的想法对于我来说却怎么都难以实现……我徘徊了几世几代，只是为了能够在某一个地方找到你存在的气息。我一直在等你……终于让我，找到你了，终于我能待在你的身边了呢，总司，你冷吗？”

“不……反而……觉得很温暖……好像是春天一样呢。像这样看着樱花……听着缓缓吹过来的风的声音……而且，不是还有舞吗？”感觉冲田的身体靠的更近了一点，我闭上眼睛享受着少有的温暖。此刻，我正身处于冰原，虽然是冰原，却没有丝毫寒冷的感觉。

正因为我们彼此依靠着，才能在冰冷和黑暗中找到一丝温暖。

“我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能感觉到舞就在身边，近的只要伸出手就能够触到，我很开心……开心的，好想流泪……”

“开心，就应该要笑吧？”我看着他，笑了笑说道。

“是呢……为什么，明明很近，明明就在身边，舞的样子，却一点一点模糊起来了呢……有些看不清楚。”

“笨蛋，你都没有好好休息吧……是不是有些睡眠不足了？”

“嗯，也许吧，我一直在担心大家的事，睡着了也会被噩梦惊醒，或许，是有些累了吧。”

“总司……睡吧，我会一直呆在这里的，不用担心什么噩梦，我会一直呆在这里的，等到总司醒了，近藤局长和土方先生就打了胜仗回来了，到时候总司要是没有休息好，土方先生会要我的命的。”

“睡着的话，发生了什么，不就……不知道了吗？”

“有我在这里，我会陪着你的，陪着总司，等到大家回来，然后我们回到以前屯所在的地方，到那个屋顶上看樱花、看烟火……大家一起笑，喝酒，吃便当……好吗？”

“是吗……稍稍，有一点想睡了呢，好期待醒来的时候……舞，如果我睡过头了，一定……要叫我起来啊，不然的话，又会让近藤老师笑话了。”

“啊，当然要叫你了，要提前叫醒你，然后好好准备一下呢，总不能用睡脸去迎接凯旋归来的大家吧。”

“嗯……也……对呢……”

我看着身边的少年渐渐闭上眼睛，甜甜地笑着像是一个做了美梦的小孩子。总司，放心吧，等到一切都结束了，我们再一起看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