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入射雕-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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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他伸手打那孩子一记耳光,扯下他身上一片衣服,打一记,扯一下,接连打了十余下,到后来那孩子双颊高肿,身上也已赤裸裸的不剩寸缕。他母亲大声哭叫,不顾性命的扑上去救护,但被两个黑衣人扭住了,动弹不得。那大汉一声呼哨,数百条毒蛇昂首吐舌,一齐望著那孩子光溜溜的身体。
那小孩早已吓得脸无人色,虽在烈日之下,亦是全身瑟缩发抖,望著母亲,只是哭叫:“妈妈!”那大汉狞笑道:“小贼,你有本事就自己逃命吧。”手一松,将小孩掷在地下。那小孩爬起身来,急向母亲奔去。数名黑衣汉子长刀一扬,往他头顶虚劈下来,小孩大骇,急忙转身,向前空旷处奔逃。那为首的黑衣大汉待他奔出数丈,一声呼哨,千百条毒蛇忽地如箭离弦,蜂涌向小孩追去。那小孩听得背后嘘嘘之声大作,一回首,但见无数五色斑烂的毒蛇凸睛吐舌,如风而至,这一下吓得比他适才更是惊惧百倍,没命价向前飞逃。
那些毒蛇游动极快,片刻之间,离那小孩已只丈余,他全身赤裸,一无掩蔽,眼见立时要遭千蛇噬身之惨。他母亲大叫一声:“儿啊!”晕了过去。众农民瞧得目眦欲裂,纷纷涌出要去打蛇,但众黑衣汉子长刀乱挥,竟无半点空隙让他们上前。突然间那小孩足下一滑,向前俯跌下去,群蛇吱吱乱叫,窜了上来。
张枫暗叫:“不好!”纵起身子,正要飞身去救,只见两条人影从农民人群中中跃出,身法甚快,拦在小孩与群蛇之间。两人足未站定,各自双手齐扬,撒出四条黄色粉末,在地下布了四条黄线。众人鼻中闻到一阵硫磺药气,但见群蛇纷纷后退,看来那些黄粉是制蛇的药料了。张枫看那两人时,原来竟是丐帮中的熟人,是在宝应会过面的黎生和余兆兴。
那黑衣大汉见二人阻住蛇群,脸上变色,说道:“咱们铁掌帮和丐帮向来河水不犯井水,足下何苦强来为人出头?”黎生拱手道:“这小孩年幼无知,老丐求个人情,请饶了他吧。”那大汉见黎生背上负了八只麻袋,知他是丐帮中的要紧人物,冷笑道:“若是不饶呢,足下欲待怎样?”余兆兴年少气盛,喝道:“你们干这等事,天理不容,既叫俺们撞见了,岂能不管。”那大汉又冷笑一声,说道:“听说丐帮明日在岳州大聚会,天下各路的化子头儿都到了洞庭湖边,你这小叫化就想恃势欺人吗?哼哼,只怕没这么容易!你丐帮中人号称个个是捉蛇能手,你有本事就捉捉我这些蛇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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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 行侠
余兆兴被那黑衣大汉这一阵奚落,那里容得,向前两步,一弯腰,双手各已抓住一条毒蛇的尾巴,用力一抖。蛇儿的骨骼本是如炼条一般连环套住,这样自尾至首逆转的一抖,全身骨骼松脱,虽不立毙,却再也动弹不得,这是乞儿捉蛇的最上乘手法,可也大触专养毒蛇的铁掌帮之忌。那大汉不待他伸腰站直,一声呼哨,千百条毒蛇一齐向他窜去。
余兆兴捉蛇本事纵高,这千蛇齐至,那能抵挡,急忙退到黄线之后。黎生高叫;“请老兄示下高姓大名!”那大汉只是冷笑,见群蛇沿著黄线摇头摆脑,不敢游近,又是忽哨一声,这一声叫,蛇群中登现奇观。
只见一条蛇张口咬住另一蛇尾巴,而那蛇再咬著又一蛇尾部,如此首尾相接,霎眼之间,连成了数十条极长的蛇炼。那大汉猛喝一声,数十条蛇炼斗然间从空中甩过黄线,落在二丐身周,围了数圈,将那小孩也围困在内。那大汉冷笑道:“臭叫化,捉蛇啊,怎么不动手?”群蛇蓄势待发,只候号令。黎生与余兆兴都是脸色惨白,知道这番必已无幸。
那大汉道:“我铁掌帮也不无故伤人性命,只要你答允永远不再捉蛇,留下一个真凭实据,哼哼,那也可以相饶。”黎生知道这是叫他们自毁双手,低头求告,他是丐帮响当当的人物,纵然性命已在呼吸之间,却仍是昂然直立,毫无畏惧之色。那大汉张开双手,相距一尺,说道:“我双掌一合,你们每人身上就多了几百副毒蛇的牙齿,还不跪下求情么?”余兆兴道:“师叔,咱们决不能丢人。”黎生哈哈一笑道:“那还用说。”他提高声音道:“多谢老兄送咱们上西天,只是还没请教万儿。”那大汉道:“那果然是死不瞑目。我是裘铁掌的第四弟子乔平。”
一语方罢,只听一个声音笑道:“啊哟,失敬失敬,我道是谁,原来是裘老儿的徒子徒孙。”人丛中走出一个身形修长,面目俊朗的少年来,正是张枫。那玄平听得声音已怔了一怔,万料不到出来的竟是这样一个未及弱冠的少年,尚未答言,张枫又道:“铁掌水上飘裘老头儿见到我都得跑,你还敢站在这不动!?”乔平大喝:“呸!小子胡说八道。”心中却暗暗生疑:“怎么这样一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少年知道铁掌水上飘的名号?”张枫笑道:“在下生平最恨人胡作非为,欺压平民!在武宁县做官的乔太,是你一伙儿的吧,前几个月让我路过顺手收拾了,你说怎样?”
武宁县的知县玄背蟒乔太,正是这乔平的兄弟,县衙失火,知县被杀的讯息他自然知晓,只是苦于不知找谁报仇,这才暂罢。这时乔平斜睨张枫,悲怒交迸,却不信自己这武功高强的兄弟丧生在她手下,当下微一呼哨,几百条毒蛇窜上去将他围住。乔平喝道:“武宁县乔知县是谁害的,快快说来。”张枫笑道:“真的是我杀的啊。放心,我马上送你去见他。”
杀官放火这等叛逆大事,在张枫口中娓娓道来,宛似闲说小儿女摘花斗草一般,乔平惊疑不已,心想这少年极是邪门,须得擒回去细细拷问,他将右手两根手指放到唇边,正要吹哨驱蛇,张枫已是一招‘瞬息千里’飞身而起,手上并指为剑‘十步杀一人’全力使出,众人只觉一时之间眼前剑气纵横,待又凝神细看之时,发现包括那乔平在内的几十个大汉全都横尸当场,张枫背手站在原地,好似一直不曾动过一般。
众农民拿起锄头石块,将毒蛇和蛤蟆捣得稀烂,待要向张枫拜谢,他早已与黄蓉等人走得远了。黎生和余兆兴走出蛇群,想与张枫等人叙礼,也已追赶不及。
张枫等人做了这件快事,大为得意,待重新上路,向人问明了路径后,众人牵马纵雕,径往岳阳楼而去。上得楼来,众人叫了酒菜,观看洞庭湖风景,放眼浩浩荡荡,一碧万顷,四周群山环列拱屹,真是缥缈嵘峥,巍乎大观,比之太湖烟波又是另一番光景。观赏了一会,酒菜已到,湖南菜肴甚辣,几人都觉口味不合,只是碗极大,筷极长,却是颇有一番豪气。张枫等人吃了些少酒菜,环顾四壁题咏。郭靖默诵范仲淹所作的岳阳楼记,看到“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两句时,不禁高声读了出来。
张枫见状道:“大哥,你觉得这两句话怎样?”郭靖默默念诵,心中思索,不即回答。张枫又道:“做这篇文章的范文正公,当年威震西夏,文才武略,可说得上并世无双。”郭靖央他将范仲淹的事迹说了一些,听张枫说到他幼年家贫、父亲早死、母亲改嫁种种苦况,富贵后俭朴异常,处处为百姓着想,不禁油然起敬,在饭碗中满满斟了一碗酒,仰脖子一饮而尽,说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大英雄大豪杰固当如此胸怀!”
黄蓉突然笑道:“这样的人固然是好,可是天下忧患多安乐少,他不是一辈子乐不成了么?我可不干。”张枫微微一笑。秦南琴也道:“枫哥哥,我不理天下忧不忧、乐不乐,若是你不在我身边,我是永远不会快乐的。”
张枫听黄蓉、秦南琴二女这么说,三人相视一笑,心意尽在不言中。过了片刻,张枫笑对郭靖道:“大哥,范仲淹做过一首《剔银灯》词,你听人唱过么?”郭靖道:“我自然没听过,你说给我听。”张枫道:“这首诗的下半段是这样:‘人世都无百岁。少痴騃(ái),老成尪(wāng)悴,只有中间,些子少年。忍把浮名牵系,一品与千金。问白发,如何回避?’”跟着将词意解说了一遍。郭靖道:“他劝人别把大好时光,尽用在求名、升官、发财上面。那也说得很是。”张枫又低声吟道:“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郭靖望了张枫一眼,问道:“这也是范文正公的词么?”张枫叹道:“是啊,大英雄大豪杰,也不是无情之人呢。”说罢众人对饮数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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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长老
张枫望了望楼中的酒客,见东首一张方桌旁坐着三个乞儿打扮的老者,身上补缀虽多,但均甚清洁,看模样是丐帮中的要紧人物,是来参加今晚丐帮大会的,此外都是寻常仕商。忽听酒楼角里有人阴阳怪气的说道:“请众位公子、小姐,施舍一顿酒饭如何?!”张枫等人向声音来处瞧去,只见楼角边蹲着一个脸色黝黑的老丐,衣衫褴褛,望着众人嘻嘻直笑。“这不是鲁有脚嘛!丐帮四大长老齐聚,却也有些意思!”张枫心想。郭靖见是丐帮人物,当即放心,又见他神色和善,当下拱手道:“老前辈请来共饮三杯如何?”那老丐道:“好啊!”便即过来。穆念慈命酒保添了一副杯筷、斟了一杯酒,笑道:“请坐,喝酒。”
那老丐道:“叫化子不配坐凳。”就在楼板上坐倒,从背上麻袋里取出一只破碗,一双竹筷,伸出碗去,说道:“你们吃过的残菜,倒些给我就是。”郭靖道:“这个未免太过不恭,前辈爱吃甚么菜,我们点了叫厨上做。”那老丐道:“化子有化子的模样,若是有名无实,装腔作势,干脆别做化子。你们肯布施就布施,不肯嘛,我到别个地方要饭去。”张枫见状笑道:“不错,你说得是。”当下将吃过的残菜都倒在他的破碗之中,那老丐在麻袋中抓出些冷饭团来,和着残菜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张枫等人暗暗数他背上麻袋的数目,三只一叠,共有三叠,总数是九只,再看那边桌旁的三个乞丐,每人背上也均有九只麻袋,只是那三丐桌上罗列酒菜,甚是丰盛。那三丐对这老丐视若无睹,始终对他不瞧一眼,但神色之间隐隐有不满之意。那老丐吃得起劲时,那三丐当即站起身来,下楼而去。坐在地下的老丐只顾吃饭,全不理会。张枫走到窗口向下观望,只见十多名乞丐簇拥着那三丐向西而去。
那老丐吃罢饭菜,伸舌头将碗底舐得干干净净,把筷子在衣服上抹了几抹,都放入麻袋之中。张枫等人仔细看他,见他满脸皱纹,容色甚是愁苦,双手奇大,几有常人手掌的一倍,手背上青筋凸起,显见是一生劳苦。郭靖站起来拱手说道:“前辈请上坐了,咱们好说话。”老丐笑道:“我不惯在凳上坐。你们几位是洪帮主的弟子,年纪虽轻,咱们可是平辈。我老着几岁,你们叫我一声大哥罢。我姓鲁,名叫鲁有脚。”张枫等人均想:“原来他早知道了我们的来历。”秦南琴笑道:“鲁大哥,你这名儿可有趣得紧。”鲁有脚道:“常言道:穷人无棒被犬欺。我棒是没有,可是有一双臭脚。犬儿若来欺我,我对准了狗头,直娘贼的就是一脚,也要叫它夹着尾巴,落荒而逃。”黄蓉拍手笑道:“好好,狗儿若知道你名字的意思,老远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