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宸绝恋海兰珠传-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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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就是醒了,怎么能不要醒呢,若是你不醒,本王就一辈子和你泡在这里,这泉水能使人不腐!”
哦,算了,不腐也泡烂了。这是什么天理。为什么我总会无意中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怪不得乌雅常常发现我一个人时会出现自言自语的情景。我还不相信。
“可是我就是不想醒,我不要醒来,我不要呆在这个地方……。”我想怒吼,我想痛哭,可是我发现我居然喊不出声音来,我要说的话全卡在了喉咙里。我呆住了,我的声音呢?我刚刚不是还自言自语了吗?我这才感到我的喉咙里有灼烧的感觉。这是什么情况?难道我以后就是个哑巴!好吧,我承认做哑巴不是我希望的事情,但是我以后可以不用再回答任何问题,谁问我都不理。
九王爷接下来把我转向他,面对我毫无遮拦的身体和哑口无言的愤怒,“真的醒了,醒了就好,不管你是哭的还是笑的,不管你能不能、愿不愿跟我说话,只要你能醒来,什么都好!”
好什么好,当初我爱上了你,却又不能爱。如今我爱上了他,却要这样和你在一起。这一点都不好,爱情是个倒霉鬼。它总是把人生搞的乱七八糟。可是我们为什么还对它深信不疑呢?
“珠儿,不管你爱不爱我,我对你的心永远不变,但是我希望你能更爱我一些,因为我不会放开你!”他动了动身体,换了个姿势,我能感受到他胸膛内一阵剧烈的跳动,但是他的身体再没动。
第十六章 边关锦州城
狡兔三穴,不知道这位九王爷究竟有多少府邸和宅子。比起世外庄园,这里就比较肃穆庄严,守卫严禁。这里是大明的疆土——锦州城,离盛京约四百里。皇太极几次试图围困锦州,攻破三海关,皆未成功。
此宅在表面是一个大商股的府邸,实则是明朝在边关设立的一个秘密政治机构。我在这里已有数余天,隐约感到府内戒备森严、且来往的皆是一些朝中大臣和边关将领。只要能睁开眼,我是不会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不动的,我从房间里雕刻精美的窗子往外看到了这一切。
这会儿九王爷又送走了一位边关将领、其一副武将打扮、从他那身上的铠甲、所带的兵器可以看出这位将领的地位绝对是统领都督以上。锦州都督?那就应该是那位曾经向皇太极诈降的祖大寿。九王爷与这位大将足足商谈了大半夜功夫,这会儿天色渐亮。那位将领姗姗出了府邸大门
“给九爷请安!”外面有侍卫的声音。这会儿九王爷送走那位将领后,又折回府内,来到我的內寝。
他进来这会儿,我平平整整地躺在床上,偷眼望了他一下。我看到他的脸上有疲倦之色。看来边关又告急,才使得那位将领连夜赶来商议对策。这些天来,这位明朝的王爷,他既要照顾我的伤势,又要与将领们共议对敌之策,显然他有些累了。
他默默地走到我的床边坐下,伸手握了一下我放在被子外面的手,又把我的手放进被子里。好一会也没有动。我偷偷睁眼再看一下,他居然靠着床睡着了。我看到他的手里拿着一银色令牌,这令牌应该是军营或者府邸的出入证。我轻轻从被子里伸出了一手,想从他手里把令牌拿来一看。
没想到他另一手把我的手一把抓住,“别对这东西好奇,这里是边关,战争随时随地就会到来!”
我说不了话,只能瞪大了眼望着他,他把令牌藏进了胸口,站起。似乎准备离去。我突然拉住了他膝下的衣袍。“孩子!孩子——”我用极沙哑的声音重复着这两个很不清楚的音节。
“你放心吧,孩子送去了安全的地方,他很好,在江南玉佛寺!我托了最信得过的人照顾孩子。”
“江南玉佛寺?”我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字。我的眼泪忍不住又爬满了脸颊。“把我的孩子还给我吧!我要见他!”我说不了一个字,但是我仍然不放手。而我的背上一阵揪心的疼痛。我松开了手,发出一阵痛苦的哀嚎。
“珠儿,先不要担心孩子好吗?养好了伤才能见到孩子,别折磨自己了!快好好躺下吧!”
变哑使我异常苦恼,我说不了话,提不出要求、问不出原因、表达不了自己,这样的处境让我感到内心有疯狂的想大喊的念头。
我不能用语言来反抗,因为受伤也不能用肢体来反抗,所以只能用意念来反抗,用情绪来反抗,如今也只能是用哭鼻子抹眼泪来表达心中的不满了。再或者是不吃药、不用膳,拒绝一切。看到这一切,这位王爷叹息地说:“珠儿,你知道命有多珍贵吗?你知道外面有多少人死于灾荒,颗粒无收、连年灾情,使多少百姓流离失所,无处安身。如今又逢战乱,锦州城又被围困,皇太极的兵马就在城下,你若不爱惜自己,难道你想看到我为你痛苦?还是希望那位大清的皇帝因为你而在锦州大开杀戒呢?”
打仗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的愿望不过是想和我的孩子亲亲热热在一起,想和我的家人甜甜蜜蜜过日子。这个乱世,似乎非要让所有人都不安宁才肯罢休。
生死不由人,我也不想死,想想百姓们的痛苦,再想想自己的又算得了什么呢!好死不如赖活着。但是我现在除了爱吃饭,把自己的伤养好,把自己养的肥肥壮壮,还有一件事,就是想办法出去,因为我要去江南,我要去看我的孩子!
第十七章 把他忘了
从內寝到室外大约有二十步,內寝帘外有侍女四位,轮流值夜。门外有侍卫六名白天黑夜交替守卫。侍女们都很恭谦,从不与我正面冲突,哪怕我违抗他们主人的命令执意闯出寝殿外,她们都不会当面阻拦我,而是尾随我而走。从不跟丢。门外的侍卫从不出手挡住我的去路,而是立刻去禀报王爷,告知我的去向。
从殿门口到府邸大门口有二十丈余,其中要经过一个宽阔的长廊。那里每隔五丈有一对士兵守卫,日夜交替轮换。靠近大门有专人守门,从不随意打开,必须要有出入令才能进出。看来这里比军营还要戒备森严。在看看四周高墙围得密不透风,几乎无法知道外面的情况。我已经在府邸转了好几圈了。也看不出什么地方可以钻出去。我终于泄下气来,想要出去,除非在地底下挖个洞。猛一抬头望见对面亭台上的九王爷,正居高临下朝我这边望。那亭台倒是个好地方,只要往那上面一站,府内的一切景物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我愣愣地望了一会,扭头离开了他的视线。
这府内实在是空乏无味,除了走三步看见一个侍卫,走六步看见一个岗哨,走九步看见有人在高处监视,再没什么好玩的事物了。
但至少有一样让我觉得安心,这里没有后宫的争斗。也不需要防范谁送来毒药、谁在暗里告密。而且府里的人几乎也从不跟我说话,因为我一进府内,就已经是个哑巴。中毒和受伤虽然未夺去我的性命,但是却夺走了我的声音。我那张从不饶人的嘴,似乎是受到了“报应”。所以闲来无事的时候,在纸上乱涂乱画便是我消磨时间的方法。
“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皆茫茫不见!”这日我在丛山叠嶂的水墨画下写上了“长恨歌”中的诗句。我反复看着自己的字迹,回想着一幕幕的往事在心头跌宕起伏。
突然画纸被一阵风卷走,我跟着便追了出去。未料那画卷被一人拾起,九王爷出现在门口,他悄无声息地捡起画纸打开,我欲从他手里夺过画纸,双手却被他束缚。我使劲甩了手,想把双手从他手里解脱出来。他根本不理睬我的抓狂,兀自把纸上的诗句念了出来:“上穷碧落下黄泉,两处皆茫茫不见!”他的眼光抓住了我。
“珠儿,你知道吗?有一种痛不是上天堂、下黄泉去寻找而找不到,而是他就在你的眼前,却看不清,抓不住!”
我夺了他手里的画纸,并不想理他所说的话。我写这两句话是因为感到自己常常在寻找,寻找真爱、寻找真理、寻找方向,可是总也是找不出个头绪来,我的人生总是由不得自己。也想过既来之,则安之。只是身不由己,心更不由己,所以就很难安之了。
“把他忘了好吗?”他抓住我的肩。
我恍惚中,想起了皇太极在新婚之夜与我所说的话。“兰儿,我可以答应你,但是我只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只是你也要答应我,一个时辰之后把他忘了。”
把他忘了!把他忘了!忘记是一种好办法,可是却是一种最难、最痛苦的办法,如果可以忘记,我多么希望还回到十六岁的科尔沁、回到草原,但是这可能吗?正因为时光不能倒流,记忆却是永存,才使得忘记太难太难。
我回答不了他,我只能望着他,默默地摇头。
“好吧,我知道你忘不了他。那你能不能再把我记起来,能不能再爱我?”
我依然回答不了他,自顾低下了头。
“难道这样也不行吗?”他的眼里有悲伤、有愤怒、有失落、有固执。
“珠儿,那你说该怎么办呢?为了把你留在我身边,我可以无所不用其极,我想如果你有了本王的孩子,就不会再离开了吧!”
他说什么?有孩子?他的孩子?我诧异地望着他,仿佛没有听明白他的话。我看到他眼里有逼人的光。我还是不太相信,这不可能,我吃惊地摇头,往后退,他却步步紧逼。
我被逼到屋内墙角,无路可去。这样不行,这样退缩没有用,我虽不能说,但也不可以不反抗。我突然用极其嘶哑的声音朝他喊叫!
第十八章 试着去喜欢
“啊——”
“嘭——”
内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丫头模样的姑娘闯了进来,手里端着一些碟子和茶器。看到我和九王爷,突然慌了手脚。
“九、九爷也,也在啊,奴、奴婢在外面听到了姑娘的喊声,以、以为出了什么事,奴,奴婢告退,告退……”这姑娘长得一张圆脸,薄唇小嘴,看着颇脸熟。她退出去的时候又回头望了我一眼,好像我们曾经见过面似的。我也断定我见过她,但不是在九王爷的府上。
“珠儿,是你让端的茶点吗?”九王爷有些疑惑地问我。
我也被弄糊涂了,我让端了茶点吗?好像记不起来。然而我从刚才那女孩的眼神里感到她并无恶意,而且她还及时救了我。于是我朝九王爷点了点头。
“她可来的真是时候。”九王爷看了看桌上的点心,端起来闻了闻。“珠儿爱吃这些糯米团子吗?”他似乎有些不太相信,“我以为珠儿只喜欢奶茶和米糕。”
其实我不爱吃糯米团子,所以这当然不是我点的。只是我也不知道这个丫头为何会送来这些东西。
九王爷把我从墙角扶了起来,“你饿了吗?那就快吃吧!”他把糯米团子端到我面前。就算真的饿了,刚刚那情形也被吓回去了。更何况我根本不饿,而且我也不喜欢吃这些。我望着他,一动不动。
“你不吃,那我可吃了!”他拿起一个放在嘴里。一连吃了三个,盘子里剩下最后一个。我依然没有动,他捡起最后一个,放到我的面前。“珠儿,你真的不吃吗?”我接过那团子,放进了嘴里,那东西甜得真呛。
“你果然还是不喜欢团子,珠儿,我说的没错吧!”
我不想跟他聊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更何况我现在也没法跟他聊天。
“但是,就像你刚才那样,试着去喜欢,不就行了!?”他拍了拍我的背,“有些东西不能断定一辈子都喜欢,或者一辈子都不喜欢,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