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宸绝恋海兰珠传-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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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走了多久,我看到一片湖水,那湖水清澈明亮,在月光下银光闪闪。一群雁儿栖息在湖边,发出“啾啾”的叫声。湖面上映照着我的影子和大雁的影子。这里荒无人烟只有我和大雁相对而站,我心中的话儿无处可说,此时对着雁儿真想一诉衷肠。
“雁儿啊雁儿,你们要去哪里呢?是不是要去那温暖的南方啊!海兰珠去不了,海蓝珠要去大金的后宫。你们去过那里吗?那里有海兰珠的姑姑和妹妹,还有许多许多的妃子。她们都很美很美,可是都很伤心很伤心。雁儿啊,我多么羡慕你们,你们有一对多么美丽的翅膀,想要去哪里,就飞到哪里。我要是变成你们中的一个,那该多好啊!”
等我再看那湖面时忽见湖面上多了一个人影。我吓得心一阵狂跳,我欲转身逃走,脚下被淤泥黏住打滑。接着被一双手抱住。“兰儿,小心!”
那声音极熟悉。那乌龙黑袍遮住了我的眼,是他,皇太极。这下我更慌了,我刚刚说了什么,他可听到了?这荒山野岭的,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呢?他是不是有千里眼,我走到哪他都能跟到哪吗?我不知道为什么竟用力推开了他,落荒而逃。
“兰儿,快停下,别跑了,兰儿——”后面的声音紧紧追上。
到底穿着那不便行动的婚服,我没走几步,就被他如老鹰抓小鸡一般抓进了怀里。再挣扎也无用。
“兰儿,是我”说着他的粗壮的手臂从背后把我紧紧的圈住,我再也动弹不了,只能喘粗气。嘴里又灌进了冷风,咳了起来。他一手拴住我的腰,一手在我背上轻轻的拍打,让我平静下来。我终于清醒了些,觉得自己有些失礼。忙急着行跪拜之礼:“大汗,我……。”
皇太极却紧紧拥住我,不让我做任何动作。“我不会让你再离开一步!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再跑了,我绝不再看着你跑掉,即使你长着翅膀飞,我也一定把你从天上拽下来!”说着他紧紧盯住我,在我耳边用他惯有的平静而坚定的声音说“听见没有!”我没有回答,他又重复了一次“听见没有!”
第二十一章 回去
“海兰珠,听见了!”这是回答吗?听上去更像是服从命令。只是这又怎么样呢。只要听的人觉得对了,就不会错。但是这回我又错了,听的人并不满意。
“这算是回答吗?兰儿,你到底懂不懂?”
“大汗,兰儿承蒙大汗错爱,兰儿一定会记住大汗的话,不敢忘记!”我不知道这样的回答他能不能满意。我觉得我已经在退让,我尽量去做一个听话的妃子,但是如果这样还不行,我还能怎么样呢?
“兰儿,你什么时候也能像跟大雁说话那样对我说话,那样亲切,那样自然的对我说话!”他深深的叹气,但声音显得平静而亲切。
“大汗,大雁它不会怪罪兰儿说得不好!”我在想谁能在皇权面前,想说啥就说啥呢?那样的人不是傻子就是疯子,难道他不懂吗?我忽然觉得为他悲哀,皇权虽然高高在上,却听不到真话。
“我明白了,兰儿,这回你说了真话。你在怪我!”他的声音有些兴奋。他的脸颊贴住我的脸,他的话语在耳边呢喃。
“兰儿不敢!”这位大金国的汗王,总是在刹那间掌控着周围的气氛,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高兴,什么时候会生气,什么时候突然来临,什么时候忽然离去,就像风一样难以掌控,无法预知。
我想起那些和他在军营中的对话,为了那“玉儿”“鸟儿”伤神的事情。我心里就不想跟他说话。和他对话的记忆很不好,要么徒增恐惧,要么被他设计。我再不想多说话,只是无奈低头,看脚下的“风景”。不看还好,一看发现我的绣花红布鞋上沾满了湿泥。我忙把脚往袍子里缩了缩,可是这一切也没躲过他的眼睛。
“兰儿,你可真会跑,你看看,我没见过新娘子的鞋会这么脏”说着他把我打横抱起,一手竟把我的两只鞋脱了下来。“这鞋我收起来,不能再给你穿了,这样我看你还能瞎跑!”
“你把鞋还我,你!”我急了。
“你再动,我就让你永远也穿不上鞋,看看你这个光着脚的新娘还能跑多远。”
“我不跑了,哪儿也不去,你还我吧,求求你!”我不能这样被挂在他的脖子上抱回去。
“真的不跑了?”
“真的!”
“哪儿也不去了?”
“是”
“大金的后宫,那个很伤心很伤心的地方去不去?”他听到我刚才跟大雁说的话了。他总是逼得我无路可退、无地自容,无洞可钻。“大汗让兰儿去哪儿,兰儿就去哪儿。”
“这是你说的,现在就跟我回去!”
他说什么,现在就跟他回去,回哪里去呢?回盛京吗?可是婚礼不是要明天才举行吗?我们很快回到了营地。此时营地里热闹极了,原来皇太极的迎亲队伍已至北岗,皇太极为哥哥和送亲队伍设宴洗尘。因没见我在马车内,便一路寻了过来。
吴克善哥哥迎了过来“吴克善给大汗请安!”
“吴克善快请起,我命人准备了点薄礼,不知是否合你的心意”说着命左右呈上。
哥哥惊喜:“大汗太客气了,吴克善谢过大汗。”
“吴克善,我想乘今夜良宵,我们就举行插车礼吧!”插车礼是新娘从送亲队伍的马车里,由新娘的哥哥抱出,进入迎亲队伍的喜车。表示女方已亲手把姑娘交给了男方。插车礼一般在第二天早上举行,只是这还没到时间就举行,有些不合规矩。吴克善哥哥沉默了一下,继而又爽朗的笑了起来:“大汗,吴克善觉得早晚都是要举行的,现在就把海兰珠交给大汗,我也就放心了!”
于是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吴克善哥哥和皇太极举行了隆重的交接仪式。这样我今夜就不能在送亲队伍里过夜了,而是提前来到了迎亲队伍中,这就是他说的“现在就跟我回去”。
我进入了皇太极的营帐中,提前做了他的新娘。虽然还没有举行婚礼,但是插车礼之后就表示我已经是他的人了。所有的饮食起居住行都有他来掌管。然而因为仪式过于仓促,乌雅他们还只能留在送亲队伍中过夜。我独自坐在帐内。送亲队伍里的仆妇送来了吃食和起居用品。我听到外面依旧歌舞助兴很是热闹,只是我现在想出去都不行,我的鞋被没收了。而且外面有十几个侍卫守护着,我连爬也别想爬出去。我静静地坐着,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便如影随形,那是小时的光景,布木布泰和我在湖边赤着脚追逐着,“姐姐,你为什么不教我煮奶茶呢?”布木布泰在湖边跑着。
“姐姐煮给你吃啊!”我也在湖边跑着。
“姐姐你现在就煮给我吃吧!”
“你可真是个小馋猫啊!呵呵呵”我笑出了声。
“姐姐,我要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你也去吗?”
“我可不去,我要去牧场给塔林夫送奶茶呢!”
“姐姐不去,我让妖怪把你抓去……哈哈哈”说话间,那湖间便出现一条巨大墨黑的鱼一下把妹妹吞了去。我大叫:“妹妹,妹妹……。”
那大妖怪吞了妹妹,便起身向我扑来,我闻到一股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它黏腻的大舌头在我脸上身上舔舐,仿佛要把我吸干,我双手捂住脸儿,尖叫:“不,你还我妹妹,还我……”我大哭大叫,转身欲逃开,可是双脚像被黏住一样迈不开。我跌倒了。那大怪物发出怪怪的声音:“兰儿、玉儿、兰儿……”我挣扎着用力的把那怪物推开。可是那怪物哭了:“你为什么要骗我,我把妹妹还给你!”说着从嘴里把布木布泰从吐了出来。布木布泰突然变小了,在大怪物的掌心里跳着舞。她穿着我当年献舞时的蓝色舞衣。“姐姐,你看我和你跳得一样好!”那怪物突然把手掌合拢,布木布泰被捏在手心里。我急了:“妹妹,妹妹……。”那怪物似一条巨龙缠住我的身体,把我绕紧了,我哭了,伤心欲绝的哭,哭的全身都发抖。忽听耳边有声音在喊:
“兰儿,兰儿,我的宝贝儿,快醒醒……。”
我睁开眼睛,满眼都是泪珠,“我要妹妹,还给我”说着气也喘不过来了。
“好的,别哭了,我还给你妹妹,兰儿……。”
我忽地坐起来,没有像鱼又像龙的大怪物,也没有妹妹。只有穿着金龙黑袍的皇太极。
“大汗,我,我刚才……。”
第二十二章 沉浮
“你做梦了,兰儿,你怎么哭这得么伤心?你还问我要妹妹!”
“兰儿不知是大汗,请大汗恕罪。”
“兰儿,你刚才的样子可把我吓得,怎么哄也哄不住,兰儿梦到什么了,竟这样的恐惧?”他把我楼进心口,轻轻的抚着我的头发和我的背,又把我的脸转向他,仔细的查看我脸上的神情。
“大汗,我梦见大妖怪把妹妹抓走了,还把她吞到肚子里,还吐出来,还把她捏在手心里!”
“那大妖怪有没有把你吃下去?”他的嘴凑到我的耳边,又沿着耳根轻掇我的嘴角。我的脸颊边传来一阵黏腻、温热的气息。那气息惹得我烦躁不安。
“那妖怪,他吃了妹妹,还要吃我,我吓得哭了!”
“如果我是那妖怪,我就先吃你,免得你逃走了。”他的气息更加浓重,在我脸上,鼻尖,眼角,耳垂不断地吐着热气。“兰儿,你终于是我的了,我不会再让你逃走了!”
我被那发热的气息搅得心烦意乱,我想推开那靠我越来越近,几乎要把我缠住的身体,只是我发现那身体坚硬如磐石,我欲躲开那不断喷向我的热气,耳边又传来了他的声音:“兰儿,我想你,想的很辛苦,你在我心里住了那么久,可是我却一次又一次失去你。我害怕,害怕我一松手你就会飞走,我不能再让你从我手里逃走了,一刻也不想,一刻也等不了。”
我睁开眼睛,看到一双赤红灼烧的眸子,眉宇间似乎凝结着无法释放的忧愁和怨恨。那双眼睛似魔幻,像四季变换着不同的颜色和温度。这一刻我似乎看到秋天的颜色,火红的绚烂,凝结着化不开的浓霜。他的手熟练的解开我的嫁衣,好像解的是自己的衣服,他连看都不用看,那衣服便像春天的冰雪一样化开了。他的唇盖上我的唇,他的舌尖在我唇齿间拨弄、翻滚、索取,他的手拔开我的胸衣,火热的大掌在我的肌肤上揉搓。我不能适应这样的侵入,我几乎要呼出声来。如果再选择一次,我宁愿再回到梦里去,在那大怪物的口里,被绞碎。可是这一切还没有完,他的手所到之处,我的嫁衣被撕成了碎片,像花瓣一样落了一地。白色内衣像花蕊一样被拽掉。我像一个白瓷瓦罐一样在深海中漂游沉浮。我制止不住要哭出声的呻吟,却淹没在那海洋的狂暴中。尽管我哀叫呻吟,可是这一切全被他夺走,尽管我痛哭哀求,但是他像战场上如潮水般汹涌而至的军队,不会因为我的哭豪而停下。我在这汹涌的潮水中几乎要被溺死。然而身体里的疼痛又让我清醒,我哭不动了,喉咙里咳出的是血的味道。像快要死的鱼一样只剩下张口呼吸的力气。
我的身体被潮水浸湿,我的嘴唇瑟瑟发抖,我的头发零乱贴在脸颊处、撒在床脚边。我悲愤、羞怒、痛恨。心里像爬了一万只蚂蚁在寝食我的身体、啃咬我的知觉。冷凝的空气穿过我湿漉漉的皮肤,侵透我的身体,喉咙里的血腥味更浓了,呛得我一阵又一阵的咳起来。而这一切对于他来说轻车熟路,不会有半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