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之孤城-第42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心底,酸楚的,悲痛的情绪,慢慢涌起,却连眼角是否有些许湿意也无法感觉到。
没错……他是为了这个才想要守护自己最想守护的人们,也是为了这个,才无比的想要拥有力量。
然后他……遇到了那个女孩,漆黑得犹如暗夜蝴蝶的少女——朽木露琪亚。
记忆,仿若倒了带的流水,一点点的在思绪中涌现出来。
从最初成为死神的那一刹那开始,慢慢的涌现在了心里。
他看到了自己砍倒一只又一只的虚,他看到自己……在朽木白哉快到无法看清的剑下缓缓滑落在地……
他看到了浦原喜助带着奸诈的笑容,在那个黄沙遍野的试炼场里种种匪夷所思的训练……
然后,他看到了斩月……那个一身漆黑,带着满脸胡渣的大叔,站在那个无风的世界里对着他面无表情的诉说。
无风的世界,很安宁,好像除了斩月和平行无波的楼房天空外,什么都没有。
一直毫无感觉的心口,忽然轻轻一抽,好似有什么东西猛然轻轻跳动了一下,随即像触摸不到的烟云,慢慢消失了开来。
画面,再度转变……
他又看到自己背着巨大的斩月,穿越了断界,为了那个蝴蝶般的少女,在静灵庭展开了犹如炼狱般的一场又一场决斗。
战胜了一角……战胜了恋次……然后……遇到了更木剑八……
更木……剑八……
是了……在这场战斗中……他第一次明白了他和斩月是相辅相成的一体……他第一次明白了身为死神,他的斩魄刀,只要他相信,就能给他力量……
可是……是谁呢……是谁让他,由身体会到了这几乎改变他一生的一点?
眼前,斩月的冷光闪过瞳孔,他记起还是在那个世界里,有人拿着他的斩月……在他身上划下了血痕。
可那人的模样……却始终没能在眼前浮现。
记忆,一片混乱。
他一会儿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母亲死去的那一段日子,日日夜夜的徘徊在母亲死去的地方,想要寻找,却什么都寻找不到。
一会儿又好似来到了双极,看着蓝染提着露琪亚颈上的箍圈,一脸冷漠伪善的笑容展开,将那变成树藤般的手刺进了露琪亚的灵体,而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看着,什么都没办法去做。
纷乱的记忆,如流水般涌了过来,无论是魂狩也好……葛力姆乔也好……还有那个总是一脸冰冷的乌尔奇奥拉也好。
被人用手刺穿胸膛的感触仍在……被人抓住头颅用虚闪穿透身躯的绝望依然清晰,可他知道,他是真的忘却了一些东西的。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戴上假面,他不知道在平子真子那里特训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不记得是谁在那个平行的世界将他斩杀的伤痕累累。
可他,却清晰地记得自己的刀刃刺穿那身躯时的感触与战意。
他不知道自己在无数次险些快要倒下的时候是如何化险为夷……
因为那些,都好像从记忆中被拔除了一般,什么都没有留下。
混沌……混乱……
他想看清的,始终无法看清,他想听到的,也始终无法听到。
斩月大叔站在眼前,无奈而寂静的说着什么,他却无法听到,想要呼唤却无法出声,想要抓住,却无法伸出无力动弹的手。
……是了……是了……他已经死了,和蓝染决斗之后的他,失去了力量之后,原本便该死去的……因为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他都——一·片·空·白。
可为什么……他现在……却依旧存在着?
“你让我生……我就生……你让我死,我就死。”
一直无法听到声音的耳际,忽然有一个奇异的声音,低沉的,却很好听的男声,带着一丝无奈,又带着几分拽拽的嚣张。
很熟悉……也很陌生。
好像他与生俱来已然习惯了这个低沉的嗓音,却无法知晓那个嗓音的主人。
心底,那种说不出道不明的痛意,再度涌了起来,他不明白为何他明明感觉不到任何触觉,却能轻易感受到这股极深极痛的思绪,仿佛要生生的震碎灵魂,永不再醒。
嘴唇……轻轻的翕动,想要吐出的话语,却终究被那些深沉的几乎压得他无法喘息的黑暗,所压抑,所逼迫。
……喂……你能告诉我么……
你……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
——————————————————————————————————————————
已然走到结界范围处的露琪亚三人,正欲抬脚跨出结界区域时,忽而有一抹熟悉的灵动,自身后的小屋传涌出来。
那个灵压是熟悉的,但是微弱,应该说,那并不算灵压,只能算是一种意念。
执着的,翻涌的,无法放弃的意念。
眉轻轻扬起,露琪亚忽然松开了凝结了几年的愁容,飞一般的和恋次一起拉开了门,直直跨进了小屋中。
却见屋内,崩玉的光华较之适才更盛,一波接一波的流光洗刷着下方的身躯,而那苍白面孔上的无色嘴唇,此刻,竟然在轻轻的颤抖,仿若在说着什么。
露琪亚凑上前,俯身下去凝神听了好一会儿,才无可奈何的摇摇头。
什么声音都没有,这具好不容易才聚齐的身躯,此刻想必没有一丝气力,连这嘴唇的翕动,只怕都会耗尽灵魂本身的所有力气,更不要说发音说话了。
眼底的悲伤,慢慢涌了出来。
一护……在做梦吧?现在的你的梦里,还会出现那个雪一般的身影么?还会为了那双金色的眼瞳,不惜一切的放弃你自己的生命么?
现在的你,梦境中,又会出现什么?是白崎?是亲人?还是朋友?
你知道么?不管是谁,我们都在等你,你的父亲,你的妹妹,你的朋友,所有的人都在等你。
当然……还有那个,被你深沉的爱着的……同样也深沉的爱着你的——白崎。
可如果你真的醒来了……一护……你还会记得他么?
“黑崎先生的情况看起来稳定多了。”
稍后进屋的浦原看着眼前的情况,不自觉的轻皱了眉梢,眼底,最终还是有松了一口气的感慨。
“黑崎先生既然能稍微翕动嘴唇,就说明了他的灵体意识正在慢慢恢复,醒来只是时间问题了……不过,他醒来之后,灵体本身对于这副重聚的身躯来说比较虚弱,所以可能很长时间都没办法动弹呢。”
拍拍露琪亚的肩膀,恋次听浦原说完,也终于带了点喜色的将妻子搂在怀中。
“放心吧,浦原先生这么说,那就肯定不会有事,露琪亚,我们,只要相信他就可以了,因为……他是黑崎一护啊。”
黑崎一护,在某方面来说,就是奇迹的代表。
而此刻,却没人能够清楚的明白,那深层意念中涌出的无助呼唤究竟是来自什么。
——————————————————————————————————————————
空座町大学
雪一般的发色靠在修长的手臂上,渲染出一丝一缕的冷肃,手臂下的书本是合闭上的,没有翻动也没有勾画过的痕迹。
雪白的人穿着者雪白的衬衫,紧闭的眼眸下,金色的瞳孔被那种近乎奇异的苍白肤色所掩盖,没有平日里冷漠得近乎无情的森然。
大学的讲堂里,每一个人都注意着那个趴在桌上静静沉睡的青年,却都沉默着没有任何表态。
包括那个高谈阔论的讲师。
记得这个名叫白崎的学生第一次出现在课堂里的时候,一双金色的眸子里闪耀出的是仿若冰雪了冷光,全身的气息,森冷的让人几乎无法靠近。
然后,他就会走进教室,坐在将他的最后一排,用那双犀利却满含无情的眸子静静的注视着讲堂上的每一个人,那种目光中没有好奇,没有探究,只是平淡得犹如漠视一般的冷凝。
这样的情况持续了半年之久,直到有一天,他没有睁开双眼去藐视眼前的一切,而是就像这样,趴在桌案之上,沉睡得好似从来没有醒过似的。
从最初的厌恶到最后的无奈,讲师们对于这个奇特的学员,也都不再理会,虽然那种沉睡时忽然散发出的强烈气势会让人猛然之间无法喘息,却也比随时笼罩在那样诡异无情的目光中要好得多。
沉睡,这是白崎通过自身灵力所创造出来的另一种奇异的现象,对于这个现象,除了他本人知晓之外,再也没人能够明白其中的含义。
只因为在这个世界之上,只有一个叫做白崎的人,能在沉睡的梦境中,返回过去,也只有一个叫做白崎的人能够通过那个梦境,知晓身周所有的变化。
那是只属于白崎的梦,一个只属于白崎的,称之为过往的梦。
在那个梦里,他一次又一次的回到了那个平行的灰蓝色的世界,一次又一次的看到那个纯黑的身影站在楼房的顶端,一身黑色的卍解装散开在风中,仿若天际而来的神。
他一次又一次的仰望这那被他视作永恒的光辉,一次又一次的走向前,朝着那看上去修长却不如何强壮的身躯,伸开自己的手臂。
怀中的感触,是真实的,那人仍他抱在怀中,萱草色的发在那个灰蓝色的空间中,不太明媚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的耀眼。
然后他看着他的王,在他的怀中转过头,轻轻抿着嘴角,柔和地微笑。
这样的场景,在那个奇异的空间里出现过无数次……无数次……
在那个时候,他总会带着邪气的笑容去吻那人看上去没什么血色却很柔软的嘴唇,会把手伸到那人纯黑色的腰际,伸向那蝴蝶形状的结扣。
然后所有的一切就会在这一瞬间变了模样。
黑色的衣袍上涌出的,是无尽的鲜红,飞溅的鲜血就像梦魇般倾洒得他一身一脸,白色的刀刃被握在那修长的手指间,混合着那胸口上滴落的鲜红,顺着刀刃,一滴滴的凝结成一天一地的殷红。
灰蓝色的天,成了鲜红,灰蓝色的房屋,成了鲜红,还有他的王,也是满身的鲜红。
掌心,一次又一次的在这一瞬间停滞,白崎在梦中一次又一次的看着那张他眷恋得无法自拔的面容,看着他的笑容和鲜血的色彩,一次次的剜进心底。
是的……他的王是笑着的,明明眼底涌现的尽是残破而无神的流光,明明身上的血迹好似无法流尽一般的淹没了整片视线,可他依旧那样笑着,笑着,勾起的嘴角,伴随着那刺目的红,喃喃的翕动。
“白崎……好好活下去……”
不……不……不!!!
每到这一刻,他都会抱着头,近乎绝望的愤慨跪地,仓惶地好似发疯的兽,明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