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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死神之孤城-第40部分

小说: 死神之孤城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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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露琪亚也只能和恋次对视一眼,深埋彼此心底的苦笑在那一眼之中暴露无疑。
  
  “我们现在所需要的不是信任与不信任……哪怕是暂时的和平契约也好,现在,无论是虚圈还是我们尸魂界,都需要时间来弥补大战时的损耗,都需要漫长的休养生息,现在既然对方提出了休战,我们为何不顺水推舟,给他这个天大的人情?”
  
  轻轻叹口气,恋次此番头一次站在露琪亚前面对在场众人做出了分析,却是句句在理,让在场的四十六室成员都尽皆沉默。
  
  “虽然我们不信任他们,但是,只需在这样的状况下做好提防便好,总好过成日提心吊胆,在元气未复时遭到敌方的来袭。”
  
  中央四十六室的新任成员,向来都以露琪亚和恋次马首是瞻,如今恋次所言又颇具道理,一时间,改变主意的人也渐渐增多起来。
  
  而妮露倒是极为耐心,只在一边背着手笑眯眯的看着眼前的一群人,眼底却总带着哀伤之意。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个回到虚圈的所谓虚王,是以怎样一种状态做出这个决定的。
  
  她永远都没有办法忘记那一日回到虚夜宫的白崎,就像她永远无法忘记那个有着萱草色头发,温柔却灿烂的一护一样。
  
  第一次见到一护以后,失去力量的她,觉得那个人的胸膛时最让人可以依靠的地方,他可以不顾一切的去挽救毫不相识的陌生人,可以为了一个认识还不到一天的虚圈小女孩去拼命。
  那是一护最让妮露喜欢的地方。
  
  所以,当看到那柄白色的刀刃,被一护自用手攥紧刺进他自己的身躯的时候,曾经经历过死亡的女子流下了眼泪。
  
  不仅仅是为那舍命的一刀,还为了一护那独立的,从未表现出过的,不顾一切的爱与牺牲。
  
  她知道那一刻的他是笑着的,他知道那一刻的他,心底该有多么深切的温柔和自责……
  
  她以为,一护的死,会成为她最黑暗的经历。
  
  可是,直到看到了白崎,她才明白自己错了,错得离谱。
  
  从现世白崎如空壳般的暴走秒杀了冰凌,带着虚圈所有人回到虚夜宫,妮莉艾露以为那个长着和一护同一张面容的青年,会如他在现世离开时所表现的那样坚决而淡然。
  
  可她再没想到,回到了虚夜宫,回到了那个虚王的寝宫,白崎下令所有人离开之后,只有她,在门口悄悄留下了缝隙。
  
  所以她看到了一切。
  
  他看到那个男人已经攥到僵硬的左手,一点点的松开,好似已然完全不受控制的直接跪倒在寝宫冰冷的地面。
  
  那双苍白的手中,一缕纯黑的细碎粉末般的衣物,自掌心滑落在地。
  
  妮露看着那一身被鲜血渲染得腥红点点的人就这样抓着那缕黑色的残衣俯倒在地,一双金色的瞳孔瞬也不瞬的看着那丝纯黑,如血般的泪自那暗金中一滴滴的洒落在地。
  
  没有尖利的嘶吼和咆哮,一切都在寂静中被黑暗吞噬——
  
  那人便将自己关在寝宫那一片黯淡得没有光亮的空间里,仿佛要抓住最后一点希望一般,攥住那人残留的最后一缕气息。
  
  然后,便好似受伤的野兽般,蜷缩起那副已然无法控制自己不去颤抖的身躯,再没有动过分毫。
  
  只有那带着从未有过的无助与嘶哑的低沉嗓音,颤抖得犹如风中残叶般,在空旷的寝宫一遍又一遍的回响。
  
  “王……”
  
  缓缓合上双眼,妮露强迫自己不再去想那一日徘徊在耳际再也无法抹去的无助而孤寂的呼唤,她知道在看到那样的白崎之后,她就没有办法再让自己有理由离开虚圈了。
  
  见证过无数死亡的她不得不承认,那一刻的白崎,是真正沦陷在最黑暗的绝望里。
  
  这一黑一白的两个人,都让她的心疼到不能呼吸,无论是一护的温暖还是白崎的绝望,都从最深的心底将她震撼得体无完肤。
  
  那一方,在露琪亚和恋次的周旋先,中央四十六室终究还是决定了答应虚圈虚王的言和契约,并着妮露当即拟定了三条必须遵守的条款,带回虚圈由虚王过目。
  
  一、在双方休战期间,虚圈不得派遣任何虚进入现世吞噬灵魂,如若虚圈违反该条规定,尸魂界也将派遣驻扎者,前往现世清理。
  
  二、包括基力安在内的所有大虚,除虚王外活动范围不得超越虚圈,更不得进入现世。
  
  三、虚圈不得随意开启黑腔,进入尸魂界及现世领域。
  
  将这三条条款过目一遍,妮露自然知道写着条款的人有着怎样的苦心。
  
  白崎不是普通的虚,不需要吸取吞噬任何灵魂……
  
  因为他的心,是一个叫做黑崎一护的青年。
  
  没有刻意规定虚王不得出入现世这个规定,显然拟定条约的人偏向白崎,这一点,就算妮露不说,相信白崎看过之后,也能稍稍明白。
  
  条约拟定,露琪亚最终还是悄悄拉住了妮露,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振作起来了么?”
  
  绿发的女子摇摇头,眼神也有些飘渺。
  
  “那天回去之后,他把他自己关在寝宫,足足耗了一个月……身上的伤居然都没有因为超速再生而恢复……在他身上留下不少的疤痕。”
  
  闭了闭眼,想起白崎冷漠的面容,一时间也有些感慨。
  
  “他说那是一护留下的东西……哪怕是伤口,哪怕再痛,只要是一护留给他的……他都……”
  
  白崎的意思,已然明白,露琪亚心底也暗自为这两人难过,唇角喃喃的动了动,本欲脱口而出的事情,也在想起浦原的警告后,最终没有说出口。
  
  看着绿发女子的身影慢慢消失在眼前,露琪亚看着尸魂界蔚蓝的天际,呼出一口气。
  
  还记得一个月以前,她和恋次前往浦原商店的时候,浦原喜助仿若晴天霹雳般的话语,当场将二人震撼得说不出一句话。
  
  “黑崎先生的灵魂不完整。”
  
  说着这句话,浦原的眼底涌起的是一种近乎无奈的了然。
  
  怎么可能会完整呢?
  
  为了让白崎自由,为了让白崎好好的活下去,一护亲手用白崎的斩月割断了他和他的灵魂联系。
  
  斩月的本体,已然碎裂无痕,若非一护灵压尽复,否则不会有修复的可能。
  
  而如今的白崎,便是独立的个体,延续了一护生命的,另一半灵魂。
  
  怎么可能会完整呢……失去了白崎的一护……原本就是不完整的黑崎一护。
  
  那日发现崩玉的存在,浦原想尽方法激发出了崩玉复制品最潜在的复生能力,在那种强悍的复生能力作用下,那人的身躯一日比一日清晰可感,这无疑不是一件好事。
  
  可即便是乌尔奇奥拉那样的破面,完全复生,也耗了三年有余的时间,更不要说像一护这样灵力强大到无以加复地步的灵王……
  
  而这失去了一半灵魂的人,纵然救活了,苏醒了,又会是个什么样子。
  
  同样的疑问问出口来,浦原只得缓缓摇头,示意他也不能确定。
  
  “或许是失去所有意识,犹如植物人一样的直到永远,又或许是失去一半的记忆,从此忘记他最重要的人是谁,还有很多很多的可能,我都不能确定,甚至于,我现在,连他是否能够醒过来,都没有办法感知。”
  
  一时间,在场的人,都无法再说一个字,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仪器中笼罩在崩玉淡紫幽光下慢慢凝聚得不再透明的形态,心底,都有说不出的痛意,洗刷过每一寸灵魂。
  直到最后,浦原喜助最后的话语,也伴随的无奈,缓缓溢出。
  
  “黑崎先生的情况现在太不稳定,所以无论是谁,都千万不要对任何人说起他现在的情况……尤其是——白崎。”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这章咱写到中间突然觉得很心酸……咱觉得白白一个人把自己关在寝宫里的时候,不自觉的就想起了420里白白的眼泪了……于是白白,咱错了……咱……咱对不起乃……咱一定尽快让乃找到乃的王,就算他不记得乃也一定让乃找到他(顶锅盖,准备开逃……)




第四十章

  停战条约在虚圈之王过目后,极快的达成了,对于尸魂界提出的要求,那个从前一直表现的十分嚣张且残虐的虚王,居然没有一点反对的直接应承了下来,虽然没有亲自露面,却派遣乌尔奇奥拉和妮露两个人作为谈判者,与尸魂界彻底达成了停战的各项事宜。
  
  于是这一年,无论是尸魂界,现世,抑或是虚圈,竟都不约而同的呈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和平趋势。
  
  现世死去的亡魂,大多为平常的善魂,亡故之后,在没有任何虚的吞噬之下,多能让驻扎现世的死神魂葬前往尸魂界。
  
  而那些因执念而无心的恶灵,则往往是由一直往返于现世与虚圈之间的虚王亲手击杀。
  
  然而,对于虚王行走现世的消息,尸魂界中央四十六室在最初稍作反感之后,便莫名其妙的不再深究,是以关于虚王是否真在现世的言论,成了尸魂界足足议论了一年的消息。
  
  对于白崎在现世的消息,露琪亚最初也比较担心会否发现一护未死的行踪,但在浦原拍着胸口保证没有他开启设备,一护的灵压,永远不会泄露出去后,才稍稍放下了心。
  
  那个人……想留在现世,便在现世停留也好,毕竟……现世那个地方,才是留下一护痕迹最多的地方。
  
  露琪亚所料想的没有错,白崎出现在现世的原因不是为了别的,在他心底,无论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消失无痕,对他来讲,也会永远的寻找下去。
  
  不再待在虚圈,不仅仅是为了寻找,更是为了一种体会,一种约定。
  
  站在现世宽阔的柏油大街,白崎穿着白色的衬衫,浅蓝的牛仔裤,双手插在侧包里,默默地看着眼前花园中开得五颜六色的夺目花朵。
  
  金色的眼睛,依旧是冷淡的,却不同于以往的嚣张肆意,反多了几许深沉,几许悲默。
  
  身边来来回回走动的,是普普通通的人类,仿若是穿行在空间中的流动之风,带不走一丝属于他的气息。
  
  除了那仿若看怪物一般的厌恶眼神,和那些指指点点带着冷漠和窃笑的嘲弄议论。
  
  “瞧,这人怎么长成这样,好奇怪。”
  
  “是啊……全身都是白的,又不像是白子,诶,你看他眼睛,居然是金色的,隐形眼镜?”
  
  “切,谁知道呢,说不定是什么心理变态也说不定呢。”
  
  “……”
  
  “……”
  
  很多很多与这类相近的言语,白崎都一一收在耳内,却没有轻易的发怒。
  
  有的时候,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他的性情,本是那种暴躁的,冲动的,一旦动怒便不死不休的凌厉残虐,可这些弱小人类的任何行径,对此刻的他来讲,虽然听得清晰,却完全提不起一丝动容,不要说发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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