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兵天子-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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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摔了回去。
杨昭听见动静,回头问道:“醒了?妳觉得怎么样?”
“这……这里是……”梵清惠努力睁大双眼,却仍然什么都看不见。颤声道:“我们都死了么?这里是……幽冥黄泉?”
“呸,少胡说八道。”杨昭不满地啐了一口,道:“妳想死尽管自己去死,我可还想活呢。这里是凌云山底深处的地下河而已。”
“只是……地下河么……”梵清惠幽幽叹了口气,叹声中蕴涵的究竟是安心抑或失望,却连她自己也弄不清楚。一时间,两人都觉无话可说,气氛甚是尴尬。幸好光线本来就晕暗得可以,倒也免去了许多烦恼。杨昭自觉无趣,勉强站起走到几步,摆开功架运气调息,心想赶快恢复功力老子就自己找路走人,梵大小姐妳爱咋咋地,老子可不奉陪了。
易经玄鉴真气催动,就按照过往已经走熟的路线在经脉间徐徐游走。丝丝暖流流过,肌肉的刺痛感也徐徐平复。正在物我两忘之际,忽然间,丹田中全无预兆地猛然一跳。紧接着,炽热无比的火劲和的冰冻刺骨一齐爆发。霎时间空前滂湃的力量充斥体内,竟令杨昭身体就似充气般不住向外膨胀。他身材本来十分匀称,这时候却简直变成了圆滚滚的皮球。浑身肌肉皮肤承受不住,尽被活活撕裂出无数道鲜血淋漓的伤口。
皮肉之伤还属小事,真正要命的,却是那两股性质截然相反的寒热劲力,就活象两头麒麟同时复活过来一般发狂地冲入周身经脉间乱冲乱撞。所过之处,直让经脉血管也承受不住地纷纷被冻僵烧熔。其痛苦程度,绝对超越了任何人可以承受之极限以外。杨昭当场禁不住失声惨叫,心知这必然是吞下的两颗麒麟内丹在发作了。偏偏自己本身内力接近油尽灯枯,根本禁制不住内丹暴走。
继续这样下去必然全身被炸得粉身碎骨而死,生死一线间,再多有犹豫就真要下去阴司地府的枉死城报道了。情急之下无暇多想。杨昭反手重重拍向自己丹田。宁可散功变成废人,总之先保住一条小命再说。没想到这掌拍下去,丹田中登时竟产生了无比激烈的反震,反而连他臂骨也几乎震断。
这只手刚被震开,立刻又有另一只手按上来。只听见梵清惠在耳边急急道:“凝神守一,专心吸纳引导……啊唷!”话仍未毕,陡然更被雄猛如雷的冰火二气震开。更顾不上疼痛,颤声道:“我……我的功力怎么……怎么……”娇躯颤抖,竟再说不下去了。
杨昭浑身如遭千刀万剐,可是也禁不住微微苦笑。之前自己究竟做过什么,他可还没有忘记。尽管那时是受麒麟血中蕴涵的凶煞之性推动,算是身不由己。但击在梵清惠丹田上的那记阴阳令,却实实在在是自己亲手挥出去的。当时实在没想到那一击不但废了静斋传人的毕生修为,同时也将自己推进了鬼门关。
等等,阴阳令!对了,还有它!杨昭脑海中蓦然灵光一闪,急忙竭力撕声叫道:“阴阳……令!快把那……那对……兵器……拿、拿……”话虽未完,但意思早已表达得明白。梵清惠咬咬牙,拾起那对神兵握在手中,竭尽残力直拍向杨昭丹田。
神兵才触及他皮肤,陡然阴阳双令同时华彩大盛。紧接着,汹涌滂湃的寒热二气从神兵上传来,竟将梵清惠双手牢牢吸住,想放手也放不开。千奇百怪的恐怖幻象随即在两人脑海中同时衍生,冰火麒麟的凶暴兽性更将原有的理智彻底压制下去,教他们烦躁难受得只想疯狂杀戮,直杀得尸骨山积,血流成河方才舒服。黑白气团却随即从神兵上自行衍生成太极形相,将二人全都笼罩在内。
麒麟血中蕴涵了这洪荒异兽的天赋兽性,本来就极难控制。加上杨昭又贪多务得,竟一次过将两颗麒麟真元内丹都吞下了肚,于是更加祸从口入。要知冰火麒麟的内丹力量本性相冲,若非有惊世骇俗的超人修为进行镇;压化解,绝对是有百害而无一利。杨昭眼下这模样,就是最佳的反面教材了。
但阴阳令却是源出于东极帝君和西王母。两位大神炼制它们的本意,正是为了调和天地初开时混沌不清的阴阳之气。将两股截然相反的狂暴力量进行收纳引导,正是这对神兵拿手好戏。冰火麒麟的真元内丹力量纵然再暴烈,总也比不过太古时的天地之气。当下寒热二劲经由阴阳双令不断循环运转,先被磨砺去过盛的锋芒,然后再转;化为本身真元,自然而然地进行引导归纳。既修补内外伤势,更拓展他们的经脉并培元固本。
冰火麒麟的两颗真元内丹蕴藏力量本来旗鼓相当不分轩轾。但杨昭饮过麒麟血,本身又是男子,体质上偏向阳刚。纵有阴阳令进行调和,与冰麒麟内丹之间总是有些格格不入的感觉。而梵清惠丹田经受重创,毕生修为化作流水。此时她体内正是空空如也,也难以承受旺盛火气。神兵通灵,一旦察觉能量循环过程出现异常,当即自然进行调整。内丹真元流转之际,在梵清惠感觉是寒气渐增而火气渐减,在杨昭感觉中则又是恰恰相反。
不知道究竟过去多久,黑白太极形相逐渐变得黯淡下来,终于徐徐消散。盘膝而坐的两人同时睁开双眼,冰火麒麟的真元内丹已经被他们彻底吸收。杨昭眸子内似有烈火燃烧,然而其中又隐现蓝意;梵清惠的剪水秋瞳蓝芒闪烁,不过最深处亦含有红光。
世间万物,孤阴不生,独阳难长。冰火麒麟两颗内丹的能量经过阴阳令调和之后,九成半阳火归杨昭所有,但其中也蕴藏了半成玄冰之力。梵清惠情况亦无二致。这正暗合了天地间阴中有阳,阳中蕴阴的至理。冰火麒麟本来是一对伴侣,死后神识未曾消散,却就附在内丹之上。如今妳中有我,我中有妳,犹似水乳,交融。无形间竟在这关系错综复杂得犹如一团乱麻的两人心灵深处,埋下了条斩不断的红线。
只是这条红线的存在,此时两人都还未能察觉得到。彼此也功行圆;满,杨昭率先站起,吐气道:“好险。幸亏有阴阳令在,不然今天这条小命可就算交代了。”
“阴阳令……原来白云师姐的神兵,也藏在凌云窟中。”梵清惠既和白云交好,自然也多少知道些来龙去脉。再回想起当日在五丈原上白云的表现,心下当即恍然明悟,幽幽道:“你甘愿冒险南来蜀中,为的就是这对天神兵吧?”
“本来是。不过后来知道了我那位好叔叔损人不利己的白;痴计划,于是就想着顺便也过来给他捣捣乱啰。”杨昭耸耸肩,接道:“没想到最后居然还是给他成功了。人算不如天算啊。”
梵清惠沉寂半晌,忽然冷道:“那天晚上,清惠把明月妹妹送去的时候你根本就没有受伤,对不对?杨昭,你怎么……怎么可以这样无耻?”
。quanben。
第五十七章:相濡以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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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昭只觉得脸颊一阵火烫,那程度竟似乎比火麒麟内丹发作,还要更加热上几分。、QunabEN、幸亏这里黑灯瞎火,有什么异样别人也看不大清楚。当下厚起脸皮反驳道:“怎么就无耻了?男欢女爱,天经地义,反正咱们两情相悦,迟早也会走到那步的。现在不过稍微提前几天洞房罢了,打什么紧。”
梵清惠咬起下唇,恨恨道:“什么两情相悦。要不是明月妹妹当时以为……哼,怎么可能便宜了你这淫贼!”
杨昭涎着脸笑道:“她未嫁我未娶,说什么便宜不便宜的。这趟回去以后,我马上就禀告父王和母妃。明媒正娶,花八人大轿抬她过门。从此明月再不用再辗转豪门之间以色娱人了,多少人羡慕都来不及呢。”
梵清惠神色稍缓,冷冷道:“说得出,就要做得到才好。假若胆敢负心薄幸,哼,清惠定会替明月妹妹取回公道!”顿了顿,厉声又质问道:“那么唐钟情又是怎么回事?杨秀说你和他有私情,是不是真的?”
杨昭这次倒不脸红了。理直气壮道:“错!不是有私情,是那骚……那女人弃暗投明,主动向本王揭发杨秀的奸谋。”
“呸,亏你还好意思说。”梵清惠啐了一口,怒道:“唐钟情再怎么说也是你婶娘,你居然连她也……也……简直是罔顾礼法,寡廉鲜耻,连禽兽都不如。”
杨昭自己也心知肚明。唐钟情好歹也还是杨秀庶妃,虽说当时最后搞成那样,也可以辩解说是她咎由自取。但无论如何,自己吃掉唐钟情这只饺子从儒家伦理上而言确实说不大过去。可是被当面骂什么禽兽不如,也实在太挂不住面子了。一时间恼羞成恼,强词夺理道:“嘿,妳可别忘记。本王乃是极乐正宗弟;子。本宗的宗旨正是从情欲入手,最终达至解脱烦恼,涅盘证果。有缘同欢,是为极乐,什么人伦礼教,统统都是骗人的鬼扯罢了。妳又不是那种死读书的穷酸儒生,居然也信这套?哈,真正好笑得紧。”
梵清惠侧转脸庞,不屑道:“满嘴歪理邪说。想不到你武功没学到摩诃叶的半分,这信口雌黄的本事倒学了十足十,果然正是狼狈为奸,蛇鼠一窝。假如早知道你本性这样无赖更兼无耻。当日清惠也不必冒险入极乐寺了。”
杨昭笑笑,道:“这叫表里如一,真情真性。比起那些人前道貌昂然,人后却卑鄙猥琐;明面上仁义道德,肚子里男盗女娼;口头叫哥哥,手上掏家伙的伪君子强吧?对,不用乱猜,我就是说哪个宁道奇。这贼道士究竟是副什么嘴脸,这次妳总看得清清楚楚了吧?难道妳喜欢我像他那样?”
梵清惠闻言先是一怔,本能开口道:“我……宁……其实……”话到唇边,却发现自己实在无话可说。事实摆在眼前,宁道奇的所作所为,分明就是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只要可以颠;覆杨氏江山,他甚至不顾天下千千万万老百姓的死活,蓄意挑动杨氏内讧。纵然理智上接受不了,可是铁证如山,岂容抵赖?
什么大义凛然的道理,什么杨氏当灭李氏当兴的天命,什么救世普渡的理想……过去二十余年奉为圭臬深信不疑的东西,统统都褪取了表面那层金漆,暴露出内里的泥塑木胎。顷刻间,来自慈航静斋的美女剑手神色黯然,只觉心灰意冷,万念惧灰。非但再不想多反驳什么,甚至竟似连说话的力气都提不起来了。
杨昭等了半晌,也听不见对方回嘴说话,奇道:“喂,妳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忽然间……觉得很累。”梵清惠语气中确实带了某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幽幽道:“你走吧。人家现在只想清净一下。”
“说什么傻话。”杨昭收起之前那副没半点正经的模样,正色道:“也不看看自己究竟在什么地方。要清净也不是在这里清净吧?起来,咱们该走啦。”
梵清惠木然道:“走……去哪里?”
“喂喂,妳该不是傻了吧?这样的问题都问得出来?”杨昭回头蹲下来,张开手指在她面前晃了几晃,道:“这里没粮又没水,再呆下去迟早饿死。当然是找路上去地面啊。”
“一直以来,清惠与小王爷皆是敌非友。此身是生是死,更何劳关怀。”梵清惠顿了顿,幽幽叹道:“红尘众生,人人皆苦。即使能找到路出去,也不过是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