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一笑-某絮-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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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好还是坏。说好听点因为他对谁都温和,对谁都善良,但对谁,永远都不会付出真心。
一语过后,范凌风便不再说什么,仿佛在等待云兮公主的选择,又像是知道云兮公主永远不会进来一样,毫不在意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其实范凌风来时便想好了,此生幸福与否不再重要,父母留给自己的一切才是最珍贵的。
进不进去呢?苏妍韵踌躇着,指节轻轻敲着门发出嗒嗒嗒有节奏的声响,告诉范凌风自己还在门口思索。进去无疑是承认自己愿意接受这场婚事,从而背叛自己真正的心意,不进去则是违背皇命。思来想去,决定无视“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这条,丢了小命什么都免谈。再说自己又不是真正的南苑国人,干嘛要把这稀奇古怪的习俗当回事呢?
才迈开脚步想要走进去,耳边响起一句令自己终身难忘的话语。
“就算云兮公主如传闻所言,我范凌风娶了,今生定不会辜负公主。”语气诚挚无比,让人不能不信,也不得不信。
这个世界竟然有这样的人,愿意死心塌地的守着一个女子共度一生,无论对方是痴是傻,无论生老病死。苏妍韵震惊了,有一种相逢恨晚的悲戚,只是此时被爱情伤透了心的她无力再去尝试一次新的爱情,也不愿再相信这种不实际的“海誓山盟”。古往今来能一心一意者能有几人?但想到自己接下来的计划,觉得对不起他,想要收回脚步无声离去,不想敷衍这个男人此刻的真诚,却发现已经迟了。范凌风听到脚步声缓缓转过身来,那一瞬间,两个人都呆呆的望着对方。
苏妍韵听到范凌风来拜访时并不知情,也就没多少时间给自己装饰,所以只简单的用一根玉簪子随意盘起脑后一络秀发,依旧穿着那件平日常穿的薄纱素衣,没有什么花饰,素静得很,也来不及化妆,只是粗粗看了一眼铜镜里的人,觉得没什么不妥便匆匆赶来。苏妍韵有点懊恼,早知道会相见应该打扮的漂亮一点,至少留下个好形象,却不知她此刻的形象已深深可在范凌风脑海里挥之不去。
那范凌风今日也未作什么特别的准备,但在苏妍韵看来,他平日那件青衣穿在身上甚是得体,有点仙风道骨韵味,俊秀的五官从容的气质,难怪敏儿开始会失态,连自己也有点控制不住心脉的跳动,脸上不禁微微一热,暗自嘲笑自己抵抗不住“美色”的诱惑。若能嫁给这么一个人,夫复何求啊!苏妍韵暗叹道,难怪这么多女子会为之疯狂,可惜自己配不上这飞来横“福”。
范凌风起先以为会走进一个脏兮兮傻呆呆的丫头,没想到来者竟然是一个淡然素雅女子,眼神透着沉着理智。那眉目很是眼熟,几日前似乎在宴会上研究过这个公主,只是没留下太多印象,今日再见时恍然明白那日喝酒时萧漠然对自己说的话。仅是站在那儿,那云兮公主给自己的感觉已是不同于寻常人家的女子。凝神望着,一股舒适的感觉填满自己的心房,这个女子就是自己将要与之偕老的人吗?之前的无奈与认命已消失殆尽,余留下的竟有丝丝兴奋与期盼。
“可是云兮公主?”
倾国一笑 第一卷 北方有佳人 第十五章 牵手
要如何启齿才好?他刚刚看自己的表情应该猜出云兮并非如传闻所言吧!那又该如何解释这一切呢?告诉他自己借尸还魂,占据了云兮的身体么?慌乱的神思,苏妍韵平身第一次感到手足无措,暗恨自己为什么每次都摊到这么倒霉的事。
“小女正是云兮,”看着范凌风怀疑的目光,苏妍韵想也不想随口就编出一段连自己都觉得恶心的胡话,“司空大人有所不知,上次父皇赐婚时,看到司空大人英俊非凡,心中不由一动。加上结婚乃有冲喜的之说,竟然觉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清楚,看来皇恩浩荡,连上天都被感动了。”边说边暗暗祈祷,上苍啊,原谅我的不敬,权当是保佑这条小命吧!
见范凌风郁闷的点点了头,苏妍韵舒了口气,估计南苑国没冲喜这种说法吧?看他不欲多问,便不再像先前那么紧张。现在这个局面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能混几日算几日吧!只求去大理寺那天万事顺利,从此抛开一切伤痛,过着逍遥自在的日子。
突然觉得手被人紧握住,这个人会武功?怎么神不知鬼不觉就站在自己面前,还紧握着自己的手不放。都怪自己近来心思太重,老是心不在焉的。想抽出手反而被握得更紧了,苏妍韵刚想对范凌风大吼叫他放手,听到他在耳边平静说道。
“此生无论发生什么事,我范凌风绝不会放开公主的手。”
简简单单一句话竟使苏妍韵挣脱不得,呆呆的看着眼前那个男人。隐约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菊香,一股令人安神的味道抚平了苏妍韵多日焦躁不安的心。为什么,苏妍韵颤抖着,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话?范凌风的眼神透着执着与希望,开始让苏妍韵动摇,怀疑自己的选择是否真的正确。可是,可是还没见过几面,还没有恋爱就直接结婚,会产生不离不弃的爱情吗?与文谨然相知相识了那么久他都会毫不犹豫的背叛自己,眼前这个人自己尚且都不了解,又怎么能相信他的一言一行?
“司空大人心意已表,可不可以暂且放手?”不敢再抬头看他,闷闷的看着他的手,紧握着,她的手,就像是要这么一直握下去,一生一世的握下去。
然后,注视着他的手,缓缓放开,她的手。有一丝不舍,一丝依恋,以及一丝解脱。无论如何,自己不会因为这个短暂的瞬间而改变意志。选择了,就绝不后悔,于他,于她,这是最好的出路。
不与皇室联姻,范家就不必受到进一步的限制,可以全身而退,虽然短时期内皇帝还不会放开范家。不嫁进范家,就不必成为一枚棋子,被人捏在手心,何况苏妍韵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玩弄。所以这纠缠不清的命运,她一定要亲手挣脱!
看着范凌风远去的身影,苏妍韵感到全身无力。不记得如何与他道别,也不记得如何请求他不要告诉别人自己不是痴儿,只觉得此生不想再碰到这个人了。就算受了那么重的情伤,依然不能保证自己不会沦陷于他的承诺与温柔。不得不承认,自己仍旧渴望着被爱,渴望着能拥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童话。
“公主......”敏儿见范凌风离开,迟疑的走了进来,忐忑不安的猜测两人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
“罢了,敏儿,我乏了。”苏妍韵摆摆手,向里屋走去,瘦弱的背影透着丝丝倔强和感伤,就好像参透世间的一切,不想再在这个浑浊之处继续沉沦。
倾国一笑 第一卷 北方有佳人 第十六章 出逃
苏妍韵慵懒的坐在马车里,敏儿依旧脸色苍白,似乎还没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不住的看着自己。想去安慰一下她,一回想这几日的逃亡生涯,不觉苦笑。现在自己全身乏力,根本无法开口,只好木木的看着窗外景色流逝。
想起几日前和皇后一同去大理寺祈福后所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自己仍是心有余悸。
早上出门时吩咐敏儿把一件自己常穿的衣服给了冬儿,并要冬儿一起去。那丫头心地单纯,好不容易可以出宫当然要美美的打扮一下,就穿上了自己那身青衣。远远看去身形和自己有八分相似。苏妍韵得意的撇向敏儿,那妮子也面露喜色,不过仍有点不安的样子。懒得安慰她,等事情办成后去留随她便吧!
自己也挑了件青衣,只是花饰与冬儿那件略有不同,好在自己不受宠,没人注意那么多。照着冬儿的发饰稍稍装饰了下自己,咋看之下,别人都以为苏妍韵和冬儿是姐妹。对冬儿有些歉疚,不知道事后会如何处置她,可以的话尽量带她一同远离这是非之地。
一路上打发冬儿去服侍皇后,免得让人看出。偷眼看那帘后的大街,热闹非凡,或许是皇后公主公然出现在公共场所吧,感觉人声鼎沸。苏妍韵很是羡慕那些来来往往自由自在的人,想到自己马上也能走在他们之中,一阵窃喜油然而生。
到了大理寺后,皇后自是无暇顾及她,她同敏儿乐得自在,跟着的侍卫也不多,好像根本不在意自己。两人东走西瞧,不时停下来窃窃私语,那几个侍卫大概是烦了,也只是远远的看着。附耳言谈间,苏妍韵已记住了里面进出的大致线路,只差甩开那些讨人厌的侍卫了。
和敏儿站在假山处正在想要不要学四王爷那招,装晕引来那些侍卫然后伺机打昏他们时听到前面传来嘈杂的声音,夹杂着哭喊声、尖叫声、求救声......那些侍卫立刻奔向大理寺内。苏妍韵和敏儿两人疑惑的看着对方,正盘算是不是要去凑个热闹时,苏妍韵猛然回过神来。
“敏儿,走!”
真真是老天帮自己啊,路上没有任何人阻拦,人都跑到大理寺内了,想必那里面一定乱作一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若不是逃亡比较重要,苏妍韵定会第一个奔过去看热闹。两人跑到半路上拦了辆马车就急急离开大理寺。在车内换上下人穿的粗布短衣,再弄点事先准备好的煤灰什么到脸上,头发披散下来编成两个大辫子。等到下车时已经俨然像两个进京探亲的农家妹。
“公主,现在该怎么办?”敏儿不安的拉着苏妍韵的胳膊小声道。
“不是说了要叫小姐吗?”苏妍韵不满地说,“先不急,我们先到处逛逛。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两人走进一家客栈,正准备要两间房间,听到进出的人议论纷纷。
“嘿,听说今日大理寺走水了。”
“怎么会?大理寺可是有佛祖庇护啊!”
“而且说是皇后带着两个公主去祈福。”
“不会吧!要是查出来谁做的,岂不是要砍头?”
“嘘,你轻声点。”
“怕什么,又不是老子干的。”
......
竟然是火灾,难怪现场那么慌乱。苏妍韵暗自好笑,向掌柜开了两间客房,回头看敏儿,她竟然浑身发抖,莫不是病了吧?
“小姐......”
“放心,一切有我在,没事。”看着敏儿无助的神情,有点后悔把她拖下水。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她们俩已经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两个蚂蚱,谁也跑不掉了!
此后几日自然是过得浑浑噩噩,不敢明目张胆的出去逛,只问问小二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不见有大规模的搜寻或是寻人启事,大概是皇帝根本不在意这个公主,觉得丢了反而是件好事。早知道自己就不那么劳神费力了,直接走出去不就好了!
不过玉琬城并不适宜久留,天子脚下,虽说认识云兮公主的人并不多,但也绝不是没有。
可令苏妍韵和敏儿万万没想到的事情随后发生了。
倾国一笑 第一卷 北方有佳人 第十七章 虚惊
躲避数日后,苏妍韵终于决定要同敏儿离开玉琬城,两人依旧是化作农家妹,东躲西藏似的磨蹭了半日才走到城门口。却发现那里竟是把守得异常严格,出城之人需持有官府开出的特别通行证。而这通行证则与户籍相挂钩,也就意味着没有户籍证明就是可疑之人。苏妍韵身旁几个老大爷议论着说,有两名逃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