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鬼捕-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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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想吃什么?”章墨心情大好,手就搭上了泸羽民的肩膀。两人看起来像哥们。
“自然是好点的。小饭馆你又白请。”
“你确定你值当大餐馆?”
“绝对值!”
“好。我相信你。龙头聚怎么样?最好的。”
“马马乎乎。”
“云南普洱。”泸羽民说的很顺口。
章墨端着一杯粗茶差点烫了嘴。
“嘿嘿,电视里听说过,试试。”泸羽民陪着笑。
“那个鬼我见过。”泸羽民啜了一小口普洱,这次让章墨狠狠烫了嘴。
“仔细说说。”章墨从屁股口袋里拿出纸和笔,看了一眼泸羽民,“这个不另收费吧?”
“随便。反正我只说一次。”
“我见过不只一次。是在五月小区见到的。那个鬼几乎每隔两天就要去一次。”泸羽民的眼睛里有了恐惧。
“五月小区,正是刘向金死亡的小区。你确定你在五月小区见到的鬼和冷藏室推陈医生的鬼是同一个?”
“是同一个。”
章墨停下笔,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是什么样子?”
“这……说不好。”泸羽民摊开手。
“说不好?”章墨突然想起龙头聚是五星级宾馆。“不要隐瞒,如果你所说的不值当龙头聚,我会要你找回一顿饭的。”章墨居然这么无耻。
泸羽民脸色红了一下。“鬼是没有面貌的。”
“继续。”章墨装作饶有兴趣的样子。‘“恩……也不是没有面貌,只是他们根据情况变幻着各种面目,说不好哪个是本身,哪个是幻象。”
“蒙我吧。”章墨又在试探。
“章哥,我特地来找你,就是为了蒙你?”
“不是,你是为了混顿好吃的。”
泸羽民无语了,章墨试图用自己凌厉的眼神打败泸羽民的心理防线,一定要让他把知道的实情说出来。
“既然你说那个鬼随时都在变换面貌,那你是如何确定他是同一个人,额……同一个鬼的?”章墨抓到了泸羽民的漏洞,有些自得。
“特殊的能量。”泸羽民想也没想就回答出来。要么是真是这样,要么就是泸羽民早就编了谎话。
“什么能量?”章墨感觉能量这词和鬼挂钩,前所未有的滑稽。
“老板,加点水。”泸羽民端着茶杯喊门口的服务员。服务员疑惑地望着他,不知道是不是该走进来。
“服务员,加点水。”章墨招招手,服务员谨慎地走进来,眼睛偷瞟了几眼泸羽民。
“我们喊谁都是老板。”泸羽民卑微一笑。章墨眼睛眨了一下,没有理这茬,“继续说。”
“能量是我发明的词。”泸羽民脸上得意,“我们祖上叫怨念……”
“什么怨念?”章墨迫不及待。
“章哥,你别一直问好不好,打断我思路接不上你就亏了。你让我说完,没懂的再问行不?”泸羽民有些无奈地看着茶杯里翻腾的茶叶。
“好,你说你说。”章墨换了个姿势。
“我们做这行的,即使开了阴阳眼,也不是能够看见所有的鬼。鬼能让我们开眼的人看见,是因为他有怨念。何为怨念,就是死得冤屈,心忿不平,纠结天地隐晦之气而成形。当然,如果死得理所当然,没有怨念,就没有人能看见。”
“只有开了阴阳眼的人才能看见鬼?”
“也不是全这样。还有一种情况普通人能看见鬼。”泸羽民眼睛盯着章墨,深邃的眼睛看得章墨心里发毛。
“如果鬼的怨念与某个普通人有关,那么这个有关联的普通人就能看见鬼了。”泸羽民抿了一口茶,章墨聚精会神望着他。
“如果连普通人都看得见鬼的话,那么这个鬼的怨念就相当的大,也相当的危险,相当的厉害,这个见鬼的普通人,恐怕过不了多久就真要见鬼去了。”
“那是不是所有普通人都可以看见这个怨念大的鬼了?”
“不是啊。这个鬼只对某个特定的普通人有怨念,对其他人没有。对其他人生不成怨念,就成不了形,其他人自然看不见。”
章墨后背有些发凉,喝了一口热茶,话题又转回来,“你还没说你是怎么判断是同一个鬼的。”
“怨念。特别大的怨念,是我见过的所有鬼中最强的怨念。我记得特别清楚。”
章墨听了一下午鬼话,心里装满了事,临和泸羽民分别时突然抓住他的手。“你说的这些,全都口说无凭,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没有?”
泸羽民正想冲到街边拣一个塑料瓶子,不料却被章墨死死抓住,眼看着瓶子被一戴瓜皮小帽的男子拣走,尤其是那男子裂开满嘴黄牙满足地一笑,深深刺痛了泸羽民的心。他气呼呼一甩手,“行。你要证据,还得请我吃一顿。”
晚上9点,泸羽民才满足地剔着牙齿。章墨在柜台上和经理窃窃私语。
“章警官,又是这样?”
“什么这样?公安局的章不值钱吗?”章墨回敬。
“可是,中午就有一张了。”
“正好啊。跑一趟是跑,跑两趟还是跑,不麻烦。”
经理只好诺诺。
章墨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个公章,哈哈气,看看周围没熟人,在一张欠条上使劲按了下去。刑警支队几个字特别醒目。
经理将中午和刚才的欠条收好,待章墨和泸羽民走出大门,一把摸出撕了,嘴里骂了几句。
章墨心情愉快,带着泸羽民往公安局走去,却渐渐心里有了忐忑和不安。
物证室里,章墨和泸羽民聚精会神盯着五月小区监控录象看。录象有很多,但是向虹门口所对的监视器却没有拍到除了向虹和刘向金之外的任何人进入屋子。对着屏幕的时间长了,章墨本来悬着的一颗心慢慢放了下去,人也有些疲惫起来。
但是泸羽民却眉头越皱越紧,他抓着章墨肩膀的手时不时用劲,指甲抠得章墨生痛。
章墨知道泸羽民看到了。
“看到什么了?”章墨对着一片雪白的屏幕,着急地问泸羽民。
“他进去了。进了好几回。”泸羽民似乎大病初愈,语气微弱。
“给我说说你们的侦察情况吧?”泸羽民开口问道。
章墨没想到泸羽民会提这种要求。按照相关规定,正在侦办的案子是不能向外界透露信息的;但是,如果泸羽民所说一切都是事实,那么开了阴阳眼的泸羽民无疑会对案子的侦办起到极大的推动作用。
“可以。”章墨清理了一下思路,大致把案子情况说了一下,但是隐瞒了公安局已经掌握的刘向金死于自动牙签筒发射的高强度铁制牙签的关键细节。
“我们现在没有头绪,不知道刘向金到底是怎么死的。”章墨耍了个心眼。
“我想到这屋子里去看看。”泸羽民指着屏幕上的屋子。
两人驱车到了五月小区,一进刘向金的屋子,泸羽民变得有些迟疑。
“阴气很重。”泸羽民解释,章墨望着他。
“阴气重的地方对活人不好。”
“没事,我们干刑警的,经常接触死人。”章墨心说别拿你那套吓唬我,想赶我出去,谁知道你一个人在屋里会不会又偷东西。
“不是死人的原因,是他留下的。”泸羽民盯着地上已经干涸的一滩水渍,刘向金流口水的地方。
“走吧。我还需要看看,有可能发现刘向金是怎么被他害死的。”泸羽民走出了屋子。
“还要看什么?”章墨轻轻锁好门。
“最重要的东西不在屋里了,看被你们搜回去没有。”
章墨又带着泸羽民回到物证室。
泸羽民一眼就盯住了放在一堆杂乱事物中的牙签筒。他走过去拿起来。
“刘向金是被这个夺去性命的。”泸羽民手按着自动牙签筒的按扭,章墨惊呼一声小心,但是已经来不及了,一支牙签被弹射了出来,深深刺进一包假币里。
但是泸羽民没有受伤,似乎他知道牙签筒会发射一样。
“你怎么肯定刘向金是死于牙签筒?”
“因为这上面留着他的阴气。很多的阴气,至今没有完全消失。”泸羽民放下牙签筒,脚步迟缓地走出门去。
“你们可以结案了。”泸羽民对愣在原地的章墨说。
“结案?”
“对。”
“自杀?他杀?意外死亡?”章墨语气里带着嘲笑。
“它杀。”
“他杀?凶手是谁?”
“它杀。凶手是它。”
“他是谁?”章墨追出去,突然顿住,“它杀!”突然愣在原地。
“那个,和你商量个事,你这段时间别去拣渣渣了。”
“我不拣渣渣我吃什么?”泸羽民警惕地看着章墨。
“你那天就跟我说‘它杀’,你让我怎么写进报告里?”
“那是你的事啊。”
“恩。也对,不过,既然你参与了这件事,能不能继续帮帮我,要结案,我得找到这个凶手啊。”
“找到了又怎样?难道你要把它关看守所?”泸羽民摸摸还在疼的右狭,章墨不好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们得为刘向金寻一个公道。不能让他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死都死了,公道不公道谁在乎?”泸羽民从地上勾起一个塑料袋,对章墨说,“转过来。”
章墨转过身,把背上一个大背篼对着泸羽民,背篼里是两人一上午的收获,纸壳、塑料袋、乱七八糟的瓶子。泸羽民把塑料袋放进背篼里,拍拍手,“好了。”章墨又转过身去。
旁边路过的人对着两人侧目,都在纷纷猜测,怎么拣渣渣的都请得起小工了?
路人的眼光刺得章墨脸红耳烫,加上给泸羽民当了半天小工,又说又劝的,泸羽民还是不答应,不由怒火中烧。“我让城管把你河边的屋拆了;我让这一带的邱三把你赶出他的地盘,让其他地盘的人都不接纳你。”章墨又无耻起来。邱三是这一片拾荒的头。现在任何行业都有个龙头。
“你凭啥?”泸羽民差点气得背过气去。这小子看着是个人民警察,怎么那么多歪招。
“就凭我敢说这话。”章墨把背篼从背上取下来,狠狠挂在泸羽民肩上。
泸羽民不得不屈服。
“章墨,这人是谁啊?”侯二指着有些怯生的泸羽民。
“哦,我一个外姓侄子,放暑假没事,非要跟着我实习实习,你说我都是个实习生,哪儿带的了。”转过身对泸羽民说,“快叫侯叔叔,以后侯叔叔多带带你。”
泸羽民恶狠狠盯了章墨一眼,对着侯二干巴巴喊了一声叔叔。侯二眯着眼睛看了泸羽民一眼。
“规矩可得给他讲清楚喽。”侯二对章墨说。
“你放心。早说过了,这臭小子胆小,我说要坏了规矩送牢里面,现在吓得都不敢说话了。”章墨附在侯二耳边小声说,两人有些恶意地笑,泸羽民气得干瞪眼。
“副局长要听汇报。高大胡子托病不来,这不害我吗?章墨,快,收拾好,待会儿你主讲啊。”说完一个箭步窜出了办公室。
第4章
会议室里,伍仁刚在副局长陪同下坐在上首,几个侦办人员挨次分开。伍仁刚旁边坐着一个鹅蛋脸的年轻女子,应该就是他女儿了。
“侯队长,开始吧。”副局长故意这样叫,免得把伍仁刚得罪了,人家刚才一慰问可是又送了百多台电脑。
侯二一愣,随即站起身来,装摸做样拿着一叠文件。罗罗嗦嗦说了一大段,关键地方却还没碰到。他得给章墨留些内容,要给来者造成一个错觉,汇报人数多,表示重视,表示调查翔实。
章墨对案子的情况也仅限于对刘向金的死因作出的勘察,至于他与泸羽民私下调查的情况,他忍了又忍,终于没说出来。
伍仁刚对这个结果似乎早有所料,又似乎心有不甘。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