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药女 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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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弟笑笑,手里轻轻捏了捏白菊,道:“肯定不一样啊!我这一看是为了看看这白菊的湿度,需不需要翻一翻,让它散散热;二看则是为了让白菊尽量在通风处却又不能让太阳暴晒,不然就会失去原本有的色泽。”
这是第一次交易,招弟是十分小心谨慎的,就是为了在第一次的交易中给对方留下好的印象……而且最重要的是证明,别看她是一个小孩,是真的能够弄懂“一些”药材的。
得弟听了听,再结合有时晒农产品的道理也懂了一二……
招弟总觉得白菊还有些少,便还想着还摘一些回来,可是上次的那个地方已经摘得差不多了。再加上这地方她毕竟是“初来乍到”,不是十分熟悉这里。要是换了以前那个招弟的贪玩程度,铁定是满山遍野都钻了个遍,什么地方都知晓的。
招弟问得弟道:“大姐,你知道什么地方还有这个白菊吗?”
招弟一口一个白菊,得弟也算是记下了这种花的名字,在脑海里搜索一圈,眼前一亮道:“我知道还有什么地方有。”可转瞬眼光就暗了下来,幽幽道:“可是那个地方爹娘不会让我们去的。”
招弟疑惑,问:“什么地方啊?”
“就是沿着小溪往下走,就会到了。”得弟想着,“到那里地势有点陡,有些地方落差有二十米左右呢!我看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招弟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就她现在的这个小身子,说不定就在“阴沟里翻了船”,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那大姐,我们明天去拾柴怎样?”招弟想着,白菊摘不成,总有其他药材的。
那广袤的大山就是最大的财富啊!
招弟甚至是痴心的想着,那大山的深处说不定还有野人参,要是有人打猎,说不定还有鹿茸……可谓是满山遍野的黄金就等着她弯腰去捡了。
“也行,多拾一点柴准备过冬了。”得弟笑着道:“要是爹爹挖完藕了,说不定也要去拾柴呢!”
招弟忽地问道:“爹爹为什么不去打猎呢?”要是能打猎多好,“鹿茸”就有望了。
招弟倒是完全忘了这深山说不定根本就没什么鹿,哪来鹿茸?
得弟笑着道:“那打猎可不是一般人就会的。”顿了顿,“村子里也有打猎能手,经常是十天半个月就待在深山里的。”
“爹爹到时会打猎,不过逮着的都是小动物罢了。而且打猎不安全……”
026盘算(二)
翌日中午的时候,招弟听说了一件事情,在田家,甚至是在清溪村都还算是件大事。。
她二叔,就是田光学买了一匹马,准备套马车了。所谓的套马车,就是赶马车载货载人。
要知道,在这个时候一匹马的价钱可整整需要15两银子左右,庄家人要是想存下这点钱,说不定就要花上六七年甚至是更久的时间。而且这马车跑下来也不是一两年就能收回本钱的,往往都需要四五年左右的时间,所以说套马车算是个“风险投资”了。
毕竟谁都说不准,这马要是中途出了问题或是……
不过另一层上,招弟倒是想到,二叔家里竟然能够一下子拿出15两银子……都是才分家的人,就算是有私房钱,也不会有那么多吧!
且不说银钱的事情,就说套马车,二叔就被她爷爷拉去训斥了一番。大意上是说,这马车套来,要是没有人或者货源可拉,是要亏钱的。庄家人还是应该以田地为基准,脚踏实地的走,不要一步就上飞上天。世上没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她二叔听了却不愿意了,“怎么会没人没货源?您老不去看看,那每天赶集下集、去镇上又回来的人是多少啊!我每天只需要跑上两三趟左右,要不了几年就能把本钱收回来的,到时候赚的可就是纯利润了。”
田得寿本想好好与田光学好好说话,打打商量,告诉他要多吃苦,不要怕脏累……可当他看着那理直气壮的样子,就气得竖着眉毛瞪眼的,挥挥衣袖,冷哼一声,“好了好了,反正现在都是分家过日子了,我也说不得你们了,走走走。”
田光学本想张嘴辩驳的,可是转念想想,现在马已经买都买来了,生米也算是煮成熟饭了,说什么都没用,还不如等真赚了钱再说,那时候……
“那爹,我先去忙了。”
田光学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出去了,气得田得寿拿出烟叶子裹准备抽旱烟,可还没等烟叶子裹好,就一下子扔了烟杆。
张氏在里屋看到此景,缩了缩脑袋,有些悻悻然,正准备转身进屋的时候,就听见田得寿一声吼道:“你给我滚出来。”
张氏抬起的脚步就停在了半空,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想想,还不如……她挺直腰杆,转身出了屋,瞥了田得寿一眼,淡淡的问道:“咋啦?”
“是不是你借钱给老二的。”已经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了,看来田得寿的心里早就有了比较。
张氏辩驳道:“我借钱?我们哪还有钱,分家的时候你不……”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唬人呢,瞪大得都要吃人了一般,不自主的,她的气势就弱了下来,根本就没了方才的那般胸有成竹,怯怯地道:“就算是有,那也是我的……私房钱。我这做娘的,那银钱不给儿用,难不成等死了带到黄土堆里去?”
田得寿猛然的拍了一下桌子,把桌上的烟叶子震落了地,没有弯身去拾,就骂道:“拿给儿子用,你就只有一个儿子?”那样子恨不得……
张氏害怕的退了两步,不敢抬头对视,“我……我的私房钱也就二两银子,平分了给三个儿子也起不了多大作用的。”说道这里猛然抬起头,眼里有些欣喜的笑意道:“而且老二说了,等赚了钱,他还要付利息给我的……到时候大家再平分不就好了。”
她高兴的说着,完全忽略了田得寿此刻那乌云密布、风雨欲来的架势。
……
晚上一家人坐着吃晚饭。
就连最小的来弟都感觉到了气氛的怪异,抬头左看看右看看。
当招弟对上她那探究的目光之时,笑了笑,并没说什么,只是给她的碗里夹了一筷子青菜。
来弟撇撇嘴,有些不高兴,爹爹娘亲与两个姐姐肯定有什么秘密没告诉她。
招弟看着来弟那委屈的模样,直觉得好笑,她总不可能开口说今儿是因为娘不高兴的缘故才……
刘氏端着饭碗吃了两口饭,气得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一下子就把碗放在了桌子上,“哐当”一声。
田光明抬头习惯性的蹙着眉峰看了一眼,没有吱声,低头吃自个儿的饭。
刘氏见他居然不搭理自个儿,本憋着的满肚子的不甘不顾孩子都在场就发泄了出来,吼道:“你看看你这样子,都像个什么样,真不知道我当初是瞎了眼睛还是咋地,竟嫁了你……你说说,我嫁你这些年,吃了多少的苦。以前我在家可是每天都吃米饭的,自打是嫁进你们田家,每天都是玉米饼子和着酸菜下饭……你看看你那娘,都偏心成了啥样,钱全花在她那二儿子身上了……我、你倒是吱声啊!别一说话就像是个闷瓜一样,什么都不说,正因为你这性子,你自个儿说说你吃了多少亏……”
田光明听着她的这些话,心里自不是滋味,可他能说什么?难不成说他娘的不是?那是根本就可不能的事情啊!
再说了,也是他没本事,他要是有个手艺活,家里的生活肯定会好上不少的……可他除了会种庄稼以外,别的是真不在行了,就算懂得一些,也不过是门外汉,技艺不精的那种,根本就上不了台面……
“来,喝口汤了再说。”田光明放下碗筷,端起装有野菜汤的钵子就往刘氏碗里倒汤。
招弟看到这情景,差点没笑喷出来,不过她强忍着看娘的表情……是真的好不到哪里去啊!
刘氏这一下就像是重重的捶在了棉花上,对方根本就没有回击,气得她牙痒痒的硬是找不到该说什么了。
招弟暗自佩服,这一招还真是“无形胜有形”,看来爹在娘的念念叨叨中自个儿的级数也不断上升中啊!
不过招弟知道她娘今儿生气的缘由。那就是因为她奶奶偏心的把钱“借给”了二叔!
大人借给孩子的钱,何时听过要还的?
而且她还知道,这事不光是她娘生气,就连三叔三婶也说了不少闲话。
想想也是,她父辈三兄弟也没听说哪个富有,都是勉强温饱的人……而两个老人要是真老得不能动弹了,肯定是要三兄弟的养老,就连现在,每个月三家都要出钱的……可她奶奶却独独只把钱拿给了二叔……
指不定兄弟间还会生出间隙。
027盘算(三)
招弟本以为这件事情到此就结束了,哪知第二天刚吃完早饭,就听见一阵吵闹声。。
细听,这声音……
田光明刚拿着锄头准备出门,听见这么嘈杂的声音,连忙把锄头放在门口就往吵闹声那里赶去。
而刘氏仍旧慢腾腾的收拾着碗筷,一点也不着急。
招弟抬头看了一眼,心想,娘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啊!
“娘,您……不去看看?我听这声音……”得弟一边看刘氏的脸色一边小心翼翼的说着。
刘氏微不可闻的冷哼一声,嘴角挂着一丝讥诮,话却是道:“娘这里忙,你们要去凑热闹就去凑吧!”
得弟眨眼间想了想,昨夜娘那么生气,这要是进去了,说不定……笑道:“娘,那我进去看看。”
招弟抬脚也跟了上去,至于来弟早就已经不见人影了。
等两人进去的时候,已经没了方才那般的吵闹。
招弟看见她爷爷蹲在屋檐下,满脸愁苦,眉峰紧蹙。再瞧她爹的神情……不得不说,她爹的习性是最像她爷爷的,只要遇见了难事,就是一副标志性的表情——满脸愁容。
再看二叔家门是开着的,二婶坐在门口的矮板凳上,表情有些讪讪然。从她站着的这个视线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二叔坐在屋里……至于真正吵闹的两人则是三婶与奶奶。
一人站在门口,斜靠着褪色门框,神色间淡定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此人正是张氏。至于章氏则有些气弱,面露不甘,双目圆睁的站在下方……
而此时观战的人也站了不少。
其中有共用一个坝子的冯辉伦兄弟冯辉云一家,还有一个蒋家。(这里的蒋家与对门的蒋家虽是同根,但已经隔了两辈)
招弟相信,此刻整个大院子都能听见吵闹声,所以许多人只需要站在自家门口就能听得明明白白仔仔细细了。
章氏碎道:“娘,反正您老看着办吧!我与三哥也打好了商量,准备出去做些小生意,现在就还差一些本钱……”她口中的三哥自然是田光友。
听着“三哥”这个词,像极了吴侬软语的温柔。
张氏眉头蹙紧,伸手慵懒的捋了捋鬓间的碎发,看都没有看章氏一眼,眼神不知道盯着什么地方,淡淡道:“你们要做生意就去做呗!关我什么事?再说,方才我不是已经说了,我那二两银子的私房钱全借给老二去买马了吗?”目光这才看着章氏,“你向来不是说你娘家怎样有钱吗?回去找你娘家人拿啊!”
张氏这样说着,全然忘了田光友是她肚子钻出来的孩子……
而且张氏说的这话刚好戳在了章氏的痛楚上。章氏娘家本来在集市上有一个杂货店铺子的,前些年经营的还好,可近年,家里有了闲钱,她那不争气的哥哥竟学会了赌博,常说十赌九输,她哥哥也不一样……
章氏气得直呼气,手指颤抖的指着张氏,嘴上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想骂人又因对方是长辈,实在开不了这个口。可要不骂人,又想不出什么词来形容她此刻那无比糟糕的心情。
“娘——”田光友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沉声的叫道。
张氏自个儿占了上风,此刻又有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