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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昆山玉之前传-第1部分

小说: 昆山玉之前传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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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山玉之前传/昆山玉  作者:谈天音
文案
淡青色早晨叩开窗扉,山雀在窗台上柔声歌唱,她从蔷薇梦里醒来。

她长长出气,这不是梦。她正躺在一个没有奴隶的地方,躺在此生最舒坦的床上。

风吹开了窗。杏花染着雨水,在袒露的少男少女面前,晶莹欲滴。

一阵歌声,仿佛从云端飘来。

“这是一个最美好的地方,
这是一段最美好的时光,
这属于一个美好的名字,
这是叶中雪的古丽思丹。”

标签: 天之骄子 情有独钟
主角:端午,叶中雪,燕子京,尉迟无意 ┃ 配角:八娘子,小松鼠 ┃ 其它:昆山玉,真境花园

  第一回:人间地狱

  这世界是如此之大,总会有几个该死的人。即便在天涯海角,也不例外。
  太阳早早就沉到冰凉的海床上去了。月亮浸浴在沸腾的海水中,将一阵阵热风,推向海岸的椰树。重叠狂荡之黑影下,女孩不断打磨着一片蚌壳的边缘。汗珠早打湿了她的额发。
  风卷起海滩上的沙砾,她揉揉眼,抬起手。蚌壳迎着金红色的月影,闪着税利冷光。
  她满足地叹息,娇小身体随着潮汐声而颤栗。好个晚上,她想。
  今夜,她将会杀一个人。
  “端午?端午?快开场了,你在哪里?”另一个女孩在远处喊道。
  端午迅速收起蚌壳,脸上露出常有的乖觉笑容,应道:“来了!”
  她提着草鞋,裹上破烂的大斗篷,向海边亮灯笼的木屋跑去。
  端午,就叫端午。作为女奴,她不需要姓氏。
  这鬼地方,是大元朝广西海湾边的廉州。广西远离中原万里,而廉州路更偏远到被人称作“海角”。当年,苏东坡从雷州岛遇赦而还,途经此地,给名胜“海角亭”提了块“万里瞻天”的匾额,传为一时佳话。可是,端午活了十五年,都不曾瞻仰过海角亭。她这种奴隶,是不许踏出“采珠提举司”范围半步的,只好“坐井观天”。
  “东珠不如西珠,西珠不如南珠”。最珍贵的南珠,公认出自于廉州的合浦。从已故仁宗时代起,为了满足权贵们对于珍珠日益强烈的渴望,采珠提举司得到了朝廷的重视。受到亲睐的蒙古贵族,被派到这片遥远的海湾,掌管着合浦珠的采集,上贡,贸易。
  采珠人,都是古时候被定位贱民的“胥户”。除却采珠,提举司需要大量奴隶来做其他事。最早分给采珠司的,是蒙古人征服南方过程中得到的几百俘虏。他们比贱民还要卑贱,不如海水中的一只蚌壳值钱。
  奴隶中只有当作“管事”的人,才会有一点脸面。其他成年女奴,每夜被随便分配给不同的男奴。因此,生下来的孩子,不可能知道是谁的种。婴儿们统一送到“棚屋”养。生了重病,直接朝海里一扔。小孩刚会走路,必须学着做活。若学不会,三两下便给打死了。要紧的是能听话会讨好,不然,再聪明都活不到成年。
  端午也是这样长大的。她是所有小奴隶的楷模。她几乎从不生病,嘴甜又听话,学什么会什么,做什么像什么。她四岁捧痰盂,五岁赶蚊蝇,七岁切葱姜,九岁打算盘,十岁分珍珠。十五岁生日还没到,她已爬升到领队“交易场表演”,离“管事”的位置,仅有一步之遥。
  然而今夜,她知道,她会放弃一切,去杀一个人。
  端午走进闹哄哄的木屋,先用茉莉花香水洗干净了手,再用麻布擦干。
  虽然已快成年,但她的双手和身材一般,显得纤小。要知道,在交易场表演的女孩子,最怕手变大。交易场顾名思义,是采珠司用每年盈余的珍珠和各地商人作买卖的地方。展示珍珠的女孩手越小,就显得珍珠颗粒越大。所以,一旦手不再小巧,她们往往像腐肉一样被逐出木屋,扔给陌生的男奴们。
  十岁以下的小奴隶,捧着酒碗,果盘,拿着毛扇,蝇拍,不停进进出出。一群正值豆蔻年华的少女奴隶,穿着鲜艳的舞衣,围在幕后对客商们外貌评头论足。
  “那个人要是胡子少些,年轻一些,还算挺中看的。”
  “这个人太胖了,踩在他大肚子上跳舞,他一定不会疼。”
  端午听她们七嘴八舌。她那双富于表情的大眼睛,在灯下显得黑艳如火。
  一个女孩过来拍她肩,端午问:“腊腊,手又肿了?”
  腊腊眼皮发红,楚楚可怜。她和端午差不多大,俩人是最好朋友。
  腊腊为了防止双手变大,夜间常叫别人用布条狠勒她手指。这样,手指常会肿痛。
  端午把她拉到角落,弄了凉水,替她擦擦手指,再抓着她手腕,对她十指吹气。
  腊腊手指抽搐,端午悄声问:“弄疼你了?”
  “端午……你……今晚上……”腊腊的脸色非常苍白。
  端午笑了。她牙齿不够整齐,这点美中不足,配上她灵动的眸子,有时反而显得俏皮。
  她摸了摸腊腊下巴,说:“我没事。别担心。你忘了我是五月五日生的,辟邪!”
  腊腊从小没主见,又胆小。全靠端午替她挡风周旋,才至今平安,混在舞女队里。
  端午感到丝担忧,遗憾。若是自己离开了,腊腊可怎么办呢?
  她心里难过,并不想让腊腊看出。
  想了想,她把自己脖子里的那串漂亮贝壳摘下来,套在腊腊颈项。她抚摸腊腊发辫说:“我和你认识了十几年,从没像样东西送给你。我这串贝壳,大家都眼馋,没想到最后便宜了你。你以后少哭,学会看脸色。万一他们要赶你出交易屋,你求求八娘子,让她收你当徒弟。她教我的那些,我可没藏私,全都暗暗教了你,你可别忘了。”
  八娘子,是交易屋和库房的“管事”。端午十岁进入珍珠屋分拣珍珠,因为动作快,废话少,入了八娘子法眼,成为她“独门技艺”的学徒。这事虽然秘密,但是端午并没瞒着腊腊。
  腊腊捧着贝壳链子,落了泪。
  端午想自己的安排,大概被她猜着了。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她不可能一辈子罩着腊腊。
  她拍了腊腊的头,骂:“你就这点出息!手还肿着,先回去歇着,我找人替你。八娘子面前,我替你遮掩。”其实,她看着腊腊哭,自个儿也鼻子发酸,因此下决心早点把她支走。
  铃铛声响,八娘子板着那张凸眼阔嘴的牛蛙脸,在帘幕旁出现了:“端午?”
  “好了,好了!”端午甩了斗篷。
  她的穿着和别的舞者一样。裙子及膝,春衫刚到腰眼上。放中原,叫伤风败俗,但在炎热的廉州,是少女普通的装扮。
  端午捧着一盘珍珠,领着舞队到了屋子中央。客商们的目光,让她想到狼群。
  不过,她早就习惯了那种视线。他们只是买家,而她只要卖出珍珠。
  她踮起足尖,笑容可掬,旋着托盘,用清脆嗓音唱道:“灿烂金舆侧,玲珑玉殿隈。昆池明月满,合浦夜光回。”
  她脸上焕发出青春光辉,与珍珠光泽相映,像是月下蝴蝶,正待破茧而出。那流动的小小影子里,好像蕴含火山之热力,不禁使观者惊叹。
  每当端午舞蹈的时刻,她会忘记一切。她不想自己是奴隶,只化成海天里的一颗珠子。
  她藏在贝壳里,等待一百年,一忆年,只要有人能珍惜,多久都行。可是……
  端午唱罢,目光凝注于最上首的位置。她来到八娘子身边五年,那个座位总空着。
  有个商人掏出块绿色玉石,对端午说:“小姑娘,我这块独山玉,换你们几颗珠子?”
  端午一手托盘,一手对着烛火审视玉石。
  她的眸光流动,从托盘里掏出十颗小珍珠来。
  那商人面色紫涨,下不来台,嘎声道:“才给我十颗‘正千’小珠子,你存心消遣老子吗?”
  端午促狭一笑,低声说:“老爷开玩笑?一千颗一两的珍珠,才叫‘正千’。我给你的,是货真价实八百颗一两的‘八百子’。老爷这块叫独山玉吗?看我年纪小,消遣我才是真的吧?这分明是块巴山玉。玉皮不细,光泽如腊,要不要我找块好玉敲下声,定然比真货沙哑。”
  她说话始终含笑,偏着头,像是不当真。所以那商人虽被点破,却不当众丢脸。
  他恨恨抓了珍珠,道:“算你厉害!”
  “多谢老爷成全!快记账上。”端午到了另一个女孩面前,看她跟老商人讨价还价。
  那女孩还是新手,被老商人砍得没有招架之力。
  端午担心她挨打,笑嘻嘻说:“爷爷,让我看看成不?”
  那老商人认得端午,不肯道:“叫你看了,我还有本吗?”
  端午说:“啊呀呀,爷爷冤枉死我了。您走南闯北,威风凛凛,所向披靡那么多年,还能让我个毛丫头弄亏了本?我这姐妹没看过几颗猫眼,才死守珍珠不放。可是,我所见过成气候的猫眼石,哪个不是爷爷您手里出来的?”
  老商明晓得端午会说,还是把猫眼托给端午看。
  端午瞅了瞅,先啧啧赞叹了几声。等她叹累了,才露出那口不太整齐的牙,莞尔说:“这猫眼好。棕褐色比淡黄绿值钱,这几颗全是褐色,弧面中央灵动亮泽,好漂亮的猫儿啊!只有爷爷本事大,才弄来让我们开眼。”
  “呵呵,算你丫头识货。我说换你家五颗‘七珍’,三颗‘八宝’,差不多吧?”
  “容我想想。一颗七珍重七分,五颗就是三十五分。三颗八宝,二十四分。爷爷,你要五十九分吗?”
  “我要多了?”
  “没有,太少了!我给爷爷七十分,换这些猫儿眼吧。”她说着,把那女孩托盘里的十颗七珍的珠子,悉数给了老商。
  老商这才明白,笑骂道:“小鬼头,你用五颗七分,代替那三颗八宝。可知道大珍珠多一分,便可多万两银子吗?你这样,反而让我亏了将近万两。”
  端午收起笑容,认真盯着老人:“我知道。但是爷爷,你那些猫儿眼中间有两颗,底部稍微厚了些。别人不懂,您还能不知道?底部厚了,重量是大。可最后拿去镶嵌的人,不好弄。爷爷总不见得以为采珠司专门养猫玩,以后不想要出手的吧?”
  不等老商人回答,端午耍赖皮似对他说:“好了,好了,爷爷气量大,权当帮我这姐妹开张吧。记账啦!记账啦!”
  她拉拉短小的上衣,勉强遮住肚脐,继续四处巡视。
  冷不防,她被人牵住手腕。原来是个三十多岁,嬉皮笑脸的商人。
  端午没等他开口,“啊呀”惊叫一声,那人反被吓了一跳。
  端午道:“刚才让你抓住,我掉了颗珠子。我得找找。”
  她猫腰端着托盘,爬到椅子下,迅速在椅子下面拨弄几下。
  过了好一会儿,她哭丧着脸爬起来:“找不着了,天哪,好大一颗珠子。我上别处找找,你可别作声啊。”
  那人将信将疑,爬到椅子下摸索,忽然哇哇痛叫。
  端午一阵痛快,那刺毛球,不就是为这号人准备的吗?
  她这才笑道:“对不住,我重新数了,珠子一颗不少。”
  曲终人散,端午收了托盘,看着其他奴隶离开。
  人家和她打招呼,她笑得比平日更灿烂。对那些在交易屋做活的小奴隶,她还叮嘱上几句。
  等人走得差不多,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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