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将计就计-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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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什么?”
“好像……”她似乎绞尽脑汁地想要想清楚自己到底发现了什么,拧着眉头思考了半天,终于激动地“啊”了一声,却马上捂住了自己的嘴。
阑雅这时无意地回头看了过来,但很快又转了回去。
“小姐……”汨儿半捂着嘴靠了过来,趴在我的耳朵边说,“阑雅小姐的眼睛……”
“嗯?”我瞄了一眼远处站立的阑雅,只看得到她俏丽的背影——脑海里浮现出昨晚初见她时,那一双水漾的眼睛。
眼睛啊……
汨儿伸了伸手挡在鼻子前面,只露出一双眼睛,“跟小姐的眼睛好像啊……”说完就弹了开去。
“是吗?呵……那谁更好看啊?”
真的像吗?我怎么看不出自己的眼睛有那么漂亮呢?不过阑雅那双眼睛倒真是双多情的眸子,连我一个女子一见就觉得印象深刻,以后就更不知道会迷住多少男子了。
“都好看……不过小姐一定更好看!”汨儿微微笑着,十分肯定地回答说。
我忽然半撑起身,伸出手指假装责备地点了点她的鼻子,“没分寸!”
汨儿嘴边的笑僵了僵,当看到我面纱上弯起的眼角时,知道我在逗她,才重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启禀小姐,照辉镖局阎镖头求见……”有人进来报信,我“哦”了一声,便让汨儿拉着阑雅先去别处转转。
“过会儿再回来,我还有些事要和阎师傅谈谈……”
“嗯。”
“哎,阑雅,你衣裳掖反啦。”怎么左衽了?我干脆自己走过去,就着束紧的腰带把她上衣的左右襟调换了回来。
她们两个一出门,就看到阎岭闪身进了门来,却又忽然站住,向着汨儿她们离去的方向望了一会儿,然后自言自语地摇了摇头,大跨几步走到床前的方桌旁径自坐了下来。
我不紧不慢地从床上坐起来,装作要倒茶的样子去取茶壶。
“呀,没水了……丁劲大哥,麻烦你去倒些水来吧!”我提着茶壶,朝着门口守卫的一个家丁走了过去。
“是,小姐……”
早上的事,真不知道该怎么和大师兄讲。
“阎师傅,有件事想要问一下……”我犹豫着又走了回去,挨着床边坐下。
“呵,还阎师傅……”他悄声笑着咕哝了一句,马上正了正声色,“丁小姐有事尽管讲!”
我弯了身子趴过去,“你认不认识——谢云寒?”
“谢,云,寒?听着倒是挺耳熟的……哈,信王府那个‘小王爷’嘛!认识认识,见过几回的……”他恍然大悟般一拍大腿,忽地又看向我,“哎,你问这个……”
“他本人,现在就在这船上……”
“哦?这么巧……不过,这又……”
唉,看来大师兄是真的不知道了。
“也没什么啦,就是我之前和他有过过节,这种时候见了不大舒服……”我索性站了起来,背对着他望向门外。
可别怪我瞒着你——如果这事是师父有意隐瞒大师兄的话,我一说不就搞砸了?反正现在就是阎岭知道了也不能把谢云寒怎么样,我还是继续修炼守口如瓶的本事吧。
“哦……这样啊……”
大师兄沉思的当儿,丁劲已经提了茶壶回来了。
“阎师傅,我们下一站到哪里?”我一边说着话,一边安置好茶壶——这茶,还得再泡些时候。
“……哦?啊,下站啊,东川!”
“那,会停留多久?”
“傍晚能到的话,明天一早我们再出发。”
“哦……那东川岸上有什么好玩的么?辛儿还从来没见识过京城以外的地方呢。”
“这个就不好说了哦……”
“此话怎讲?”
“东川那儿啊,一直以来土匪横行,还在码头拦劫货物,以前船队是绝不敢在那儿停留的。前几年朝廷派了军队驻扎之后倒是安全了不少,不过最近又听说啊,那里士兵土匪相互勾结,很多当地人受不了都跑去外地了……”阎岭叹了口气,继续说到:“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跑去垲城了……”
哦?跑去京城?
东川距离垲城也是挺远的呢,这么一路颠沛流离跑到京城,最后沦落到讨饭的地步也说不定啊……那京城大街小巷的乞丐,都是从东川逃出来的?
“照阎师傅这么说,那东川的码头岂不是很危险吗?我们就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停靠么?”
“不是说‘不好说’嘛……这话又说回来了,咱有朝廷的通关帖,管他土匪、军队的,敢动我们,他不就等于向朝廷下战书了嘛……”
大师兄试图以这番话来打消我的顾虑,不过听他这一说,我却真的是越来越害怕了——这是什么世界啊,一个小小的地方政府已经乱得不成样子了,朝廷不但不先发制人,竟然还在和他们拼耐力,看谁撑得下去??
“那帮人这么有恃无恐,是不是背后有人撑腰啊?”简单地就着热茶水清了清茶碗,我倒了一杯茶端给阎岭。
“呵,明摆着的嘛……”他低头对着茶碗吹了吹,小小的吸了一口。“东川小小一郡虽只有三千厢军,可匪贼至今不可计数。按说统领齐铮乃是文士出身,早年也算得上政绩斐然,如今不该……嘿嘿,说到这内里乾坤嘛,丁小姐听来恐怕觉得枯燥了。”
“哪里,辛儿很感兴趣的。”
“就是丁小姐不觉得枯燥,阎某也得为自己的小命着想呀……好,今天多有打扰了,告辞!”
“……”
真是风风火火,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了啊?
哼,连他也要吊我胃口……
算了,都是出门在外,注意身份总是没错的——说多了恐怕就要牵涉到某些达官显贵了吧?那些人,整天吃饱了撑的玩弄权术,无聊至极……
不过,小心自己的小命也很要紧啊……
隔墙不是也有耳吗?唉……
第四十二章
更新:09…04…09 19:13
临近傍晚的时候,天又阴了下来。
船慢慢靠岸了,我只听到远处甲板上有人活动的声音,于是让汨儿出去看看情况。尽管我自己也是好奇地很,却不得不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安稳地待在房里。
先前阎岭的一席话又回响在耳边。
东川,应该是个危险的地方吧?
我还是祈祷快一些离开这里的好。
汨儿不一会儿就回来了,脸上颇有些扫兴的样子。
“小姐,岸上连个摊子都没有的,根本没有热闹可看。”
“没看到士兵什么的吗?”
汨儿摇了摇头。
想着阎岭的那番话也只是猜测,未经证实,况且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我们的船?心下不禁对那谣传的可信度打了个大折扣,于是渐渐放下心来。
晚餐的时候,照辉镖局一干人等按惯例,打算结伴去岸上不远处的一家酒馆开开荤,分出一半人手留守在船上。
那边熙熙攘攘,这边冷冷清清——看到门口处尽职守卫在那儿的两位大哥,我有些不好意思了,于是干脆拜托阎岭顺便带上他们一起去。
他很爽快地答应了。“丁小姐应该不方便去吧?”
还真好意思问我……
“嗯……”这不是故意馋我嘛……
“那,有什么想吃的,阎某可以为小姐带回来。”
想吃的?多了去了……
“……北京烤鸭……”
“什么?什么鸭?”
“呵呵,不是啦……是阑雅啦,她吃不惯这船上的海味,想拜托阎师傅带点羊肉什么的回来……”
这也倒是实话,那个阑雅一天也吃不下半碗饭,对着满盘的鱼虾还直犯愁,时不时的还念叨着牛羊肉多么美味。不过这个重农的年代,吃牛肉可是大不敬,那可是农业发展的动力啊!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边疆草原那边过来的。
“咳,这还不好说嘛,要多少有多少……”
“那就多谢了。”
“……哎,对了。”阎岭已经走出去一段距离了,却又突然转了回来,“丁小姐见多识广,麻烦你帮我看看这个……”他从袖管中抽出一条木签样的东西递了过来。
我拿近一看,细细长长的,一头磨得尖尖的,另一头却雕着一朵绽放的牡丹花,雕工看上去虽然粗陋却很显用心。
“木簪啊……”我恍然大悟。
“嗯……你看这儿……”
翻转簪子,那花朵背面被磨得很光滑,浅浅的像是刻着什么。
“丁小姐可认得,这里刻的是什么吗?”
这个……那上面像划痕一样的字迹,看上去不像是汉字,却像是……英文字母!
“这是,这是哪里弄来的?”我紧张地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啊,哈哈……”他闪躲地挠了挠头,环顾四周后见没什么人,便迅速向我嘟囔了一句,“李斐……”
李斐!
是他!
那,这就不是英文字母,是我教他的汉语拼音咯?
心底刹那涌现的惊喜也在刹那间被击碎了。
我还以为,出现了另外一个穿越时空的人……
“先放我这儿吧,这里光线太暗看不清楚,我等会儿拿回房再仔细看看……”
“哦,也行啊……那阎某先失陪一步啦……”
“慢走啊……”
平静的港湾里只听得到脚下私语的涛声。
寂静的天空上挂着弯月牙,浅浅地掩在薄云之后,朦朦胧胧地洒下一片月光。
汨儿和阑雅已经睡下了,我悄悄地推了门走出房间,见前面还有几个值夜的船员在小声谈着话,便绕到船尾的空地上。
手中握着那支木簪,我站在微凉的海风中,借着淡薄地月光,慢慢地,看清了簪上刻着的字。
f……e……i……x……i……n……
非心……
是,是非心吗?
f……e……i……x……i……n……
是……还是,非心……
应该不是指我,不是……或者不是“非心”呢,只是拼音相同罢了……
我怀着莫名激动又矛盾的心情,将木簪紧紧地握在手中摩挲着。那上面粗糙的木纹仍旧清晰,淡淡地擦过手指,留下一丝生硬的触感。
这个年代,谁还会稀罕这样一支木簪?
可是,它是李斐亲手做的……阎岭是这么说的吧?
是他做的……是他做的……不知,是做给谁的呢?
忍不住莫名的一笑,轻触那一朵模糊的簪花,又想起它的主人,在昨天分别时的背影……
“我又在想什么……”
不是很早就告诉自己,他只是丁辛的三师兄嘛……尽管因为那相似的面孔,我一次次不由自主地想要见到他,可,他不是我曾经牵挂的那个人,根本不是——本来就是完完全全的两个人嘛!
我必须得冷静,怎么能老是产生幻觉?
冷静,冷静……冷静……
这里,不知是不是要永远地成为我的“世界”了……
望着月色下深蓝色的海岸,那微风下轻轻浮动的树影,心底涌起一丝悲凉。
似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去想现代的事了——现代,多陌生的字眼……像我这么一个默默无闻的人,机缘巧合之下离乡背井,不是应该要死要活地想尽办法回家的吗?
是啊,回家,即使再累再苦,只要想到还有家可回,怎么也能坚持下去啊……
可我的家……
可悲的我,在潜意识里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既然决定要把这里当作自己的世界,那么,我可以迈出怎样的一步呢?难道要一辈子去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