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主流清穿1-158-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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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心里举例旁证——从他妈那里算起,他是第二个儿子,从他爹那里算起,他是幸存者里的老二,本来前头还有几个哥哥的,可是老天爷为了坐实太子是个二货,硬是把他哥哥整得只剩了个老大。你说,他不二,谁二?!
至于那个大阿哥,他倒是证明了一个道理:并不是所有二的人,都必须排行二。老大一旦二起来,那级别比老二还要二上不知多少倍!
索、明党争,连淑嘉这种养在深闺里的小姑娘不用知道历史都知道他们不对付了,满天下传得沸沸扬扬,两党的人还执迷不悟自以为得意。太子死了亲妈,他跟舅家亲近一点说是移情也勉强解释得通。明珠跟大阿哥,那得打八竿子才能打到一块儿去还这么腻歪,腻歪在一起之后就跟索额图针锋相对,你们为的是什么真当大家不知道啊?你们当康熙是死的啊?!
你那不叫夺储,简单就是逼宫了好不好?人最后成功的老四是怎么做的?做人要低调、低调!明白不?
他二!真是二!一不愧是二的最基本又唯一的组成笔划啊!
姐姐还真堪忧。
淑嘉动了心思,但是清普员介绍的几种方法里MS没什么靠谱的。
找人顶替是不可能的了,宫里人见过淑娴,虽然不能确定记信了长相,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算办成了,那替下来的淑娴怎么处理?她算哪一拔?户籍怎么搞?家里人能同意么?
那诈死逃走?扯淡!消了籍,光凭旗下女人一双天足,在外头就很难混!没个依靠不被拐卖就算万幸了。
估计淑娴也不会想用这两种方法。淑嘉先否定了这两条不靠谱的。
最靠谱的就是撂牌子报病了。然而淑娴这回病了,还有下回呢!再过三年她也不算超龄!连病几年也太奇怪了。除非她能躲家里几年不出门儿不见客,不然平常好好的,一大挑就病,也奇怪。
咱可以表现差一点?这条倒是可以呢,最好头一轮就刷下来,自行聘嫁,石文炳应该不会让闺女嫁得差了吧。淑嘉把主意一说,淑娴犹豫了:“我倒不怕现在的苦白吃了,往后,就是……说人家,也要立规矩。只是,阿玛额娘那里……”表现得与平常练习不符怎么会不引起怀疑呢?
淑嘉道:“说了才知道么……”也没信心,这年头人的思维她吃不大准,但是用利益分析法,应该可以的吧?
两个人为如何说服父母而犯愁。那边长辈也在为淑娴的前程作安排,说是为淑娴,其实也是为日后淑嘉的事情作预演。汉军旗在八旗里算是三等公民,不管干什么好事儿名额都少,选秀也不例外。汉军旗的高层却是例外,石家不巧正是高层,他们家逃不掉。
大阿哥与太子越来越年长,大婚之后斗争只会更激烈,而明、索两党早就势同水火了,如何立足,必须早作筹划。哪怕你想做纯臣,只跟皇帝走,也要看这两党放不放过你。
要是大阿哥老实低调一点儿,朝上没党争,石文炳其实不介意的,但是大阿哥是石文炳不看好的人选。
西鲁特氏对亲生闺女更尽心,对庶女也不是不关心,女人心心念念,就是让女儿不能吃亏,小老婆滴能不当就不当。
华善更干脆,明珠那个死滑头,他算是什么玩意儿?!我孙女儿要跟着了大阿哥,他能把我全家拖下水给他垫背,真以为老子傻呀?!
三人意见一致,淑娴坚决不给大阿哥。可这事儿不是他们说了算呀!怎么能既不给大阿哥又能指给可心的人?最后心一横,咱落选成不?八旗高门哪家没好孩子?淑娴庶出不假,可他们也只能从淘汰的秀女里选人不是?横竖不能因为一个丫头给人以站在明珠一边的错觉。
日后的斗争还长着呢,这会儿就定性可不行。
问题是要怎么跟淑娴说,说了她能执行么?西鲁特氏知道淑娴很渴望在人前站得正立得稳,你现在要断她上进的路,这不是结仇么?淑娴是长女,她要是表现不好呢,还影响全家声誉和以后妹妹的前途。
长辈们惆怅了,强压引起反弹带出反效果就坏了,大家做人还要脸面呢。
37 终于把话说开了
淑嘉为淑娴的事情发了一会儿愁,觉得家里人不会放弃让女儿通过选秀有个好前程。分析来分析去,都是大阿哥那个二货给闹的!抛开他,跟了谁都不坏啊!淑嘉在心里给这个生命不息、闹腾不止的家伙记上了一笔。
仿佛记得有谁说过,选秀的时候秀女中也有相互下绊子的人,如果假装是着了道儿,然后退了下来,倒不失是一良策。六月末,淑嘉又想了条办法,来到了姐姐的院子里。
郑、王两位姑姑都在,淑娴的课程倒是结束了。淑嘉先跟两个姑姑问好,又说:“周姑姑和吴姑姑还说起两位呢,说是一道儿入的宫,一道儿出的宫,正想着你们呢。”
两位姑姑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不张扬也不木着脸,一样的轻声细语吐字清楚:“劳姑娘说话,受她们惦记了。”
淑嘉的笑容要深一点,左颊上一个小酒窝:“今儿先生又讲新课了,我来跟姐姐说说。姑姑们请便,要是想见周姑姑她们俩,打发丫头说一声儿就好。”
两位姑姑心说,这不是有小话要说么?上回说,舅母生日快过了,我来找姐姐商议做什么针线送去,别重了样儿就不好了。这回又有新的了,咱们也不是心里没数儿的人,得,走,聊天儿去。
姑娘,你还太嫩了。
淑嘉还道自己的计策奏效,一扬手里的书:“姐,江先生今儿讲的书我给你带来了。”淑娴把妹妹往屋里让。
两人坐定,喝两口茶,淑娴就对淑嘉道:“我如今课也不得上,倒赖你来讲给我听。”淑嘉笑道:“你有正事儿么,我是闲人,来回传话儿。”两人头碰头地共看一本书,一面讲一面插着说小话。
淑嘉小声道:“反正吧,能留宿宫里的,哪怕最后撂了牌子外头的人也抢着要,并不耽误的。再说了,咱们是汉军旗,本来能入选的就少,撂出来也是常理,大家心里都明白的。”
说话间,珍珠过来说张姨娘来看淑娴。淑嘉道:“得,我先回了,明儿咱们接着说,你有什么想法儿,咱们再商量。”淑娴点头,对珍珠道:“你送二姑娘回去,顺道儿看看姑姑们。她们要是说话说得高兴,也不必急着回来。”
淑嘉出了门儿,就见张姨娘在廊下站着,见淑嘉出来,张姨娘忙上来问好。淑嘉点头一笑:“姨娘安好。大姐姐正看书呢,快进去吧,外头热。”
淑嘉过来自有跟的人,淑娴既然吩咐了,珍珠也就跟大家一道走。淑嘉一面走一面问:“张姨娘常过来?”珍珠道:“也不算常来,张姨娘有些怕姑姑们。”淑嘉道:“这样啊……毕竟是……要是能开解大姐姐,叫她常来看看也行。”
明显感觉到珍珠顿了一下儿,然后听她说:“姑娘,能不能……叫张姨娘别总过来了?”
呃?
作为石府的家生子,珍珠是知道石家的情况的,两位姑娘身份有别,性格有差,倒是二姑娘开朗些也主动些,大姑娘心事重。据观察,二姑娘对大姑娘倒没什么坏心,是以作为淑娴贴身丫头的珍珠对淑嘉倒也能说些实话。
“张姨娘一过来,原先会说点子酸话,如今倒好,一张嘴全是明年大挑。姑娘知道的,我们姑娘心事重了点儿,原就担心着,她一说,就更要多想了。我们每每逗得姑娘宽心了,张姨娘一来,全白搭了。”
张姨娘没坏心,这是肯定的,说的也全是正常的话,珍珠她们听了也知道说得不假。然而每每她一走,淑娴就要闷半天,看着心里怪难受的。
“连姨娘都不让她见,该更难受了……”这年头,疏不间亲,人家是亲母女,甭管名份,心里到底是有一席之地的,淑嘉也很为难。
说话间到了淑嘉那里,淑嘉对珍珠道:“这个我得好好想想。你们多跟大姐姐说说话。看看姑姑们去吧。”
姑姑们原本并不算很亲近,四个人,分在三处当差,平日里见面也少,不过是点头之交。倒是到了石家之后迅速建立起了革命友谊,互相之间关系好了几分。此时她们也在说话,叫小丫头们各玩各的去,四个人也说说私房话。
内容不外是对大姑娘情况的担忧,郑姑姑道:“样样学得不差,我偏觉得要坏事儿。”吴姑姑道:“还是心思重?”郑姑姑点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哄了也不说,嘴咬得紧倒是好,可也不能把事儿在心里闷烂了啊。”王姑姑道:“跟二姑娘倒是有得说,可二姑娘也还小,能帮她排解什么呢?”
叹气了。这家闺女不好收拾。
这要搁宫里呢,一顿好打,尽管派活儿让她干,也就没那闲功夫多想事儿了,什么毛病儿就都治好了。就算治不好,死活也不论,大不了撵出去。搁这儿就不行了,第一,你不能对她下狠手,第二,你炒不了她的鱿鱼。要命的是,她各种规矩学得好,偏偏人越来越憔悴,弄得西鲁特氏一面请大夫一面看她们的眼神都带上了怀疑,仿佛是她们虐待了她闺女。
两位姑姑听了珍珠的话,听说张姨娘过来了,干脆继续躲了。周姑姑起身去正房,督促淑嘉早睡,理由也简单:“这宫里的主子起身早,寅时主子爷就听政了,再没有比这个时辰晚起的。想要起得早,就要睡得早。”
调生物钟!淑嘉老实睡下了。
那边儿姑姑们还在说话,这回说的是张姨娘,在她们看来,张姨娘就是个捣乱份子。见识不高就罢了,每每来添乱。淑娴心思重,周围就没有不知道的,偏偏她要来提醒:“姑娘,成与不成就看这一哆嗦了。姑娘可要用心啊。”
淑娴已经够用心的了,再用,心该不够用了。
你们还不知道张姨娘现在说什么呢!
此时张姨娘正在对淑娴谆谆教导:“姑娘,又瘦了。这可不行,是不是她们伺候得不尽心?尽管跟太太说,太太这时候儿再不会难为你的。姑娘,女人一辈子要抬两回胎,头一回,姑娘没托生在个太太肚子里,这一回再不能错过了。要听姑姑的话啊,怎么着也要出人头地才行。”
琥珀一扯嘴角儿,太太什么时候也没难为过咱们姑娘好吧?那难为都长在你嘴上了。烦死了,她一死就要弄得姑娘心情不好,姑娘一心情不好,大家全跟着不能表现得欢乐。平日里也不见你怎么着,怎么到了这会儿又来添乱了?
琥珀还小,不知道女人别的事情都能凑合,唯有事关儿女的时候精神百倍。
张姨娘还在小声说:“我生的,长得真不赖。好好儿干,说不定还能成宫里主子呢,到时候全家都要给你磕头。”她一辈子老实,所有希望就这一个,看着希望还蛮大的,怎能不动心思?
三个姨娘,只有她有个女儿活了下来,要说以前还萎缩,这么些年下来,自己心里也高看自己几分,也女儿的期望也更大了。如果女儿有出息……这种心思又冒头并且茁壮成长。
淑娴郁闷得要死,张姨娘说的都是实话,她听着却不顺耳。她想的是自己能够明媒正娶、当家作主,那才是真正的风光。皇帝的小老婆,那也是小老婆。不得不说淑娴的童年阴影太严重了